最後的夢囈

  

1

  馬路上
  匆匆而過的
  都是麻木的臉孔
  隨手把報紙
  給垃圾箱果腹
  報紙越來越厚
  看的越來越少
  你如一個勢利的婦人
  急著去攀附體麵的兒子
  忘了地鐵口
  還有你孕育的畸形兒
  走在這城裏的路
  看著天上的雲越來越高
  卻總是纏繞在樓頂
  不肯離去
  它在等什麽
  一場雨
  還是
  一場雹
  離得很遠嗎
  誰知道

  
  2

  下雨了
  名正言順的將自己隱藏
  躲在傘下
  不用看天不用看地
  淋濕的卻是心
  心裏那對翅膀
  頂著風頂著浪
  還飛得過那海
  誰在家中
  圍著火爐品茶
  天忍耐著人的肆虐
  留下更多泥濘
  這個冬天有雪麽
  我們還可以擁有
  多少潔白

  3

  昏暗中
  脫衣舞娘顫動的腰肢
  演繹著一杯烈酒
  看到眼前
  是豐盈的雙乳
  赤裸的情欲
  你要怎樣走出去
  隔著山隔著水
  你不是我的情人
  我的眼前隻有一片空白
  還有昨天
  剩下的半片麵包
  我想走
  卻從夢中驚醒
  一個人在睡

  
  4

  很累了
  為什麽有馬的嘶鳴
  在這鋼筋水泥中
  流蕩出原野氣息
  是誰走過
  咖啡報紙的午後
  馬蹄踢翻了
  所有的思緒
  每個人都瘋狂
  你看過
  一匹馬
  在西班牙的鬥牛曲中
  旋轉
  跳躍
  誰把它留住
  就象留住昨天

  

  
  5

  帶給我
  幸運的日子終於來了
  我不知道
  天上地下
  你的世界裏
  還有沒有我
  讀了很多書
  放在信用卡裏
  可不可以慢慢支取
  想著明天
  心也不累
  牛奶的哲學
  白
  但不透徹

  6

  不知道
  星期六的早餐要吃什麽
  沒有趕上的那班公車
  誰在哭泣
  我拚命的追趕
  看到擠壓後的心裏
  有一個美麗的
  謊言
  我的心
  很小 很小
  隻有一個
  謊言
  是誰的麵具
  遺落在
  風中
  男人的笑聲

  

  7

  去教堂
  不是為了虔誠和信仰
  偷窺
  神父和上帝的對話
  我的思想
  被押去法場
  屠刀落下時
  有蒼涼的血紅
  我的軀體
  漂蕩在街上
  舔食午後的陽光
  2525年
  世上沒有
  男人和女人
  我們的明天
  孕育在試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