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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過舒卷!”老三和老五跑出來後,我把老三拽到小男孩麵前時說
在老三和那個小孩一陣嘰嘰咕咕的對話時,我看到老五神色沉重的站在旁邊,我想我就要瘋了.老三說完後,小孩給了老三一樣東西.老三拍了拍那孩子的頭,小孩走了,消失在夜色裏.
“我們也走吧,路上再說.”老三頭也沒回的就上了車,我突然什麽也不敢問了,老五也沉默的不正常.
“老二,你要有心理準備,我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麽樣的,不過現在舒卷肯定是凶多吉少.”老三終於開口了.
那個小孩叫卡拉奇,他在旅館門口等舒卷,他和舒卷是朋友.三天前他看到舒卷住進了那家旅館,因為他是個拾垃圾的孩子,所以經理不讓他進去,不過舒卷告訴過他她住在307.
他說舒卷每天下午出來散步的時候都會帶給他一些好吃的,做為交換,他給舒卷教一些西班牙語.他最後見到舒卷是昨天晚上,舒卷對他說她很累,沒有再說什麽就回旅館了.卡拉奇以為舒卷生了他的氣不理他了,因為前天他曾經偷了她的東西.他在旅館門口等著還給她.
.老三轉過身來遞給我一樣東西,那是一個護身符,一塊綠玉上嵌著一個麵色慈祥的觀音.看到符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那是舒卷的東西,我上大學時舒卷的爸爸在泰國求來的,一共2塊,她的一塊是觀音,我的一塊是佛像.卡拉奇和舒卷的二姐沒有騙人,那麽騙了我們的是那個小鎮上所有的人.
“黑店呀黑店,”老五看了看我手裏的符說
“這也不能全怪他們.”老三說,”危地馬拉是個經曆了70年內戰的國家,這幾年政局才穩定,國家人民都很窮.他們如果遇到那些得了重病或者治不了的傳染病人時,通常會帶病人去很遠的地方,讓他們在那裏自生自滅.”
“我們去哪裏?”我的聲音沙啞,聽了老三的話,我覺得很冷
“去那個停屍的地方.剛才你在旅館外轉的時候老三就給我分析了,我們才急忙的跑出來找你.本來沒想讓你知道實情,誰知道又冒出卡拉奇這檔事,現在不告訴你也不行了.”老五說
車窗外是無盡的黑暗,我的心就在這暗夜裏下墜.老三的吉普車飛馳在曠野中,我們在和死神賽跑.
子夜時,我們來到了一個荒漠的邊緣,前麵是一望無邊的沙漠,有20幾棟白色的小房子,有如墓地的鬼魅. “就是這裏了,我們分頭找,對講機隻有兩部,老五就跟著老二吧,有事情馬上聯係.”老三說完,我們就跳下車來,分頭走了.
令我吃驚的是這些房子還算幹淨,裏麵都有床和凳子的簡單擺設,看來這些人在愚昧的前提下還有些人道.隻是不知道舒卷在不在這裏.我的腦子在夜風中清醒了很多,我想舒卷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能讓她失望.
沒多久,我和老五收到了老三的傳呼,讓我們去後排房第2間找他.看到老三時我就看到了舒卷,她是如此蒼白的躺在那個小床上.
“快,抱她上車,她還沒死.這是她的箱子,老五拿著,我去把車開過來.”老三對著我說.老三不愧是在外闖蕩了這麽多年,他的陣靜讓我感到一些放心.我不停的對自己說,舒卷不會有事的.
舒卷靜靜的躺在後座上,她好象在做夢,緊瑣著眉頭.車子顛簸的時侯她會輕輕的咳嗽.老三說翻翻舒卷的箱子,看看她的護照在不在.
我打開舒卷的箱子,裏麵很整齊,我知道有人動過.她的東西一向都是亂七八糟,這哪裏象是她的箱子,想到這裏我鼻子又有些發酸.我看到她的筆記本電腦和簡單的行裝.
“她的護照是美國的.”我對老三說,護照上是舒卷那明郎的笑.
天快亮的時侯我們終於看到了危地馬拉城,老三直接將車停在了美國領事館門口,讓我們在車裏等著,他拿了舒卷的護照去和領事交涉.
領事館很快給舒卷安排了房間和醫生,醫生說那是一種因為蚊蟲叮咬傳播的傳染病,現在沒有辦法治療.最後大家商量決定坐早上頭班飛機把舒卷送回洛山磯,領事館幫忙聯係的頭等倉和洛山磯的醫院.
就這樣我和老五在危地馬拉待了不到24小時,又回到了機場.臨走時,老五對老三說,”跟我們走吧,這種地方小心哪天也把你活卷了,送去等死.”
“你們認為錢是那樣好賺的麽,來日方長,我會去看你們的.”老三一臉苦笑
我從飛機的窗口望出去,洛山磯已經在我們的腳下.舒卷因為用了陣靜劑和補充了葡萄糖,一路上睡的很平穩.我把那塊符輕輕的放在她的手裏,輕輕的說,”舒卷,你的護身符回來了,你就要沒事了.”
窗外洛山磯的秋意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