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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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24 12:02:37)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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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海潮生曲)


九陰真經(永恒的經典):用一生去葬你

2007-12-24 21:31    by Echo  [原文地址]

“失去你,贏得世界又如何?失去你,我用了一生來葬你!”連續幾天都是在《九陰真經》的纏綿哀怨裏度過的……這是很早前看過的一部片子,薑大衛與梁佩玲主演的《九陰真經》,雖然那時剛上初中,也不知薑大衛為何許人,對於電視劇情也沒如今吃得透,但是那一部電視劇卻在那時成為我心中永遠的經典。也從此讓我記住了薑大衛這麽一位憂鬱冷峻的男子。

重溫93版的這部《九陰真經》過了一遍,還是一樣的感動,還是一樣的喜歡薑大衛演的黃藥師,他詮釋的黃藥師冷酷中不乏溫柔,琴棋書畫,才華橫溢,與馮衡的一段姻緣更為他添上了一層悲哀的色彩,他一生似乎注定孤獨到老,所有的紅顏知己都離開了他,那種悲涼的心情誰又會理解。難怪有人感慨:“父親曾藥師,情人薑藥師。”他薑大衛演這部片子的時候已經四十七歲了,但是非常有氣質,真的給人醇酒綿長的感覺。以至於讓我覺得他演的似乎就是黃藥師,他太傳奇了,我都有想成為馮衡的荒唐的想法。他把中年的黃藥師演絕了,很難再有人超越他,至少在我心中是這樣的。 

這部劇拍得實在好,大篇幅采用的冷色調,畫麵精致漂亮,唯美動人,有一種水墨畫的風格,很難想象是TVB十幾年前的作品,跟拍電影似的……這是一部在當年很另類的武俠劇,獨特的黑白片頭設計,倒敘和插敘的描述手法,晃動的拍攝手法,音律優美的主題曲和插曲: 

整個片子的人物服飾非常簡單,造型設計極簡潔和素雅,女主角頭上幾乎不見任何裝飾,服裝也是沒有蕾絲飄帶之類的點綴,全是棉和麻的材質,裏衣則多為絲,多不帶花紋,垂感很好大。衣服的式樣有點漢朝韻味,式樣簡潔幹淨,顏色單調但很出彩,色調搭配極見心思。這主要是由於配件的使用。比如馮蘅在金國的打扮,衣服均是白色,但領口配以寶藍色,腰部係一紅底金絲的稠緞寬邊腰帶,看上去簡約但不失高貴典雅;黃藥師的衣服顏色大多是淺灰色,配以黃色或靛青色的腰帶,整個人顯得很精神。由於整部片子的顏色很像黑白的,所以人物這樣強烈的色彩搭配顯得非常出彩。片中女人打扮也很簡單,或垂發或梳髻,佩以耳邊一朵紫花或一根發簪,讓人覺得非常清新舒服。 

劇中黑白畫麵的開頭和結尾,倒敘和插敘的描述手法,猶如神來之筆的結尾。特別是拍攝手法,我以為香港那種晃動的拍攝手法源於杜可風,結果發現在《九陰真經》已經被熟練運用,特別是打鬥場景。整個片子的風格不像金庸倒像古龍,應該說是借用金庸的人物卻是古龍的敘事方法。整個片子的顏色非常陰鬱,以致第一眼看上去時像黑白片,不過個人認為非常適合其宿命、孤寂的風格。 

主題曲是林子祥和葉倩文的《亂世桃花》,前奏就很具有震撼力,現在已經甚少聽到如此純正的武俠歌曲了。那首配樂《碧海潮生》,是出自名師之手,很舒緩的調子,把那種憂傷的氣氛烘托的更加濃烈,堪稱畫龍點睛。因為是單獨的作曲家作的曲,這首音樂沒有在其他tvb的武俠劇中用過,顯得彌足珍貴。劇中的台詞也很有韻味,值得品味,很多都成為經典。 

綜上這些使得該劇一舉摘下紐約電視節金獎,如此殊榮當之無愧。 

這部充滿了古龍味的金庸劇,劇中最有古龍味道的人物,應該是那個老板娘,她的出場雖然不多,但是給人的印象很深。當她看到馮蘅和黃藥師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卻在刀光火石間又什麽都發生了,她明白了,靜靜地看著馮蘅,悵然所失又若有若無:“我有的他不稀罕,而你有的我要下輩子才會有了。”光是這一句,就給人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她是一個很有古龍個性的女子。 

人物方麵,演員的表現都不錯,雖然那時候的張智霖,演技還顯得有些嫩,但是也讓人印象深刻。而關寶慧的梅超風,唯一讓我覺得有些遺憾的是她的外表英氣有餘,柔美不足。但她把一個有些狠毒,有些深情的梅超風演的算是入木三分,特別喜歡看梁佩玲和薑大衛之間的戲份,拍得含蓄動人。特別是薑,表麵冷無表情,心裏雖然波濤洶湧,憑一個老辣的眼神就把一切都表現的淋漓盡致,傲骨絕塵,孤寂癡情,七分邪氣中,偏偏還有著三分正氣。愛極這個冷傲憂鬱的藥師。而薑大衛略帶憂鬱又有著幾分浪漫的氣質絕對功不可沒。這個傲極冷極的藥帥,需要一個清極靈極的女人來配。所以酒棧的那個老板娘有的他不稀罕。而黃藥師驕傲清冷,容不得凡俗之氣,所以阿蘅就應當是清婉空靈的。劇中的阿蘅不是絕色,氣質卻是清雅,就如桃花島上的那瓣桃花,飄於春風,暗香浮動。很喜歡梁佩玲的氣質與演繹,太豔麗了則失了阿蘅的清靈,太出塵了又看不出女兒心,太活脫了便不典雅,太過文靜又顯呆板。梁佩玲也演出了阿蘅的愛恨情愁,演出了阿蘅的溫柔堅毅,她值得黃藥師懷念深愛。  



景一:重逢一瞬,承諾一生
 

很多時候,一個擦身就會錯過一生,好在,他們還是相遇了,當他停下整理包袱的手,回首刹那,他驚訝的眼神盡入心底。而後他輕輕擁著她的時候,先是良久沉默,卻最後終於笑了。那個懂他知他的人,終於可以這樣相擁,終於還是讓他又遇見了。這個輕狂冷漠的男人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眉梢唇角輕起笑意,那般幸福。原來這個表情冷淡,不屑周遭的男人,也可以清風般溫柔。 

他拭去她眼角的淚滴:“女孩子不可以哭!”“爲什麽?”她仰起梨花帶淚的臉盤,“因爲哭了就不美了!”她聽了破涕而笑。“你帶我走吧”她祈求。“我從不輕易為女人出手,如果你真要我出手的話,就要跟我一生一世。” 

這一幕這幾句被很多人傳頌著,承諾這玩意在電影電視小說裏屢見不鮮,然而那個人眼瞅著追兵就要到了的時候卻那樣淡淡笑著緩緩說出來,好似很輕易地說出了口,但又讓人由心踏實起來。特別是這最後一句,誰聽過這麽霸道的蜜語?誰見過這麽蠻橫的柔情?唯有東邪。愛得強勢愛得淋漓。一個斜睨的冷傲男人,視天下為無物,卻獨為伊人牽掛。不愛世人,卻獨留下所有的真情對待所愛。我想記住這句話的不止是阿蘅,愛極了這句話的也不止是阿蘅。

廝殺場麵何等血腥,可於是她那樣安心地將生命交托給他,隨他進退於刀光劍影之中,嘴角的淺笑那般醉人,飄飛的長發那般迷人,旋舞的阿蘅那般幸福。於是刀光中刹時便有春意氤氳而生。 

景二:血為你流,心為君痛 

因為她,他頻頻受到那些些名門正派的圍攻甚至偷襲,而他第一個想到的就保全她的安全,對於那些人的責罵於圍攻,他置若罔聞,甚至不屑指責,或許,這就是黃藥師,清高自負,劍膽琴心。喜歡他的本色,所以有的時候一些正氣大俠,也不及這個隨情隨性的東邪來得刺激搶眼。 

看到他為了保護她而受傷流血,她滿是心痛與憐惜。她為他輕輕拭去嘴角邊的血跡,他隻是定定的看著他,完全忘我,似乎都忘記了旁邊還有一群對他們虎視眈眈,想置他於死地而後快的所謂正派人士,完全沉浸在兩人彼此的眼神中。 

景三:執子之手,與子天涯 

他收回劍,就這樣定定地落在她的麵前,看著她,幾多刻骨相思。他再不顧其他,相逢最美,美在她含情脈脈的清眸,美在他恍然失神的目光。相看成無言。握著她的手一路狂奔。忘記了有人搶了他的包袱,聽不到紫煙的叫喚,更看不見旁人的異色。他滿心裏隻有她。分離的時時刻刻,想念著牽掛著,她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幾乎沒有笑過。鬧市,小巷,山路,他就這樣握著她的手跑著。越是麵無表情,越是感覺得到他心底的狂喜。而阿蘅的目光再也不舍離開他,一路相隨。其實對她,隻這一刻已勝過一生一世。在拍著浪的海邊硬生生停住腳步,她撲入他的懷中,他抱得那樣緊,他的神色頭一次藏不住他的動容。伴著有如天籟的碧海簫音,這個畫麵實在美得不可勝收(九陰真經裏最愛三首配樂:《島歌幻想曲》,《Lyrical Short Piece》和《The Old Road》。每次聽《The Old Road》,都會想起這一幕。) 

景四:刺匕焚帕,從此一方 

他擔心她的安危,連夜趕路,追上了她,她說:“我是不會和你回去的!”他詫然:“為什麽?”她答:“我的子民和我的父王比你重要,他們更需要我。”他默然,絕然轉身離去。他明白她的離去一定有她的理由,他隻能遠遠地目送他離去,心中一片戚然。 

她把匕首刺入他胸膛的時候,一臉驚訝和說不出口的傷心,然而她其實是應該知道他不會躲的。他自信地笑著說“沒有人會比我對你更好”的時候天真如少年。然而那一刀卻將他的笑連同他的心一起凝結成冰。他其實是知道她有苦衷的,卻不願麵對她的絕決。那時的挽留與此時的相見,也許都不曾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他自信有能力保她與她父親的周全,卻對她的決定無可奈何。到底還是疼惜她,不願勉強。縱然相信她的心不曾有變,可是她的人卻不肯和他走啊。雖然她是為了愛,放棄愛,卻也傷了愛。後來再見麵的時候,他對她說:“我也不知道,我也隻知道那一刀下去差點刺走我們的一切。” 
  
她灑淚將血帕拋入火爐裏,神色慘淡悲哀。他慢慢走在雪裏,卻沒有任何悲傷心痛的表情,隻是當匕首從指間輕輕滑落,掉在雪裏的時候,卻能分明感受到他的心如死灰。心死了,怎會有悲有痛。看著他無悲無痛,我卻心悲心痛起來。當他對胸口上的刀視而不見,那麽失神地行於雪中 總覺得,東邪的傲,傲到極點;東邪的癡,也癡到極點。見慣了那些生離死別撕心裂肺時或悲泣或淒嚎的種種激動,卻再不及這一刻天地的沉默,空氣的寂靜。紛飛的大雪就這樣讓悲傷無聲無息彌漫擴散。暮色蒼茫中揉響的,依舊是那曲不變的碧海潮生,音也婉婉,韻也綿綿。隻是物是情非,心之戚戚。 

景五:白發暮顏,憐卿如故 

他握著她的手,輕輕喚:“阿蘅”。她到底忍不住,靠入他的懷裏。他撫著她的蒼蒼白發,心痛心憐,也許還有一絲心喜。看著她蒼老的容麵時,他的眼神中有驚訝,但也許更多的是不相信此刻他還可以再見到她。他看她的時候,深情如初,他喚她阿蘅的時候,那樣輕柔。 
他說:“你無論變成什麽樣,也要跟我一生一世,你答應過我。”他說的時候,語氣裏竟聽出一絲懇求。他是那樣一個自信自負驕傲張揚的人,刀山火海前也不會變色的叱吒人物,這一刻卻如同深怕要被人舍棄的孩子一般討求著。她嚼淚點頭的時候,他竟比她更開心地笑著。麵對這樣的他,她怎能又怎舍得再推開。 
   
記得看過一個對這一幕的評價,銀幕裏愛人毀顏而不棄者並不新鮮,但或多或少都有些施予之態,惟有這一出是例外。不棄,不是“我不會因此而棄你”,而是“求你不要因此而棄我”,較之前者,更是深為折服與感動,況又是那樣一般的人。亦同感。 

景六:受掌磕頭,但不負人 
   
白駝山上,西毒要他做到三件事,才肯出手救人。第一件,受其三掌。用盡全力的三掌打得他也不禁吐血一地,料到他定是麵不改色,傲氣依舊。第二件,磕頭認錯。他是如此驕傲的人,不曾被任何人侮辱過,如何能接受。然而他離去,卻又折回。在對方不相信的目光裏就這樣跪下來,著著實實磕了三個頭。第三件,帶回他救走的人。他隻是深深看了西毒一眼,一言不發,掉頭救走。身後是西毒不甘挫敗的氣喝:“我就不信你可以眼睜睜地看著你心愛的女子死去。” 
   
歐陽鋒不是他這樣的人,所以他不信,梅若華同樣如此。然而倘若他也如此,他就不是那樣一個絕妙的黃藥師了。為了救所愛的人,他可以受傷可以下跪,但卻不能連累他人。他轉身離去的刹那,忍不住為他叫好。我行我素,卻又有仁有義,方算得上真正的亦正亦邪。 

景七:曲斷腸斷,情何以堪 
   
夕陽的餘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無比安謐。他看著她好似熟睡的麵龐,神情憔悴。他輕輕叫了她幾聲,好似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的眼眶裏瞬時間便盛滿了淚水,他忙抬起頭不讓淚落下。他看著屋頂,又看看她,而後四下張望,如同神遊了一般,仿佛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這一刻,他不知所措起來。他將孩兒的繈褓放在桌上,看著熟睡的嬰孩露出了笑容,而後獨自坐在窗前,靜靜地吹起了碧海潮聲。他的笛聲一如往常那樣清泠,卻嘎然而止。他低下頭,捂著臉,肩膀輕輕地顫抖。他,還是哭了。他,終於意識到阿蘅永遠地離他而去了,承諾照顧一輩子的人不在了。看到此處,我心碎一地。 

其實《九陰真經》整部片子的風格非常陰鬱,充滿宿命感,以致於大結局時居然引用了《紅樓夢》哪句“白茫茫一片真幹淨”。 
   
不得不說,當薑大衛遇上黃藥師,他們各自賦予對方太多的精彩,帶給我們太多的回味。感謝薑大衛,他以他的精彩,他的氣質,他年齡的成熟,演繹出了這個邪中有正深情落寞的東邪。他給了這個強勢的東邪睥睨的傲,他給了這個癡情的藥師蹙眉的悲。我們也永遠記住了他。所以,碧海潮生中薑大衛的藥師,誤的,又豈是阿蘅一人?自此多少青年才俊的絕代風采再也敵不過一個暮年大叔的輕顰淺笑。

《九陰真經》全集視頻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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