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清longh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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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並快樂著(2)

(2008-04-04 15:48:46) 下一個

她覺得為難,並不是因為怕父母親不接受,而是怕他們擔心。

四、五前,女兒突然有了孩子、忽然孩子又沒了,連女兒都差點去了的心悸,她知道,那還一定深深刻在他們的心裏。這次,她不隻是在異鄉,而是在異國了,想見也見不著,想來也來不了,她不知道,他們如何才能放心,這回不會是另一個上次。

“媽,你們放心吧,你聽我現在跟你們說這件事的聲音、語氣,就知道跟以前不一樣。孩子會好好的,我自己也會好好的了……
她知道怎麽說,語言都是貧乏的,她隻希望自己可以盡可能地寬他們的心,
過段時間,就申請你們過來,生孩子的時候你們就可以幫上手了”

媽沒有說太多,隻是讓她多照顧好自己。
過,她知道,媽心裏一定在歎:現在千山萬水的,如果有什麽事情,我就不能象以前一樣馬上趕到你身邊了。
她一直是用很輕快的聲音在說著,雖然她其實很內疚,為不得不讓他們憂心。

她知道結果的那幾天, 他去美國了,他回來的那天,她在課間把消息告訴了他。他看不出異樣,也看不去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不過,跟記不清到底室友J說過沒有不一樣,她清楚地記得,他沒有問過她會不會留這個孩子。其實,不隻是在當時,就是在以後,也從來沒有問過,當然更沒有,哪怕是隻言片語來勸過她不要留下這個孩子。
僅僅就是衝這一點,她一直對他心存感激,無論後來發生過什麽、讓她如何地失望或漠然過。

那天,他照例開車送她回家,照例在樓下停了會兒。不過,以往大家是坐在車裏道個別,一個長長的道不完的別,那天,他卻告訴她兩件事情。
一件也就罷了,說不得那種為什麽早不說的話;另一件卻是讓她如一腳踏空、掉進了冰窖。
她推開車門下去,沒有回頭的往家門走,風吹了沒顧得纏上脖子的圍巾到處亂飛,從領口吹到心裏,透心的涼。

如慣例,知道什麽很意外、很震驚的事情,她最初的反應總是看上去一切如常、沒有反應一樣,隻是心裏有重重的一擊,然後有陣子麻木得不知道可以說什麽、想什麽。

待回過神,她當然要問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沒有早點讓她知道。他的理由讓她覺得不可理喻,她不懂那跟他不想失去他的女兒有什麽關係;他的解釋讓她哭笑不得,她不知道他要想著她才能使他們的努力得以成功,對她是多麽冷酷的幽默。

“我本來是要告訴你的,不過後來想想還是沒有,因為反正無論如何,我的決定都是不會變的”,他說。她記得早些時候,他是說過有事要跟她說,結果,隻是又告訴了她一次他的決定而已。

N年後的事實證明他的決定的確是沒有變的;不過,N年後的事實也證明他曾經的邏輯是多麽的天真,是在她看來隻要是正常的、食人間煙火的人都知道那種天真。

雖然來加有段日子了,雖然那個在美國的朋友不隻一次提到要她去找個家庭醫生,她一直沒有去找過,也沒有什麽機會了解這裏的醫療係統,更不要說如何生孩子了。好在她知道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去問CLSC,他們會解答你或是告訴你可以去找誰。
她打了個電話去,說了自己的情況,於是,她拿到了附近幾個診所的電話,也找到了個有婦產科醫生的。

很幸運的,就在街口的那個診所居然有醫生還接受做家庭醫生,雖然那時候,魁省還不象現在這麽醫生資源那麽緊張,不過要找個新的家庭醫生也已經不那麽容易了。
不過,婦產科醫生不是可以直接去看,必須要有全科醫生的推薦才可以的,所以隻好先約了那個診所的一個普通醫生。她心裏歎,這裏咋這麽死板呀,懷孕了想去確認下、檢查下當然找婦產科醫生,這麽明顯的東西還用得著先找個全科醫生來專業指導嗎?

本來以為不過是個早期例行檢查,結果還沒到看醫生的時間,就先出了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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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5)
評論
longhairr 回複 悄悄話 謝謝JJ誇獎...可能也一貫是細膩有餘,活潑不夠吧..嘿嘿...
DUMARTINI 回複 悄悄話 青清你的心理描寫一貫如此細膩準確!很想看下去!
longhairr 回複 悄悄話 回複我就是的評論:
那是因為MM關心呀...謝謝. :)

我一定大大的加油,不過不知道可以跑得多快...嘿嘿...MM請耐心哦.
我就是 回複 悄悄話 這個停頓用的好,讓人擔起心來!
姐姐加油啊,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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