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封城日記》之廿七

《巴黎封城日記》之廿七

2020年4月12日周日 晴陰 24度

文/陳湃

 

今天是星期日，這天是個好日子，無論是學生、老師、工人、機關幹部及所有勞動者，均盼望這天快些到來。這天可以休息，可以為所欲為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我現在雖然已退休，日日都是星期天，但真正的星期天，是有其豐富的內容，如體育節目，約朋友到酒樓歡聚等。但自從新冠禁足後，整個世界似乎已凝固，停止運行，星期天已失去了其特定內涵，與平日無異了。

 

可能今天是星期天吧，公路旁不少法國人在跑步，不理禁令，他們真是任性。

 

早上見到三名巡警搜查一位在樓下小花園運動的亞洲婦女，好在她帶了出行證，不然就倒黴，至少要罰300多歐元，最高要罰1500歐元的。出門購物、運動等，一定要帶上外出證明紙。

 

電視台播出，包括意大利等幾個歐洲國家在內，都主張最遲於5月3日解除封城禁足令。看來他們耐不住了。西方與中國國情不同，政府是窮光蛋，靠銀行貸款度日，財政收入全靠抽稅。一條收入，萬條支出。全國禁足後，工廠、商業等休市，是“開水燙豬腸”——兩頭縮。政府不但沒有收入，還要賠錢，時間過長是受不了的。更何況西方人自由慣了，政府的話是不願意聽的， 不起來造反，已是拜天拜地了。但當今新冠正在盛行，且越演越烈，看來良好的願望暫時難以實現。

 

中午吃飯後爭取時間睡了一個小時，為的是趕在兩點半前起來曬太陽。但起來後天空突然變多雲，遮住太陽。本來想看一部《我們的田野》的北大荒知青片，剛開頭看了一會，因沒有太陽而停止了，我主要目的是曬太陽，不是看電影。沒事做再睡一會。一個小時後起來，卻見外麵下了一場小雨，妻說還幹打雷了一會。

 

現在說說1982年台灣的情況：

 

拿到台灣入境證後，我就到旅行社詢問參團去台灣事宜。剛好遇到一位20歲的小歐和一位約30歲的小張，他把拉我到一旁說：不要浪費金錢參加團去，我帶你免費遊韓、日、台。吃飽玩飽後還有錢賺，原來他倆是專走這條線路的水客。所謂水客，隻是帶些入境規定的物品去賣，賺取一些錢，不是走私，也屬合法的。不少人在做這樣的事。他們見我老誠，而且對韓、日、台人生地不熟而好心幫我的。我見他們態度誠懇，又是老馬識途，就樂意接受。他們幫我買了一張1750元港幣的韓、日、台來回機票；再帶我去佐敦道的水客專門店買了兩支洋酒，兩條香煙，兩罐包魚，一包黑棗，十粒可多次充電的小電池，作為入境台灣之用。另外買兩盒虎標萬金油，一些保濟丸等作為入境韓日之用。我奇怪地問他們，單憑這點貨物能賺回機票及所有的食宿錢輕嗎？他們說你放心，夠的。你是去玩的，我們卻靠它來吃飯的，如果沒有錢賺，我們還辛苦飛來飛去做什麽？行船走馬是有三分險的。我嘴上不說，是心中仍在想，看他倆有什麽神通廣大之術能賺到錢？

 

飛機抵達台北桃園機場後，他倆幫我把去韓日的行李寄托在機場，幫我填表辦理完入境手續後，各自通關。關員看完我的的入境表格，把82年改為71年後，就很有禮貌地對我說：陳先生，我們非常歡迎您來寶島觀光，以後可帶更多的親友來。聽了這話後我心裏暖洋洋的，恐懼心理幾乎全消，覺得比大陸板著臭臉的海關好得多。我見他和善，就問他，今年明明是82年，你為何要改成71年？他說這是國號，是民國71年。我再問他，年用民國，日月用公曆，豈不是容易混亂？他想了一下，微笑點關不語。他可能見我帶的行李少，接著他說：你第一次到，可優惠帶更多禮物贈送親友的，但這包黑棗不能帶入境。我說這是香港出品的，包裝上已注明。他說香港哪有黑棗，那是大陸的，匪的物品規定不準帶入境。我聽到“匪”字，有點不高興地大聲說：你們罵大陸是匪，大陸也罵你們是匪，豈不是中國人都是匪？我和你也是匪？這時巡場的官員走來，把那包黑棗放進我的旅行袋，拍拍我的肩膀說：我人三人都不是匪。逗得那海關也笑起來！

 

出了機場。恐怖又籠罩著心頭，輛輛的士的玻璃窗上都寫著反共，防共，提防敵等標語。在進入到市區的街道上，也有這些類似的大標語，而且是藍底白字的，似做白事。他們帶我到台北市最繁華地區的西門町某賓館。我見到“賓館”兩字，以為是最高級的，因為我住過廣州羊城賓館，那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但我想錯了，台北的所謂賓館，那是酒店中最低級的。好在這間樓高四層的賓館還算好，屬中級旅館，裏麵住的幾乎都是香港人，多是走水客的。他們都是旅館的熟客，隻收五、六折，一間房不到100港元，算是價廉物美了，要知西門町可是台北寸金尺土之地呀。

 

台灣對外國人寬，對中國2人嚴。外國人可隨時出入境，但對國人進台後一定要住滿72小時才能離境，即最少住三天。入台後須馬上去內政部報到，離境時要提前前一天去通知他們。這樣做是要調查你在入台後是否有不軌行為。這是很可怕的決定，稍一不慎，就會被扣留治罪。台灣當局常罵大陸獨裁，其實他們比大陸還獨裁十倍，為了這事，花了我們不少時間。雖然這樣，但市麵上好太平，也很少見到憲兵、警察。市民對政治似乎不感興趣，也很少聽到人罵大陸的。市麵很熱鬧，摩托車滿街跑，自助餐很多，價錢也便宜。但商品比香港貴，人民收入不高，比香港窮。

 

台北妓女合法化，華西街紅燈區的妓院林立，門前站滿妓女，有些還是十一、二歲的未成年少女，使人見而心寒，難道台灣沒的保護未成年少女法？旅館、發廊等都是變相的色情之窩。後來有一次我帶妻子與世侄女去台北玩，一進酒店，行李還未放好，就有一婦人進來對我說：“我是媽媽生，有事可找我。”我不知媽媽生是什麽，有點惘然。世侄女聽到這句話，在旁邊偷笑，更使我奇怪。妻說：“媽媽生就是龜婆，她叫你去找大姑娘！”說後大笑起來。為了遮蓋慍態，我也厚著臉皮說：“旁觀者清，你們兩個去幫我挑選一個最漂亮的大姑娘回來！”

 

雖然台北滿街都是反共標語，滿地都是流鶯，令人討厭。但台灣省也有許多好吃吃喝之所，遊玩之地。就在藏汙納垢之地華西街接連的龍山寺側，燒大蝦譽滿全城；喜來登夜總會內的娓娓歌聲與潮州粥，使人樂而忘返。我每次到台北，必然去吃燒蝦和去聽歌，吃潮州粥。

 

台灣好玩的地方很多，如野柳、烏來、日月潭等。台灣農產品豐富，水果蔬菜等一流。每次返港，都帶台灣蔬菜回家，成了去台灣買菜的“主婦”。

 

啊，說得遠了，把話題拉回來。抵台後的當天晚晚上，就的有人到旅館收購物品，我們帶來的合法禮品卻買得高價，那黑黑棗也很值錢。交了在台北三天的住、吃、玩的錢後，還有錢賺。這時我才體會到旅遊不用花錢這句話。好了，明、後天同大家一起遊韓國與日本。

 

法國今天疫情：

確診：122591人， 增加：2937人。

死亡：14393人，  增加：561人。 治愈：27186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