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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初來法時,第一次帶孩子去“華僑俱樂部”看電影,由於中途車輛擠塞,到達那裏時,電影已放映,廳內一片漆黑。我找不到售票處,就想隨便找兩個空位子坐下。突然,從我身後發出:“不用買票嗎”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細看之下,原來有位老伯坐在一張小台旁,那抗議聲是由那裏發出的。我趕忙過去問他多少法郎一張票?他說每張票八個法仙。我問他是否八法郎?他再次強調每張票八個法仙,大人小孩同價。既然法仙不是法郎,那又是什麽呢?到底八個法仙是多少錢,真像八丈金剛摸不著頭腦。我惟有急忙取出一張一百法郎的鈔票交給他,他說沒有零錢找尾。我找遍全身隻得兩個十法郎的硬幣,問他廿法郎夠嗎?他說夠了,結果還找回四法郎。這不是八法郎一張票嗎,為何這位老伯把八法郎說成是八個法仙呢?我老是想不通,結果那場電影沒有看好,頭腦裏總是想著八個法仙,八個法仙。
過了不久,單位裏買了一部鋸木機,我問一位越南女同事,這副機器大概值多少錢?她說是十“米裏翁”(Dix milion)。什麽?一“米裏翁”是一百萬法郎,十“米裏翁”不就是一千萬法郎了嗎?這是不可能的。中午吃飯時,我請教桃教師,他說:“一‘米裏翁’相當於目前一萬法郎,即一百萬法仙。現在的法郎比以前已擴大一百倍,但人們還是習慣把一萬法郎稱為一百萬,以顯示財產的豐厚。於是我不禁想起那位老伯把八法郎叫成八個法仙,再把它縮小一百倍,是有理由的,因為當時法郎江河日下,竟然跌到十法郎兌換一美元,幾乎成了廢紙。八個法郎能買到什麽呢,不是等於八個法仙嗎?
有一次,我隨某團體遊象鼻山,領隊的竟然是從北京來法工作的專家、學者之類的人物。當他向人們宣布每份早餐是八法郎時,竟然高叫:“八個郎”,弄得全車大笑起來。有位廣東婦女提出非議:“疋財來,衰得詎(他)?,八個郎嘛即係八個老公?”使我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問鄰座的一位香港少女:“喂,你有幾個郎?”他回答說:“一個郎都沒有。”我笑著說:“來到這樣富有浪漫色彩的花都,不找多幾個郎怎成,就在車上隨便找八個郎吧!”他一把抓著我的臂罵道:“你正衰人,真衰格!”我說:“為了應負早餐,做衰人都要了,”逗得她大笑起來,全車更是一片笑聲。然而,這位仁兄似乎是聽而不聞地仍然叫他的“八個郎”、“八個郎”!
去年,巴黎舉行博覽會,我來到廣西廳參觀,看見一批大陸青年男女,能說流利的法語,我想他們一定是在高等外語學院培養出來的。但使我驚奇的是,他們也把“法郎”說成“個郎”。有位小姐介紹一件小工藝品給我小兒,說是“十個郎”。我說:“你這麽年輕要這麽多個郎幹嗎,八個郎好嗎?”她竟然點說:“好,就要八個郎,”絲毫沒有發覺我在取笑她。我想可能是國內學校教他們把“法郎”說成“個郎”的吧!
近日,我請了一對上海來的學者夫婦吃飯,又驚奇地發現他們把“法郎”說成“個郎”。我問他們為什麽北京的、廣西的、上海的來法人員都把“法郎”說成“個郎”,是學校這樣教的嗎?他們說不是,隻是為了簡便而已。我說這樣講不夠文雅,特別是女的。他們也承認這樣說不好,要改講“法郎”。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們又不知不覺地講起“個郎”,“個郎”來,真是拿他們沒辦法。
注:法郎現已成曆史,攺用歐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