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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到了巴黎定居後,在百無聊賴的情況下,才開始學“爬格”的。由於第一篇參賽文章得獎,故無意中誤入“歧途”。但是,如追溯起我第一篇見報的文章,那是1959年的中學生時代。
那時,我就讀於柬埔寨柴楨市“公立華僑學校”初中二年級。當時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周學明喜愛文學,時有文章在報上發表,因而引起學生們對寫作的興趣。
有一次,周老師出了一個別開生麵的作文題目,叫“看圖作文”。他把一張叫《突然歸來》的俄國名畫家列賓的油畫,帖在黑板上,叫同學們按照此畫的景物,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做一篇作文,限兩天內交卷。我寫畫內的主人翁因搞革命,被俄國當局捉走,從此下落不明。其妻在悲痛之餘,隻好茹苦含辛地養育他們的一兒一女。經過十幾年的漫長歲月,仍無丈夫的消息,她以為丈夫早已被殺害了。想不到有一天傍晚,其妻正同子女吃晚飯,他的丈夫“突然歸來”,出現在大門口。我用細致的筆調,把畫內各人對“突然歸來”的一霎那,驚奇與喜悅的內心世界描寫出來,最後以“突然歸來”後的家庭團聚的喜悅收筆,長約2500字。想不到此文得到語文老師的讚揚,給了個滿分。
我依老師的建議,將這篇文章向首都金邊《棉華日報》投稿,筆名單署個“旺”字。我投此稿隻是試試性質,也是順順老師關懷之意,並不敢有妄想。真想不到《棉華日報》很快就圖文並茂地在副刊頭條刊出,幾乎占了整版的四分之一。編輯部還特地為此文寫了一篇按語,大加讚揚。但他們也提出了商榷之處,說畫中有光線射入室內,似乎時間不應在傍晚。
此文刊出後,全班同學都高興,說我為學校爭了光。其中最高興的恐怕不是我而是周學明老師,因為這是顯示他教學成績的最好事例。自此以後,我班的同學更加掀起了學寫作與向報社投稿的熱潮。如張鳳興女同學的《慈母淚》也是很出名的,她後來成了我的內子。
不久,《棉華日報》就寄來了120元柬幣的稿費。如果以今天的物質計算,就相當於六、七百法郎,是很高的了!作為一個窮學生的我,有了這筆稿費,日常的零用錢就得以改觀。更使我驚奇的是,在《棉華日報》慶祝創刊二周年(可能記錯年份)的盛大宴會,竟然來柬邀請我去參加。當時的宴會好像是在金邊阿夜街的“安樂大酒樓”舉行,筵開數十席,各界名流雲集,熱鬧非凡。使我做夢也想不到的是,我的席位竟然被安排的貴賓席,坐在副刊總編的身旁,也許他們以為我是個年紀較大的名作家。因而在我入席時使他們很驚奇,有點不相信《突然歸來》這篇文章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初中二年級學生寫的。但是,當他們“驗明正身”後,就特別高興,頻頻向我進酒,鼓勵我努力學習,多為《棉華日報》供稿。可惜,在我回家後,隻為報社寫了兩篇文章,就“不辭而別”地回國升學了,那篇《突然歸來》的文章也沒有保存下來!
2002年10月30日作於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