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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百華聯誼會”卡拉 OK 之夜漫筆
2003 年 12 月 13 日周末之夜,巴黎遠郊龍城市( Lognes )的“法國百華聯誼會”,燈火通明,出現一片前所未有的熱烈景象:當地及從巴黎遠道而來的華人,冒著刺骨的寒風、滂沱的大雨,趕來參加該會籌備已久的首次卡拉 OK 之夜,嶄新而寬闊的大會堂座無虛席。桌上備有酒水、燒雞、香腸、肉幹、糯米飯及蘋果、龍眼、雪梨等。這些豐盛晚餐,是由會長曾芬枝丈夫“萬興食品公司”胡榮林廠長報效的,可說是出手闊綽!八時正,由該會監事長,號稱“百萬司儀”的王立吾先生拉開序幕。他說:“幾年來都想以歌會友,今晚終於實現。好音響、好場地必將拉近大家的距離,讓我們大家歡迎大家吧!”單憑“大家歡迎大家”這句話,足以顯示出“百萬司儀”的語言魅力。據說“百萬司儀”美譽之得來,是在一次“法國百華聯誼會”開大會籌款建會址時,憑他三寸不爛之舌的鼓動,一舉籌得一百多萬法郎而得名。
第一位登台演唱的是羅仕玉女士。她的一首《我是中國人》,馬上得到共鳴,使在場的龍之種鳳之裔增加了自豪感。今天的中國人已從“東亞病夫”變成飛天遨遊太空之人,作為一個中國人,怎能不自豪?記得二十年前在地鐵裏,有位法國人很有禮貌地走來問我:“先生,您是日本人嗎?”當聽到“我是中國人”的回答時,他馬上收斂笑容,把頭轉達向別處,使我內心受到嚴重創傷,也更堅定我要做個堂堂正正中國人的信念。今天,終於有吐氣揚眉之日了!親愛的朋友們:如果有人問你是什麽人時,你們可以挺起胸膛高聲說:“我是中國人!”問者定會肅然起敬的。
賴健良的一首《往事隻能回味》,更勾起大家的無限沉思。今晚到場的多是寮國華僑,“百華”之名,就是指原居寮國百色市的華僑。印支浩劫,使他們飄洋過海,來到陌生國度的法蘭西重建家園。而此際,多數已由風華正茂變成早生華發的人,能不回憶往事嗎?好在李德智的《我們找到失落的過去》,把人們的思潮拉回來,眾人今天找到的幸福生活,已填補了過去的哀傷!
“姑娘十八一朵花,一朵花……”的歌聲,頓時扭轉了會場沉悶的氣氛,博得女士們陣陣喝彩聲!但有些男士說:“十八無醜婦,當然是一朵花啊,為會麽不唱女人四十一朵花,一朵花呢?”更有人私下低唱“男人四十一朵花,一朵花!”使鄰近之人笑彎了腰。
“法國搖搖協會” 會長陳誌毅,由於在美國參加搖搖比賽得了個世界亞軍,而得了個“陳搖搖”的花名。今晚,這黃毛小子突然出現會場施展其絕技:隻見一個小圓輪在一根繩索的抽動下,前後左右地自由飛舞,使人眼花繚亂,歎為觀止,別開生麵地增加了會場的歡樂氣氛。
陳惠如女士的《懷念》剛過,他的丈夫林仲傑馬上登台,來個“婦唱夫隨”,羨刹了不少旁人。他那《掌聲響起來》更使眾人如醉如癡,撩起人們對創業艱辛之回憶。在人生漫長的歲月裏,每件事的成功都“經過多失敗,經過多少等待”得來的。坐在我身邊的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歌王翁開元老先生動情地說:“法國百華聯誼會”今天占地一千平方米,花了五百萬法郎建起了約五百多平方米的巍峨會址,也是來之不易,是大家集腋成裘,經過幾屆會長團的努力才建成的,善長仁翁的芳名都刻在銅板上。他還向我透露了當時購地建會址的詳情。他為什麽對百華會的曆史了如指掌呢?原來他是百華會首屆會長,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我馬上走到光榮榜前細看,隻見榜上有 555 人,共捐得四百五十餘萬法郎。其中捐贈超過十萬法郎的有七人,以陳氏兄弟公司居首位,捐六十五萬餘法郎;榜上捐五百法郎的鄉親最多。真是集腋成裘,積沙成塔啊!
歌聲驅寒雨,歡樂滿百華!曾芬枝會長為首次舉辦卡拉 OK 之夜的大獲成功而喜形於色,她當眾宣布將繼續摸索經驗,把卡拉 OK 之夜辦得更好!
果真如此,住在龍城的華僑、華人有福了!
( 2003 年 12 月 16 日作於巴黎 2003 年 12 月 19 日原載《星島日報》歐洲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