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曆險記（3）

（上接2）

半夜時分，彎月西沉，凋星昏暗。為人父，揮一揮手與江上一郎辭別史迷，駕船而去。史迷見小船消失於蒼茫之中，頗為感傷。忽憶李白詩句，改之而誦，曰：

 

朋友西辭海盜船

深更半夜上島山

孤帆遠影墨空盡

唯見浪花洗木舷

 

江上一郎停小船於距島半海裏處海麵，同為人父，揮一揮手握手作別。為揮二人肩背工具包輕身入水，展雙臂遊向海灘，上岸後摸索至一懸崖處。為人父環顧四周，言於揮手曰：“此地即吾前日逃身之處，快隨我尋上島暗道。”

二人摸索前進。幾經反複，方至暗道口。為人父沿石階攀援而上，揮一揮手跟隨之。約十幾分鍾，至一平台。其上有三通道口，為人父停步猶豫，對揮一揮手道：“揮手兄，擇何道也？”

揮一揮手：“非左非右，不偏不倚，擇中道也！”

“善哉！揮兄真乃中庸之傳人也。”

二人繼續前進，片刻功夫，竟至通道盡頭。揮手曰：“死胡同也，吾選道之錯矣。”

為人父借手電筒之光細察，又以小榔頭輕敲各處。忽聽一處有“咚咚”聲，二人驚。為人父輕將表層浮土擦去，一扇銅門隨即顯現。揮手大喜，欲打開銅門。為人父止之，曰：“不可莽撞，待我察聽門後動靜。”

為人父貼耳於銅門，隱約間聽有腳步聲響，但隨即消失。因與揮手曰：“門後有人。已過醜時，仍有人走動，吾料此地必為重要之場所也。”

揮一揮手道：“如此，何以得入？”

為人父曰：“不妨，現門後已無聲響，你可割開門鎖。” 

揮一揮手由包中取出袖珍電焊，將門鎖割去。

為人父拉開銅門，又見一木門擋住去路。為人父正欲推門，揮一揮手止之，曰：“不可，此為高級油畫木框，做工極為講究。以我多年繪畫經驗，此必名畫也。”

“如此，何能入內？”

“此事易耳，有框扣在此。啟開即可將畫摘下。”

二人輕啟框扣，徐將畫框移開。不料警報響起，有腳步聲急速而來。

揮一揮手：“不好，此畫有警報器保護。你我速退之。”

為人父：“此時進亦險退亦險也。不必慌亂，我有計策。”

為人父將身攜之工具包並畫框拋向通道，然後拉揮一揮手至一角落伏身而蔽之。

片刻，十幾保安奔跑而來，一人大呼：“有賊偷畫！各位隨我追擊！”

眾保安皆入通道，為人父揮一揮手趁機朝出口疾奔。剛出大門，見四處燈火輝煌，幾百火把蜂擁而至。為人父急中生智，將身上風衣脫下，撕成兩半。於門邊灌木叢拔得短木枝，繞風衣於其上，得火把二。二人於大門鬆油燈處點燃火把，旋即混入火把隊伍。

風衣布雖有油脂，然不可久燃。幾分鍾後，二人之火把即將熄滅。無奈，揮一揮手將雙手奮力揮起，擊昏兩持火把者，奪得火把，與為人父隨隊伍至一廣場。

廣場之上聚有數千人。一角設有高台，其上有木椅數把。

約過十幾分種，一隊車馬呼嘯而來。停車處，傘蓋之下，數女子款款而行，沿台階登上高台。

一女子於中間木椅坐下，另一女子於台前站立。揮一揮手見其英姿颯爽，不禁感歎：“真美女也！”

為人父曰：“站立之女為該島之主管也。島上不稱真名，以 Ａ２為其代號。中間端坐之女為海盜船長。吾在島上數日，從未聽海盜船長發話，一切號令，皆由Ａ２發布。”

忽聽Ａ２大聲道：“適才，本島藝術館遭盜賊襲擊。一賊人由暗道潛入，欲偷本島所藏之梵高名畫。觸動警報後逃竄，棄畫於路。本島糾察隊隨即追趕，至海灘失其蹤跡。據我推斷，此人仍留島上，望各位警惕之，遇可疑跡象，立即報告。另，各位今晚表現上佳。如下次再有警報，望大家敏捷如今。”

台下眾人點頭稱是。Ａ２道：“有報告乎？無者請散之。”

眾人四散。為人父揮一揮手隨大流而走。忽然，揮一揮手急拽為人父，道：“吾見前麵一人頭編小辮，是否歪熊也？”

為人父翹首觀之，喜道：“然也，正為歪熊。我二人可陰隨其後。”

歪熊轉至一座高宅大院前突然消失，為人父與揮手詫異。正欲四處尋找，忽見幾十人攜火把棍棒將其包圍之。驚，正手足無措間，見歪熊由大院出。歪熊高聲曰：“為人父大哥別來無恙！”

揮一揮手氣急，罵道：“匹夫，為人父不忍汝身陷虎穴，說動我等上島舍命相救。不想你竟在此為虎作倀！”

歪熊冷笑曰：“汝何人也？”

為人父歎氣：“唉，怪我愚笨，未識他真實麵目，連累揮手兄受難。”

揮一揮手叫道：“為兄勿憂，待我以揮手功退敵！”

揮手伸雙臂啟揮手功，但見雙袖飛舞如風，地上粉塵漫卷如雲。一時間大宅門前遮天蔽日，勢如沙塵暴。持火把棍棒者落荒四散。歪熊大叫厲害，抱頭鼠竄。揮手急呼為人父：“你我速逃離此地。”

二人奔出幾百步，忽覺前方日光明媚，夜色盡褪，叢叢鮮花鮮豔奪目。任揮手上下舞動雙袖，並無一絲灰塵。揮手大驚，曰：“吾自習揮手功，凡30餘年，未嚐有今日之敗也。何路高人，敢現身乎？”

“嘻嘻，有何不敢。A2 在此，敢問二位可有其他手段？”

話聲剛落，隻見A2由一株迎春花後飄旋而出。揮手凝目望去，但見A2肩披綠襖，腰束紅裙，一盤黑發順肩而下，勢如瀑布。揮手見狀，頓失控製，喃喃自語：“真乃絕色佳人也！”

A2見揮手眼存曖昧之光，暗怒，哼，定要讓汝知我之厲害！A2順揮手之目光回眸一故，揮手隻覺萬般柔情襲麵而來，一陣手麻腳軟，翻身而倒。

為人父見狀，暗歎：“不好，揮手兄著招也。待老夫相救。”

為人夫盤地而坐，雙手合十，口中誦念“金剛經”，暗自運氣。A2見之，抿嘴一樂：“嘻嘻，為人父大哥好修行也，事到臨頭，方抱佛腳，何益之有也？”

話音剛落，為人父一掌飛擊揮手後背。揮手一躍而起，如睡獅初醒，神采奕奕，眼中已無適才愛慕之光。

為人父曰：“揮手兄可重啟揮手功也。”

揮一揮手重舞雙臂，隻見花飛枝顫。片刻間花粉卉塵遮光蔽日，層層夜幕恢複如初。 A2不堪狂風，依樹而臥，疾呼：“好厲害，來人救我！”

歪熊因灰塵飛入熊眼，正欲覓水洗之。忽聽A2互救，急尋音狂奔而來。為人父見狀，輕聲對揮手道：“揮兄兄可見好就收，你我就勢而溜之。”

二人沿山邊一羊腸小道而下，於半山處灌木叢掩藏之。休息片刻，見東方稍顯魚肚白色。為人父曰：“歪熊已甘心為奴，你我不必再存相救之心。拂曉前得尋路下山才是上策。”

“然也，但我倆被追至此，已失方位耳。何能尋得撤離之路？”

為人父曰：“揮手兄勿慌。此島有一高聳山峰，為該島之首，亦乃《紐約時報》照片上所謂鯤鵬之首也。其方位在島之西北。待日出後，尋得此峰，方位盡知也。”

揮手曰：“如此甚好，但日出後，島上防備一定嚴密，你我何能逃脫之？且江上一郎兄停小船離島甚近，若被發現，亦危險也。”

為人父思索片刻，曰：“有了，東方有白色，吾知東也，我倆由島之東北而來，下山之道必北向也。現此坡北斜，順此下山，無誤也。”

二人喜，順羊腸小道蛇延而下。半個時辰，得見海灘。時旭日已升，隱約間可見海麵小船。

揮手曰：“我手乏腿軟，口渴腹肌，焉能遊到小船處？”

為人父曰：“我亦然也，何不讓江上一郎將帆船駛至海灘接應？”

揮手曰：“此計甚妙，待我發衣衫語。”

揮手至一高丘，手揮紅色衣服。數次嚐試後，江上一郎於小船以衣衫語回應。一分鍾後，二人遙見小船緩緩駛向海灘。

二人下至海灘靜候。小船靠岸，二人迫不及待上船。江上一郎問：“可見歪熊也？”

為人父正欲回答，忽聽十丈開外有聲響。三人扭頭一看，驚出一身冷汗。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