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1)
2022 (3)
馨玉哈哈大笑:“狼兄差矣 ,博場安有勝敗不分之局?盤點雖同,亦為莊家勝。況今日狼兄七尺男子鬥吾等小女子,和局即吾勝也。對此,狼兄有異議乎?”
野狼低頭沮喪曰:“理雖如此,本狼實難歎服。”
馨玉曰:“吾饒爾一次。狼兄可出題,吾陪狼兄再過一招。”
野狼喜:“可否各出文一篇。汝論“舞”,吾論“道”。若何?”
馨玉曰:“善,以一個時辰為限。來,筆墨伺候。”
二舞女備文房四寶。野狼馨玉沉思片刻,各奮筆疾書。至一個時辰,雙雙擲筆於案,兩文皆成。
野狼文曰:
題:論道
道者,啟天立地之理也。夫洪荒之始,混沌之初,雖天地不明,日月不朗,人獸不分,物群不化,原道已存也。後,出神龍嚐百草,生五帝尊社稷,開蒙教化,以定文明。聖賢之德,非在創造,實為揭道也。
道寓天地之間,宇宙之宏,粒子之微,星月之眾,生物之雜,無一不入其括。日月疊璧,山川煥綺,物靈精秀,草木賁華,蓋道之奇妙,理之深邃也。
自鳥跡代繩,文字始炳。道之理經聖賢載之於書,傳之於世,後輩享得其惠也。世間聰敏之人,有識之士,無一不遵道循禮,以求順天達地和人之妙境。國之順道,其勢勃勃,家之順道,其樂融融,人之順道,其心悠悠。反之,則國運危危,家道衰衰,人心煌煌。故曰:“順道即昌,逆道必衰”也。
世間愚野之輩,狂妄之徒,或執昧抗化,或恃才傲物。置天道尊嚴而不顧,張揚左術,藐視道學。縱歡娛不修身,放情欲不循製,終為天運所譴。此當為芸生之所戒也。
馨玉文曰:
題:論舞
夫舞蹈所始,本於人心。心有所感,則奮之於情。情牽於身,則舞之於手,蹈之於足也。心動為本,手腳身形乃其發。是故,舞蹈乃心之語也。
古時祭天頌神,慶國立典,皆以舞者為禮先。舞正則禮全,舞斜則禮偏。舞之於國,即顏之如麵。舞蹈之重,可見一斑也。
人有善惡之分,心有純渾之別。善人遇善,即君子相惜,知音相和,如久旱遇甘雨之境。惡人遇惡,為小人類聚,臭味相投,亦若膠膠漆漆之狀。此二類聚合,稱為順合。順合則心感,心感則情牽,情牽則手舞足蹈而忘乎其形。是故,舞蹈亦分雅俗高下也。
下俗之舞,雖發之於情,卻餑之於理。為粗俗之人所推崇,淫穢之輩所趨迷。舞者宣欲揚媚,以圖挑欲煽情。觀者清心無存,隻顧放縱舒暢。此類之舞,清雅之士淑賢之女應避之如水火也。
高雅之舞,生之於天,養之於地,演之於人。舞者身正氣雅,骨清意純。沉則點足而止,飛則揚臂而飄,喜則仰麵臨天,悲則俯身向地。以歌為韻,以曲為律,以器為伴,以樂為引。 停窈窕於節奏,修婀娜於美姿,顯飄逸於輕旋,展瀟灑於跳躍。輕紗慢掀,猶回風轉雪,環佩鏗鏘,如駿馬奔騰,桃麵微笑,賽春雨臨蕊,柳腰曲擺,恰玲瓏剔透。此類之舞,猶如天賜地造也。
舞本風雅之藝,純潔之術。然道貌岸然之輩,佯裝清高,偽作正統。聞聲樂而心惶,觀舞蹈而色變。輕則抨擊,重則慢罵。實乃蛙潛井底,蟻遊朽木也。
閱文畢。馨玉笑曰:“狼兄以為誰勝也?”
野狼歎曰:“野狼自歎弗如。吾當回紫檀禪院稟告禪師,認其敗也。”
馨玉:“狼兄不必懊喪,吾二山雞犬相聞,何必不相往來也。狼兄何不啟明紫檀禪師,以結二山之友好?”
野狼曰:“如此甚善。野狼就此告退。 ”
翌日,野狼回禪院,細告禪師其狀。 紫檀禪師歎曰:“不想聲色之輩中竟有如此卓見之女子。”遂致書朝霞山表敬仰之意。越三月,建藤索吊橋於山澗之上。從此,二山始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