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嚎者,黑龍江威虎山人也,失其真名。身高八尺,力大,聲巨。叫喊時若群狼齊吼,人稱“野狼嚎”。因有一撮黃須於麵,故又稱“一撮毛”。
民國中正末年,野狼嚎入慣匪坐山雕部,盤踞威虎山,掠擾夾皮溝一帶。後被官兵剿滅,坐山雕等皆伏誅,獨野狼嚎僥幸逃竄。從此江湖為家,居無定所。
一日,野狼嚎閑散於文學城外,見眾人於城門觀一榜文。文曰:
“文學城初建,水利設施不全。今逢百年不遇之旱,城民苦不堪言。特招天下灌水人士加盟文城水利局,不究曆史,不查出身,不看文憑,不拘一格選拔灌水人才。能一人提百斤之水桶立於城牆之上達一個時辰之久者,均可錄取。”
野狼嚎喜出望外,昂首踏步至文學城東門考試局。吏問之:“何幹?”對曰:“應灌水試。” 吏引野狼嚎於一堆水桶處。野狼嚎雙手齊上,一手單提百斤滿盛渾水之桶,舉與肩平,越一時辰,若手中無物,談笑自如。吏驚,即發灌水銅牌,引野狼嚎至詩壇司職灌水。
初,詩壇已有資深灌水者數名。一曰“二兩油”,一曰“文學濕人”,一曰“老楚”,一曰“江上一郎”。野狼嚎至時,詩壇已無旱情,風和日麗,樹青草綠,花卉飽滿。野狼嚎下崗數十年,手癢難忍。一到詩壇,也不答話,抄起水桶就灌。四位資深灌水者誤以有人擅擊其位,亦提桶灌之。後“二兩油”因水源斷,竟以油代水灌之。一時詩壇洪水大發,油星點點,腥臭異常,詩男詞女竟無落腳之地。
有報者告於壇主:“此五大水桶不破,詩壇無存矣!” 壇主深惡之,將五大水桶逐出壇外。野狼嚎遂遁之江湖,以射鳥擊獸為生。
一日,野狼嚎追一撲天大雕,重入文學城。徘徊於文化樓前。正東張西望,見走廊裏走出一隊人馬。為首一員女將,繡袍銀甲,手持一柄寶劍,坐於白馬之上。兩邊開道處有一對彩旗,左書:“縱橫江湖鮮逢對手劍下亡魂無數。” 右書:“闖蕩孽海未嚐失足裙下花鬼萬千”,中間一麵大旗迎風飄擺,鬥書其上,曰:“窈窕淑女司令” 。
野狼嚎曰:“當初奶頭山上雙搶蝴蝶迷大嫂也不敢如此放肆,何方妖女,竟如此狂妄,識我野狼之嚎乎?”乃引頸長呼,聲如群鬼同號,萬獸齊鳴,一聲過後,淑女陣中暈倒者數十眾。
淑女司令嗟然歎曰:“此人形狀怪異,聲音古怪。中氣如此充足,不知是何方孽障。XDJM不必慌張,待我問問他的來頭。”
野狼嚎正洋洋得意,就聽司令高聲叫道:“尤那狼聲人貌之怪,何處人氏,竟敢獨闖文學城,到我司令部走廊前撒野。報上姓名,好受我一劍。”
野狼嚎從腰裏摘下灌水銅牌,厲聲應道:“一級灌水大師野狼嚎是也!你乃何人,竟比奶頭山蝴蝶迷大嫂還狂妄?”
司令笑道:“原來是灌水的,我劍下亡魂過半者皆你類屬,快來受劍!”話畢,策馬提劍出陣。
正在這時,從騎兵方陣轉出一彪形蒙古大漢,從容謂司令曰:“殺狼何許牛刀,既然和我同專業,待我替司令收拾他來。” 司令笑道:“走廊第一水泵Bater出馬,野狼休矣!”
Bater左手攜兩丈長水泵一台,右手拉5噸重灌水車直奔野狼嚎。離野狼嚎五丈遠處,Bater忽然發力,對著野狼嚎迎頭開灌。高壓之水如脫韁野馬直奔野狼嚎而去。野狼嚎大笑,張開大嘴,竟把所灌之水盡吞口中。笑曰:“此水過於清談,有酸辣水乎?”
Bater大驚,一時不知所措,坐下馬亦受狼聲驚嚇,竟落荒而逃。司令大叫:“走廊灌水四花何在?”話身剛落,七喜,littleali,月牙酥,Kimchee一起策馬而出。野狼嚎一見四大美女,狂喜,引頸尖叫。嚎聲剛落,月牙酥嚇得在馬上花枝亂顫,低聲曰:“眾位姐妹,我聽此聲若鬼哭狼嚎,極端猙獰可怕。”話畢竟停馬不行。餘三位亦茫然。此時不想野狼嚎第二聲嚎叫又起,灌水四花嚇得撥馬回轉,逃回大陣。
司令正要親自出陣,從後陣傳來一嬌滴滴的聲音:“司令JJ息怒, 花花有話說。”司令一看,見副頭領花花公主領殿前一等帶筆侍衛江上一郎前來。花花公主曰:“花花正給一郎做國籍公證,忽聞外麵野狼呼嚎。一郎憶曾聞之。何不讓江上一郎先觀之?”司令曰:“善。”
一郎提筆出陣,見野狼嚎後大笑:“狼兄別來無恙!”
野狼嚎一見亦喜出望外,曰:“江兄為何如此打扮,至此何幹?”
一郎曰:“一言難盡,江某已經棄灌從筆,現為司令部一等帶筆侍衛,作畫寫文,好不快活。狼兄若願投誠,吾定於司令麵前美言。”
野狼嚎悵然良久,回曰:“既蒙江兄不棄,野狼願投誠。”一郎回馬說於司令和小花花。司令大喜,曰:“和為貴,同意野狼嚎投誠。”
一郎領野狼嚎到司令馬前,司令曰:“本司令既往不咎,封你為二等灌水騎士,野狼須格守城規廊紀,切記,莫忘!” 野狼嚎曰“諾。”
有詩歎曰:
威虎山前一野狼
江湖喝盡醉靈湯
豺心依在嚎聲滅
俯首甘為灌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