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深藍
饑餐困眠,平常心是道.
前兩天去曼哈頓開會 , 回來時順道逛了逛 CHINATOWN.
哈 , 居然給我發現了這個 !
“ 啊 ! 是算盤 !” 我拿起來就不願再放下 .
“ 是呀 , 唐人街就隻有我們這兒有賣 !” 他胸有成竹 , 不象在撒慌 .
“ 多少錢 ?”
“ 大的十塊 , 小的五塊 .”
“ 大的能便宜一點嗎 ?” 在 CHINATOWN 買東西我已經很習慣地在別人報價後問上一句 .
“ 那九塊吧 .” 他一點都沒有猶豫就降了一塊 .
我知道要是和他磨磨嘴皮子 , 八塊肯定能拿下來 . 不過我並不想這樣做 . 高高興興地掏了九塊錢給他 , 歡天喜地地抱著我的 “ 玩具 ” 出門 .
時常覺得為了一點小錢而浪費時間 , 是最笨的事 . 很多人買東西都喜歡比來比去 , 討價還價大半天 , 非要買到個最低價 . 我卻不讚同 . 當然 , 買貴重東西時 , 我也會貨比三家 . 不過 , 差不多時就會挑一個價錢不是特別高也不是特別低的一家 . 而且討價還價也不喜歡 “ 趕盡殺絕 ”. 別人出來做生意也不容易 , 合理的錢是一定要讓人家賺的 . 不然的話 , 人家就算賣了也會在背後詛咒你 .
好了 , 言歸正傳 .
我抱著心愛的 “ 玩具 ” 上了地鐵 , 忍不住拿出來把玩 . 哈 , 裏麵居然還有一份英文說明書 . 對於算盤的指法 , 我是熟識的 , 不過還是很好奇地拿出來讀一遍 .
坐在旁邊的一個中國 GG 留意了很久 . 終於忍不住開口 .
“ 哈 , 這是一個古董了 !”
我抬頭向他笑了笑 , 沒有接話 .
“70 年後出生的人都應該都不會用這個 .” 他還在繼續 “ 自言自語 ”.
我有點想偷笑 , 這 GG 也不過是 60 年代的人 , 用得著在這裏 “ 以老賣老 ” 嗎 ?
我還是沒吭聲 , 到要下車時 , 微笑著說 , “ 我就是七十年後出生的 , 也對它了如指掌 .”
說完 , 就飄出了火車 .
抱著玩具, 來到爸媽家時已經是夜幕降臨時分. 門開處, 看到爸爸靜靜地坐在窗前抽煙. 屋裏沒有開燈, 看不到那張飽經風霜的臉, 不過老人的輪廓卻鮮明地印在窗外深藍的天空上. 徐徐升起的煙圈仿佛在慢慢述說著七十多年的故事, 細致而悠遠……
爸爸是一個老會計. 小時候每逢假日加班, 他都會把我帶去他的工廠. 沒有玩具, 也沒有其他人. 隻有我和他, 還有一大疊數薄和一個算盤.
於是, 算盤, 就成了我小時候記憶很深的玩具.
“……
逢六上一去五進一;
逢七上二去五進一;
逢八上三去五進一;
逢九上四去五進一;
……”
爸爸隻用三個手指在算盤上擺弄著加減乘除的一幕, 就永遠印在了我的腦裏……
小時候, 家住的是集體宿舍. 廚房公用, 廁所公用, 甚至連客廳也是公共使用. 雖然每家都有一個電表, 不過供電局每個月來的是一張總數單子. 於是十多戶人家便要輪流負責收取電費, 然後交到供電局.
記得最高興的就是輪到我們家! 爸爸會去每家把電度數抄來, 把上個月的度數列成表. 交給才念小學的我. 於是我就用這當年最神聖的 “玩具” 開始 “工作”. 算出每家要交的數目, 爸爸核對後, 我就獨自拿著一個小錢袋挨家挨戶去收錢. 剛開始, 幾乎每去一家, 大人都會問, “小朋友, 你有沒有算錯的呀?” 我總是天真地回答, “錯了找我爸!”
小女孩心中, 爸爸, 永遠是頂天立地的保護傘……
眼前的老人, 不知道你是否也在回憶著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