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詩第十二號

那些唱歌的蜜蜂和溫順的紫丁香
交談著什麽
渴望著什麽
午後的街頭行人稀少
語言俯拾皆是
語言紛紛從大樹上飄落
語言四處流浪

那些空虛的杯子和馴服的水
交談著什麽
渴望著什麽
桌上的海洋守著做夢的人們
桌上的海洋寧靜無比
桌上的海洋來自木頭
 
詩神啊，流淚的我又在和寂寞的你
交談著什麽 渴望著什麽
該消失的早已消失
該來臨的將要來臨
早已鋪開的白紙仍是一片空白
早已沸騰的熱血早已冰涼

當一個世紀的黑幕徐徐拉開
當信念的喪鍾在鳥兒紛飛的舊天中回響
誰能聽見死亡之海的濤聲
誰能讀懂無字的詩行
199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