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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走秦月漢關,神馳地理天文,心係家園故土,夢繞小樓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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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林雲湧“ID論” (3)

(2008-11-04 06:29:38) 下一個
學林雲湧“ID論” (3)

節錄自彩虹之約論壇天山客的文帖“江湖風起道生劍,學林雲湧ID論”的ID論部分。

送交者:天山客,2002年9月於[彩虹之約]

二。從KENYON的熊貓到BEHE的老鼠夾子

DEAN KENYON 是美國SAN FRANCISCO STATE UNIVERSITY 的生物學教授。1965年他從STANFORD
UNIVERSITY 獲得他的生物物理學博士學位。後來他在UC BERKELY,OXFORD 和 NASA做過博士後研究。

在20世紀60年代末,KENYON是個新達爾文主義進化論的熱情支持者。甚至在1969年,他和別人合著一本書《生物化學的命運》BIOCHEMICAL PREDESTINATION (NEW YORK:MCGRAW-HILL),以進化論的觀點討論生命細胞從地球經化學進化而形成。他們的工作被認為是化學進化研究中非常重要的基礎工作,該書被全美國很多大學作為研究生教材。

對於這本非常重要的化學進化著作,後來KENYON自己是這樣評價的:“自從發表之後的這麽多年,我還沒有發現對該書的任何重要批評,除了我自己之外。”(Over all the years since publication, I have not been aware of any major criticisms of [the book]- except my own.)。

是的,隨著時間的推移,KENYON開始懷疑自己在該書中描述的理論的正確性與生命力。這是因為KENYON自己作為生命起源研究的資深科學家及世界其他在該領域的科學家花了多年時間在實驗室研究他書中描述的生命化學進化的過程,但他們一直沒有成功。

大概到了1976年,KENYON 和 A。NISSENBAUM博士在討論實驗室模擬生命起源時的地理自然狀況和真正遠古地球地理自然狀況時認為:那些描述生命前細胞生成模型中看似真實的地理化學狀況存在嚴重的問題(J。MOL。EVOL)。

到了20世紀80年代末,KENYON提出一個令人震驚的結論:在實驗室中如果我們要如此眾多的指導(指實驗室模擬遠古生命起源 - 天山客注)才可得到一小點結果的話,那麽在生命的真正起源時,智能設計肯定是必要的。

至此,KENYON教授從一個堅定的進化論者變成了一個智能設計論者。而他的轉變,不是由於別人的說教,而是自己親身科研經曆產生的結果。

1989年KENYON教授與另外一名生命科學家PERCIVAL DAVIS教授合寫了一本書《關於熊貓與人-生物起源的中心問題》OF PANDAS AND PEOPLE - THE CENTRAL QUESTION OF BIOLOGICAL ORIGINS (HAUGHTON PUBLISHING COMPANY),作為生物學的補充教材,後來在1993年出了第二版。PERCIVAL DAVIS教授曾是好幾本大學生物學教材的作者。

在《關於熊貓與人》OF PANDAS AND PEOPLE一書中,KENYON教授和他合作者用兩種不同的觀點論述了生物起源的六大問題:(1) 生命的起源,(2) 遺傳學與廣進化,(3) 物種起源,(4) 化石紀錄,(5) 同源理論, 和 (6) 生物化學相似性。

他們所用的兩種方法是:首先用傳統進化理論解釋和描述這些問題,指出其難以解釋的地方,然後用智能設計理論解釋這六大問題,供讀者自己研讀判斷哪種解釋更合理。KENYON教授的這本書被認為是智能設計運動在科學方麵的啟蒙著作,其提出了智能設計論ID的基本框架。

本書圖文並茂,條例清楚,將上麵所提六大問題分兩部分描述,第一部分是簡要解釋,供時間不多的人研讀;第二部分為進深部分,供有進一步興趣者深入閱讀。更有意思的是該書在進深部分的每章後麵特別介紹一兩本相關重要參考書,使讀者還可再進深一步。

或許有人想問KENYON教授和他的合作者何以選取“熊貓”做書名?當你讀了該書第五章“同源理論”後,你會恍然大悟 - 原來熊貓的分類引出了嚴肅而重大的問題(我很想就這個問題進行進一步論述,但戰線就拉的太長了,隻好作罷〕。

關於智能設計的初步概念,在該書中是這樣描述的:

在我們周圍的世界我們觀察到兩種事物:一種是自然事件象星星、高山等,另外一種是人造物件象房子、計算機等。如果我們進到起源的領域,也就是事物是怎樣出現的,我們也看到兩種不同的基本原因:自然的原因,和智能的原因。

如果我們沒有看到一件事情的發生,我們怎樣決定它是由自然原因產生,或者是由智能原因產生?其實,我們可能不用想就決定下來了。比如說,我們看到天上的雲彩,我們肯定它們是自然力的結果。不管雲彩的形狀是怎樣變化萬千,我們都知道它們是由簡單的水汽蒸發,再由風和氣溫的影響而成。再比如,我們在沙灘散步,我們可能被沙土的規則波紋狀吸引。你觀察到的景色象藝術品,但你不會去在周圍尋找看是那個藝術家創造了這個作品。你也馬上會歸結於自然原因。

然而,如果你看到一個在沙灘上正確書寫的字樣“JOHN LOVES MARY”,你馬上知道,那不是海水作用的結果。你也不會認為,隻要時間足夠長,沙粒可以自己自然組織起來,形成你看到的字樣。你可能會尋找智能的原因:JOHN或者MARY寫了這些字。。。。。。

為什麽我們認為“JOHN LOVES MARY”的字樣是智能的原因,而不是自然的原因?因為我們的經驗和其他人告訴我們自然原因不能產生諸如語言信息這樣的複雜結構。

當大家看到KENYON的這些思想後,可能有的看官已經想到了著名進化論學者DAWKINS的計算模擬程序產生有意義句子的論證(1986),這個論證被John Rennie在今年7月份的美國科學人雜誌上大加讚揚,以攻擊設計論。我們將在後麵的“DEMBSKI的解釋過濾器與DAWKINS的猴子”一節中詳細分析。

書歸正傳。

KENYON認為經驗的直觀現象往往是深層科學的基礎。他們在書中對智能設計的思想運用到他們提出的六大生物學問題做了很多細致的描述。如果說KENYON等是用對比的方法來論述智能設計論ID的話,那麽後來的ID論學者則是將ID論數學化和信息論化,這是後話。

KENYON教授從一個忠實的進化論者,由於其科學研究的深入使其逐漸變成一個智能設計論者。如果這件事已經夠新奇的話,那麽還有更新奇的事情:那就是後來KENYON教授被卷入了90年代的“新猴子審判案”中。讓我來給各位看官大概講述這個一波三折“新猴子審判案”(故事情節基本取材於A SCOPES TRIAL IN REVERSE,THE REAL ISSUE,FEB。1994):

直到1993年KENYON教授已經在SAN FRANCISCO STATE UNIVERSITY 教授“生物學100”課程20多年了。從1980年起,KENYON教授開始在他所教的“¿X·物學100”課程中講述一些進化論遇到的難題以及另外的新觀點如智能設計等。他的課程設置內容在前任係主任在位時,沒有任何問題發生。

然而,到了1993年初(大概是這時),KENYON教授所教課程的三位學生在聽了KENYON的起初三堂課後,將KENYON教授告到了當時的係主任JOHN HAFERNIK博士那裏。三位學生抱怨的兩點理由是:

(1) KENYON教授在課堂上引述當時美國GALLUP一個關於起源信仰的民意測驗;

(2) KENYON教授在課堂上提出了一個與標準進化思想相反的沒有價值的解釋。

在接到這三個學生的抱怨後,係主任HAFERNIK很快將KENYON叫到辦公室說:“我命令你不要在你的課堂上討論神創論。你可以把我的話作為直接的命令。我得到了院長(指該大學的科學院部-天山客注)得支持,我和JIM KELLEY (院長)商討過,他同意我做法。(I order you not to discuss creationism in your class. You can regard that as a direct order. I have the support of the dean. I have consulted with [Dean] Jim Kelley
and we agreeon this.)

聽了係主任HAFERNIK的“命令”後,KENYON要係主任書麵解釋他的命令:是否禁止他給學生提及關於化學進化是否在遠古地球上發生這個問題在科學家中存在重要的爭論?是否禁止他給學生提及重要的哲學問題在討論起源時起了重要作用?是否禁止他給學生提及教課書中說的跟學術界出現的觀點有很大不同?

可能KENYON的問題太尖刻,係主任和院長都不好回答,院長KELLY隻是說:“教主流的科學觀點,不要教地球年青神創論”。顯然他們二人都不知道KEYON真正教了什麽。

KENYON回複說:“我沒有教地球年青論,我教的正是主流的科學觀點。我也討論主流觀點存在的問題以及一些生物學家發現了智能設計的證據。請告訴我這樣的教學方法有什麽不妥。”

對KENYON的提問,係主任和院長沒有回答,而是把KENYON從1993年春季“生物學100”的教學崗位上扯下來,讓他指導實驗課。這是因為係主任與院長都知道從科學的角度講,KENYON的教學法並沒什麽錯,隻不過他們二人已將進化論教條化,不允許有任何的批評而已。

對此,KENYON認為係主任和院長是在爛用權力,不告訴他什麽地方不對,也不知道他在教什麽,隻從學生的抱怨來做決定。KENYON不服,一狀告到了學校的“學術自由委員會”(the Academic Freedom Committee at the university),要求該組織評判他的“案子”。

1993年夏天,該校的“學術自由委員會”裁定:在KENYON的“案子”中,KENYON的學術自由受到侵犯,應該回複KENYON的教學權利。該“學術自由委員會”並提議學校的指導方針要允許並鼓勵不同的對話,即使是有爭論的意見。還聲稱學生在他們的學習領域內應該被告知不同的有效觀點。

但是,係主任和院長拒絕接受這個裁決,不願意回複KENYON的權利。他們陳述自己有權力決定適當的課程安排。

KENYON則繼續把狀告到全美大學教授協會(the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University
Professors)去判定他的“案子”。在等待全美大學教授協會的判定期間,也也就是在1993年11月初,該大學的教工議會(the faculty senate)主席出麵試圖調節KENYON與係主任的爭端,但經過兩次會議後,該調節宣告破裂。

11月10號,全美大學教授協會的裁決到達,判定KENYON的學術自由受到侵犯,應該回複他的教學權利。

係主任和院長仍然不服,聲稱:他們支持學術自由,但堅持KENYON的學術自由沒有受到侵
犯。他們的理由是:KENYON的講課內容應該是在高年級進行,低年級學生太幼稚不能理解與判
斷KENYON的觀點。這成為一個討論會的問題。

然而,有人認為係主任和院長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矛盾,那就是:他們將KEYON從教課上拉下來,是根據KENYON班上三位學生的抱怨,顯然這些學生能夠理解KENYON的課程,並有判斷的能力,與係主任和院長講的理由相反。

不管怎樣,係主任和院長還是不讓步。而KENYON繼續告狀到學校的學術議會(the academic senate at the university)主席那裏。學校的學術議會計劃在12月7號就KENYON的案子進行一次投票表決。而在12月6號,也就是學術議會計劃投票表決的前一天,一篇關於KENYON處境的文章出現在THEWALL STREET JOURNAL 上,該文章詳細報導了KENYON的案子。

在12月7日,SAN FRANCISCO STATE UNIVERSITY的學術議會的投票結果,以25對8票裁定:KENYON應該被允許教課。幾周之後,係主任與院長最終做了讓步,允許KENYON從1994年春季學期開始繼續上課。

然而,爭論卻遠沒有結束。

大概在12月底,係主任起草了一個草案,規定了如果有學生或教員抱怨某位教授在課堂上的教課內容,應該怎樣進行調查的程序。該草案在係裏以17比6通過。

係主任的下一步是起草另外一個草案,該草案聲稱:創造論不適宜在“生物學100”課堂上講;智能設計論不是科學原理,該生物學係不支持教授任何非科學原理。該草案計劃1994年1月26日在係教工中表決。KENYON認為係主任的兩個草案的目的是把他再從教學崗位上拉下來。

然而,這次草案表決卻不象第一個草案表決那樣順利。

係主任允許KENYON在1月26日的係教工表決大會上為自己辯護。在這個表決會上KENYON作了一個很長的報告,非常仔細地闡述自己的學術觀點與教學方法。報告完後,生物係的教授們給KENYON提了很多問題,KENYON一一做了答複,同時KENYON給大家分發了他準備的厚厚的材料。

教授們提問完後,係主任不願看到的場麵出現了:教授們紛紛退場,以至於教授走的太多,而不能進行草案的表決。係主任不得不宣布草案表決推後幾周進行。

這樣90年代的“新‘猴子審判案’”便漸漸地落幕了。

也就是在這場“新‘猴子審判案’”漸漸地落幕的同一年,1994年,另外一本智能設計論的書出版了,書名為《創造假設 - 智能設計者的科學證據》THE CREATION HYPOTHESIS - SCIENTIFIC EVIDENCE FOR AN INTELLIGENT DESIGNER (INTER VARSITY PRESS,1994)。這本是由一個專家團隊的文集構成,他們包括一個古生物學家,一個生物物理學家,一個數學家,一個化學家,一個物理學家,一個天文學家,一個哲學家,一個神學家和一個語言學家。UC BERKELY的著名法律教授PHILLIP JOHNSON為本書寫了序,BIOLA UNIVERSITY的著名哲學家JP MORELAND教授編輯了這本書,並寫了引言。

在這本書中,學者們聲稱有真實的證據顯示世界及生命的存在是源於智能設計(ID)。首先他們論證了從哲學上講,有可能智能設計者插手了世界及生命的創造,並論證了智能設計作為一個科學理論的合理性。然後他們從四個不同的科學領域來論證智能設計的觀點,這四個領域是:

(1) 生命的起源,(2) 主要生物群的起源,(3) 人類語言的起源及 (4) 宇宙的起源與形成。

他們的證據與結論對很多領域的假設發起了挑戰,並提供了科學思維的新範式 - 智能設計論ID的思考。值得注意的是,在第五章“信息與生命的起源”中BRADLEY教授等開始用信息論的原理來辨證智能設計論。

無疑,這本書在智能設計科學理論建構方麵與KENYON的書一樣是重要的過渡書籍,JOHNSON教授在序言中表達了這樣的觀點:“閱讀本書的論文不是為了期望找到已有真理,而是希望找到一個發現真理的偉大項目的開始。我認為這個項目將引起21世紀最優秀的思想家的注意。那種認為科學自然主義不容挑戰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挑戰已經開始,它將諸年長大並會更加有力。”

好象是要馬上驗證JOHNSON教授的預言,1996年另一本智能設計論(ID)的重要著作出版了,它就是生物化學家Michael Behe 的《達爾文的黑匣子 - 生物化學對進化論的挑戰》Darwin's Black Box - The Biochemical Challenge to Evolution (Free Press, 1996)。

BEHE是美國LEHIGH UNIVERSITY的生物化學教授。在其書中,BEHE教授首先列舉了幾個生物化學的複雜性例子,諸如眼睛視覺,細胞纖毛,細菌鞭毛,血凝等,來論證這些複雜係統不能靠達爾文進化論的緩慢、微小、漸進方式得到。

為了讓大家對這些複雜生化係統有一個大概的了解,我來給大家一個概念。

人們已經知道細菌是多麽微小了,有些細菌具有一個極其微小的遊動裝置,被稱為細菌鞭毛。而這種細菌鞭毛卻具有驚人的複雜性。當我把BEHE書中細菌鞭毛的插圖給一個朋友看時,我問他:你想這圖是什麽?他看了一眼說:是航空發動機(因為我掩蓋了一些文字)。當然,沒有看到圖的人是不知道它有多複雜,我隻告訴大家它的一些部件:定子(包含C環和中介軸),轉子(包含S環和M環),杆(驅動杆),內膜,周質空間,汰聚糖層,外膜,軸套(包含L環和P環),鉤狀萬向節,絲狀體(漿)。或許有人讀了這些名字自然會想起航空發動機。

BEHE教授用這些複雜生化係統來挑戰達而文進化論,不光是由於其複雜,更是由於其是“不可降低之複雜性”(Irreducible Complexity)。一個“不可降低之複雜”係統一般由若幹部分組成,而且各部分服務一個功能,隻有各部分同時作用才可發揮該係統的功能,缺一不可。為了形像地說明這些“不可降低之複雜”係統,BEHE教授舉了一個很簡單的例子:老鼠夾子。

最簡單的老鼠夾子包含的部件有:(1) 作底托的木製底板;(2) 起關鍵作用的金屬捕殺環;(3) 固定底版和金屬捕殺環的彈簧;(4) 稍加力就可作用的捕殺器;及(5) 暫時支撐捕鼠器並可鉤住捕環的金屬棒。

在這個最簡單的老鼠夾子中,上麵五個部分缺一不可。如果沒有底板,其它部件就沒有固定的地方;沒有金屬環,老鼠會在夾子上跳舞也沒事;沒有彈簧,老鼠會把夾子當玩具玩;沒有捕殺器和鉤住它的金屬棒,以鬆手捕殺環就會退回原位,你什麽也幹不成。當然,你如果說我拿著不起作用的老鼠夾子去打老鼠,行吧?那當然,你可以滿屋子跑去追老鼠。

正是從這個“不可降低之複雜性”出發,BEHE教授論證了他所列舉的例子是“不可降低之複雜係統”。在他查閱了大量的學術文獻後,他發現達爾文進化論沒有提供合理的解釋,甚至沒有多少解釋。最後他認定:達爾文進化論在此失效。

如果這些“不可降低之複雜係統”不能經過緩慢、微小、漸進的方式得到,那麽BEHE教授的結論是它們必然是快速一步到位組裝而成。BEHE教授分析了其它非達爾文主義理論,最好確定那些理論都不能解釋這些“不可降低之複雜係統”。他認定是智能設計的結果,並聲稱,如果有人認為是其它原因的結果,必須給出合理的解釋。隨後,BEHE教授花了不少篇幅論證智能設計論。

在該書中,BEHE教授也就眼睛,“炮手”甲蟲等問題對進化論著名學者RICHARD DAWKINS的觀點進行了有力的反駁。DAWKINS對眼睛進化的解釋沒有比達爾文自己的解釋多多少,而後來的進化論擁護者大都是沿用DAWKINS的解釋。

有趣的是,當BEHE教授的書出版後,一個叫做“THINK TANK”的電視節目有興趣在電視上安排BEHE教授與DAWKINS教授的一個辯論。當問到BEHE教授能否參加時,BEHE教授很愉快地答應了。然而,電視台詢問DAWKINS教授時,他拒絕與BEHE教授同時出現在電視節目上,他表示自己對生物化學不是太熟悉來和BEHE教授辯論這些問題。但後來,DAWKINS教授一個人單獨出席了該電視節目,並對BEHE教授進行了批評。DAWKINS教授似乎意識到了“不可降低之複雜係統”的問題,但他批評BEHE教授太懶惰,應該意識到肯定會有達爾文主義的解釋,並且應該去尋找這個解釋。而BEHE教授的觀點是:達爾文主義進化論在此失效,必須尋求新的解釋。

BEHE的書很轟動,成為當年的暢銷書之一。同時,BEHE教授也招致了不少的批評。在這些批評中,有些很簡單,有些則涉及複雜係統的很多細節。後來,The Ohio State University的一位生命科學家,人類營養學教授Robert DiSilvestro把這些批評分為八類,並一一做了詳細的反駁。DiSilvestro 教授從Texas A&M University獲生物化學博士學位,當時已經發表過60篇同行評議的與生命科學相關的學術論文。DiSilvestro 教授的反駁可以在網址中找到。再後來BEHE教授本人也對一些重要批評做了反駁。

在對BEHE教授“不可降低之複雜係統”的例子批評時,出現了兩位重量級的人物。一位是BROWN UNIVERSITY的細胞生物學教授KENNETH MILLER,另一位是UC SAN DIEGO的生物化學教授RUSSELL DOOLITTLE。他們對BEHE教授的批評被進化論廣泛引用,John Rennie在今年6月份的科學美國人雜誌上批評BEHE的論點時就是引用KENNETH MILLER和RUSSELL DOOLITTLE的結論。

然而,早在2000年BEHE就對KENNETH MILLER和RUSSELL DOOLITTLE的結論做了有力的反駁,這些反駁發表在《宇宙中設計的科學與證據》SCIENCE AND EVIDENCE FOR DESIGN IN THE UNIVERSE (IGNATIUS,2000)一書中,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行參閱該書。但由於RUSSELL DOOLITTLE教授BEHE
的批評引出了一些戲劇化的故事,我謹在此介紹一下。

DOOLITTLE教授被認為是血凝進化方麵的國際著名專家,他是美國科學院院士。DOOLITTLE教授對BEHE的批評就此自己的專項著手,他質疑BEHE描述的血凝係統不是“不可降低之複雜係統”。他引用了另一個實驗室TH BUGGE等人當時最新發表的一篇論文(CELL 87,1996)來說明血凝係統不是“不可降低之複雜係統”。DOOLITTLE教授的批評發表在1997年MIT的波士頓評論BOSTON REVIEW上。

首先DOOLITTLE教授稱,BUGGE等人關於老鼠的實驗表明:在一組老鼠的血凝係統中拿掉血漿(PLAMINOGEN[SIC])因子,老鼠會有很多嚴重問題;然後,在另一組老鼠的血凝係統中拿掉血凝纖維因子(FIBRINOGEN),同樣,老鼠會有很多嚴重問題。但當把老鼠的這兩種因子同時拿掉後,在實用的觀點上說,老鼠很正常。所以DOOLITTLE教授的結論是:BEHE說的血凝係統是“不可降低之複雜係統”的說法不正確。

然而BEHE很快發現了DOOLITTLE教授的問題:DOOLITTLE教授說老鼠少了一個部分老鼠有問題,而老鼠少了兩個部分倒正常了。DOOLITTLE教授這個說法很有意思,但卻是錯的,他誤讀了BUGGE等人的文章。原文作者在文章摘要中寫到“同時缺少血漿因子和血凝纖維因子的老鼠與隻缺少血凝纖維因子的老鼠在表型上沒有多少差異(MICE DEFICIENT IN PLASMINOGEN AND FIBRINOGEN ARE PHENOTYPICALLY INSISTINGUISHABLE FROM FIBRINOGEN-DEFICIENT MICE)”。也就是說缺少兩個部分的老鼠具有卻少一個部分(血凝纖維因子)的老鼠所具有的一切問題。這些問題包括:血凝失效,大出血及雌性老鼠在懷孕時死亡的嚴重問題。這不是“正常”,而是問題巨大!

BEHE在分析為什麽DOOLITTLE教授犯了這個錯誤時指出:因為原文作者在論文題目中用了老鼠被“拯救”(RESCUED)脫離一些疾病影響,使人容易產生錯覺認為缺少兩個部分的老鼠反而“正常”了。其實原文作者的本意是要表達同時缺少兩個部分的老鼠的疾病不是分別缺少一部分的兩個老鼠所有疾病的總和。盡管如此缺少兩個部分的老鼠同樣存在非常嚴重的問題如上麵所說。

然後,BEHE又引述了BUGGE實驗室發表的其它論文以及其它作者的相關論文來論證血凝係統正是自己所定義的“不可降低之複雜係統”。

從DOOLITTLE教授所犯的錯誤,BEHE教授得出結論:最少它顯示DOOLITTLE教授不知道血凝係統是怎樣按照達爾文主義的進化模式進化來,因為他如果知道,他就會簡單地告訴讀者哪裏有論文可以參考並得到結果。但他沒有,他隻是引述了篇關於大出血老鼠的論文(他還引述錯了 - 天山客注)。由於DOOLITTLE教授是血凝進化方麵的世界權威,他不知道血凝係統怎樣進化,那麽就更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同時也由於DOOLITTLE教授是血凝進化方麵的世界權威,他的錯誤結論後來被進化論者廣泛引用來批評BEHE教授的論點,竟然沒有人發現或意識到DOOLITTLE教授錯了。進化論者MICHAEEL RUSE一年後在他的文章中講為什麽智能設計論被蔑視時,就引用了DOOLITTLE教授的錯誤結論,並且連DOOLITTLE教授在表達錯誤結論時的一個拚寫錯誤也完全不動。更有甚者,當BEHE教授旅遊時碰到過不少科學家用DOOLITTLE教授發表在波士頓評論上的錯誤觀點與BEHE教授辯論。

最近發生了一件更具戲劇化的故事。它不是John Rennie在今年6月份的科學美國人雜誌上批評BEHE的論點時還引用DOOLITTLE的錯誤結論,而是發生在今年7月份由《研究新聞與機遇》RESEARCH NEWS & OPPORTUNITIES雜誌舉辦的進化論者與智能設計論者的辯論會上的事情。

進化論者MICHAEEL RUSE(就是連DOOLITTLE教授的拚寫錯誤也引用的那位學者)在批評BEHE的觀點時,又用DOOLITTLE教授的錯誤結論來論證BEHE錯了,而BEHE正好是辯論者之一,RUSE讓BEHE逮了個正著。BEHE侃侃而談,有理有據給RUSE一頓猛批。說的也是,RUSE知道BEHE要去參加辯論,為何不在辯論前先了解一下BEHE發表過什麽,從而做到心中有數呢?我不得其解。

在此辯論會上,後來的一位進化論學者EUGENIE SCOTT清楚地意識到DOOLITTLE教授錯了,而他的哥們RUSE也栽了,便轉換了策略說:你們不能總是說達爾文主義錯了,你們把DOOLITTLE的錯誤還要重複說多久呢?(FOR HOW LONG WILL DOOLITTLE’S MISSTATEMENT BE REITERATED?)

很顯然,SCOTT忘記了是進化論者把DOOLITTLE的錯誤觀點廣泛引用來攻擊智能設計論者,一直到今年(2002年),並且他的哥們RUSE在十幾分鍾前還在引用。看來,宣傳DOOLITTLE的錯誤是非常必要的。

說起BEHE教授,也有一段發人深省的故事(去材於THE EVOLUTION OF A SKEPTTIC,THE REAL ISSUE,1996 和 BEHE INTERVIEW IN PITTSBURGH,PITTSBURGH POST-GAZETTE,FEB 8,2001)。

BEHE是一個天主教徒,早期天主教教義教導他上帝創造了地球上的生命,並教導他上帝怎樣創造生命則取決於上帝。在教會學校裏天主教也教導他:到目前為止上帝怎樣創造生命的最好的科學解釋是達爾文進化論。當時,BEHE認為這些講法有道理,他從未認真考慮過進化論。

BEHE的專業是生物化學,在他讀研究生期間,學校也教育他所有那些奇妙的複雜生化係統都是達爾文進化模式的結果。他忙於他的學位論文,也就沒有太多考慮這些問題。

然而,到了1987年左右,BEHE讀到了DENTON的書《進化論 - 一個處在危機中的理論》時,他大吃一驚,因為DENTON說進化論存在很大的沒有解決的問題,事實上,進化論極有可能是錯誤的,它不能真正描述生命是怎樣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這時,BEHE很氣憤,他意識到了他所具有的生命進化的世界觀很多方麵不是基於科學,而是基於有人這樣認為。正象這樣:“對,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不要擔心,可能你不知道它是怎樣發生的,但有其他人知道。”

但是讀了DENTON的書以後,BEHE意識到進化的很多問題沒有人知道答案。從那以後,BEHE對進化論的問題的興趣不斷增加。他首先在自己熟悉的專業領域(生物化學)來檢驗DENTON的說法及進化論的聲稱。他查閱美國科學院的科技資料,查閱《分子生物學》雜誌,查閱其它的科學研究,試圖得到這些生化係統是怎樣逐漸形成的解釋。最後他發現:沒有這樣的論文,後來他經過自己的研究得出的想法是:這些生化係統是智能設計的結果。

後來,當記者問他DENTON的書有無宗教背景時,BEHE認為當時DENTON隻是一個懷疑論者,沒有宗教背景。並且BEHE表示,他自己是搞實驗科學的,他對有些人用宗教來討論科學問題特別敏感。在他的腦海中,上帝完全可以用純自然的方法創造世界,隻要上帝願意。所以,BEHE總是把科學與宗教分得很開。

1980年代末期,BEHE所在的大學要給新生設置一些有趣的討論課程,使學生對校園生活有所了解。學校征求義務教師去做這個工作。BEHE自願開設了一門課程,主要是討論進化論的觀點。他選用具有完全相反觀點的兩本書作為教材,一本是DENTON的反進化論書《進化論 - 一個處在危機中的理論》,另外一本是DAWKINS支持進化論的書《盲目的造表者》。BEHE之所以選用這兩本書,是因為這兩本選用的證據很相近,得出的結論卻完全相反。他要讓學生自己判斷,怎樣解釋證據,並從證據得出結論才算合理。

BEHE的課程很受歡迎。很多學生開始這個課程時表示完全相信進化論,到結束該課程時盡管表示仍相信進化論,但也清楚地意識到了進化論存在很大的問題。

對進化論的深入了解,明了了進化論的問題所在使BEHE孤獨了很長一段時間,因為他的同事沒人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後來,JOHNSON的書《審判達爾文》出版了,他認真閱讀了該書,很是喜歡。有一天,他發現《科學》雜誌上有篇文章評論JOHNSON的書,BEHE很興奮,自己想:“啊,太好啦。他們肯定會涉及到一些難題,我們來看他們會說些什麽。”。BEHE翻到了那個書評,發現它不是個書評,而是個警告,就象:“大家注意,一本反進化論的書出來了,提醒你們的學生,這本書會混消視聽”(這個書評不是指一年後古爾德的書評 - 天山客注)。BEHE再一次感到氣憤,因為那書評沒有任何實質內容,他認為那不是科學原本該幹的事情。BEHE給《科學》的編輯寫了一封信指出:應該討論JOHNSON書中涉及的難題,不能光草草否定了事。《科學》發表了BEHE得來信,也得以有機會讓JOHNSON與BEHE相識。後來BEHE與JOHNSON有了進一步交流,也被JOHNSON邀請參加一定的聚會。

終於,在1996年,BEHE發表了他的書,後來據說BEHE的書被評為20世紀最轟動的100本書之一。BEHE著作的出版也標誌著智能設計科學理論過渡階段的結束。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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