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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達哥哥出現在我人生最早的地平線上。
哥哥是我最親的人之一, 在我人生最早幾個月的記憶裏, 就有哥哥。有哥哥蹦著跳著向我跑來的記憶;有哥哥嘻嘻笑著給我搖搖籃的記憶, 那個記憶不僅特別甜美,它更是一種生命的印跡。 後來我們一起去挑水, 一起去拔草, 一起玩 “打土仗”,就是用互相扔泥土看誰挺到最後。在那種“戰鬥”中,哥哥總是做我的後盾,常常是把“敵對”的一方打得叫“投降”“不虐待俘虜”為止。
我的很多沒哥的小女伴都很嫉妒我有個哥哥;每次聽別的女孩講起她的大哥,二哥……,我就會想起我自己的哥,我唯一的哥哥,我親愛的明達哥哥。
哥哥和我之間,從來不用任何寒喧,不用任何客氣或者是偽裝;哥哥和我的感情,是一種從小一起長大的自自然然的水乳交融的手足親情,沒有比那更真純的了,因為我們互相成了童真和童愛生命的一部分;互相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我還記得我們一起去采草的那個向陽的坡,青草青青,藍天白雲。那個情景,就那樣悠悠地,帶著一點淡淡的惆悵,成為我生命的一個剪影。
哥哥小時候調皮,常常惹奶奶傷心和生氣。有時候奶奶會忍不住拿竹棍子打他。每次隻要我在場,我就會哭著求奶奶不要打哥哥。
“他這麽不乖,叫我怎麽辦哪!”奶奶轉過身來和我這個小孫女哭訴。
奶奶的傷心是有理由的。哥哥,並不是我的所謂的親哥哥, 他是我姑姑的兒子;是奶奶從姑姑那裏抱過來的……
很長的時間裏,接受這個事實對我來說是一個痛。小的時候耳邊聽到什麽, 我都本能的排斥。
當時家隔壁住著一對沒爹沒媽的兄妹和他們的祖母。 兄妹倆好象沒什麽人管, 衣衫襤褸, 臉, 四肢常常都是黑黑的。 有一天我放學經過他們家門口, 那女孩突然叫住了我, 說要告訴我個秘密。 我走過去, 她就貼著我耳朵說: “你知道你哥是別人家那兒揀來的?”
“你胡說, 我哥是我家裏自己的!” 是,那樣的話對我來說就是胡說。
“你不信? 問你家大人去。”女孩很自信。
“問個啥? 我就知道!”我也很自信。
“你神氣什麽? 仗著你有個哥? 我告訴你, 我的才是真的, 你的是假的。”
我當時氣的, 將書包放地上, 也不知誰先動的手, 總之開始拉拉扯扯起來, 很快就演變成手打, 接著就出腳。 這女孩是出了名的厲害, 淨往我肚子上踢, 明顯是她占上風。 我忍著痛也不能受屈辱, 打的正激烈, 哥哥出來了。 三兩下就幫我解了圍。 那女孩紅著臉, 一邊吐口水一邊罵著不要臉一類的話。
回家了, 哥哥問我怎麽回事, 我沒敢說實話, 胡亂編了個理由。心裏很感激他 “救” 了我。
哥哥肯定是比我早知道“真相”,我印象中,他很早的時候起話就不多。不僅自己話不多,也煩別人話多。他不能和父母及爺爺和姐姐頂嘴,所以我有時就成了他的出氣桶;有時他會凶我。被凶,是會有些委屈,但是我很少往心裏去,很少去跟爺爺或奶奶告狀,從來不跟父母告哥哥的狀。爺爺見哥哥凶我,就會罵他沒別的能耐,“就會在灶邊打小妹”。其實聽了哥哥挨罵,我心裏更難受。我能感覺他心裏的煩躁,我能感到他脾氣不好有原因。我寧願自己受些委屈,隻要哥哥能舒心些。
那一次和那位女孩打架之後不久,就聽說那女孩因為醫院打針失誤,死了。她那相依為命的哥哥,成了沒妹妹的男孩。
我心裏有些後悔,後悔不該和她打那一架。當我和哥哥經曆了許多的風風雨雨,當我們兄妹之情日久彌深,我終於慢慢接受了明達不是我親哥這個事實。我終於認識到,我的明達哥哥其實比親的還親;其實什麽親的、表的、堂的,並沒有什麽本質的不同。
待續
(謝絕轉載)
哥哥,我的明達哥哥 (下)
至純至貞,夢中情人
原因是太太,理由也是太太
時刻已到
工程投入生產後的慘烈十五個小時
愛情歌中我為何最鍾愛這一首?
出書、出名、出你個頭啊 – 兼得意在伊甸的收獲
信的故事 (1) 最早的記憶(圖)
【發表作品】【我的新書】
謝謝子夏!見到你,還知道你也有個哥,真是高興。問好朋友!
我也有個至親至愛的哥哥,心中他的地位是無人可以代替的,理解你的感受。
謝謝花姐!
哈,虔謙看來小時候是個小叛逆:“小的時候耳邊聽到什麽, 我都本能的排斥。”
期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