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妹初春遊麒麟 (完整版) by 川曄

川mm初春遊70s (完整版)

 

來源: .川曄 於 2015-04-02 09:52:38 

 

 

那一天，我在長時間埋首佛經伏案苦讀之後，突然聽到風中傳來一首妙不可言的詠歎曲：
 

“啊！我親愛的爸爸，我愛那個英俊少年。

我願到露薩港去，買一個結婚戒指。

我無論如何都要去，假如您不答應，

我就到威克橋上，縱身投入那河水裏。

我多痛苦，我多悲傷。

啊！天哪！我寧願死去！

爸爸，我懇求您！

爸爸，我懇求您！”
 

那歌聲縹緲而至，卻噴發出無比灼熱的激情，一下子就擊碎了我在長久的孤獨和自我折磨中在內心虛構出來的蒼茫世界，那種我苦心追求的“雁渡寒潭，雁過而潭不留影；風吹疏竹，風過而竹不留聲”的虛空境界，頓時暗淡無光並消失無綜了，如同冰火相遇一般。
 

是啊！我的天性畢竟還是向往熱情的生活的。智慧不足無法強求，還是熱烈地去愛，痛苦地去愛，悲傷地去愛吧！即使是生死兩茫茫，即使來生將永墜六道，萬劫不複，也比心如槁木地活著好。
 

這麽想著，我懷著複活一樣的心情，信步走出書齋，在陽光下毫無目的地漫遊。初春的陽光是多麽的燦爛溫暖，而我的精神卻是多麽的疲憊頹廢啊！我散亂的長發如枯草般在風中飄散，陽光下的身影彎曲如弓，而步履蹣跚。
 

“複活，多麽好！”我閉上眼睛，輕聲對自己說。真好啊，所有的感覺都回來了！在這麽溫暖的陽光下。我聽到優美的鳥鳴聲在風中若有若無，聞到泥土從融化的冰雪中散發出來的清香。依然凜冽的春風撲到臉上，激活了每一寸肌膚。真的，活著真好！
 

再睜開眼時，我便看到了她，穿著淡藍色的蕾絲裙，輕撫秀發，回眸巧笑。那麽青春，那麽鮮活，那麽曼妙。猶如剛在風中跳舞之後稍息的精靈。


 

“真美啊！”我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突然聽到一聲輕笑，卻見不遠處走出一個身長玉立的俊俏郎君，麵若桃花，目如點漆，與我想像中的賈寶玉一模一樣！真個是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鼻如懸膽，睛若秋波。我一時驚呆了！
 

隻聽他洋洋自得地詠道：
 

藍裙白衫青春影

貝齒櫻唇曼妙姿

當年私下傳情處

班長笑罵老花癡
 

“好詩！”我不禁讚了一聲。又狐疑地問：“難道說，這個仙女般的美人兒是你的初戀？”
 

玉麵郎君看到不修邊幅的我，似乎嚇了一跳。虧他修養忒好，旋即收拾心情，對我和顏悅色地笑道：“姐姐好！看來你有所不知，這個妹妹藍貝，因為美麗智慧超群，剛剛當選了本城第一大宮後---流壇宮後。所以我胡謅了一首藏頭打油詩恭賀她。當然，本公子確實仰慕她良久，說是初戀也不為過。”
 

藍貝，Bluebell? 我心中一動：似曾相識啊。我曾對各種美麗花語很感興趣，因為覺得花語代表著最柔軟美好的心情。所以我知道，紫色的Bluebell的花語是嫉妒，傳說風鈴 草十分美麗，在希臘神話中受到太陽神阿波羅熱愛，結果被嫉妒的西風拋過來的圓盤擊穿了頭，流出的鮮血便開出了美麗的藍鈴花。

又有一種珍珠色的Bluebell,
潔白晶瑩，它的花語是“純潔無暇的心”，是我的最愛：

含情脈脈羞抬頭

回眸一笑百媚生

正是這位美麗女子的真實寫照啊！

正在心中這麽感歎著，突然聽到有人大叫：“苗哥！川！你們都在這兒呀？在幹什麽啊？”隻見藍貝滿臉笑容地一邊歡呼一邊朝我們這邊奔過來。

什麽？難道我是川？我不是貝葉嗎？
。。。

川曄從夢中驚醒過來，自嘲地笑了。在夢中也不知道自己是誰，這麽愚昧，怎麽可能學得佛法呢？可是，也不能說自己沒有佛緣。在年輕的時候隨意給自己取的“貝 葉”筆名，竟然有“古人在上麵寫上佛經”的意思。而且，她想起來，還在很小的時候，因為非常向往在深山古廟中每天彈琴讀書的日子，就曾跟媽媽說：長大後要 去當尼姑。搞得媽媽很擔心，便帶她去見了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告訴她：做尼姑會變成那個樣子，令她毛骨悚然。。。隻是，若說是真有佛緣，為何自己卻還是這 麽沒有智慧呢？
 

她又想：這個夢還真是曆曆在目，似幻還真。貝貝自不必說，還有那苗哥更是詡詡如生。苗哥的樣貌才華自然是無人能及，隻不過那打油詩，因為局限於藏頭的緣故，格局卻是小了些，沒有寫出貝貝的如蘭美質。
 

藍，貝。藍鈴花羞深深處，貝闕珠宮難藏嬌。還是俗，且俗不可耐。。。她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更好的來。便想：趁著現在興猶未盡，這就去70村，逮著苗哥要他再寫一首更好的來。而且，發生了這麽大的喜事，村裏肯定熱鬧非常，也好見見那許多久未謀麵的新朋好友們。
 

話說70村雖然隻是位居本城極不起眼的一個角落，卻頗有世外桃園之寧和恬適。據說 此村的創建人極其風流倜儻，而且名如其實，非常羅曼蒂克，擅彈吉他，最能將“愛的羅曼史”一曲彈得讓人如癡如醉---故名羅曼。而他有一個相交多年的鐵哥 們，名平凸，據他自己說，之所以取這個名字，全因自幼愛看女人形體之凹凸有致，並且最愛那平中生凸之處，故名之。這位英俊的風流才子， 政治經濟曆史哲學詩詞歌賦無一不通，談詩論政更是目光如炬，每每令人拍案驚奇。隻是此公最難忍的是言談無趣和假作正經，所以他劍走偏鋒，非要將風流變下 流，談笑間總不離情色二字，以至於非要將羅曼說成流氓----後來有人折中了一下，統稱LM。這樣雖然簡化了，卻也給後人造成了很多誤解，以至於生出許多 糊塗笑話來，此是後話。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說得還真不假。這70村聚集了一批全在70年代左右 出生的人，千裏逢迎，氣味相投。男人們雖然多是謙謙君子或者像苗玉郎那樣的風流才子，卻喜歡自稱流氓，見了喜歡的妹妹就要撲倒87不止，特別是那個有一個 磁性十足的好嗓子，能把歌唱得讓人三個小時不知肉味的七零小子，自稱齊哥，一看到漂亮的妹妹就纏著人喝咖啡的，更是讓很多新來乍到的女子不知所措，乃至於 不少人誤以為這裏盛產流氓。其實，即使是那名叫惡俗老狼的，也還是一頭深情款款地等待那三千年前被他放生的狐狸的癡情老狼。個中情懷卻隻有資深村民才能明 曉。
 

這裏陽氣既足，陰氣自然也不弱，雖然不至於到陰盛陽衰的地步，70村的女人們真的 可以說是如花盛放，萬紫千紅齊爭春，美貌才華品質氣度都是絕不落人後的。不用說貝貝此次的脫穎而出，單看那幾個女村長便可見一斑：紅袖添香老板娘之嫵媚高 雅，玉珠之清純嬌美，舞女之美豔火辣，還有她們那雍容大方的氣度，都堪為典範。
 

川曄就這樣任由思緒散漫，慢慢向村中走去。到了村口，一幅巨大的廣告赫然可見：

 

 

私奔啊！川曄笑了。然後，她記起去年這個時節，曾與人相約私奔。去年的春天是個悲 傷的春天，就在她家附近，幾個大學新生被一個瘋狂的年青人揮刀砍死，同時，韓國沉船，幾百個含苞欲放的生命一下子就被毀滅了。生命的麵貌被粗暴地撕裂，露 出血淋淋的本質，令她無法漠視。然而，那些悲劇隻不過使她感覺像被一團沉悶的黑雲籠罩著，雖然鬱悶卻不至於將她擊倒。真正令她無法自拔的頹廢的事件，是一 個她寧願永遠忘記的秘密。。。那個清晨，她趴在臥室的玻璃窗前，看著後花園被嚴寒肆虐過後的蕭瑟草木，以及白雪融化後露出的肮髒汙泥，不知為何無比向往某 個寧靜溫暖的海邊小屋。泰國，世間僅存的溫暖佛國，也許那裏就有她向往的淨土吧！也許那是可以自我治愈的地方。於是，她寫了“尋一片淨土”。沒想到有一個 三七佳人，自稱師太 ，靈秀聰慧非常，有人說她其實就是老板娘的，當即熱情響應，要一起私奔去清邁小屋。她說：決不會打擾川曄靜坐，瑜伽，冥想或讀書，隻是若即若離地相伴而去 便好。

然而川曄退縮了。假如時間倒流，她會說：“好啊！我們一起去吧！說走就走”嗎？不 會的！那樣的經驗還少嗎？相比起來，那次的私奔相約，隻不過是旅行性質的，最純粹沒有摻雜任何私欲的，最輕鬆沒有負擔的同伴約遊。即使那樣，她還是無法應 允。因為即使撇開一切現實的羈絆，她也不能完全將自己從陰暗孤寂中自拔出來。對方越是明亮，她便越是膽怯畏縮。那就是真實的她，思想永遠大於行動的自閉的 可憐蟲。

那麽冷靜地自我審判了一會兒，川曄突然看見了前麵不遠處，師太正沉穩地獨自前行的背影。路的兩旁白雪皚皚，她的黑色身姿修長窈窕，齊肩秀發蓬鬆散開，在微風中卻紋絲不動，令人感到奇異的安寧。她很想衝過去告訴她：

“師太啊，等等我！等我完全克服了內心的黑暗，無論何時何地，即使把心完全裸露出來，也是明亮無瑕，完全不會令人有任何不安的時候，我們就一起走吧！”

可是師太的身影很快在轉彎的地方消失不見了。也許，那樣的話不說也罷！那麽想著，她突然聽見一陣柔媚入骨的歌聲。同時好多人在歡呼：

“天啊！眉子！原來你是這麽帥這麽美的！”

“人美歌甜文字更好！”

“帥！豪！貴氣十足！氣場超強！女版座山雕！”
 

眉子！那個歌聲迷人文采飛揚的眉子！我也要看看她又帥又美的模樣！川曄朝人人生鼎沸的方向奔跑起來。
 

突然不遠處又閃出一個長發美人：蔥綠的紗衣薄如羽翼，朦朧地透出美人的雪膚冰肌。精致的五官完美無瑕，堪稱女神。小活！活力十足的小活，70s LM們心中的賢妻良母，竟然如此美貌！川曄一時目瞪口呆，昏昏然不知身在何處。
 

然後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回過神來，隻見小妖精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是你！你怎麽也來這裏？”川曄驚奇地問。雖然是幾輩子的老友（小妖精語），她並不知道他竟然也知道70s這個小地方。

“你發什麽呆？凍傻了？”小妖精自顧自地問。

“才不是。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絕色美人？”

“哪有你這麽不謙虛，自己誇自己絕色的？嘿嘿。”小妖精嘲笑道。

“見鬼！我說的是小活。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你到底來這裏幹什麽啊？”川曄懷疑地問。

“不幹什麽，就來玩玩。”小妖精扭頭不看她，怪笑了一下。

“哎！我怎麽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你不會打算玩什麽鬼把戲吧？”川曄突然覺得很擔心。這個古靈精怪聰明絕頂的家夥，一旦打算玩什麽遊戲的話，肯定不會玩普通的。

“放心，這次真的很簡單。”小妖精笑嘻嘻地說。突然又皺起眉頭望著她，低聲說：“倒是你，才真讓人擔心。我怎麽沒想到！”

“真是的，我有什麽好讓人擔心的。”川曄好笑地說。小妖精這麽嚴肅的表情還真是少見。

“真的，隻有你才可能做那種蠢事。”小妖精還是眉頭緊皺，搞得川曄也緊張起來。

“什麽蠢事？”她也皺起眉頭，追問道。

“答應我，絕對不要做自討苦吃沒有意義的蠢事。”小妖精鄭重其次地叮囑說。

“什麽呀？你才自討苦吃呢！那麽擔心的話，你別玩這個遊戲好了！”川曄不滿地說。

小妖精想了一下，笑了：“我是受人所托。現在不玩已經晚了！不過，我相信你不會做傻事的，走吧！”

他大手一揮，遠處的操場上頓時光芒璀璨，震耳欲聾的音樂也響徹天邊。

川曄已無暇質疑，隻顧朝光芒嘈雜方向發足狂奔。到了操場一看，真是人聲鼎沸，人潮 擁擠。遠遠地可以看見舞台上有人唱歌跳舞，卻無法靠近半步。正遲疑時，小妖精突然來到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知從哪裏生出的神力，披荊斬棘般地，一會兒 就把她帶到舞台邊上。這時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有一群濃妝豔抹的女子，穿得七彩斑斕，裙裾飄飄，載歌載舞。凝神傾聽，歌詞隱約可辨：
 

虛幻世界，七零八落。
閑人忙人，匆匆一瞥。
萬楓山下，藍海深藍，
枯葉蝶飛，天堂鳥躍。
煢煢小鹿，數九婷立。
孑孑老貓，流連花榭。

。。。
 

意象淩亂，興味乏乏。川曄剛要嗤之以鼻，卻又心中一動：且慢，這歌詞中有眾多熟悉的人名。。。她又傾耳細聽，隻聽旋律歌風已然改變：
 

阿丹哥，大財主。
居家暖男不糊塗，
夏如生花，以夢為馬，
九月美景豈虛度。
三色毛美，麵窩窩白，
滿籠桂魚老薑剁。
老裴做夢想媳婦，
芳撲小徑站妖狐。
小鬼出貝，寶貓托寶，
美人米可最不俗。
虛席以待，不如跳舞，
塵凡無憂苦人不哭。

。。。。。。
 

她豎起耳朵聽了半天，不知不覺地皺緊了眉頭。“真無聊，玩這種毫無意思的文字遊戲。”她反感地想，卻難掩內心的深深失落。直到小妖精問她：“你怎麽了？”時才驚醒過來。剛好那時有人唱：
 

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間
發出最強音
溫馨秋月，星星燦爛
六甲山翁
夢白無色
其珠也璨璨
其貝也瑩瑩
其川也曄曄
其舞也魅魅
。。。。。。
 

川曄聽到後麵，如釋重負，喜上心頭。

“你剛才臉色好難看，是因為人太多不舒服嗎？現在好點兒了？”小妖精還在關切地問。

她的心震動了一下，馬上意識到：“我反感，排斥，難過，隻不過因為一直沒有聽到我的名字！真可笑，隻不過是一個虛名，而我卻被陷進去了！所以我永遠這麽愚昧啊。”她有點悲傷地朝小妖精笑了一下，並搖搖頭。她這個樣子卻使他更加狐疑了。

“假如茶兄知道我的內心世界是這麽虛榮的話，一定覺得非常可笑吧！虧他不久前還說我一定已經悟了呢！”一個風神俊秀又文質彬彬的麵容在眼前浮現，川曄真心羞愧了。茶兄，那個古文造詣深厚，潛心佛學而且頗有修行的謙謙君子，是她一直衷心敬愛的。

“他會不會在這裏呢？”這麽想著，她轉頭四處尋看。卻看見帥哥羅曼正陪著一個秀眉緊蹙鬱鬱不樂的美人兒迎麵走來，似笑非笑地用遺憾的語氣說：

“郝思嘉姑娘，不瞞你說，你一直癡心等待的那個陽光朝氣才華橫溢的白瑞德，恐怕已 經消失無蹤了。據說他蒙聖靈感召，如今已經變成了虔誠的基督徒，而且為了感恩自己靈性的蘇醒，決定改頭換麵，連名字也已經改了。估計你以後是很難看到白瑞 德原來的樣子了。我勸你，不如改名思家吧！”

思嘉姑娘傲嬌地說：“哼！我才不信他會變。再說，我幹嘛要聽你的？”

“哎呀，這個，真是的。有言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嘛。姑娘，你要小心哦！”

川曄目送他們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感，不禁笑了。哈哈，羅曼，倒是你，該小心美人陷阱了。。。

一時又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端莊大方的女子，正微笑著與一個壯漢交談。壯漢胡子拉雜，亂發直豎，臉色紅潤，雙目耿耿有神。隻聽他嗬嗬笑道：

“梵芯，你老哥我俗人一個，是個就愛喝酒的家夥，給我一盤沙丁魚幹花生，一杯白酒，比什麽都好。想讓我跟你一起去那一塵不到人影不見的鬼地方，搞什麽參禪修道，還不如殺了我。”

梵芯一臉的恬靜安適，笑著說：

“老哥，誰要你參禪修道了？我隻不過是真的很喜歡禾口那個地方，昨晚夢見它就像動畫那樣漂亮，所以跟你說說。那裏地肥水美，出產一種有名的慕容西瓜，特別清甜。還有很多客家傳統美食，你去了一定喜歡的。”

“得了，我知道你用心良苦，想要我也跟你一樣修心養性，積福積德。可我對滿天神佛最不感興趣，也沒有那什麽殘荷聽雨，懶風看雲的雅興。你就別為我費心了。”
 

川曄饒有趣味地留意著這一對淑女與粗漢，卻聽到小妖精在耳邊說：

“遊戲快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川曄還來不及回答，突然一聲巨大的“CRUSH”，旋即音樂霎然而止，燈光全滅，整個操場一片黑暗，隻有眾人的驚呼聲此起彼落。幾分鍾後，燈才重新亮起，這時舞台已經完全變了樣。

隻看一眼，川曄便倒吸了一口冷氣，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原先寬敞亮堂七彩繽紛的舞台變成了一個神秘莫測的世界，發出詭異而充滿誘惑的氣息。

隻見一條長長的幽暗通道從眼前延伸。通道的兩旁閃爍著無數燭光，燭光 之上有暗花綻放，瞬息萬變。在通道尾端的上空，懸浮著一個巨大的蘑菇形的東西，如同某種神秘天體般發出幽光。而在通道的盡頭，卻又通向三個截然不同的空 間。右邊七彩斑斕，金碧輝煌，如同傳說中的天堂或者西方極樂世界；而中間則是藍天白雲，綠草如茵，好一幅人間樂土；左邊則是無盡的黑暗，隻有忽明忽暗的熒 光浮動，如同一個陰森的黑洞通向不可知的世界。

“這是什麽？末日體驗？”良久，川曄終於喘過氣來，顫聲問道。

“聰明！怎麽樣？我的遊戲設計得不錯吧？”小妖精洋洋得意地說。

是啊，這是古靈精怪的小妖精會設計出來的遊戲。

“是你給了我靈感。還記得你以前寫過的小說靈器嗎？腦電波共振，簡單地說就是那個原理。”

什麽？靈器？是的，那是很多年前，我為了我的玉兒寫的小說。我的玉兒，像三島由紀夫的春雪裏的清顯那樣的俊美脆弱的玉兒，他現在是感覺好點兒了沒有？。。。

“人人都說極樂世界好，可惜留戀人間去不了。”小妖精還在耳邊喋喋不休，終於把川曄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笑道：“是不是要天天念阿彌陀佛才能去啊，哈哈！”

“是的，你必須要有堅定的信念，一心一意，才能跟那邊的電磁波產生共振。”小妖精回答說：“你自己寫的，人的思想是一種電磁波，你忘了？”

“所以那個蘑菇頭是吸收腦電波的。” 川曄有點明白了。

“對，然後電磁波共振會把你吸引到你有最強意念的方向。有意思吧？”小妖精笑問。

“唔。好吧，那右邊是天堂，中間是人間，左邊呢？是地獄？如果是這樣，就比較簡單粗暴，估計每個人都湧去天堂那邊了。” 川曄嘲笑道。

“哈 哈，我會這麽簡單粗暴嗎？一個人如果隻想著未來，隻顧往前衝，可能就忽略了更多東西，也可能他進到天堂那邊，就發現一切都是虛幻，很無聊。一心活在當下， 就會去中間那裏，可是其實沒有什麽 人間樂土，有愛就有痛，有所得必有所失。心境不同，就算進入同樣的空間，看到的遇到的都會不一樣。”

“左邊的地獄呢？你怎麽不說說？那邊是罪孽深重的人才會去的嗎？”

“倒也不一定是罪孽深重的人才去。自由的人，誰能判他的罪呢？如果一個人有很深的悔恨，自認罪孽深重，我的蘑菇頭才會知道。那邊是無邊悔恨的世界，有最深的痛。”小妖精若有所思地說。

川曄的心被觸動了，不禁歎了一口氣。

“但是，你千萬不要這麽傻，老想著悔啊痛啊那些痛苦的事情！我就是最擔心你這個傻子了！”小妖精突然語氣沉重地說。

“通往天堂最近的路是經由地獄” 川曄輕聲地自言自語，又轉向小 妖精，認真地說 ：“所有的宗教都很崇尚懺悔，你知道為什麽？因為隻有真心懺悔了才能看見真正的重生之路，不是嗎？”

“所以我最擔心你會這樣發傻！我就不該做這個遊戲！”小妖精大聲說。

“可是看來你其實在左邊花費的心思最多，雖然看起來隻是非常陰暗，卻又好像很神秘。裏麵到底有什麽啊？”川曄不理他，繼續好奇地問。

“裏麵什麽都沒有！你幹嗎老想著那邊！你不要這麽蠢好不好！” 小妖精發作道。

“好吧好吧！我就一心活在當下，你別擔心了。”川曄拍拍他的頭，笑道。

“你一定要多想美好的東西，不要想著過去了的痛苦。然後才會好玩。啊！我發現我的遊戲有bug，沒有考慮到處理後遺症。。。反正你千萬要小心！要不，你別去玩了。”小妖精緊張地拉拉她。

“我本來不一定想玩的，你這麽一說，我就非玩不可了，哈哈！”川曄興致勃勃地說。

輪到她了，她戰戰兢兢地朝幽暗通道走去。越臨近通道盡頭，心中的苦痛就越深重。半生的境遇如幻影般閃過，隻有自責和悔恨的印痕曆曆在目。。。

不要啊！她聽到一聲哀嚎，還來不及弄清是發自小妖精還是自己，便身不由己地朝看不到盡頭的黑洞飛去。。。

---- The end.

注：到目前為止，出場的人物有：

川曄，貝貝，苗哥，羅曼，平凸，七零，惡俗老狼，紅袖添香老板娘，玉珠，舞女。

師太，眉子，小活，小妖精，虛幻世界，八落， 閑人忙人，匆匆一瞥， 萬楓，藍海藍海， 枯葉蝶，天堂鳥。小鹿，九婷，立，老花貓，阿丹哥，大財主。居家，糊塗(hutu45678)，夏如生花，以夢為馬，九月美景， 三色毛(sansemao)，麵窩窩，滿籠桂魚，一片老薑。老裴，做夢想媳婦，fpxjz。小鬼（ghost_in_shell），寶貓，米可。虛席以 待，不如跳舞， 塵凡無憂，苦人不哭。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間，最強音（zqy68）, 溫馨秋月，星星, 六甲山翁, 夢白,無色.

 茶兄，有言，郝思嘉，白瑞德，梵芯，老哥，就愛喝酒的家夥，沙丁，一塵不到，禾口，動畫，地肥水美，慕容西瓜，殘荷聽雨，懶風。CRUSH.
又注：70s藏龍臥虎，人才濟濟，川曄信手拈來，未免有唐突錯漏處，還請各位海涵，並歡迎批評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