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性貼之四十 --- 就這樣擦肩而過

 

文章來源: 曾經年少愛追夢

有人說人生就像流水，過去的都已流走，留下的早以幹涸。尋覓中，踏過燦爛陽光，走過風起雨急，十九個春秋悄然遠去。隻留下鏡中自己越發深沉、厚重的臉。時光，時光，原來到最後也隻是記憶中幾點單溥的閃爍。懷念過去，懷念感動裏的朦朧，懷念那些明晃耀眼，而又不曾相擁的緣。於是，我說，流水逝去了，總會留下些過往的跡痕吧；河流幹涸了，總會有枯竭的河床吧!

緣起

大一，生活迷蒙而蒼茫。幻想天空裏盡是現實的支離破碎。有想飛而飛不起來的壓抑。加入文學社，尋求自己心靈的自由空間。在7教303，偶然遭遇珍珠般明亮的眼睛的凝視。有些手足無措的心慌和18歲男生的靦腆羞澀。不敢迎接別人或友好或真誠的目光。某個瞬間，悄然抬頭，側眼。那是一個文靜而美麗的女孩，齊肩的柔發，清淡如水的麵容，目光裏盡是似曾相識的熟識。這樣的親切感，仿佛預示著什麽，卻也不熱烈，隻有淡淡的暖而美的感覺。

再遇

文學社搞活動。7教303，再遇。她投向我的目光仍舊熱烈。抬頭迎接。碰撞。1秒。岔開。心裏突有很多暖而舒的感覺。仿佛一眼，便讀懂了對方的全部，讀懂了青春摯誠的焰火。活動有會員自我介紹的內容。得知，她是人文係的文靜女孩。喜歡讀詩、散文，喜歡看清淡的藍色天空。活動上，有人在大聲說話，吵吵嚷嚷。女孩的聲音被慢慢的淹沉其中。所以我沒聽清她的名字。隻是，隱隱約約聽到叫孫楠或李楠，或其它的什麽。我感覺氣份不太好。心情有幾分不快。早早退了場，躲過了自己不喜歡的交流方式。一個人在樓梯拐角的窗戶前，讓輕風拂麵，看校園被無邊的夜色侵沒。回想明亮的眼睛，心中有一種暖而憂的情懷。走下樓，在樓外的大道裏徘徊。想等她下來，然後說聲。你好！30分鍾，在腳步下匆匆踏過去。303依舊氣份火熱。我拉起衣領，走入那已完全侵沒於夜色的校園小路。心裏咚咚直響。仿佛每一步，都從心口掉出一些自己不想割舍的東西。這種不舍的遠離讓我自己痛得難受。

不可再見

文學社，太過熱鬧的場麵，不太適合我喜歡安靜的心情。很少再去。很少再遇。隻是無法忘懷清淡麵容上的明亮眼睛，隻是很懷念那1秒目光對接的熱烈。在很多平靜的日子裏，在很多人群擁擠的場合，不自主的尋找，尋找偶遇的明亮。或在深夜某個繁星閃爍的空段，暖而痛的悠長想念。沒什麽東西是不可再見的，隻要你想見。空間裏，回響著不屈的聲音。

邂逅與幻滅

我總是堅信有些東西是不能輕易離開的。初冬，沒有雪。在一個我從來沒有記憶的轉角。明亮眼睛，像陽光般，散發著溫暖和幸福。她的頭，傾斜著靠向另一側，一個寬大男生的肩上。手，也被另一隻有力的手，緊緊保護著。暖意的熱烈，聚成她嘴角快樂的笑。我一時，僵硬得不知所措。心中沒有痛或不痛的感覺。她是幸福的，我想。發現，曾經喜歡她凝視的男生。她略有一些驚異的表情。而，目光仍舊熱烈，像第一次一樣真摯。碰撞裏盡是說不出的熟識。然後，擦肩。風掀起衣角飛揚，又迅速落原處。是那樣的短暫和輕易。想起一句話。背對背的行走，是一種不可企及的遙遠。

不可企及

人生，是一場場有規律的陰錯陽差;命運，總是給人始料不及驚異。在之後的日子裏，總能很輕易的遇到明亮眼睛。遇到她幸福的被人寵的樣子，遇到她不曾改變的明亮的眼睛。在去飯堂的路上，在宿舍樓下的小道裏，在1教二樓的大鏡子前。擦肩的一瞬，依舊彼止悄然送出目光，代替從來沒有過的言語。然後，聽著她帶起的風從耳邊刮過。自己有暖而傷的感覺。突然意識到，心中一直懷著美麗幻想的明亮眼睛已真正是不可企及的遙遠了。傷痛滿懷，卻找不到流淚的理由。




沒有開始的故事，便這樣匆然結束，隻是憑空給了我一段憂傷的記憶。安靜時，再回想，似乎是好久遠的故事了。隻是記憶中，那些五味的情懷，暖而美，暖而舒，暖麵憂，暖而痛，暖而傷的感覺，在心裏翻騰不息。哦，記憶，一種抹不去的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