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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靜極了,除了夜的呼吸聲,甚至沒有夏蟲的鳴啾。頭腦裏空空的,卻又似乎特別地沉,很痛,不想去睡。很長一段時間了,總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禁錮著,不能思想,不能文字,除了麻木,看到時光如水般流過,都不知心疼地茫然著。
幸福是一種虛擬態,是深究不得的,我想幸福其實應該是可以深究的,也許它不能長久,卻是我們生命中某一刻可以留在記憶深處的感動,也許刻骨銘心,也許隨時間的消逝而消逝,然而它卻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現實總是與我們的夢想天壤差別的。
你是幸福的嗎?
可以在假日裏,偕家人騎車出遊,沐明媚的春光、和煦的暖風,讓遠處微嵐的山影、近處滿目的新綠洗盡你眼底的灰塵,這是一種令你無可否認的幸福吧。而當你駐足於某處土坡,蒼茫的藍天下,望白雲悠悠、江水奔流的時候,也會有一種幽思、一股悵然於你的心中悄悄地湧起嗎?
很多事情是不可以深究的,就如此刻我希望自己可以用筆端散亂的文字於深夜的孤寂與思念中,尋找一條靈魂的出路一般,很茫然。一段時間以來,總是莫名地浮躁,以一種悲傷的絕望的心態折磨自己,真希望可以沉靜下來,安心地享受生命中那份屬於自己的平和的幸福,將它繼續下去。
夜讀嚴歌苓的小說,文中的母親,傾盡一生愛著的父親,而最終是年輕漂亮繼母嫁父親。隻是為了愛,一生不索取,這一生的愛足以替代母親自我存在的價值嗎?讀至結尾處,淚如雨下,“這天父親醉倒,當七八個客人的麵,突然叫了幾聲母親的名字,客人都問被叫的這個名字是誰,我自然吞聲。繼母善良美麗的眼裏,全是理解,全是理解……”
很喜歡這樣的夜晚,寧靜,無聲,無息,有娓娓的心情流動,悲傷而不讓人沉淪。
寫於2003年6月25日 多倫多
所以,就又懶了。
今天照例是來看心筆,這一篇談幸福的,卻著實吸引我。寫得很好,很有觸動,被真正觸動了,胃開始疼。麵對這些文字,低頭想著那些久遠的放在心底的美麗片刻,幸福是可以深究和回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