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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英雄多寂寞--我吊粟裕 zt

(2006-08-22 20:31:35) 下一個
作者:本老夫子 提交日期:2005-12-9 12:49:00 ??近日,幾個士人在一起嘬酒談兵,席間一士子宏論:“縱論粟裕一生不幸,原因於華野,山野終未真正合成一軍,不及駕馭也。”竊以為,此老弟於共軍史也多半為掠影,驚鴻一瞥,眼光何其就如此犀利?可見世間英物,十步以內。未料此番“宏觀”撩撥得筆者“技癢”,一宿輾轉返側,幾不得寐。睡夢時分始尋得一些論據,苦彼老弟鶴去,不得交流。遂寫成一些字節,上行網際,與識者分說。      此“宏觀”契點筆者積年也有感覺,但未能豁然開朗。現今沉想,確有道理。      蓋華(中)野(戰軍)46年底移師魯南,彼時羅(榮桓)、蕭(華)走後之山東野戰軍(陳毅為新司令)尚有幾股大的勢力。陳士榘的道地115師餘部麕於魯中南一線;王建安的山東縱隊老底子,許世友的膠東5師、6師餘部各據西線東隅;尚有隨新四軍軍部45年底移師山東的葉飛的1縱隊(新四軍1師主力);羅炳輝、韋國清的2縱隊(新四軍2師,4師合成);譚希林、傅秋濤的新四軍7師;以及魯南勁旅王麓水、丁秋生的山東8師;再加上八路軍中宋時輪、廖容標、錢鈞、張仁初各所部,真可謂兵多將廣,即使是其時陳兵於關外的東北民主聯軍陣容也不能相比。粟裕率區區幾個小師(4—6團編製)如陶勇、王必成、張震、成鈞等部前來會師並暫任兩軍集群的前敵指揮,基於三個條件。一是挾蘇中“七戰七捷”之威名;二是山野開戰以來幾次出師小敗(特別是8師攻泗城一軍塗炭);三是毛澤東的幾紙電文。      因此宿北斬戴子奇,魯南殲馬勵武,既是開打“國軍”,又是佐證本帥,真是戰場,官場險惡仗。此後戰事一發不可收,戰萊蕪,奪岱崮,仗仗威名揚,才將各路梟勇悍將懾服。但中國的事兒每有其令人扼腕處。粟將軍指揮兵事終不能得心應手,每每為照應蘇、魯、皖各方人事、“山頭”大費周詳。張雲逸,傅秋濤是皖南老將,宋時輪,譚希林為黃埔四期,王建安曾是紅4軍政委,許世友則做過紅9軍的軍副。即使老搭檔的葉飛,也是心有二誌,與粟久有宿怨。粟在關係勢力上與這些“夥計”糾纏每每處於下風,終不能使其投效輸誠,共圖方略。      粟將軍後來為軍為政上不得已與“國”共兩軍同時展開縱橫捭闔。循序漸次將譚希林,傅秋濤,袁也烈,許世友等“枝蔓”清理,去蕪存精將陳士榘,宋時輪,葉飛,王建安(後為3野的四個兵團司令)等“幹係”懷柔,使得華(東)野(戰軍)從此方真正統一成軍。這對軍事建設何其有利,對戰局進程推動何其有利。但無奈卻讓許多人在隨後的“大決戰”,千裏渡江之役中處於曆史的空缺。這些人在後來的發跡中能有粟裕的好話?譬如解放後一 “紅”到底的許世友(其在濟南戰役後即退出華野)能說沒有耿耿於懷的恨憾?而且,隨著戰事的高潮迭起,葉飛,宋時輪,許世友此等桀驁不馴之將,可能早有如此這般的僭越“野心”:我來領軍又如何?就戰場的這份氣勢,就將士們這般驍勇,不定也立大功咧!及至後來葉飛的金門慘敗,宋時輪的韓戰失能,許世友終逢越戰而莽撞無功,曆史一一證明了此輩的將才能限。但粟裕事行至此早已陷於千夫所指,莫辯其心的境地。這在當時是他為了勝利付出的代價,在其後是他伴隨戰功反襯的悲涼。勝仗越多越大則人情越發冷薄,此等人間“辯證法”,真正朱欄拍斷無人會!      我以為上述討論尚屬粟裕與“夥計”的磕碰,不足危害大局,影響他在毛澤東心中的地位(這曾經極其崇高)。我觀他在解放戰爭中至少卷入了三次大的曆史人事糾紛。一是陳粟,饒(漱石)張(雲逸)46年末軍事分灶後誰主華東戰場帥印的較勁。這雖然由戰場的勝負予裁決,但饒是華東軍政的一把手,張雲逸則是比陳毅資格還老的宿將,黨內名分極高。戰場的節節勝利反使他們無功失落,這不是幸事。二是48年初華東野戰軍分兵(番號幾乎取消)又複軍幾使陳毅如喪家犬,失落到去劉鄧處幫閑的地步(一直到渡江後才歸隊)。因此事後論及淮海之功還是莫衷一是為好,幫2野就是幫自己,人難免一私。三是淮海之功誰首推?渡江之戰誰發動?這是舍此即彼,二者擇一的大事件,後來的當權者當然是弄得越模糊越有利。恰如粟郎又是性情中人,既能讓人,豈有爭功?      但是曆史迷霧終會散盡,後人評說到底透徹。粟裕的大功大將業績,即便誤於共軍史也會彪炳匡正載青史。其實粟裕曾有過他的光彩照人的時期。毛澤東開國大典前接見鄧小平,陳毅時曾三次提及粟在淮海戰役中的天賦:判斷的超人處,處置的果決性及高度的預見力。朱德是他的最公正,最可靠,最忠實的師長、同誌。朱於48年華野分兵前的濮陽壓陣。朱的難得的定論:粟裕是毛澤東軍事思想的楷模,他一次殲敵之多每每超過自身部隊的數目。劉少奇所言不多的軍評(其七大中對新四軍發展的總結稱:1師最強,作戰最多,戰果最大。)都是他的人證。而蔣介石所言則最具切膚之痛:關內五部共軍,以華東最強,訓練最精,詭計最多。名將胡璉軍評為:“粟裕最譎”更為世人所聞。      客觀地講,粟裕的不幸尚為時勢所累。假如解放戰爭晚勝兩年,或韓戰晚開兩年(彼時粟或展開台海大戰或領軍朝鮮。實際上50年韓戰爆發當初,中央成立東北邊防軍,司令兼政委首選粟裕。其重病臥床,才選林彪,其推托不去,不得已才是彭德懷。),粟的軍事生涯當達到光輝頂點。粟的後半生不被重視,不是林彪之過。軍史上僅有林帥不必羨慕或嫉妒粟將(雖然他還是留下“粟裕盡打神仙仗”的點評),其軍事生涯,戰功勝於粟裕。他倆之爭充其量是軍事學術,戰術風格之爭。我懷疑粟其實還受累於周恩來。以周中庸均衡的處世用人原則(粟與他素無淵源),他斷不會為其去實事求是,澄清是非,從而冒掀動黨內人事衝突之醋海風波的風險。為了黨的利益(都是以此名義),隻能犧牲或委曲個人。毛澤東時聞怨聲,於常出沒左右的周恩來處又聽不到持平之言,久必疑惑。加之國家課題遷變,重心轉移,必然疏遠某人。      好在這種話題現已不涉及黨的利益,涉及者也已就木,然曆史則要定論。   所以,粟裕在天之靈不必含悲。         老夫子作於粟裕大將逝世20周年前夕   2005年10月6日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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