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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福禍相依

  “十年一覺揚州夢”,曹操這一夢沒那麽長,僅僅四年,從出山到罷官,猶如坐過山車,倏忽而已。雖然僅在官場待了四年,就被迫下野,但曹操並無遺憾。曹操知道洛陽是一個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趁著無職無權,於是回老家悠閑幾天。

  這時的曹操已經不是年輕的曹阿瞞了,不再遊蕩無度了,“飛鷹走狗”也已成往事了,這些都成了教育孩子的反麵教材了。

  丟官又沒丟命,隻是沒有工作罷了,又不用為衣食住行操心,待著就待著,正好有時間讀書,讀那些平時想讀沒時間讀的書。對於曹操來說,這正是一種休息,也是一個能安心讀讀書的機會。曆史上有所作為的偉大人物,莫不經曆兩種生活,一個是潛心讀書的生活經曆,另一種是幸福的野玩。沒有前者,就不會有豐富知識的積累,沒有後者,就難以有野性的創造力。曹操若是從出來做官就一直很順利,恐怕也難有曆史上的富於創造力的曹操。

  曹操這個人和同時期的人不同,他的獨特的童年經曆,使得他很早就開始認知社會了,所以他在讀書的時候,想的就比別人多,懷疑的也比別人多,因而就讀得比別人好。

  這一回,曆經官場磨煉,所謂更知人情冷暖,讀起來可謂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自然能靜下心來讀。盡管和以前比起來,低調了許多,做慣了主角的曹操自然時不時還要搞新聞出來,以顯示自己的存在。就拿讀書來說,本來就是自己的事,讀得好壞和別人沒什麽關係,曹操不這樣認為,書不光要讀得好,還要讓別人知道。

  於是乎,曹操經常和一些名流相唱和,不久就獲得了文學青年的美名,還是什麽“明古學”,當然曹操也不是浪得虛名,從曹操留下的這麽多名篇佳句即可證明。

  偉大的哲學家老子說過:“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曹操官場失意,挺讓人鬱悶的,不想正是這次失意,才有機會回到老家亳州,正是在這裏,曹操遇見了自己的紅顏知己——卞夫人。

  曹操本就好色,其實不光曹操如此,差不多的隻要有能力的都是這樣,曆史已經無數次證明,而且還將繼續證明。賦閑在家這段時間,曹操除了讀書外,在青春荷爾蒙的刺激下,還做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納妾,這妾不是別人,就是卞氏,後來的卞皇後,曹丕、曹植、曹彰、曹熊的母親。

  據史書記載,卞家世代從事聲色謀生的歌者舞伎,在當時被認為是低俗工作,在今天就是高尚的文藝工作。這卞皇後不是一般人物,出生的時候動靜老大了,比曹操出生的架勢大多了。延熹三年,卞皇後出生在齊郡白亭,據說卞氏出生的時候,產房中整天都充滿黃光,初為人父的卞敬侯非常奇怪,便去向卜者王旦問卜。王旦回答:“這是大吉之兆,這個小女孩前途不可限量。”看來曹操後來的發達是沾了媳婦的光,有點夫以妻貴。

  話是這麽說,但是長大後的卞氏仍然不免再操家族的卑賤職業,成了一名歌舞伎。這個以賣藝為生的家庭四處飄零,若幹年後,來到了譙城(今安徽亳州)。正好曹操在亳州也罷官回家,真是千裏姻緣一線牽。這亳州本就不大,從小在這裏長大的曹操太熟悉了,如果這裏有美女還能逃脫他的控製?就在這裏,年已二十歲的卞氏才色過人,被時年二十五歲的曹操看中。曹操不光對政治有眼光,對美女也毫不含糊,瞅準之後,立馬下手,三下五去二,就娶回家了。

  其實曹操早結過婚了,第一任夫人是丁氏,這丁氏出身稍微好一些,很看不上其貌不揚而又不務正業的曹操,曹操也很忌憚丁夫人。

  不能不說,曹操確實看對人了,這卞氏夫人確實不一般,是一位很有政治眼光的女人。後來董卓大亂天下的時候,袁術造謠說曹操出事了,一時間曹操手下的人六神無主,許多人提出回老家,卞夫人製止他們,並說:“曹操到底怎麽樣誰不不知道?我們今天回去了,如果明天曹操還活著,我們有什麽臉麵去見他呢?再說了,就是真的大禍降臨,我們大家同生死共患難,又能有什麽大不了的!”後來,曹操果然沒事。

  曹操在家鄉譙閑居的時光大約有兩年,光和三年,漢靈帝詔告公卿推舉能通《尚書》、《毛詩》、《左傳》、《榖梁》各一人,隻要被選中,官至議郎。於是曹操因為能明古學而被選中,曹操就成了曹議郎。曹操這樣的晉升方式,是與讀書是脫不了幹係的。誰說讀書無用,若不讀書,曹操哪有再出頭之日,看來,還是培根說的對,“知識就是力量”。

  於是曹操就再次被朝廷征拜了新的官職,離開了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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