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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米開朗基羅:讓巨石“複活”

  米開朗基羅出生在佛羅倫薩附近的卡普萊斯,他的父親是奎奇市和卡普萊斯市的自治市長。六歲那年,米開朗基羅的母親就去世了,父親把他寄養在一個石匠妻子的家裏。米開朗基羅從小就對藝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父親卻把他送進一所拉丁文與希臘文學校讀書。米開朗基羅的興趣不在這裏,父親的百般訓斥都沒有作用,隻好在他13歲那年讓他進入佛羅倫薩一個畫室學畫畫。米開朗基羅的誌向是成為一位雕刻家,於是在不久後又轉到另一位畫家門下學雕塑。

  1501年春天,26歲的米開朗基羅接受了一項挑戰,那就是把一塊巨石雕刻成形。這塊巨石是從很遠的地方運到佛羅倫薩來的,高達5.6米,一位雕刻家曾在它身上做過文章,卻沒有成功,在上麵留下了一道道失敗的痕跡,此後就再也沒有誰過問這塊巨石了。就這樣,它靜靜地躺了100多年,曆經風吹雨淋,烈日照射,上麵滿是斑斑點點,下麵長滿了苔蘚,四周野草叢生。

  米開朗基羅決心讓這塊巨石複活,把它雕刻成《聖經》中的英雄大衛。因為它已經遭到過破壞,要想把它雕刻成人形,就得避開被破壞的部分,這顯然要冒極大的風險。然而,米開朗基羅不懼風險,他充分利用了這塊巨石的形狀,將不必要的地方去掉,塑造出一位發育成熟,體魄健美的青年男子。

  隻見他的左手舉到肩膀,右手下垂,頭部向左肩猛地回轉,姿勢是那樣的自然自在,表情是那樣的安詳平靜,而他的身形動態卻表現出了內心極端的緊張,好像在集中注意力,準備給予來犯的敵人以致命的一擊。

  用了兩年多的時間,這個雕像眼看就要完成了。有一天,市政官索台裏尼來到米開朗基羅那裏,想看看他的作品是個什麽模樣。米開朗基羅領他參觀了一圈,然後客氣地請他給提提意見。索台裏尼實在提不出什麽意見來,但為了顯示自己具有卓越的鑒賞力,就裝模作樣地端詳了一陣,裝腔作勢地說:“這尊雕像有問題,人物的鼻子太長了。”

  米開朗基羅不便發作,就隨手抓了一大把大理石砂,順著梯子爬到雕像的頭部。隻見他用鑿子在雕像的鼻子那兒輕輕地鑿來鑿去,大理石砂紛紛撒落下來。其實,他根本沒有讓手中的鑿子碰到雕像的鼻子。“鑿”了一會兒,米開朗基羅在梯子上轉過身來問道:“請您再看看,這樣好不好?”

  市政長官高興地說:“這下好了。你按照我的意見這麽一改,雕像就好看多了!”

  這尊名為“大衛”的雕像揭幕後,引起了人們的震驚。1504年1月25日,佛羅倫薩的美術家們舉行評議會,就米開朗基羅這尊雕像的安放地點進行討論。

  按照作者本人的要求,它被安放在佛羅倫薩市政廳前的廣場上。

  米開朗基羅一生中最有代表性的兩大繪畫巨製,就是西斯庭小教堂內的天頂畫《創世紀》和同一教堂中的另一幅壁畫《最後的審判》,它們是米開朗基羅的繪畫藝術豐碑。

  1508年,教皇朱諾二世為了紀念他的叔父西克斯特四世,請建築家布拉曼特重建西斯庭小教堂。教皇對小教堂中的天頂壁畫很不滿意,就命令正在為自己的陵墓做雕塑的米開朗基羅停下那裏的工作,前來塗掉教堂內天頂上的舊壁畫,畫上新壁畫。

  從1508冬天開始,不分盛夏酷暑,米開朗基羅把自己封閉在西斯庭小教堂之內,拒絕外界的探視,從腳手架設計到內容安排,從構圖草創到色彩塗抹,全都由他一個人完成。如此宏大的工程,需要找一些人做助手,但找了很多人米開朗基羅都不中意,最後隻留下一個調製顏料幹雜活的。米開朗基羅整天一個人躺在天花板上的腳手架上,在500多平方米的天頂上一筆筆勾勒,一塊塊填充。米開朗基羅自己這樣描述說:“我的胡須朝向天,我的腦袋彎向肩,畫筆上滴下的顏色,給我臉上畫滿了圖案。”就這樣,經過四年時間的努力,他終於以驚人的毅力,在天頂上畫出了343個人物,完成了壁畫《創世紀》。

  1535年,米開朗基羅已經年逾六十,但羅馬教皇根本不顧米開朗基羅年事已高,又讓他為西斯庭小教堂祭壇後的大牆上做壁畫。米開朗基羅用了近六年的時間,一個人在這塊將近200平方米的大牆上,繪出了數以百計的等身大小的裸體群像。這就是《最後的審判》。

  拉斐爾與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並稱為意大利“文藝複興三傑”。據說,當拉斐爾看到西斯庭小教堂天頂畫後,這樣感歎道:“有幸趕上米開朗基羅時代。”拉斐爾這樣說並不是在讚揚他所處的時代,而是讚歎在他的時代裏出現了米開朗基羅。在這之後的幾個世紀裏,世界上又出現了許許多多的藝術大師,但米開朗基羅的藝術卻是永遠不可逾越的成就。

  藝術家逸聞

  憤怒的簽名

  米開朗基羅的雕塑《哀悼基督》,稱得上聖彼得大教堂的“鎮宅之寶”。米開朗基羅運用他非凡的創造力,在堅硬而冰冷的大理石上,逼真而傳神地表現出了一位母親的傷心欲絕。聖母瑪利亞的右手緊緊摟著受難後遍體鱗傷的耶穌,左手微微攤開,雙唇緊閉,眼簾低垂,眼神中流露出無限的哀傷。

  這件作品當年一經公展,就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同時也引起了一些雕塑家的猜測,他們認為這樣的作品不可能出自隻有24歲的毛頭小子米開朗基羅之手。年輕氣盛的米開朗基羅知道後非常生氣,連夜拿著錘子和鑿子,來到教堂裏,在聖母的胸前雕出一條斜掛右肩的衣帶,又在其上刻上自己的大名。也多虧了這番風波,才給這個世界留下了惟一一件有米開朗基羅簽名的雕塑作品。

  藝術家逸聞

  燭淚洗臉

  米開朗基羅在承擔雕刻《哀悼基督》的工作以後,常常從天亮一直幹到天黑,有時和衣倒在床上,睡到半夜起來啃幾口麵包,點燃蠟燭,又開始幹起來。

  燭光又暗又散,他很難看清大理石和鑿子。

  米開朗基羅就想了個辦法,用硬紙做了一頂圓錐形的帽子,在帽尖的洞裏插上蠟燭,這樣就可以使蠟燭光集中一些。

  但是,蠟燭燃燒了一會兒,燭淚就會淌下來,往往流得他滿腦門兒都是。

  他的朋友見了這種情況,就給他送來一些羊油燭。羊油燭融化得慢,凝結得卻快。朋友風趣地對他說:“這樣,你就不必以燭淚洗臉了。”

  藝術家逸聞

  作品就是孩子

  一位意大利的教士曾經對米開朗基羅說:“很遺憾,你這一輩子沒有娶一個女人。你應該多生幾個孩子,把你多年勞苦的光輝業績當作遺產留給他們。”

  米開朗基羅回答道:“我已經和一個女人——這就是常常使我痛苦的藝術結合了,生育的孩子太多了。我的孩子就是我的作品,它們在我死後將留存於世,長久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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