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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李開夫大統計,都說北大荒土地肥得流油,是不是肥過勁了?你瞧這大豆長得這小老樣兒。”高清海割一把大豆舉給李開夫看,“報紙上說南方一些地方放衛星畝產兩千多斤,真是那樣,我看呀,咱這裏席輩子也趕不上了!”

  “老弟,別胡嘞嘞,嘴旁邊放上個把門兒的好不好,還不接受教訓!”李開夫壓低嗓音說,“我看報紙了,反右鬥爭還沒結束。”

  “結沒結束能怎麽的!”高清海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反正我已經打成了右派了,還能再打一次,一人戴兩頂右派帽子?”

  王繼善、魏曉蘭帶著四隊的人來支援秋收,魏曉蘭湊過來說:“怎麽還能不是真那樣呢,我那山東老家放一顆小衛星,就畝產一千五百多斤!”

  高清海問:“是地瓜還是糧食?一季還是兩季?”

  “你甭管是糧食還是地瓜,甭管一季還是兩季,”魏曉蘭說,“反正一畝地產的是一千五百斤!”

  王繼善也湊過來說:“別管人家,看咱們的!”他抖抖手裏一把黃豆,“當年的生荒地能長這樣就不錯了。我在這裏這些年了,北大荒開出的地,第三年算是熟化,才開始好好長莊稼,第四個年頭才能達到最好的狀態。”

  高清海問:“比如說種大豆,最好狀態能畝產多少斤?”

  “咱也不管什麽大衛星還是小衛星,反正北大荒的土地打不出的產量,別的地方就更甭想……”王繼善正說著,聽著汽車聲傳來,一轉臉,賈述生、高大喜、方春等已經來到了跟前。賈述生照麵就問:“李開夫,聽說你們隊跑了十多名職工,我趕到隊裏,沒問到準確情況。隊長哪裏去了?”

  李開夫說:“孫隊長領著人攆他們去了。”

  賈述生問:“知不知道誰挑的頭?”

  “好像是一個叫陶占岩的,原北京國家機關打成右派來北大荒的。”李開夫回答,“這玩意兒又很難說誰挑的頭。據隊裏掌握,有那麽二十多個人時不時就牢牢騷騷的,挺不安心,不過,誰也沒想到他們能逃跑!”

  “也不是沒有教訓,那趙嘉彬怎麽進狼肚子裏的?”高大喜氣哼哼地說,“不就是逃跑嘛!”他有些暴躁了,怒氣衝衝地指著李開夫,“你給我統計統計,有多少不安心的,統統給我滾,我可以用車送他們!不過,有一條,他們到了哪裏,我都要給那裏的黨組織發通報,說明他們是開發建設北大荒的逃兵!是中華兒女的敗類……”

  “大喜,冷靜一下。”賈述生撥拉一下高大喜問,“李開夫,隊裏清不清楚,他們都是為什麽逃跑?”

  “嘿,從他們平時的牢騷裏,我看,無非是這麽幾條,”李開夫說,“這裏的條件艱苦,好像並不是最主要的。那些投誠的原國民黨兵,都參加過不少戰鬥,餐風飲露,山溝裏滾爬,挨淋挨餓都嚐著過;那些國家機關的右派呢,都是知識分子打成右派,失了麵子後,也不願意待在城裏了,再說,他們也都知道國家不斷地往北大荒開發建設上投資,知道將來這裏有發展,有前途……”

  賈述生問:“是為什麽呢?”

  “你們當領導的可能知道得不那麽細,”李開夫說,“這些投誠起義的國民黨兵,國家機關打成右派的幹部,依我看,像是有種自卑感,不少山東女支邊就是因為這個,和他們談對象都談得差不多了,一聽說他們曆史上有汙點就黃了。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二隊分來的女支邊,現在已經有十多個正和一隊、三隊的談對象呢!”

  “我談兩個都黃了!”高清海在一旁插話,“沒人跟就他媽的拉雞巴倒,打一輩子光棍兒又能怎麽樣?反正我們家祖宗墳上也斷不了香火,我還有兩個弟弟呢!”

  “噢,”賈述生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說,“是這樣……”

  魏曉蘭說:“這些人也太缺少正確的政治思想了,總不能因為一時的婚姻問題,就喪失革命意誌,就當逃兵呀!”

  “說得對!”方春在一邊插話,“魏書記就是這方麵的榜樣,聽說是放棄了山東老家一個很帥的小夥子的追求,堅決要來咱們北大荒的。咱們別牆裏開花牆外紅呀,全場學魏曉蘭學得轟轟烈烈,咱們這裏卻學不起來,產生不了效果,這不能不說明我們工作中有問題,不能一味責怪有人逃跑!”他本來是想有城府一些,隱藏一下自己的觀點,自從和魏曉蘭接觸上以後,思想上活躍不說,心裏就像有一股強大的政治力量從她那裏衝來,在激發著自己,推著自己前進。他也冷靜了,憑他的感覺,還沒有人察覺他和魏曉蘭已經有了戀愛關係,所以才這麽慷慨陳詞,才這麽放膽地為魏曉蘭樹碑立傳。往長遠處看,魏曉蘭當大官了,自己不也就水漲船高了嘛。

  “哎喲,”魏曉蘭謙虛地說,“我這點事情算個啥,可別再吵吵了!組織上給我這麽多榮譽,特別是在場的各位領導給了我這麽多關懷和幫助,工作沒幹出什麽成績,夠慚愧的了。”

  賈述生瞧一眼魏曉蘭笑笑,沒說什麽。不知為什麽,場部發了學習魏曉蘭的通報以後,他也輕描淡寫地組織學習了一下,但從內心深處,就是激發不出來組織號召向她學習的勁頭。魏曉蘭嘴上這麽說,心裏早對賈述生的做法不滿意了,表麵上卻是一點兒也不表現出來。他轉開話題說:“前天,我去場部參加越冬工作會議,聽說不少隊都有逃跑的,我還以為我們這裏平安無事呢。”

  “也難怪嘛!”王繼善說,“受歧視就夠難受的,再連對象都找不到,也是個實際問題。我知道八家子,誰家要是有個兒子找不到對象,別說本人了,全家都像得了霍亂病似的。全村都幫著想辦法找媳婦。這北大荒呀,小夥子找媳婦是件大事,可不能忽視。”

  “看來,咱們四隊王隊長有切身體會。這個問題就這麽得了。高場長,你們幾個都在,”賈述生說,“一隊那裏我去了,種那點兒大豆已經收割結束,看來,這二隊也差不多了,讓他們抓緊搞好收尾工作。這兩天,我們召開一個全分場幹部和職工大會,進行思想政治教育,誰也不準歧視二隊的職工。現在,大家必須搞清楚,我們一隊的同誌,已經不是什麽誌願軍、解放軍了,二隊的呢,也不是什麽國民黨投誠人員了,也不是什麽……”他剛要說出“也不是什麽右派了”,話一到嘴邊,覺得不對勁兒,忙改變了說法,“也不是當時的右派了。個人曆史上已經翻過這一頁了,定性了,開始在這裏開發建設北大荒重新做人了!山東女支邊們呢,也不再是山東大姑娘了。我現在正式宣布:從現在開始,我們都成了一個名詞的人了:那就是北大荒人!北大荒人就是北大荒人,再不能分誰是什麽這個,誰是什麽那個,我們統統是以北大荒人的麵目出現在全國人民麵前的,究竟這北大荒人是個什麽形象,就要靠大家共同去做了!”

  “好,我抓緊安排!”高大喜話音剛落,從分場走來一個蔫頭耷腦的人,手裏拎著一把鐮刀,正趟著草甸子走來。賈述生問李開夫:“他是逃跑回來的嗎?”李開夫搖搖頭:“不是,這人不錯,叫何大鵬,原是關裏一個中學的校長,因右派言論被撤職了,沒戴右派帽子。按著當時對他的處理,可以回鄉務農,他知道開發建設北大荒的消息後,報名來到了這裏,還年輕,才二十五歲,很可惜。前幾天家裏來電報,說他的母親病危,讓他回去看看,隊裏研究給了他十天假,今天正好是第十天,回到隊裏就來下地了。”

  賈述生迎上兩步問:“何大鵬,你母親的病怎麽樣?”

  何大鵬低著頭不做聲。

  “怎麽?”高大喜問,“有情況?”

  何大鵬還是低著頭不做聲。

  “看你這個人!”李開夫著急了,“分場領導問你呢,怎麽回事,你倒是說呀。”

  “唉,”何大鵬歎口氣,“說就說吧!其實,到了家裏我才知道,我母親並沒有什麽病,是為我的婚姻問題著急,托人給我介紹了兩個對象。”

  賈述生著急地問:“成沒成?”

  “沒有。”何大鵬搖搖頭,“兩個姑娘都是本村的,一個長得蠻漂亮,一個長得醜一點兒。一個,我看中了,人家不同意;另一個,人家看中我了,我不同意。”

  方春說:“你小子思想有問題,準是看中那個漂亮的了,人家不同意。那個醜的看中你了,你不同意。”

  “不對,不對。”何大鵬一皺眉頭,“當領導的不要亂猜想好不好。其實呢,兩個我都看中了。那個醜的,家庭出身好,是響當當的雇農,她還以為我當校長呢,一提這北大荒,開始就打怵,嘮來嘮去,主要還是嫌我政治上有汙點兒。那個長得漂亮的姑娘倒看中我了,不嫌我政治上有汙點,也不嫌咱北大荒艱苦。”他說著睜大眼睛瞧瞧高大喜,瞧瞧賈述生,難為情地說,“賈書記,那姑娘長得好不說,人也挺好,一看就是賢惠能幹,可她家是地主呀,一到過節,她老爹就讓村裏組織起來掃大街,據說,村裏幾個小夥子都不敢娶她。你們說,我敢娶嗎?”

  “問題是你想不想要?”賈述生問。

  何大鵬囁嚅道:“這……這……看你說的,咋不想呢,是不……不敢……呀……”

  “隻要想就行。黨的政策不是有成份論,不唯成份論嘛!”賈述生說,“再說,那種姑娘就是思想上有點問題也不要緊,來到北大荒,咱可以幫助改造嘛,咱們連這些人都改造不好,團結不過來,還叫什麽共產黨員,還叫什麽北大荒人呀!”

  高大喜說:“我看也是!”

  “高場長,”賈述生說,“還有方春副場長、薑苗苗副場長,我建議分場開大會時,把這個問題也應該說一說,咱們北大荒的跑腿子可以娶出身有點問題的大姑娘,改造嘛,幫助嘛,如果職工心裏沒底兒,咱們可以以分場的名義下個文,隻要是願意嫁北大荒小夥子的姑娘,不管什麽出身,咱們都一樣按職工接收,享受職工一切待遇,負責安排工作,你們看怎麽樣?”

  方春問:“用不用請示場部呀?”

  “哎呀,給咱們小夥子們找對象還請示什麽場部,要是連找對象的事情都管,場部領導能管得過來嗎!”賈述生說,“前天到場部開會,勞動工資科的科長還說,要加大招收職工的力度,除國家調派外,各分場、各生產隊都要大張旗鼓地招工,隻要年齡段合適,身體健康,分場看中了上報總場勞動工資科就批。”

  高大喜一揮拳說:“我除了同意外,還有個建議,凡是沒對上象的,咱們春節期間給他們放上半個月的假,目的不是探親,因為不到一年,按勞保政策不夠享受探親假的,主要是讓他們回去找對象,咱們要是有這個政策,我估計,就不會有打光棍的!”

  “賈書記--”何大鵬激動地把鐮刀往地上一扔說,“我回去把那個姑娘領來行不行?”

  賈述生說:“行,分場還負責給你報銷路費,包括那個姑娘的!”

  “太好了!哎喲,我得先給家裏拍個電報,這兩天,她別再找了呀。”何大鵬一蹦老高,撒腿就往分場跑,“有車去場部,我今天就出發……”說著,急忙朝分場跑去。

  這時,二隊更夫跑來報告說,逃跑的十多個人都攆回來了,孫隊長正在和他們集體談話,做思想政治工作,知道賈書記、高場長你們都在這裏,讓我來請示請示,能不能去一下也幫著做做思想工作。孫隊長還說,讓我先給分場領導捎個信兒,職工逃跑,隊裏領導有責任,事後再向分場做檢討。

  “逃跑了去攆,能回來就好。”賈述生說,“高場長,這麽樣吧,要是我們分場領導班子都去,像發生什麽天大事情似的,給隊裏和逃跑的人都會帶來壓力。這樣吧,我去看看,順便把咱們剛才研究的一些政策也向他們宣傳宣傳。你和兩位副場長在這裏督戰,快點把這最後一塊豆地收割完,咱們好召開全分場大會,再來一個動員,統一思想,堅定信心,穩定隊伍,擴大招工。堅決打好第一個越冬仗,為開發建設北大荒奠定堅實的思想基礎!”

  高大喜點點頭:“好,你去吧,我一會兒就和方春副場長、薑苗苗副場長一起研究,分頭督戰,力爭明天就把這塊地幹淨利索地消滅掉。”

  賈述生走後,高大喜召開了小隊長地頭會,做了動員,提出了“打好秋收衝刺戰”的口號和要求,立即組織行動。高大喜當即表示,自己也要帶頭拿壟,和大家一起參加衝刺戰。高大喜到地頭領了鐮刀,把著一條壟嚓嚓嚓地割起來,方春、薑苗苗、王繼善、魏曉蘭也挨著高大喜一個人把著一條壟割起來。高大喜輕鬆自如,割得又快又幹淨,很快就拋開了他們好大一段距離。

  方春瞧瞧割在前頭的人,直起腰來擦擦汗,對左側的魏曉蘭說:“曉蘭,我看哪,賈述生和高大喜這兩個頭頭,要把六分場這掛社會主義的車拉到牙路上去!”

  “牙路?”魏曉蘭一臉迷茫的樣子。

  “是啊,”方春說,“是牙路。”

  “哈哈哈……”魏曉蘭笑得前仰後合,“我知道這個段子,聽說高場長在一次作報告時,把‘邪路’念成了牙路,真有意思,開發北大荒也需要有文化呀……”她口氣裏露出了輕蔑的味道。

  方春說:“曉蘭,你幫我分析一下。叫你說,這賈述生在縣裏當過團委副書記,在部隊裏又當過指導員,還、是登過報、上過中央廣播的戰鬥英雄,他是政治覺悟不高呢?還是有意識要和上級對著幹呢?”

  魏曉蘭已經察覺出方春的心機,裝做不明白,問:“你指什麽?”

  “你聽不出來?察覺不出來?”方春對自己這種先知先覺的靈氣很自得,“賈述生作為分場黨委書記,不但不教育幫助職工,不要和那些出身不好的子女談對象,還要當政策出台下文件,鼓勵去找專政對象的姑娘,還有沒有點兒政治覺悟了!還有,收編八家子村,我倒覺得沒啥,可是要接日本鬼子留下的老底子開發水田……農墾部明明規定,要把咱北大荒建成國家的麥豆產區糧食基地,這不是違背上級精神是什麽?這不是上級說東他說西,上級讓打狗他非要攆雞嗎?”

  魏曉蘭經方春這麽一提醒,認識上又上了一個台階。按著關裏老家反右鬥爭的經驗,別說賈述生說的這些,就是再比這輕上一倍,也足足夠打成個“極右”了,但她表麵上還是若無其事地說:“賈書記也不一定主觀上有問題,還是想把人攏住,把這裏的事情幹好。”

  “把人攏住,把事情幹好也不能是非不分呀。”方春說,“我看,下次開班子會時,就要把這些事情好好掰扯掰扯了!”

  魏曉蘭忙阻止說:“不能,萬萬不能這樣……”她知道,這些事情不過是剛剛提出,還沒有實施,就沒那麽嚴重,等既成事實以後才是重上加重。方春聽魏曉蘭這麽一阻止,從她的言語、臉色上體察出點她的意思,但並沒體察得那麽深刻,也沒有感悟出她的騰騰殺機,瞧她一眼,又埋頭割起豆子來了。

  魏曉蘭想探探高大喜與賈述生的關係,搶割幾刀攆上方春,邊割邊問:“方春,要是從革命利益出發,既不吵吵爭爭傷和氣,又糾正了問題,最好還是請高場長去賈書記那裏細心地說一說。但是,就是不知道他倆的關係到底怎麽樣?他去說,能不能奏效?”

  “不行。”方春說,“按理說,這兩人秉性完全不一樣,那高大喜心粗,粗得就像能漏掉餃子的笊籬;那賈述生心細,細得針尖那麽細的東西在他心裏都漏不過。可是這一粗一細攪和在一起,就能捏成一個人似的,穿一條褲子,從一個鼻孔眼出氣兒,就是沒娶一個老婆。那賈述生說啥,高大喜就是啥,你要讓他去說,他不但不能說,反會倒打一耙衝你來。”

  魏曉蘭點點頭,又割起豆子來。

  這幾天,特別是自從馬春霞來見麵以後,魏曉蘭的心裏那積怨就更深了,盡管經過自己的周密編排,馬春霞表麵上也像信以為真了,但心裏總覺得不塌實。賈述生那聰明勁兒,十有八九會斷定自己沒把那定情物交給馬春霞,也會懷疑自己偷了他給馬春霞的信,別看現在讓自己當支書,真說不定他心裏對自己有什麽壞看法呢,不然,在宣傳樹立自己這一點上,他為什麽這麽不賣力?肯定是對自己有了極不好的看法,倘若有個風吹草動,說不定就會對自己下手。在婚姻問題上,自己被拒之門外,這不是太輕視自己了嗎?這口氣非出不可!有個方春,要是再加上個高大喜,那就更理想了,照方春這麽說,這個高大喜看來是沒希望了,隻好慢慢探尋機會。總之,這口怨氣要出,要報複……

  她想著,思考著,連腳下手心裏都充滿了勁兒,鐮刀貼著地皮嚓嚓嚓,嚓嚓嚓,不留茬底,不漏莢兒,割得又幹淨又快,很快就甩開方春割到前麵,攆上了王繼善,超過了薑苗苗,在眼瞧就要超過高大喜時,她心裏又憋住了一股子勁:非要亮亮本事給他們看看,你們是要文還是要武吧,我魏曉蘭全然不在話下!

  方春一會兒直腰,一會兒擦汗,拚力地追著趕著,心裏也有點兒來氣,還他媽的和我搞對象呢,也不伸手幫我一把割一段,是不是純粹讓我在眾人麵前露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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