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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彭大誠和黃春雁圍在桌子旁邊,向老教授講解著黃春雁那張圖示表,旁邊還放著那份《寒地水稻增產探索》的論文。老教授一邊聽著,一邊不時地點著頭,等彭大誠和黃春雁把要說的話都說了,他摘下鼻梁的老花鏡,信手又拿起論文。“宋教授,”彭大誠指了指老教授手中的論文,興奮地說:“黃春雁的這篇論文我細讀了,老實說,裏邊闡述的一些問題雖然還很幼稚,但是,這個課題的提出,太有價值了!”

  “是呀,我也看了,”宋教授翻了兩頁,抬頭瞧著黃春雁問:“黃春雁同學,應該說你也不曾涉及到這方麵知識,我想問問,最初是怎麽想到這一點的。”“是陳……”黃春雁剛一張口,但又把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看了一眼彭大誠。

  “你說的是不是那個北大荒知青--陳文魁?”宋教授接話說完,看了兩個人一眼,見黃春雁和彭大誠對視著,他心一怔,“不說這個,不說這個……”宋教授拍拍自己的腦袋,岔開話說:“我恢複工作以後就惦記著這個課題,隻是氣那幾個造反派把圖書館裏幾本日本專家關於‘葉齡技術’方麵的專著都燒了,根本沒想到借鑒南方專家把這一技術應用在秈稻上的成功技術。”“看來,”彭大誠見黃春雁心事重重的沉默不語,就笑著說了句玩笑:“宋教授,你這可是地地道道的崇洋媚外了!”彭大誠的話,把三個人逗得哈哈大笑。

  “宋教授,”彭大誠借著興奮勁說:“我受黃春雁的啟發,根據秈稻的成功技術,圍繞水稻不同生長時期的葉齡狀況,思考出了一個如何在肥、水、管方麵采取措施來提高寒地區水稻產量的係統工程。”“彭老師,”宋教授瞧著彭大誠問:“為什麽偏偏要在水稻上呀?”

  “是這樣,”彭大誠深情地看了一眼黃春雁,然後解釋說:“一是因為陳文魁在品種研究上有了基礎,二是老百姓喜歡吃大米飯,再說,這比研究玉米、穀子什麽的增產快,是個攻關項目呀!”“你說得有道理,”宋教授也站起來:“那咱們就共同出力,先在試驗田搞試驗。”

  “太好了--”黃春雁高興地拍了一下手,“謝謝宋教授的指教,”她說著和宋教授握了握手,對彭大誠說:“彭老師,那我們走吧,宋教授的時間太保貴了,就不打擾了。”

  “再見--”彭大誠也和宋教授握了握手,跟著黃春雁離開了宋教授的家,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著,誰也沒有說什麽,很快就進了學院的大門。

  開始,學院裏還能看到稀稀拉拉的有幾個人,越往裏走,行人越少,等到了岔路口,四下裏隻剩下了彭大誠和黃春雁兩個人。“到我那兒談談?”彭大誠停下來,用誠懇的眼光看著黃春雁。“啊?不啦。我還有事要辦呢。”黃春雁看了一眼彭大誠,忙又把目光轉向了別處:“有些事情,還請你多多諒解。”她頓了頓,張了張嘴,像要說什麽,但又不好說什麽,最後說了聲“再見”,就轉身向宿舍樓走去。

  彭大誠搖了搖頭,目送著黃春雁進了宿舍樓,這才轉身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在門口,他花了好一陣兒的時間才找對開門的鑰匙,然後打開門,剛要轉身進屋,就瞧見叢娟娟不知什麽時候,鬼使神差地出現在了麵前。

  “彭老師,”叢娟娟笑了笑,隨後話裏有話地問:“好像還有一個人和你在一起來著--人呢?”彭大誠的心情本來就不好,聽到叢娟娟這麽刁鑽,又夾雜著醋酸味兒的話,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了,就所答非所問地反問:“你有事呀?”

  “有些話想當麵和你說說。”叢娟娟見彭大誠沒有進屋的意思,就尷尬地說:“彭老師,我們能不能進屋說。”彭大誠沒有馬上答應,也沒有動身,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說了聲:“好吧--請進。”他很有禮貌地為叢娟娟推開門,跟著叢娟娟進了辦公室。

  “請坐,”彭大誠一邊收拾黃春雁放在辦公桌上的資料和圖紙,一邊客氣地示意叢娟娟坐下,“說吧。”“彭老師,”叢娟娟坐下,她看了一眼表情凝重的彭大誠,然後大大方方地說:“我昨晚幾乎一宿沒睡好覺,想了一整夜。我想冒昧地問你一下,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嘿嘿。”彭大誠被叢娟娟開門見山的話逗樂了,但他很快就收起笑容,平靜而又溫和地回答:“叢娟娟同誌,不能說不喜歡,隻是喜歡你一個方麵,不喜歡你另一個方麵。”叢娟娟直截了當地問:“喜歡哪一麵?”

  “比如--”彭大誠收拾好桌子,坐下來,瞧著叢娟娟:“比如你的聰明伶俐,有攻關能力,這是一般姑娘做不到的。”“那我想聽聽,你不喜歡我哪一方麵?”叢娟娟矜持著,用迷茫的眼神注視著彭大誠。

  “這……”彭大誠看了一眼叢娟娟,猶豫不決的樣子:“不想說了。”“說吧,沒關係。”叢娟娟倒是十分的冷靜:“我非常想知道。”

  彭大誠笑著說:“既然你這麽直接,就恕我直言,我不喜歡你的尖刻,因為和我的性格是格格不入的。”“能不能舉個例子?”叢娟娟有些坐不住了,她挪動了一下身子:“比如--”

  彭大誠說:“最直接的就是武解放,你無論如何不該罵他打他,把他的臉撓破……”

  “好,我明白了,”叢娟娟從椅子上站起來:“你什麽也別說了,你不理解我,謝謝你。”她轉身就走。

  “叢娟娟同誌--”彭大誠叫住叢娟娟,叢娟娟站在了門口,仍是背向著彭大誠,彭大誠走上幾步,說:“盡管這樣,憑著我的經驗和觀察,我還是告訴你,武解放是個非常好的小夥子,希望你--”“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叢娟娟含著眼淚,拔腿就邁出了門檻,正好和急匆匆闖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兩人都發出了“哎呀”一聲。

  叢娟娟一看是武解放,破口大罵:“你眼睛瞎呀!”隨後就跑走了。“彭老師,”武解放沒有在意叢娟娟的話,上氣不接下氣地對彭大誠說:“彭老師,你看這事,這事……該怎麽辦?”

  “解放,有話慢點說,”彭大誠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麽事,連忙上前問:“怎麽了?”“黃小亞他們從精神病院跑出來了。”武解放急忙說:“人讓我暫時藏到了一個小倉庫,你看陳醫生那怎麽安排呀?弄不好,他會受連累的。”

  “哎呀,陳醫生是我們的朋友,我已經和他說好了。”彭大誠一聽,責怪地說:“他會幫助他們的,幹嘛要跑出來呢?”“不跑不行啊,是陳醫生故意給他們機會,放他們跑的。”武解放解釋著說:“陳醫生告訴我說,農場來電話了,明天來人來車,他們真的有精神病,就放在這兒治療,並留下人看著。如果是裝的,就把人帶回去……說先跑出去再說。”

  “哎!”彭大誠也著急了:“他們這一跑,肯定是滿城風雨,不行,不行,弄不好要弄出亂子來。”“那,那,彭老師,我讓他們再回去?”武解放見彭大誠緊皺眉頭,知道惹禍了,忙說:“對,讓他們回去,不能連累陳醫生……”他說著就要走。

  “等等!”彭大誠叫住武解放,回身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精神病院的電話:“喂!是永嘉嗎?永嘉啊,對!我是大誠,麻煩你了。我想問……”“大誠啊,”陳永嘉的聲音:“你什麽也不要問了。”

  “我不放心啊,武解放也在我這兒。他們怕連累你,想回去呀。”彭大誠還是不放心地問:“你看?”“千萬別讓他們再回來,我這兒你就放心吧。”陳永嘉回話說:“有些話電話裏不好說,等見了麵再說吧。”他說完就放下了電話。

  “既然陳永嘉這麽做了,他肯定有解決的辦法,你也別替他著急了。”彭大誠放下了電話,總算鬆了口氣,他對武解放說:“你先回去安排一下,我去一趟精神病院,晚上見。”“行嗎?還是讓他們回去吧!”武解放還是怕連累了彭大誠和陳永嘉。

  “行了,行了,快去吧!”彭大誠向外推著武解放,兩個人一抬頭,幾乎同時發現,叢娟娟臉貼在窗戶上正往裏瞧著。

  “媽的。”武解放罵著,呼地推開門,衝著叢娟娟就去了,“叢娟娟,你幹什麽像個跟尾巴狗似的。”“武解放,”叢娟娟也來了硬氣勁:“你小子嘴幹淨點,你罵誰是跟尾巴狗?”

  “不罵你能對得起別人嘛!”武解放用手指著叢娟娟:“就罵你了,就罵你跟尾巴狗了,你怎麽樣吧?”“叢娟娟,”彭大誠見叢娟娟情緒有些激動的要上來和武解放理論,就製止說:“別這樣,走吧,一會兒我說說他,讓他給你賠禮道歉。”

  “彭老師,你不用管,”武解放仍用手指著叢娟娟,臉漲得通紅,厲聲說:“我看她到底能怎麽樣?”叢娟娟斜視了彭大誠一眼,更來勁了,手指著武解放,氣急敗壞地說:“怎麽樣,你這個投機倒把分子,我,我--告--你--”叢娟娟被彭大誠推著要走。

  “你站住!”武解放一聽,猶如一頭暴怒的雄獅,衝了上去,“叢娟娟,給我站住--”“武解放,”彭大誠丟下叢娟娟回來阻止武解放:“你冷靜點兒!”

  “站住就站住,”叢娟娟轉過身,雙手掐腰:“你想怎麽的吧?”“我想扇你……”武解放把彭大誠向邊一推,衝上去,左右開弓,對準叢娟娟就是兩個耳光:“我讓你告,我讓你告,你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恩將仇報……”

  “武解放,你耍流氓……”叢娟娟披頭散發,聲嘶力竭地哭喊:“我讓你打……你打死我得了,我不想活了……”“武解放,你住手……”彭大誠好不容易才把兩個人拉開,並把武解放拉到了一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要出人命了……出人命了。”一個圍觀的女教師喊著,向派出所跑去……

  事實上,杜金生也沒閑著,他安排好車,送走徐亮領著八個民兵押著黃小亞三人去了省城後,就一直犯尋思,他不相信黃小亞三人真的就得了精神病,後悔當時自己太大意了,沒跟車去八連看一看,一聽徐亮打來電話,就忙亂地派人派車、出錢,讓徐亮他們把人直接送去了省城。好在徐亮一回來立即來向他作了匯報。

  “經過就是這樣,我們把人送到了地方,又看了看陳文魁就回來了。”徐亮向杜金生講述了來來去去的經過後,又說:“我想留下個人看著點,別讓他們再跑了,可是讓誰留下誰不留,都不願在那兒和精神病們混在一起……你又讓我務必跟車趕回來匯報,這人要是跑了,我可不負這個責任。”“先不說責任不責任的,”杜金生離開辦公桌:“徐亮,黃小亞和那兩名知青得精神病的事情準不準?”

  “杜主任,準呀,”徐亮站起來,用十分堅定的口吻說完,又說:“這麽冷的天脫光腚往外跑,還有,那個趙大江和牛東方互相咬打,都抓得滿臉血印子了--好人誰那樣啊?”“徐亮呀徐亮。”杜金生一拍桌子,似乎才明白,斥責說:“你是豬腦子啊,頭腦太簡單了,單憑著這一點就能證明他們都得精神病?我們都上當了。”

  “杜主任,”徐亮不解地為自己的看法辯解:“你是沒看著,瘋得比陳文魁那時候還凶呀。”“我問你--”杜金生指著徐亮:“當時,連隊的醫生檢查了沒有?”

  “嗐!當時……”徐亮不知怎麽說才能讓杜金生相信了,急得直用手撓頭:“當時,我們連隊的張大夫靠不上邊呀,要不是精神病,那人家精神病醫院能收下?由於趕到那兒時是晚上了,找不到人,但值班大夫說了,第二天就給他們做全麵檢查。”徐亮說著,見杜金生還用懷疑的眼神瞧著自己,就一P股坐下,“杜主任,是精神病呀,沒問題,這你就不要懷疑了。”“老徐,不是我不相信你,”杜金生拍了拍徐亮的肩:“這件事情有點蹊蹺了,怎麽能三人一起得精神病呢?你們連怎麽一出事兒就得精神病?啊?說什麽我也不信,要是說集體得流行性感冒了,我信,說集體得精神病,說死我也不信,”他說到這兒,猛地提高聲音,“他媽的,糊弄三歲兩歲小孩呢!”

  “杜主任,”徐亮又連忙站起來,怯懦地說:“我準備後天就帶人去省城黃小亞他們三個人的家,像陳文魁當初似的,和家長見見麵,去做做思想工作,然後把醫生的診斷書給你拿回來。”“徐亮啊徐亮,”杜金生來來回回走了兩圈,停下來:“我覺得不可能,記住,要交代給醫生,認認真真地給他們三個做診斷檢查。”他說著停了停,又說:“你馬上派人去精神病院,看住黃小亞他們,要多派幾個人,還有必要帶著槍去,發現是裝的馬上把人給我押回來。”

  “是!是!”徐亮點著頭,“我這就去辦。”“你回來,”杜金生叫住徐亮,用手一指電話,說:“你先給精神病院打個電話,讓他們院長注意點黃小亞三個人的動響,把人看緊點,告訴他們,人要是跑了向他們要人--快打呀!”

  “喂!喂!省精神病院嗎?”徐亮忙撥通了電話,但對方沒人接,他放下電話,又拿起來,又撥打,“喂”了好一會兒,對方才有了回聲,是個女聲:“你哪裏?找誰?”

  “我是小興安農場啊,找你們院長,有急事啊。”徐亮說著用眼睛瞄了一下杜金生,見杜金生屏氣注視著自己,不由得緊張起來。“院長家裏有事,沒來上班。”對方回答完,“哢”的一聲掛了電話。

  “喂!”徐亮又接通了電話,對方一聽,說了句,“不是告訴你了嗎,院長不在!”又要放電話。徐亮忙說:“我叫徐亮,你給我找一下陳醫生,他認識我……”

  “徐指導員嗎?”話筒裏傳來陳永嘉客氣的笑聲:“啊你好你好!怎麽你來也不打個招呼就回去了啊?”“忙啊!陳醫生,我問你--”徐亮笑著,忙問:“我們前天夜裏送去的三個精神病人現在怎麽樣了?”

  “三個精神病人?”陳永嘉在電話裏停了停,笑著說:“噢!徐指導員啊,你說的是不是那三個知青?”“對對!”徐亮接話說:“就是他們三個知青。”

  “哈哈!”陳永嘉在電話裏笑了一陣兒,然後說:“徐指導員呀,你們真會開玩笑,怎麽把三個好人也綁來了--我們給三個人都做了全麵的診斷,一切正常,而且是非常正常……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好人?正常……我說,”徐亮忙問:“他們的病一定是裝的,那他們人呢?”

  “徐指導員,你們知道是裝的,還把假精神病人送來,並且一次送來了三個,你這個玩笑可開大了。”陳永嘉認真地回答:“人走了……”“你們……你們怎麽可以隨隨便便就把人放走了呢?”徐亮說著,抬頭看了一眼杜金生,頓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隻見杜金生瞪圓了眼睛正怒視著自己,他忙把頭轉向了一邊兒:“那我們可要向你們要人了……”

  “話可不能這麽說,徐指導員,你們可以把好人當病人綁來,我們可沒有權力把好人當精神病人治療,隨便關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陳永嘉停了停,說:“再說,你們也太不負責任了,把人大老遠的綁來了,一扔就不管了,也不辦個手續,要是出了什麽事,這責任誰負得起啊。”“我們當時不是先交的住院費嗎?責任不在我們。”徐亮似乎抓到了理,口氣硬了點。

  “徐指導員,這可能是個誤會。”陳永嘉在電話裏“嘿嘿”笑了兩聲,然後說:“前天你愛人楊金環來看陳文魁,會計告訴她,讓她給你捎個信,通知你一聲,陳文魁的醫療費不夠了。會計以為你是來替陳文魁交費的呢,她還向院長誇你呢,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來……”“這……這……”徐亮無力地放下了電話,不敢看杜金生一眼,等待著他的發落。

  “媽的,反了反了……”徐亮和陳永嘉電話裏的對話,杜金生一字不落地全聽進了耳裏,他氣得咬牙切齒,樣子像條上陣咬架的狗,瞪著眼睛在屋裏溜來溜去,他罵了兩聲,隨後停在了徐亮的麵前,嚇得徐亮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杜金生真想大罵徐亮一頓,再給他幾個耳光,然後把他關起來,餓他幾天,讓他長點記性。此時,杜金生又能說些什麽,又能做些什麽呢?一切都是他同意了的,甚至,他曾不懷好意地想,和他做對的人都得精神病才好。

  沉靜,一切都無聲無息。突然,電話鈴聲響起來,徐亮神經似的抓起聽筒:“喂!我是徐亮……找杜主任!”徐亮把電話遞給杜金生,杜金生一甩手,走到了窗前。

  “喂!”徐亮見杜金生沒接電話的意思,就膽戰心驚地回話:“杜主任正忙著,脫不開身,有什麽事你說吧,我轉告--”

  “知道了,好好!”徐亮拿著電話聽著聽著,臉上露出了笑容,連連說:“好好,我馬上向杜主任匯報。”他放下電話,喜形於色地對杜金生說:“杜主任,好消息,好消息。”“什麽好消息?”杜金生說著急忙走向徐亮:“快說。”

  “是這樣。”徐亮像打了興奮劑,兩眼放著光:“剛才的電話是濱城紅衛派出所打來,他通知明天有兩名幹警要來農場調查武解放的……”杜金生一愣:“武解放怎麽了?”

  “武解放被關起來了。”徐亮比畫著說:“他投機倒把、謾罵毆打婦女,兩罪兩罰,要被勞動教養兩年……他們是來核實他在這兒的一些情況……”“兩名幹警呢?”杜金生也高興地問:“什麽時候到?”

  “他們剛到縣裏,這麽晚了沒車了,得明早才能到農場。”徐亮問:“去接嗎?”“當然要接,一定得接,”杜金生說著,看了看手表,“你馬上帶著我的車去縣裏,把人給我接回來。”他說著,興奮地又來回走了兩趟,停下來,又解恨地說:“活該!兩年不行,至少三年!我要以小興安農場革委會的名義,再給他加上一條--入室行凶。”

  徐亮驚恐萬狀地看著杜金生:“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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