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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至少我還是你的溫暖

  追女孩的時候,男孩是費了一番苦心的。那時,女孩是名牌大學文學社的社長,寫得一手漂亮的文章,她的文字不知征服了多少男生的心。而男孩不過是學校食堂裏的員工,沒讀過大學。可是女孩卻偏偏無可救藥地愛上了男孩。

  大四那年,男孩的家中發生變故,必須回到那個窮山坳裏。女孩在和家裏人大吵一架後,跟著男孩回到山坳裏做了個鄉村教師。男孩對女孩說,相信我,一定會好起來的。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幸福的日子。女孩點點說,我信。

  家庭的變故,使原本不太富裕的家更加雪上加霜了,更加糟糕的是他們已經負債累累。那段時間,他們的生活降到了零點。白天,男孩在外麵拚命地奔波,隻要是能賺錢的事他都會去做,不管有多累多辛苦。有時一整天都不回家,留下女孩一個人守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小屋。女孩了解他,從不抱怨。知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的幸福。

  每天晚上回到家,不管多麽累,男孩都會在房裏看一會書,很晚才睡。這是女孩在大學裏教他的。想起以前的日子,男孩不免有些傷心。

  因為他發現女孩不再像大學裏那樣浪漫、奮鬥了。從晚上睡覺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男孩記得,以前無論多晚,女孩都會讀讀書,寫寫文章,再睡。這樣的細節,曾經令男孩是多麽的感動和自豪。而現在女孩總是一個人早早地睡了,書也沒讀,文章也早已不寫了。更糟糕的是,他發現女孩故意躲著他似的。睡覺的時候,再也沒有那些情話了。等到他上床的時候,女孩總是會轉過身子,移到另一個地方。終於有一天,男孩忍不住了,他問女孩為什麽對他冷淡起來。女孩先是一愣,才訕訕地說,最近沒什麽事做,想早點睡。

  男孩並不怪她,他認為是生活的苦難改變了女孩。那以後,他更加玩命的工作,想讓女孩早點過上幸福的生活。終於有一天,男孩再也撐不住了,他病倒了。躺在床上,他百無聊奈。偶然看到床墊下有一封未發出去的信。他猶豫了一下,打開。

  他慢慢讀著,讀到一段:

  最近他問我,為什麽老是很早就睡了,還對他很冷淡。我說謊了,我是怕他傷心。

  這個山坳裏的冬天特別冷,但我知道,在我上床睡覺以後,床上的溫度就會上升,這樣他就能溫暖一點。還有家裏的窗戶上有一個小洞,風吹進來會很冷,我隻能用自己的身體去抵擋那個風口。這才是他上床後我轉過身子的原因。

  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即使我什麽都不能給他,我想至少我還是他的溫暖吧。

  看著那些滾燙的字眼,男孩的眼睛迷糊了。他想,即使冬天的溫度仍在下降,他們的愛情溫度卻在升溫。男孩決定今天晚上就用自己的身體去送給女孩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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