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1916-1985),江西興國人,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任共青團興國縣委書記,紅四軍軍委青年委員,連、營、團政治委員,紅軍總政治部青年部部長,少共國際師政治委員,紅一軍團第二師政治委員,後隨紅軍主力北上長征。長征時期、抗日戰爭時期和解放戰爭時期,是我軍年輕的高級將領和優秀政治工作者,戰功卓著。新中國成立後,曾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中共中央軍委副秘書長,全國政協副主席。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
早年,在興國縣曾流傳著蕭華看過堂智取情報的故事。
故事發生在1928年冬天。縣城橫街有個火官廟,香火早已冷落,不再是俗人祭祀和朝拜的地方,此時成了警察局的衙門。警察局為了顯示他們“剿匪”有功,同時也為了震懾民眾,所以每次過堂問案,並不禁止閑人進來看熱鬧。
時年蕭華12歲,正在興國縣立平川中學上初中,經進步的蕭傳芳老師介紹,已成為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的一名團員,邊學習文化,邊做地下交通員。這天上午,蕭華上完學,背著書包,受命在縣城大街的一個斜巷口等待紅軍交通員來接頭。時近晌午,原約定接頭時間早已過一刻鍾,仍不見交通員的身影。蕭華既感到心焦如焚,又料想情況不妙,正打算回去報告。轉身間,突然看見幾個警察推推搡搡地押著一個背著鬥笠卷著褲腿被反綁著的中年人過來。那人走到蕭華身邊時,瞪了一眼蕭華,突然開口罵道:“小家夥,爺爺有什麽好看?滾回家去。”蕭華定眼一看,是約好來接頭的交通員張民叔叔。張民叔叔的被捕,實在是太突然了。好在蕭華平時曆練有素,此時的他就機智地回敬了張民叔叔一句:“土匪你凶什麽凶,呸!等下就有你好看的!”
幾個黑衣警察一吆喝又一推搡,繼續把張民叔叔押著往前走。蕭華一個急轉身,拔腿就一口氣跑去向中共地下縣委書記胡燦匯報。胡燦稍一思索,命令他快去火官廟看過堂,見機行事。
蕭華匆匆趕到火官廟,發現今天門口比往常加了雙崗。兩個警察,左右各一,一個矮矬,一個瘦高。
蕭華蹦蹦跳跳走過去,矮矬警察很凶,瞪眼喝道:“滾開!局長有令,今天不許閑雜人等進去。”蕭華知道今天不能硬闖,便低著頭想主意。
就在這時,靖衛團總帶著幾個土豪劣紳往火官廟趕來,蕭華靈機一動,急忙跟上去。兩個看門警察隻顧點頭哈腰地跟團總等打招呼,就沒有注意蕭華了。
警察局長蕭正安,因為長得豬頭大腦,當地百姓叫其綽號蕭大頭。蕭華來到大殿,隻見此時蕭大頭正高坐在神案後麵問案。蕭大頭雙手叉腰,滿臉通紅,大聲喝道:“給我搜!”副官王二麻子上前把張民搜了一個遍,隻找到一張毛邊紙。蕭大頭和靖衛團總把折成條子的毛邊紙拆開細看,沒有一點字跡。
一個警察湊到蕭大頭邊上,討好地說:“局長,這紙說不定是赤匪用藥水寫的密信呢,放進水裏一浸就能顯字。”
“快,打水來。”蕭大頭連忙吩咐手下打來一盆水。紙放進去拿出來,幾個人瞪著眼看了半天,還是沒有一個字。
站在一旁的張民突然放聲大笑,譏諷說:“哈哈哈,那是我的手紙,你們聞出屎味來沒有?”蕭大頭氣得把水盆往牆角一踢,惡狠狠地說:“給我上刑!”
蕭華看著張叔叔受刑,心裏非常難過。他看看牆角的紙片,心裏琢磨著下一步的計劃。他把書包留在殿下,悄悄離開又跑去向胡燦同誌匯報。胡燦聽完他的敘述,沉默片刻說:“張民是個堅強的同誌,你一定要想辦法去把那張毛邊紙拿回來。”
張民受刑後昏死過去,蕭大頭宣布退堂去抽鴉片煙了。
不一會,蕭華拎著一籃花生來到火官廟前,矮矬和瘦高兩個警察還在那裏無精打采地站崗。蕭華故意慌慌張張地跑到他們跟前,放下手裏一籃花生說:“老總,剛才我看過堂的時候把書包掉在裏麵了。”瘦高拍拍矮矬的肩膀說:“讓小兄弟去拿一下吧!”矮矬會意,一擺頭說:“快去快出來!”
蕭華飛快地跑上空無一人的大殿,那張浸過水的毛邊紙還靜靜地躺在牆角落。他把紙片撿起來,又撿起自己的書包就走了出來。卻發現他那一籃子花生隻剩一個空籃子。他故作詫異地說:“咦!我的花生呢?”矮矬一把推開他,喝道:“滾!我們又不是替你守花生的。”蕭華提起空籃子一陣風似的走了。
胡燦拿到蕭華送來的毛邊紙,塗上藥水,立即顯出字跡,果然是一份重要的情報,是紅二團送來的關於配合興國縣城暴動的計劃書。
1928年12月20日淩晨,興國縣城的東、西兩個城門被悄悄打開。呯!呯!槍聲驟起,紅軍戰士和暴動農民潮水般地湧進縣城,興國暴動正式開始了。
興國暴動,少年蕭華功不可沒。
(羅穎萍 收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