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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孫一浩的醫藥費

  尤琪琪幾乎發動了班上所有的同學出來找他,可是誰也沒有找到吳天天。最後老許提議:“要不何葉你打給他試試?也許你打過去他就接了。”

  何葉有些為難說:“我打過去不太合適吧。”

  金子心直口快地說:“現在他也就隻肯接你的電話了,趕緊打去試試吧。”

  她這才給吳天天撥了電話。吳天天看到來電顯示的是何葉的名字,猶豫著接了電話。何葉焦急地說道:“吳天天你在哪兒呢?我們都找了你一個多小時了,你倒是出來啊,別讓大家夥著急。”

  吳天天說:“你讓大家都回去吧,我已經到家了。”“你真的在家裏?”

  “真的在家裏,不騙你。”尤琪琪搶過何葉的手機說:“我不信你回家了,校門口這條街我死守到現在,我就不信你能從我眼皮子底下離開。”老許和金子他們都已經回過味兒來,吳天天一時半會兒沒有勇氣麵對他們。他本想靠著孫一浩把本錢收回來,卻被孫一浩擺了一道,險些在公安局留下案底,還要讓一個女孩子替他繳罰款,換了誰都覺得沒麵子。金子看了看老許,說:“要不我們都走吧,去酒吧,我請客。”

  老許點點頭,跟著金子一起去了。其他人有的跟金子去酒吧,有的打道回府,隻有尤琪琪站在原地氣得跺腳。她就是不相信吳天天已經回家了。她站在校門口等,差不多站了二十多分鍾,才看到吳天天從裏麵走出來。

  吳天天說:“我們去吃燒烤,我請客。”尤琪琪說:“你怎麽想起一出是一出啊?我們剛才還滿世界找你,現在你就說要去吃燒烤。”吳天天點點頭,突然問:“你有沒有覺得我就是塊廢渣?”“沒覺得,挺好的呀。”“我身上沒有拚勁,也不是打拚的料。”吳天天開始自我批判,“我剛才花了七十五分鍾進行自我檢討,我發現自己就是塊廢渣。我總想著要做與眾不同的事,可是我壓根兒就沒想過,我是不是那塊料。”

  尤琪琪指著一輛車,那是一輛奔馳轎跑,說:“你看那輛車漂亮嗎?”

  吳天天點點頭。她又說:“如果你願意把自己放進熔爐裏煉,你將會成為它。”她又指著邊上一輛鏽跡斑斑的三輪車,“如果你經不起千錘百煉,就隻能成為它。”

  “可我頹廢了一年,已經趕不上別人了。人家在起跑線上努力的時候,我卻在家裏打遊戲。現在除了擺攤,我還能做什麽?”

  尤琪琪說:“你現在開始努力也不晚啊。我覺得擺攤挺好的,好多成功的商業人士不都是從擺攤開始的,隻要你願意接受各種磨煉。”

  “我沒說不好,隻是我從來都沒有給自己正確定位。我一開始的路就走錯了,我沒有充分考慮市場的需求原則,也沒有認真計劃營銷策略,注定要認栽。”吳天天在小吃街上要了兩串烤魷魚,又說:“我打算花兩天的時間好好做一個全方位計劃,包括啟動資金、盈利預算和地段的考慮。從現在起,我要接受千錘百煉。”

  他一邊說,一邊專注地盯著老板烤魷魚:“老板,你這些都是什麽粉啊?”“孜然、辣椒、胡椒……”“你的油是超市裏的瓶裝油,還是打來的散裝油啊?”“散裝油。”

  “這散裝油一般哪兒有批發啊?”老板被問煩了,隨便往烤魷魚上撒了些粉就遞給了他。尤琪琪扯扯他的衣服說:“你這麽問,誰都看得出是為搶生意來的。”吳天天說:“那要怎麽問?”尤琪琪說:“看我的。”她拉著吳天天去了隔壁的小攤上,要了兩串烤裏脊,問老板:“你這油怎麽透著一股子嗆味啊,不會是地溝油吧?”

  那賣烤裏脊的老板急了說:“我這油可都是從糧油批發市場批發來的,那裏嚴格把關,怎麽會用地溝油?”

  “那一定是炭的問題。”“這炭也是那裏批發的,不可能有問題。”尤琪琪朝吳天天使了個眼色,讓老板多加點辣椒粉,又說:“上次來你這兒買,你的辣椒粉一點都不辣,不會是染色的吧?”老板都快要發怒了:“胡說八道!我的辣椒粉是專門從環北農貿市場批發的,全是農家自己拿辣椒磨的。”吳天天忍不住偷笑,朝尤琪琪豎了豎大拇指。

  金子帶上何葉和老許進了酒吧。老許不大喜歡來這樣的地方,一進去就覺得渾身的細胞都不舒服。金子要了三杯雞尾酒。老許說:“要不你們玩,我要回去備課了。”

  “備什麽課呀,你還真打算把支教當作自己的終生事業啊?那天是為了反擊孫一浩我才沒說,要不你來我爸的公司,我讓他幫你安排個職位。”

  老許說:“別,我覺得現在挺好的,育人育己,也算是為國家做貢獻了。”

  “好什麽,一個月八百還指望著娶老婆?!”何葉扯扯金子的衣服,讓他說話別這麽難聽。老許倒是不介意,笑著說:“總會有的,這不是還沒遇上嘛。”金子喝了一口酒,把老許拉進了舞池裏,讓他跟著自己一塊兒跳。老許手腳僵硬,說:“我還是下去看你跳吧,我真不會。”“不會就瞎跳,你整天一板一眼的,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四十好幾的人了。”老許沒辦法,隻好豁出一身的肥膘,跟著他瞎跳。邊上的人看了都笑得前仰後合。老許絲毫不介意別人的嘲笑,大聲喊:“還真別說,我好久沒運動了,挺有意思的。”

  金子朝何葉招招手,讓她上來。她笑著搖了搖頭,點了一杯咖啡一個人坐著喝。金子拉了一個認識的女孩子,打扮得挺時髦,對她說:“這是我朋友老許,頭一回來這兒,你教教他跳舞。”

  那女孩子明顯看不起老許土裏土氣的打扮,挽著金子的手臂說:“先請我喝杯酒再說。”

  金子瞄了一眼坐在那兒的何葉,見何葉正往這邊看過來,趕緊把她的手推開,說:“改天請你喝,我女朋友在呢。”他說著,趕緊帶老許下來,走到何葉身邊。

  何葉顯然是看見了,嘴上卻不說,問他們:“跳完了嗎?咱們該回去了。”

  金子把老許送上了去山裏的大巴車,然後開車送何葉回去。何葉問他:“你上次說打算開店,進行得怎麽樣了?”

  “我這兒都辦妥了,就差吳天天入夥了。”

  “他現在這樣,恐怕不可能入夥了。要不你自己開算了,我有個朋友正在找工作,我問問她願不願意來幫你看店。”

  金子搖頭說:“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不是缺資金,是懶得籌備,所以才打算拉吳天天入夥的。既然他沒法入夥,我也就懶得弄了。”

  何葉明顯有些不高興了,她不吭聲,把耳機插上開始聽歌。金子從她耳朵上摘了一個耳塞戴在自己耳朵上,哼著歌說:“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去看一場電影吧。”

  “還是算了吧,我打算回去看會兒書就睡了。”“看書有什麽意思,要不我們去KTV玩通宵?”何葉皺了皺眉頭說:“你就打算一直玩下去嗎?”金子沒明白她的意思答道:“是啊,反正我又不用上班。要不咱就去唱兩個小時,十一點我送你回去。”何葉說:“別玩了,找個工作吧。”金子整天被金波特嘮叨著去自己的公司上班,每次金子隻要一反駁就沒完沒了地嘮叨,到最後肯定吵架收場。他這次學乖了,不答應也不反駁,順其自然地避開了話題:“我就在這兒停一下,你在車裏等我,我去買包煙。”

  吳天天沒敢把孫一浩的事告訴楊樺和吳英雄,回去以後就開始做預算。筆尖在紙上唰唰地響,他覺得那聲音很美妙,正預示著他的成功。

  楊樺忽然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時間,一點多了吳天天房間裏還亮著燈,她有些擔心,說:“英雄,你看一點多了,天天怎麽還沒睡啊?”她推了推吳英雄。

  吳英雄翻了個身嘀咕:“興許在玩遊戲呢。”“玩遊戲?那他是不是又打算窩在家裏了。”楊樺聽了聽動靜,挺安靜的,不像是在玩遊戲。她躺下來,沒過幾秒鍾又忽然坐起來說:“不行,可不能再讓他在家裏蹲了,我得去問問他。”

  吳英雄拉住她說:回來,說不定他是在和哪個女孩子聊天呢。

  你別瞎折騰,明天也可以問。“楊樺想到以前兒子玩遊戲也沒超過十二點,還真說不準是在和哪個女生聊天聊得起勁呢。她推推吳英雄:你倒是說說,幫他擺攤的那個女孩子長得好看嗎?

  “好看。”吳英雄應了一聲,很快就睡著了。楊樺一個人在那裏瞎樂嗬:“咱家天天長得不賴,要是娶個好看的媳婦,將來孫子也長得俊。”吳天天窩在房間裏一夜沒睡,把預算仔仔細細做了一遍。第二天早上,他就去五金市場買了一張白鐵皮和鐵絲紗網,打算自己做一個燒烤爐。他一早上就在小區樓下敲敲打打。楊樺吃了早飯下樓買菜,看見吳天天蹲在地上,問他:“怎麽是你?我還說大清早的誰在擾民呢。”

  吳天天說:“媽,你給我搭把手,幫我把螺絲刀拿過來。”他擦擦額頭上的汗,後背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楊樺拿給他,又問:“你這唱的是哪一出啊?”“做個燒烤架子,我打算賣燒烤了。”“白天燒烤,晚上內衣?”“不是,白天晚上都賣燒烤。”

  吳天天花了一個多鍾頭的時間終於把燒烤爐釘好了,又在底下釘了兩層隔板,一層放炭,一層放大傘。他又在燒烤爐底下裝了四個輪子,可以推著走。楊樺蹲在地上看他鼓搗,說:“食材放哪兒啊?放外麵可不衛生,馬路上都是灰塵。”

  “我知道,所以我想下午去買幾塊玻璃,再去二手市場淘淘材料,打算在燒烤爐上裝一個玻璃櫃子上去,食材就放裏麵。”

  “這個想法倒是不錯,我讓你爸裁玻璃去。”楊樺笑著走上去喊吳英雄出門。吳天天看著楊樺那樂嗬勁兒,頓時心裏特舒坦,躍躍欲試,恨不得趕緊推著燒烤爐往街上去。

  楊樺把吳英雄喊到樓下,讓他去裁玻璃,自己則列了一張食材清單,問吳天天:“這些東西夠嗎?”

  吳天天說:“今天咱先不買那麽多,我需要等老許他們試吃了才開張。我得保證開門必紅,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一個小攤兒,還招牌呢。”“什麽小攤兒,現在是個過渡,我是衝著開實體店去的。”吳天天把最後一顆螺絲釘擰結實了,試推了幾下,抽走楊樺列的食材清單,說:“我自己去買,每種一半就成了。”“你確信你會?”吳天天在家裏連盤子都沒洗過,楊樺還真是怕他搞不定。吳天天把胸脯拍得倍兒響,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裝了這麽多烤肉串在肚子裏麵,自己還不會烤,像話嗎?”下午一切準備就緒,吳天天把老許和尤琪琪喊出來當小白鼠。

  老許為了支持吳天天的新事業,特地讓別人幫忙代了下午的課。吳天天把燒烤爐挨著別人的放,學著人家的樣子一步步做,加炭,點爐子,然後抹油烤肉。

  尤琪琪問老許:“昨天你說金子喊你去他爸開的公司上班,你考慮好了嗎?”

  老許說:“我也就和你們一說,沒真想過去。現在這樣子挺好,山區空氣好,那些老師都挺熱情的。”

  吳天天說:“同樣是從農村出來的,怎麽孫一浩和你的差距就那麽大呢?一個削尖了腦袋要超過別人,一個給了機會卻安於現狀。”

  老許摸摸腦袋說:“你是說我沒追求?”尤琪琪說:“不,你比他有追求。你的追求是道德上的,他是物質上的,精神層麵不同。”

  “我可沒想這麽多,過得安逸就好。”

  正說到孫一浩,他居然打電話來了。大概是昨天打給吳天天他沒接,這次他打給了老許,可一開腔居然不是本人:“我是孫一浩的奶奶,你是許磊嗎?”

  老許說:“我是。孫奶奶您有事嗎?”那邊證實了是老許,忽然就呼天搶地起來。老許很無奈地聽她把話說完了,一下子愣在那裏,看著吳天天不說話。尤琪琪問:“出什麽事了?”

  他把電話掛了,問吳天天:“你昨天是不是踹了孫一浩一腳?”吳天天回憶:“好像是有那麽一回事。”“完了,你那一腳把人家踹進醫院了。”他第一天出來賣燒烤,還沒來得及出成品,就急急忙忙收了攤子往醫院裏趕了。老許怕吳天天和孫一浩起衝突,就先進病房去打聽情況。這會兒孫一浩打了麻藥正睡著,孫奶奶坐在床邊抹眼淚。看見老許進來,孫奶奶就問:“你是吳天天?”

  “不,孫奶奶,我是許磊。”

  孫奶奶沒有好臉色,問:“吳天天呢?他把我家一浩傷了,沒膽子來了?”

  老許把水果放下了,問:“孫一浩到底怎麽樣了?”孫奶奶抹了把眼淚說:“吳天天那一腳勁兒足,一浩牙套內部的一根鐵絲因為他那一腳崩開了,劃破了嗓子。上午動了個小手術,現在醫生給他打了麻藥正睡著,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說話了。”

  老許心想還不至於嚴重到變啞巴的程度吧,不過心裏還是有點怕。孫奶奶情緒激動地說:“我不是讓你把吳天天喊過來給個交代嗎?他人呢?”

  吳天天走進來,向孫一浩的奶奶鞠了個躬,說:“孫奶奶,我就是吳天天。”

  孫奶奶不由分說就給了他一個耳光。尤琪琪趕緊把水果籃放下了,扶著孫奶奶坐下來,讓她有話好好說。她呼天搶地地說:“這一進醫院就是九千多,還沒算上他後麵調養耽誤的工時呢。你說你們年輕人,什麽事不能好好說,非得拳打腳踢的。”

  吳天天覺得跟孫一浩真是沒法好好說,被擺了一道已經自認倒黴,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弄傷了算到他的頭上來,可見是被訛上了。

  他看了尤琪琪一眼,尤琪琪明白了他的意思,悄悄走出去找醫生。她看了檢查報告,確信孫一浩是那天晚上進的醫院,而且還真像孫奶奶說的那樣,花了九千多。

  尤琪琪問醫生:“孫一浩以後還能說話嗎?”“也算不得太嚴重,不影響說話。”“那出了院能立即上班嗎?”“隻要不唱歌,沒問題。”

  尤琪琪算算,就算不耽誤孫一浩上班,少說得賠一萬。對吳天天來說,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問醫生:“這傷能看出是怎麽回事嗎?”

  “應該是外力所致。”尤琪琪把醫生的話一五一十悄悄地告訴了吳天天,他的臉色瞬間變白了。他還欠著尤琪琪六千,這裏又要賠償孫一浩一萬。尤琪琪說:“要不我找我爸拿一萬,你先還上,我這裏不急著還。”

  “我自己闖的禍自己想辦法,讓你還,我哪兒還有臉見人啊。”老許說:“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顧麵子。”吳天天想了一會兒,說:“我問問孫奶奶,能不能打個商量,分幾個月還上。”他深吸了口氣走進去,這時候孫一浩已經醒來了,孫奶奶正在給他喂粥喝。孫一浩一見到他就怒氣衝衝地要起來。孫奶奶一把按住他說:“不許說話。你要啞了,奶奶可活不下去了。”

  孫一浩從小父母就離婚了,各自組建了家庭,誰也不願意管他,隻好跟著奶奶過。吳天天想到兩個人相依為命挺不容易的,要是孫一浩真成啞巴了,他奶奶估計連依靠都沒了。他不想和孫一浩吵,免得成啞巴了再找他算賬,就對孫奶奶說:“我能和您聊一聊嗎?”

  孫一浩不給他機會,說道:“我知道你想求我奶奶什麽,我不會答應的。這九千多塊錢你必須三天之內賠給我,外加在班級QQ群裏向我公開道歉。”

  “憑什麽呀,是你先利用我……”孫一浩估計是不想讓自己的奶奶知道他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生意,趕緊把他的話截住了:“你不答應也行,反正我公安局裏有的是朋友,而且都是領導。你要是想進去住兩天,我就幫你備齊了證據。”

  尤琪琪說:“你威脅誰呢,怎麽不說你家親戚是局長?”“我還真沒唬你們,我做了一年生意,什麽人不結交。”老許想到他賣假貨被抓了也不用留案底,估計還真有可能認識局子裏的人。他勸吳天天:“要不就低低頭道個歉吧,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吳天天見孫奶奶也有七十好幾了,要是被她知道自己的孫子幹的是什麽勾當,隻怕一下子接受不了。要是再出了事,可不是賠錢能解決的。他想來日方長,孫一浩的賬可以慢慢算,就答應了。

  吳天天在班級QQ群裏發了道歉函,不過基本上把孫一浩的惡劣罪行也隱晦地道出了。孫一浩也無所謂,反正自己在班裏的名聲本來就不太好,不在乎一臭再臭了。隻不過這次這麽逼著吳天天還錢,一下子幾乎成了班級的公敵,都說以後見了孫一浩就繞道走。金子說:“他真是給咱們班、咱們學校丟臉,估計他身上那些行頭也是假名牌吧。”

  金子打算先拿出一萬塊讓吳天天還上,可吳天天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當天就讓老許還回去了。

  尤琪琪問她老爸要了一萬塊錢,偷偷塞給吳天天,說:“早點去還上吧,省得他再訛你。”吳天天還是不肯接受,那天晚上他回去就把事情和楊樺交代了。

  楊樺給了他一萬六千塊,讓他把欠下的錢都還上。尤琪琪為了息事寧人,陪吳天天去還錢的時候特地買了一個進口水果籃。

  吳天天把錢往孫一浩身上一扔:“九千三,你自己數數。”孫一浩數著錢說:“今天又交了九百塊,明天才出院。”吳天天氣哼哼地又拿了九百塊出來,想了想,收回了八百,把一百塊錢扔在了孫一浩臉上:“正好你上次欠著我八百,這下咱們兩清了。”

  孫一浩再把錢點了一遍,頭也沒抬,說道:“齊了,好走不送!”吳天天見孫一浩那副見錢眼開的樣子覺得特惡心,往垃圾桶裏吐了口唾沫,拉著尤琪琪走了。孫奶奶打了壺開水進來,見桌上放著一個大水果籃,笑著說:“這裏頭的水果可都沒見過,挺貴吧。”

  他看了看,尤琪琪還挺大方的,一大籃子車厘子加黑布林。“聽說都是國外進口的,我上次看到超市裏賣好幾十一斤呢。”

  孫一浩拿了兩粒車厘子,一粒塞到了奶奶嘴裏,說:“這麽貴的水果咱不吃,奶奶你看看能不能倒賣給水果攤,咱賣便宜點就成了。”

  孫奶奶掂了掂重量:“喲,少說也能賣一百多呢,那我趕緊去問問。”尤琪琪見孫奶奶拎著水果籃往街上去,猜想肯定是去轉賣的,估計又是孫一浩想出來的主意,忍不住說:“俗氣。”吳天天說:“他雖然俗氣,但他有本事在別人麵前炫富,我連炫富的本事都沒有。”“可你賺的是正大光明的錢,光衝這一點就比他強。”“說的也是,我早晚有一天要把他比下去,而且是拿我賺的幹幹淨淨的錢把他比下去。”他把一腔雄心投注到了實踐中去,當天再次邀請老許和尤琪琪來做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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