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的說道:“我就不上去了,你還有室友,不太方便。”
“沒關係的,子佩是很熱情的姑娘,她不會介意的。”
“那好。”
我等他停好車,和他一起上樓,打開家門,喊道:“子佩,子佩。”
沒有人回應,我推開子佩的房間門,她不在,難道已經出門了,這麽早。轉身發現秦羽拘謹的站在客廳裏,我招呼他道:“你坐吧,我去熬點小米粥,再攤張雞蛋餅,烤兩個紅薯。”
“你竟然會做飯?”
“做飯比工作容易多了”,說著我穿上圍裙,當初可是為了皓軒,我才開始下廚做羹湯的。
在廚房忙活了半晌,卻聽客廳靜悄悄的,走出來一看,秦羽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忙從臥室抱出被子,以免他著涼。
待飯菜擺上桌時,有人敲門,心裏嘀咕著,這麽早是誰會來呢,嘴上說道:“來了,來了。”
是樂樂,真不想讓她進來。
她笑嘻嘻的從門縫往裏擠,“燒好早飯啦,我都聞著香味了。”
我甩甩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這麽早來有何貴幹?”
“怎麽,不歡迎我,我剛剛從酒吧出來,順路給你送我的照片,我拍了好幾套,你幫我看看哪張好看。”
“又不是征婚,隻要看得過去就行了,你何必親自送過來。”
“那可不行,我何樂樂做事必須力求完美無缺。”
她毫不客氣的一P股坐到沙發上,驚醒了熟睡的秦羽,秦羽躍起半個身子,嚇了樂樂一大跳。
“呀,寧書,這位是誰呀?”
樂樂蹦起半尺高,我還未來得及解釋,隻聽她意味深長的說道:“喲,寧書,這不是你的那位師兄嘛,怎麽在這睡上了,我說你怎麽做了那麽豐盛的早餐,難道你們……”
“樂樂,我們什麽事也沒有,你聽我……”
“我聽什麽呀”,她邊朝秦羽嬉笑邊把我往房間推,“師兄哈,你繼續睡,繼續,我和寧書說幾句話就走,絕不打擾你們。”
“樂樂,你幹什麽呀。”
我推掉她的胳膊,“我來跟你解釋解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昨天去農村采訪,然後我們報社的司機把我扔在那不管了,後來我的師兄,也就是秦羽開車到農村那地方接我回來,剛剛把我送到家。我看他累壞了,就勸他到我這休息一會再去上班,我總得報答人家的恩情是不是,所以我就去做了早飯……”
“行了”,樂樂笑的腰都直不起來,“我總算知道皓軒喜歡你哪點了,你瞧你這沒心沒肺的單純,整一個純情的小白兔,連撒謊都不會。”
“我哪裏撒謊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那我問你,你去采訪的農村離這有多遠?”
“五百多公裏。”
“五百多公裏?”樂樂對我眨了眨眼睛,“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來回開了一千多公裏的車,你就這麽輕描淡寫的說你們什麽事都沒有,寧書,你當我是傻子呀。快老實告訴我,他的學曆職位家庭背景,別被他的長相迷惑了,雖然他長的的確不賴。”
“樂樂你瘋啦,皓軒才是我的男朋友。”
“你還知道皓軒是你的男朋友,躲在家裏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的,你小心最後處理不了這兩麵的關係,有你焦頭爛額的時候。”
“你不用管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賭氣的說出這句話,樂樂抽動了一下嘴唇,點上一根煙,“我是沒資格說你,前前後後我都不記得換了多少個男朋友了,你寧書多專一呀。”
“樂樂,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多想了,我們是好朋友,別拌嘴了好不好。”
我用手托住額頭,真是傷腦筋。
“寧書,我也為你好,估計你這位師兄的家庭條件要比皓軒好很多,你趁早和皓軒斷了關係,踏踏實實的抓住你師兄的心。我們畢業都快一年了,你難道沒看出來你和皓軒在一起是沒有前途的,他雖說是個律師,人也上進勤奮,但他的家庭負擔多重呀,要供妹妹上大學,父母都是下崗工人,你的青春可都要耗在和他並肩奮鬥之路上了。”
“樂樂,你怎麽能這麽看皓軒呢,當初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還說我福大命好,男朋友是法學院最優秀的男生,怎麽現在就對他是另外一番評價了。”
“寧書,你現在不是學生妹了,你得現實一點,皓軒他有能力讓你過的更好嗎,你看你穿的毛衣外套,都起球啦,一看就是大學城裏的地攤貨。皓軒他再優秀,再有魅力,那又如何呢,說到底,他就是一個窮光蛋。”
我沉默著不作聲。
樂樂把煙頭扔到地上,用力踩了幾腳,“我並不想逼著你和皓軒分手,畢竟你們四年的感情了,但你自己權衡一下,你是準備和皓軒長久下去,還是打算和你的師兄相處,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說完,樂樂打開了房門,我和她一同走了出去,看見秦羽已經換好鞋,準備要告辭的樣子。
樂樂說道:“師兄,留下來吃早飯吧,寧書特意為你做的。”
秦羽忙說:“不了,你們吃吧,我得去報社上班了,要遲到了。”
我不知哪裏生出來的念頭,或許想證明我們之間情誼的純粹,無需欲蓋彌彰,上前挽留道:“師兄,吃完早飯再走吧,今天禮拜三,你調休,不用去報社的。樂樂她還有事,現在就走了。”
樂樂扭頭對我讚賞的笑了笑,天生迷惑人心的妖精臉。
秦羽撓了撓頭發,欲走還留的猶豫著。
樂樂狐媚的笑道:“想留就留下來吧,寧書快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馬上就有你的機會了。”
秦羽的臉紅成了柿子。
待樂樂走後,我邀請秦羽到餐桌旁坐下吃早飯,好在大家都餓了,他也是個大度的人,說說笑笑便將方才的尷尬消釋了。
我剛喝了一口粥,樂樂的電話打進來,“寧書,樓底下停著的哪輛車是你師兄的?白色的還是黑色的?”
我背過身去不讓秦羽聽到,倉惶的說:“白色的。”
“嗬,真是有錢。”
樂樂感歎了一句就掛掉了電話,秦羽問我:“你有事?”
“沒有啊,對了,香芹姐要的那首詩歌,你發給她了?”
“我昨天就發給她了。”
“噢”,我點點頭,“真是麻煩你了。”
“小事情,你的大數據報告有計劃了嗎?”
我重重的歎了口氣,“毫無頭緒,不知道從哪裏著手。”
“你和男朋友鬧矛盾了?所以他不願意幫你?”
“沒有啊,我們好著呢”,我的聲音低到蚊子哼般,“我們有四年的感情。”
“是啊,四年的感情,哪有那麽脆弱。”
他重複我說過的話,我撇撇嘴,“皓軒是沒有這個能力,畢竟他剛工作不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