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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惜別白皮鯊

  參加“藝幫公司”開業典禮的人們漸漸散去,店堂裏恢複了寧靜。大嘴妹在忙著把送來的花籃搬來搬去,希望讓每一隻花籃都有一個最合適的擺放位置。

  這時,才見白皮鯊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一見白皮鯊,大嘴妹就氣不打一處來,剛才對梵哲的火還沒發出去呢,這下,活該白皮鯊倒黴。

  她不問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地就怒罵道:“白皮鯊,你是個什麽東西?關鍵時刻吊兒郎當,像你這樣還創什麽業,不想幹你就走人。”

  白皮鯊正有一肚子憂愁無處傾訴,又被大嘴妹當頭一棒,真是氣急敗壞,臉色驀地由白轉青,一時間,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不停地喘著粗氣。

  畢羅天走過來安慰道:“別著急,大嘴妹的脾氣你知道,她的大嘴就是沒遮攔。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白皮鯊努力控製著自己,過了好一會兒,總算蹦出一句話來,“我……我想幹也幹不了了。”

  “怎麽回事?”大家都關切地等著他。

  “我……我要回美國了,我……父母已經完成這裏的工作,都要回去了。”白皮鯊低著頭,沮喪地說。

  “啊?!”這下,輪到大嘴妹吃驚了。她連忙走到白皮鯊的跟前,放低聲音說:“到底怎麽回事,你慢慢說。”

  “還有什麽好說的。為了這事,我昨晚上跟父母吵了一夜,今天早上又吵,還是沒用。”

  大嘴妹沒頭蒼蠅似的轉了一圈說:“他們歸他們走,你可以留下來嘛。你們美國人不是都鼓勵子女自食其力嗎?幹嘛非要聽他們的?”也不知道為什麽,在場的人隻有大嘴妹最激動,其它人都默不作聲地看著她指手劃腳。

  “我也這麽說了,可他們說我還沒到法定的成人年齡,他們還是我的監護人,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是違法的,我必須在他們的保護之下。”

  大嘴妹又轉了兩圈,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死心眼!”

  “他們讓你回去幹嘛?”

  “讀大學。”

  這時,梵哲冷靜地說:“你還是先回去吧,有機會讀大學總是好的。”

  “對。如果你真的願意在中國發展,等你讀完大學再回來,我們都歡迎你。”畢羅天補充說。

  “對對對,到時候你帶點外資進來,我們公司就變中外合資了。”烏豆兒也開始高興起來。

  白皮鯊被烏豆兒的話逗得一笑,又說道:“你們不知道,在美國有多無聊,哪有在這兒帶勁?”

  “你有沒有搞錯啊,我們想去還去不了呢。”大嘴妹這會兒又換了另一種說法。

  白皮鯊沮喪地說,“看來,你們也希望我回去,你們是不是不歡迎我了?”

  “誰說的?想留你又留不下來,有啥辦法?”大嘴妹急猴猴地說。

  “那下次我再回來,你們歡不歡迎我?”

  “就怕你下次不回來了吧?”畢羅天激將說。

  “我向毛主席保證!”白皮鯊嘴裏又蹦出了老掉牙的口頭禪。

  隨後的幾天,白皮鯊總是來得最早,幹活也最賣力。大嘴妹對他的態度也像換了個人似的,特別和藹可親,仿佛她是白皮鯊的親姐姐。

  這天快關店門的時候,大嘴妹關切地問:“White,你什麽時候走?”

  “下個星期。”白皮鯊回答,猶豫了一下,他吞吞吐吐地問:“阿玫,我想買幾幅中國畫帶回去,你……能不能陪我去逛逛畫廊?”

  “OK,沒問題。”大嘴妹爽快地答應了。

  這是大嘴妹第一次跟白皮鯊單獨逛街,她總有一種不太自在的感覺,而白皮鯊則很高興,話也很多,不過,他還不敢太放肆,始終與大嘴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樣一來,他倆的舉止自然便文明起來,看起來倒是蠻般配的一對。

  夜幕下,他倆來到畫廊最集中的南山路,不厭其煩地一家一家逛過來,一幅一幅地點評著,把學校裏學到的美術知識發揮得淋漓盡致。大嘴妹心想,還從來沒有逛過如此高雅的街,想不到也蠻愜意的。

  這時,他倆來到一家規模不大,但裝修雅致,陳列古樸的小畫廊。這裏,牆上掛著的是清一色的國畫,多半是當代畫家的作品,也有一些仿古作品。看落款,都是名不見經傳的畫家,但畫的品味不低。

  “我看這些畫正好符合你的要求,畫品不錯,但畫家並不出名,估計價格也不會很貴,今後,可能還有很大的升值潛力呢。”大嘴妹一副行家的樣子,說出來一套一套的。

  白皮鯊一邊點著頭,一邊巡視著,見到一幅仿古的仕女畫,眼前一亮說:“你看這幅怎麽樣?”

  這時的大嘴妹儼然像個大家閨秀,舉止得體地看了一會說:“嗯,我也覺得不錯。你看,這幅畫線條流暢,賦色古雅,人物造型簡潔但韻味十足,是幅好畫。”

  “這幅畫叫什麽名字?”白皮鯊指著畫幅上的篆書問。

  “嗯……是《顧盼圖》吧。”大嘴妹也是瞎貓碰死老鼠,竟讓她蒙對了。

  “對對,是《顧盼圖》,”畫廊老板聽到他倆的議論,連忙插了進來,“小姐好像對畫很有研究。”

  “沒有,隨便說說。”大嘴妹破天荒地客氣道,但聽者反而更覺得她水平不低。

  “小姐是哪裏畢業的?”老板試探地問。

  “穀藺美高。”

  “噢,怪不得,小姐還是出自名門哩。”老板不斷地套近乎,把大嘴妹說得飄飄然起來。

  “這幅畫怎麽賣?”白皮鯊對畫更感興趣,打斷了老板的話。

  “哦,這幅畫今天算碰到知音了,我也不報虛價,就三百五吧。”

  “怎麽樣?”白皮鯊看著大嘴妹,征求她的意見。

  “畫是不錯,但畢竟是無名之輩的作品,也不多還價,就二百五,不,二百六吧。”大嘴妹大概覺得二百五不好聽,又加了十塊。

  “小姐真會還價,好吧,成交。”老板也挺爽快。

  “請你用錦盒幫我們裝一下,要帶到國外去的。”大嘴妹說。

  “好好,請稍等。”老板一邊拿了叉子取畫,一邊又跟大嘴妹聊開了,“小姐是陪外賓來買畫?”

  “外賓?”大嘴妹先是一楞,看了一眼白皮鯊,馬上明白了老板的意思,便脫口而出,“什麽外賓呀,他是我男朋友。”

  白皮鯊聽說大嘴妹把他公開稱作男朋友,立刻眼前一亮,喜上眉梢。老板和大嘴妹正聊得起勁,都沒發現白皮鯊臉上的變化,還是接著聊他們的。

  “噢,是你男朋友呀,你可真有福氣。”

  “有啥福氣?他都要回國了。”

  這時,老板已將畫裝好,白皮鯊付了錢。老板摸出名片遞給大嘴妹道:“小姐,這是小店的名片,有空多來坐。”

  大嘴妹掃了一眼名片,正要收起,老板接著客氣地說:“小姐能不能也賜一張名片?下次小店有好畫進來也方便請你來看看。”

  “我沒有名片。”

  “那就留個電話吧。”老板鍥而不舍地說。他對大嘴妹的興趣似乎遠遠超過了賣畫。

  大嘴妹心想,寫個電話又有何妨,寫就寫一個吧,便爽快地留了電話號碼給他。

  出了畫廊,白皮鯊還在剛才的興奮中,他小心冀冀地問:“阿玫,你真的把我當成你的boyfriend了?”

  “隨便說說。不說男朋友說什麽呀?還要向他解釋一通,多麻煩。”

  “哦,”白皮鯊沒有得到他期望中的回答,有些悵然若失,“你說,剛才那個老板為什麽對你那麽熱情?”

  “為了做生意唄,管他的。”大嘴妹又恢複了大大咧咧的樣子。

  “你不該留電話給他,誰知道他安的什麽心。”白皮鯊似乎有點擔心。

  “怕什麽?他能把我吃了?”

  白皮鯊無話可說,默默地走在邊上。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你真的認為這幅畫好嗎?”

  大嘴妹奇怪地看了白皮鯊一眼說:“那當然,我又不是老板的‘托’,幹嘛要把不好的畫說成好呀?”

  “我不是那意思。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這幅畫嗎?”白皮鯊的口氣有點曖昧,好像又想說,又怕說。

  “為什麽?”

  “那個仕女很像你哎。”

  “什麽?”大嘴妹的喉嚨一下子響了起來,“我有那麽難看嗎?”

  “誰說難看啦。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額頭,特別是那張嘴巴,一般的仕女畫嘴巴都畫得很小,叫什麽櫻桃嘴,隻有這幅畫的嘴巴畫得很大,這樣馬上就性感起來了。”

  “你真的認為這樣好看?”大嘴妹看著白皮鯊,還是將信將疑。

  “我幹嘛要騙你?”

  看著白皮鯊真誠的眼神,大嘴妹心裏為之一動,喃喃地說,“我還以為你隻是隨便說說的呢。”

  兩人各自想著心思,又無聲地走了一大段路,這在他倆之間,顯然有些反常。這時,正好路過一家燈火通明,規模蠻大的影樓,影樓的櫥窗裏擺放著比真人還大的姿態各異的婚紗照和藝術照。

  大嘴妹又心裏一動,對白皮鯊說:“我們……進去看看好嗎?”

  “你想拍婚紗?”白皮鯊奇怪地問。

  “誰說要拍婚紗了,隨便看看嘛。”

  影樓的店堂裏雅致地放著幾張小圓桌,每張圓桌上都有豪華的影集,顯然,這是為客人準備的範本。

  大嘴妹拿起影集翻了一通說:“我想拍幾張藝術照。”

  “幹嘛?”白皮鯊傻乎乎地問。

  “討厭!”大嘴妹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故意裝出大大咧咧的樣子說:“人家想送張照片給你做紀念,不行嗎?”

  “真的?!”白皮鯊受寵若驚,連聲說:“好好好,趕緊拍,趕緊拍。”

  接下來,化妝、變發型、挑服裝、試鏡頭,整整忙乎了兩個多小時,才算拍完。白皮鯊耐心地等在一邊,毫無怨言。

  大嘴妹正準備卸妝,這時,影樓的招待小姐走過來說:“兩位為什麽不拍一張合影?費用很便宜的,隻要再加十塊錢就夠了。”

  “合影?”白皮鯊和大嘴妹疑惑地對望了一眼。

  招待小姐似乎看出了他們的心思,解釋說:“並不一定拍婚紗才能合影的,我們這兒有很多客人都是拍紀念性的合影,效果可好了。”

  白皮鯊顯然已經動心,他用眼光征詢大嘴妹的意思。大嘴妹想了足有五秒鍾,才下決心道:“好吧,豁出去了,拍就拍。”

  一眨眼幾天就過去了,明天就是白皮鯊回國的日子。

  一大早,白皮鯊就早早地開了店門,大家都還沒到,他一個人認真地整理店堂,拖地板,忙得不亦樂乎。

  他清楚,也許這是他最後一次來公司,今後到底會怎麽樣誰也不知道,他傷感得真想大哭一場,但顯然不能那麽做,那不是一個帥哥的作為,所以,他隻能以拚命幹活的方式來掩飾心中的憂愁。

  等他忙得差不多了,大家也陸續到了。

  “White,你今天還來呀,該去準備準備了。”畢羅天拍著白皮鯊的肩說。話是這麽說,心裏還是有些依依不舍,畢竟是同學、哥們一場。

  “沒啥好準備的。今天是最後一天,我當然要跟大家來告個別,但願我們還能見麵。”白皮鯊說到最後一句,一股酸楚感突然湧上心頭,但他還是忍住了。站在一旁的大嘴妹早已經兩眼紅紅的。

  白皮鯊一邊說,一邊從褲兜裏拿出一疊錢來交給畢羅天,“畢哥,這裏是一萬塊錢,你們收著。如果公司發達了,這筆錢算我的股份,要是虧了,就算是我讚助吧。”

  畢羅天被白皮鯊的舉動突然感動了,他衝動地一把把他抱住,旁邊的幾位也跟畢羅天一樣的感覺,大家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開。

  “為了友誼,為了‘藝幫公司’,加油!”大嘴妹喊了一聲。

  “加油!”大家一起喊道。

  鬆開手,梵哲對白皮鯊說:“White,我們商量好了,今天晚上為你餞行。”

  白皮鯊高興地笑道:“不用了,今晚有人請客。”說著,他自然地把眼光落到了大嘴妹身上。

  梵哲立刻軋出了苗頭,盯著大嘴妹說:“好家夥,大嘴妹跟我們鬥心眼哪,你為什麽不早說?”

  大嘴妹的臉刷地紅了起來,連聲說:“我也是昨晚才想到要請他的,我老是跟他過不去,也算趁此機會向他賠禮道歉。”

  “‘別此地無銀三百兩’啦,好吧,我們就成全你一回,梵哲,烏豆兒,你們同不同意?”畢羅天說。

  “不同意又有什麽用,白皮鯊都已經接受她的邀請,謝絕我們的好意了。”烏豆兒故意陰陽怪氣地說。

  “我看,咱們就算請大嘴妹全權代表吧。White,這樣可以吧?”梵哲說。

  “謝謝各位弟兄,我一定牢記各位的心意。”說著,白皮鯊一抱拳,來了個江湖大禮。

  “大嘴妹,你呢?”

  “我保證完成任務。”大嘴妹已不再害羞,調皮地說道。

  夕陽西下,大嘴妹準時在約定的“九佰碗”麵館門口等白皮鯊。地點是白皮鯊定的,因為他特別喜歡吃中國麵條,希望在回國以前再過一回麵條癮。

  大嘴妹手上拎著一隻碩大的塑料袋,看袋上印著的文字和圖案,估計袋子裏盛的就是前幾天拍的藝術照。眼看比約定的時間已過了快十分鍾,還不見白皮鯊的影子,大嘴妹皺著眉頭又看了一下手表,嘴上自言自語地罵道:“這個混蛋白皮鯊,竟然敢耍我,等會兒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著,她摸出手機準備給白皮鯊打電話,就在這時,一輛綠色出租車急匆匆地在她跟前停了下來。她伸頭一望,果然是白皮鯊在付錢。

  “混蛋白皮鯊,你……”大嘴妹正準備狠狠地罵他一頓,隻見白皮鯊一手捧著一隻特大號的長毛絨玩具大白兔,潔白的兔身和柔軟的質感,讓人一看就會愛不釋手,另一隻手上,捧著的是一大束紅玫瑰,艱難地鑽出出租車。

  “對不起,對不起。”白皮鯊連聲道歉,白淨的臉透著急出來的紅色,滿臉的汗水還沒完全收淨,顯然,他是剛剛奔忙過。“我想送你一件好一點的禮物,到處亂跑才買到。”他連聲解釋。

  見到這兩樣東西,大嘴妹馬上意識到肯定是送給自己的,她怎麽還罵得出口?

  “遲到了,對不起,請願諒。”白皮鯊還在一個勁地道歉。

  “行了,行了,你不會事先打個電話給我呀,害得人家等得要死。”大嘴妹斜睨了白皮鯊一眼,露出一副嬌態,“下次跟女朋友約會看你還敢這樣。”

  說到女朋友,倒是提醒了白皮鯊,他連忙遞上玫瑰道,“噢,女朋友在此,請笑納。”說話的口氣在玩笑中透著一點不好意思。

  “誰是你女朋友,”大嘴妹輕聲嘀咕著,臉上馬上綻開了笑容,“謝謝了。”

  “我們進去吧。”白皮鯊小心地拉了一下大嘴妹,一起進了“九佰碗”店堂。

  兩人在一個僻靜的角落找到合適的位置坐下,白皮鯊又遞上大白兔說:“呶,這也是給你的,算個紀念,希望你看到它就會想起我。”

  大嘴妹一邊高興地把大白兔摟在懷裏揉捏著,一邊開玩笑說:“你是大白鯊,又不是大白兔。”

  “誰說我不是大白兔?按照你們中國人的說法,我就是屬兔的。”

  “噢,難怪你要送大白兔呢。好吧,我保證記住你。”大嘴妹開心地承諾道。

  白皮鯊早就看到了大嘴妹剛才拎著的塑料袋,緊接著問道:“那裏麵是不是照片?”

  “嗯,送給你的。”大嘴妹馬上不自然起來,慢吞吞地把塑料袋遞給白皮鯊。

  白皮鯊接過,從袋子裏抽出兩張二十寸的大藝術照,一張是大嘴妹的頭部大特寫,另一張就是她跟白皮鯊的合影。

  “哇噻,那麽漂亮啊,都快認不出你了。”白皮鯊誇張地說。

  “別看得那麽仔細,難看死了,你還是看背麵吧。”大嘴妹動手把照片翻了過來。

  原來,背麵題著大嘴妹的留言。那張大特寫的背麵寫著:

  這個人總是跟你過不去,今後不會了!惜別White!

  那張兩人合影的背麵則寫著:

  美好的回憶!美好的瞬間!美好的紀念!

  “哇,寫得太棒了,想不到你還蠻有詩意的。”白皮鯊興奮異常,他又拿起那張大特寫照,重新翻過來,凝視了一下,對著照片上的大嘴妹狠狠地親了一口說,“我愛你!”

  “你說什麽?”大嘴妹瞪大眼睛看著白皮鯊。

  白皮鯊抬起頭,勇敢地盯著大嘴妹,又清晰地說了一遍:“我愛你!阿玫。”

  “哇——”大嘴妹竟大聲地哭了起來,引得旁邊的顧客紛紛朝這邊張望。

  白皮鯊被大嘴妹猝不及防的舉動弄得慌了陣腳,連聲說:“別哭,別哭,人家都看我們呢。”

  大嘴妹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邊哭邊說道:“你為什麽到現在才說?為什麽明天要走了才說?嗯——嗯——”

  白皮鯊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不敢說,你那麽凶,我怎麽敢說。要不是明天要走,我還不敢說呢。”

  這時,大嘴妹已停止哭泣,抹了一把眼淚說:“那你還回來看我嗎?”

  “當然啦,等我讀完大學,回來娶你。”白皮鯊認真地說。

  “看你敢胡說!”大嘴妹又不好意思了,狠狠地在白皮鯊背上揍了兩下,引得旁邊一位大伯直搖頭,“現在的小姑娘真是看不懂,又是哭又是鬧的。”

  “別鬧,別鬧,人家都在看你呢。”

  “我才不管哩,誰叫你那麽壞!”大嘴妹又發起“嗲功”來。

  白皮鯊可不敢受用她的“嗲功”,趕緊拿話岔開,“快點麵吧,我的肚子都餓癟了。”

  “好吧,今天饒了你。小妹——,來兩碗片兒川!還要一盤白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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