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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離別

  這裏幾個侍女連忙在畫案上攤開了紙筆,研好了墨和繪畫的顏色。

  慈照便對著庭院中的石榴樹,先畫了枝幹,又畫了幾片葉兒,但她見那些榴實,委實繁盛,便不由停下來。

  慈照正咬著筆杆兒思忖,在何處下筆才能妥當之時,她一回身,忽見雪妝端著一漆丹蟠桃式茶盤,正側著臉兒,瞅著她如何畫畫呢。

  慈照見雪妝白皙的圓臉兒上生一個小翹鼻子,她又是一臉兒正經地看自己畫畫,不禁含笑道:“看這個有趣的丫頭,我一時倒有好主意了,我竟也不畫這些石榴了。雪妝,我來為你畫一張畫像如何?”

  雪妝聽了,高興地連忙放下茶盤說道:“真的?好姑娘莫哄我,自小就羨慕人家有小像兒的。”

  慈照笑道:“什麽難的?你且在對麵的那座榻兒上,端坐好了,我就給你畫一張就是了。”

  雪妝忙歡喜地去坐下了。

  楚音在一旁忙挪開方才那張隻畫了一半的畫兒,又另為慈照鋪上一張畫絹。

  慈照細細地端詳雪妝的臉半日,就開始著筆畫了起來。半晌,她突然盯著雪妝唇邊的黑痣住筆了。

  雪妝看見慈照停下來,不畫了,忙笑道:“好姑娘,你看什麽呢?”

  慈照一麵笑,一邊道:“不可動,畫壞了,我不管的。”說完了,靈機一動,故意將她唇上的黑痣畫的又大又圓的。

  畫完了,慈照自己忍不住先笑起來。

  這時,高陽正在一張香箋上畫了數枝枝葉,聽見慈照笑,她忙教點胭插了筆,過來朝慈照的這張畫兒一看,便邊笑、邊道:“畫龍點睛!這個倒愈發襯得她更俏麗了。不過,這不算奇,且看我的罷。”

  說罷,高陽笑接過慈照手中的畫筆,在方才慈照畫得那黑痣後,又添了一個彎彎曲曲的小勾兒,又在痣旁各點兩點。頓時,就宛如一隻小蝌蚪欲遊進雪妝的嘴裏。

  慈照一看,也不禁笑點頭讚道:“這一筆,真是添得好生絕妙。看來,對凡事就是要有出人意表之想,方能出讓人稱絕之筆。”

  高陽笑道:“我早就有此想,隻是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感慨?”

  慈照笑道:“我現在與觀華姐各擁有一件一模一樣的木雕小佛。它的木質雖然平常,但我和觀華姐自幼卻異常地珍惜它。隻是這個小佛的形容,並不像尋常那些佛像的麵容是慈悲安詳或莊嚴肅穆的,而是笑容滿麵。故這尊親切感人的小木佛每讓人看了,都可以心生溫暖,而忘卻憂煩。送我們這件含笑小木佛的那個老法師說,佛祖是一個完全放得下生死與煩惱的人,為什麽還要悲切?你說,他這兩件木佛,是不是刻得很出人意料呢?”

  高陽聽罷,笑點頭。

  慈照笑看雪妝的畫,對高陽道:“故你這一筆添得不惟奇妙,而且也顯得她活靈活現了。”

  雪妝坐在對麵,見高陽、慈照她們十分可樂,忙急著要過來看一看此畫,她嘴裏笑道:“好公主、好姑娘快讓我看一看罷。”

  慈照看見雪妝要站起來,忙止住笑道:“莫動!還差最後一筆呢。我這即取下了給你看罷。”

  說罷,慈照在那畫上又抹了數筆,便取了給雪妝看。

  雪妝看後笑道:“怎麽會有蝌蚪要遊進我嘴裏來呢?我的嘴,不就成了那架上盛金魚的波斯的玻璃瓶兒了麽?”

  正好慈照看見長荷在助小侍女點胭提一個鳳首銀瓶進來,替案上的瓶花換水。

  慈照便笑對長荷道:“長荷,快些兒過來罷,看一看你們雪姑娘的像兒,看你還認得她不?我畫得究竟算是形肖?還是神似?”

  高陽笑道:“我們暫不要管它形肖神似,莫要學毛延壽誤了漢宮明妃的前程即是好的。”

  慈照笑道:“合浦姐姐這個故事,倒讓我想《韓非子》裏的一則笑話來。齊王的一個賓客擅畫,齊王便問此人,世間何物最難畫,何物又最易畫。那賓客對齊王說道:‘犬馬難畫,而鬼魅易。’我想也是這樣的,前者是其形其狀,是世人所盡知的,馬虎不得,故才有‘畫虎不成,反類犬’之說。反之,鬼魅無形,又無影,誰也未曾見過它究竟是什麽樣兒的,畫成什麽模樣兒,便是什麽樣子了,盡可糊弄人的。隻是,以我之見,世間最難畫的竟不是犬虎馬牛,樓台堂館,山水雲煙,也不是花禽蟬雀,牛鬼蛇神,反倒是我們人了。人稱有才絕、畫絕、癡絕的這 “三絕”的那位東晉的顧大家顧愷之,好像也曾這般說過:凡畫,人最難、次山水、次犬馬等。故此,畫這雪丫頭的像兒,我也惟有畫到如此地步了。”

  高陽聽了慈照這番言論,也笑點頭道:“你這番言論,竟也與以前曾教我繪畫的畫師說過的一樣了。他說,繪畫中間,以人物是最難以描畫,猶以眼前那些兒早夕相處的人更難畫好,要想形神兼備便更難了。我看見他入宮來為我父皇畫像的時候,要琢磨許久,方肯下筆。”

  說罷,高陽回頭笑對長荷說道:“來看一看罷,這可還是我們的雪丫頭?”

  長荷忙放下手中的銀瓶,邊笑,邊道:“讓我瞧瞧是什麽模樣兒了。”

  說完,長荷走近那張畫,又端詳雪妝的臉。然後,她才笑著連連點頭,對雪妝道:“雪妝,我看這就很好,比如有朝一日,這畫被人看見了,便知道這畫上的小丫頭,定是一個有趣的人,讓人可疼的。相反,如果畫得太正經了,不就成了那墓碑上供養的人影兒了?”

  楚音在一旁也笑道:“再說,要是畫得太正經八百兒了,他人看了,還以為這是那朝中要被人捉拿罪犯的圖形兒呢。”

  聽楚音說罷,眾人都不覺大笑起來。

  慈照笑對高陽道:“合浦姐,我早說過楚音與長荷見識是不差的,如果不是你的人,我便早就奪走了。”

  高陽聽罷,笑著對慈照說道:“有人護著她們,以後就越發都學會逞強好勝了。”

  楚音笑對慈照說:“姑娘,以我的名字該如何畫?”

  慈照想了片刻,才笑道:“欲用這個‘音’字畫成一幅畫,竟也難了。”

  高陽默然地說道:“我這裏倒有一個主意呢,就在寒煙籠罩或冷月斜照,荒蕪無邊楚宮的廢園殘花衰草中,畫一張被人遺棄在台階或欄杆下的斷琴台罷。”

  慈照聽了,道:“若成此圖,那種亡國的喪音,也盡在不言之中。好是好,隻是教我如何忍心下筆畫此淒涼沉痛之圖?加上我自幼習琴,對琴這種天然就有性靈的高古神器,愛之如珍。平常,就最怕見到它遭到一絲一毫的不潔與不敬,更何況是要畫一幅它竟然慘遭棄絕與荼毒之圖了呢。”

  高陽默默地對慈照歎說道:“如果鍾子期這等古人還活在這個世間上,必定也認你是一個真知音了呢。”

  雪妝在一旁忽然笑對長荷說道:“長荷姐,如果讓慈照姑娘也在你嘴旁邊畫一枝長梗荷花,表示你今後可以活到長命百歲,好不好?”

  這話還未待長荷回答,慈照就笑說道:“這個主意竟好,它倒提醒我了。長荷你快些兒坐下罷,待本姑娘也為你畫一張坐在蓮花的像,定讓你喜歡。”

  高陽忙道:“觀音也是坐在蓮花上的,你一樣的也這樣畫她,豈不是折殺她了?”

  長荷也忙笑道:“姑娘,公主說的是,這我可當不起的。”

  高陽道:“依我看,不如竟依了雪妝的主意兒,就在她唇旁畫上一枝小荷花,既有趣,又應了那‘口吐蓮花’的典兒,豈不是雙妙?”

  慈照笑道:“言之有理。”

  果然,慈照在長荷像唇旁綴了一枝小蓮華。

  畫畢,看見像兒上長荷斜含一枝荷花的樣子。高陽、慈照齊說道:“這也可算得人如蓮,蓮似人了。”

  高陽忙命長荷、青瞳二人將畫兒收好了,說待文夫人回來好給她看。

  這樣可喜壞了長荷和雪妝,她二人忙動手將畫兒綴在羅幛上了,不時欣賞,還彼此打趣。

  誰知青瞳過來看見了,心生羨慕,忙跑過來央求慈照也為她畫一張。

  慈照笑對高陽道:“今兒正經該畫的畫,反而倒是一張也沒有畫成,偏那兩張畫兒倒勾出一堆債兒來了,待一會兒,看我們如何去向文夫人交差呢?”

  青瞳聽了,忙央求慈照道:“不會累著姑娘的,我給姑娘捶背和磨墨,求姑娘發發慈悲,好歹兒給畫一張罷。”

  慈照笑道:“我現在沒有畫的興致了,待以後有了興趣兒時,就一定為你畫。再說,現在天色也轉暗了,畫了也是不對的。”

  長荷在一旁也對窗外笑道:“也是了,這一下午來,天色突然就轉得暗暗的,莫非會有雨麽?”

  青瞳還是不甘心地對慈照說道:“好姑娘,你就發發慈悲罷,好歹給畫一張。我與長荷姐、雪妝她們在一起,她們都有了,偏我沒有,不是該我夢裏都羨慕?”

  高陽笑對慈照說道:“看她說得很是可憐,也就發一片慈悲之心,講一點佛家的平等法。趁天黑之前,趕緊為她畫一二‘春水寒潭’,也就搪塞過去了。”

  慈照忙笑問高陽道:“為何要畫寒潭?”問了一半,她忽然悟過來了,也不禁忍不住笑了起來。

  青瞳知道她們打趣她的碧色幽幽的眼睛,忙笑道:“哪怕是一個‘黑池塘’也是好的。”

  慈照笑夠了,才說道:“好罷,我拗不過你。”

  這裏慈照才讓青瞳坐好,方拿起繪筆之時,忽然看有公主府中一個侍女慌張前來稟報:“陳府派人前來我們府裏,要迎接他們家慈照姑娘,讓她火速回到自家府裏去呢。”

  高陽忙命人讓她們上來,詢問陳府到底出什麽事了。

  來人原是陳府的兩個管家嬤嬤,她們說,慈照姑娘的表姊觀華夫人,因遭難產大失血的這種劫難,已於今日不久母子雙亡。故她們現在要接她家姑娘火速回府,去參加觀華夫人的吊唁與喪葬之事。

  慈照、高陽聽她們說完,二人不禁駭然不已,哀痛難忍,同時潸然淚落,都道:“天啊,這如何了得!”

  二人忙結伴,立刻驅車,直接就從高陽公主府前去光福坊的李府吊慰。

  這時,前來李府的吊唁客已是出入往來,絡繹不絕了。

  那些超度亡魂的佛號聲,引磬聲也是連天不絕;而李府靈堂內則已是棺槨橫陳,白幔飄飄,悲咽聲聲了。

  等到忙罷觀華的喪事,慈照、高陽等眾人想到這觀華的為人是如此地厚道婉順,人又虔誠禮佛,而造物卻教她死得如此之慘烈,其腹中的胎兒也隨之而亡,這真是天理何在?

  她們幾人望著李府內外那些滿眼飄紛的雪白靈幃,黑色挽聯,仔細思量,都不免覺得哀慟不已,心中空茫無邊。

  尤其是高陽回憶起既往她與觀華交往的種種往事,仿佛就好像經曆了大夢境一場,其哀戚更是深如淵海,難以自拔。

  正在高陽這裏為與觀華的死別而傷痛不已之時,慈照又來辭行了。

  這一道消息,簡直是令高陽如聞晴天的霹靂,心中的悲情,更如雪上加霜。

  原來,慈照的繼父大人陳儉因受近期朝中一謀反大疑案的牽連,被貶為漳州刺史,朝廷並限令他們一家數日即離京。

  高陽聽了罷原由,哀然長歎道:“上天!你真的是要令人無路可走麽?”說罷,她的眼淚就湧出來了。

  慈照也隨之而淚下。

  過了半晌,高陽見慈照默然無語,又忙道:“我立刻入宮,向父皇替你們父女求情。”

  慈照聽罷,忙道:“合浦姐的心意,我領了。但是,萬萬不可行此舉。暫且不論合浦姐替我們求情奏效與否,最後都會落得一個‘忤時事’的罪名。合浦姐由此而遭人非議,我們於心何安?我們去漳洲,這原來就是命中注定了的。”

  高陽含悲對慈照道:“偏不要去!就留在這裏與我們為伴罷。”

  慈照聽了,忙道:“多謝合浦姐好心!可我怎不知‘養父母之恩大於生父母’之理?況且我的父母遭此變故,祖父又年老多病,我怎能忍心拋他們而去?”

  說罷,慈照又道:“這次行出京,我惟對一個人放心不下,他便是我的家兄成華了。原來,他出家為僧,我寄人籬下,本該無牽無掛。可現在他畢竟又為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骨肉手足之情,竟由不得己了。想來也是可悲可歎,他又非如俗人可資以財物相助,故‘照拂’二字,真是無從談起的。”

  高陽聽了,神容慘然地對慈照說道:“以後,隻有常寫來家書,多報平安,以令其心安就是了。”

  慈照聽了高陽的話後,也含悲地說道:“眼前想來除此一計外,竟無它法了。”

  聽慈照悲言,高陽不覺哀愁難喻。想不久前,觀華還在與她們賞菊論詩;甚至就還在一二日之前,慈照與她等大家還是如此地歡樂,現在卻經曆了一場如此大的生離死別,真是世情為何虛幻無常到了如此地步?

  想罷,高陽不免心神為之沮喪低落,哀戚不已。

  高陽發怔半晌,才對慈照說道:“慈照妹妹的啟程一定,你即刻令人來告之於我,我要親自出城,為你餞行去。”

  慈照聽罷,除淚湧外,無言無語。

  文夫人在一旁,也對慈照說道:“我現在倒有一個主意兒,不知姑娘肯不肯?且將姑娘府裏那個叫明兒的小童留下來罷,倒不是我這府裏缺人使喚。隻是,萬一姑娘你今後有事或遞了平安書來,又不便直接送到那寺院裏時,便令人先送到我們這裏來。我讓明兒遞進寺裏去,他一個小孩子,出入寺門,豈不方便?”

  慈照聽了,點頭道:“這最好不過了,隻是這個明兒雖然是聰明解事,但他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

  文夫人道:“這倒不怕的,我看他就好,我們定令他識文斷字。另外,他竟與公主三兄吳王之子,公主的小侄兒李萬裏年齡相仿,且又是一樣聰明伶俐的。”

  慈照與高陽話別罷,高陽便親送慈照出公主府的大門來。

  慈照猛一回首,隻見高陽神情寂寞,意態悒殊,淚光盈盈,她不覺也為之心下黯然歎息不已:“世人都看見高陽公主的高傲冷漠,又有幾人知道她內心深處的孤絕與哀怨?”

  這時,朝中有幾位大臣到宮中上折求情,都言及陳儉父年邁多病,實在是不宜長途跋涉。

  一時,太宗心生惻隱之心,便改陳儉為揚州刺史。

  陳儉聽罷,反而轉悲為大喜。此乃其父的故裏,此行正好陪老父還鄉。

  原來京中還有許多官員欲出城為陳儉餞行,都被他一律告免了。

  陳儉說,這是陛下仁慈寬厚的特典,惟有要求立刻出京,到地方精進勤政,以報天恩。故慈照回到陳府不過一二日,他們舉家便倉促出京去了。

  慈照臨去那一日,高陽也趕到城外送別去了。

  這一日天色晦暗,烏雲翻湧,不時聽見寒鴉淒啼哀鳴之聲,大風也吹得道旁的樹木草花瑟瑟地作響。

  長亭邊,慈照在其家人後,灑淚與高陽話別後,左顧右盼,然後,惆悵地望著終南山方向,默默地長歎道:“看來,我竟然是等不來了。”

  長荷見狀,就問慈照道:“姑娘,你沒有知會辯機師父,說你這要出京南去了麽?”

  慈照一歎道:“如何會沒有呢?可歎去會昌寺裏的人都說,他這幾日到終南山聽法去了。我們隻有托人帶去一個口信,讓他來這裏見這最後一麵,看來竟是來不及了。”

  說罷,慈照又默默地讓自己的侍女月舍將一個包裹交給了長荷,又對高陽道:“合浦姐,這些原來預備是我親自交給成華兄長的一點心意,看來已經不能夠了。今後,這個還請你們代轉罷。隻是他還不知道,我們的觀華姐,她就這樣去了。”

  高陽聽罷,不覺心痛難忍,但也是無言可答,淚光泫然。

  慈照又對高陽、長荷道:“我去了,合浦姐,長荷,且請你們今後多加珍重。我這一路,都會向你們傳平安信來。隻是可歎的是,我竟然連觀華姐的頭七功德法會也不能親去祭奠了。”

  慈照語音未落,不覺聲音哽咽,淚痕滿麵。然後,她掩麵登車,快速而去。

  慈照辭去後,高陽心下依依不舍,內心的無限悲悵與寂寞,真是難以言狀。

  高陽與長荷立車惆望許久,見慈照人車漸遠,最後是直至人車與影子,都是消失殆盡,她二人才終不得不掉轉車來歸去。

  一路上,高陽神情哀淒,自覺久久也難已排抑心內的這種別離的哀愁。

  不久,高陽的送別車駕,就往城中緩緩地開去。

  在車中,長荷望著自己手中所捧的這個慈照的包袱,不知道何時才能與她再相見。又念及她們與觀華已是生死異途,更是永無複相見之日,心中不免沉痛不已。

  長荷再看見高陽那種哀神欲絕的神情,素常清澈的雙眸,現在卻密布茫然與哀愁的雲翳。

  長荷又暗思道,就在此時此刻,又有誰人能夠知道我們公主的這種傷痛的一二?她不僅真正地生於高壁深壘的王侯之府裏,而且婚姻又是如此地不稱心如意,加上她現在又突然連連喪失閨中的知音。從此,她的哀愁,她的遺憾,又堪向何人訴說了呢?

  想畢,長荷也不免更是為高陽而心痛神傷,淚雨紛紛。

  正是:黯然消魂者,唯別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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