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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慶節”之前,韓同軒家裏的小貓生了三個小貓崽。

  第一眼看到蠕動在陽台地板上那三個紅嘟嘟的小貓崽時,韓同軒嚇得差點叫出聲來。他本來是想去陽台抽支煙的,卻被三個小東西嚇得退了回來。陽台的地上還殘存著一些血跡,已經做了媽媽的貓咪很是無力和茫然地趴在旁邊。看來它也是經驗不足,不知所措了。

  韓同軒事先並不知道小貓懷孕的事情,一直都以為小貓的大肚子是由於吃得好太胖的緣故。

  看來,這小貓在他收留它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懷孕的不良少女了。

  看到三個肉球般肉嘟嘟的小東西,韓同軒束手無策。

  這是一個星期天,想到一會吳爽也許會來取兒子這個月的生活費,韓同軒心裏的不安減輕了許多。吳爽喜歡小動物,或許能從她那裏討來一些育貓經驗。

  自從知道韓同軒和柳依紅鬧掰了之後,吳爽就開始經常上門了。以前的生活費都是韓同軒從卡上打過去,現在不到日子她就上門來取。以前凱凱有了問題,她都是在電話裏給韓同軒說,現在找上門來直接麵談。

  每次來的時候,吳爽都不空著手,不是帶點菜就是帶點幹貨什麽的。而且每次吳爽來了還做飯、打掃衛生洗衣服。

  從吳爽的這些變化中,韓同軒看出了一個苗頭。吳爽是想複婚。

  自從被柳依紅狠心地拋棄之後,韓同軒是有趕緊找個女人結婚的念頭,這期間也有幾個朋友給他介紹幫他撮合,可他一直沒有什麽心思。他一時還忘不了柳依紅,既恨又愛!在這種心境裏,因此就哪個也沒見。

  結果吳爽就趁虛插了進來。

  道理上講,對吳爽,韓同軒是不應該有什麽想法的,離都離了這麽年多了,而且離了之後又打打鬧鬧了那麽多次,男女之間的那點感情早就消耗殆盡了。但韓同軒又是個懦弱善良的男人,麵對吳爽日漸明顯的複婚苗頭,他實在是不忍心打擊她。另外,他也需要女人的關懷,需要親情,他覺得吳爽現在給予他的就是一種割舍不斷的親情。畢竟他們曾經是夫妻,畢竟他們曾經共同孕育過一個兒子……鑒於這種種的畢竟,韓同軒沒有把吳爽拒之門外。但是,他也希望吳爽和他一樣,隻是把對方當做一個親人看,彼此之間雖然沒有愛情沒有衝動沒有性,但仍保留著親情般的理解關懷和體貼。

  吳爽似乎不是這樣想的,這一點韓同軒也早就感覺到了。

  吳爽曾經有過一次很明顯的暗示,但韓同軒的回答卻是模棱兩可。他的模棱兩可並不是內心真的模棱兩可,就是因為表麵上的不忍心。

  韓同軒知道這樣拖著也不是個事,但每次卻都沒有勇氣把話說出口。

  此刻,正倚著門框吸煙的韓同軒心中暗自慶幸,上次多虧沒有把話對吳爽說清楚,否則這三個肉滾滾的小東西靠誰來關照?

  果然,九點多,吳爽就又來了,帶著菜帶著肉,還帶著熱情和歡笑。

  韓同軒覺得,自從吳爽進門的那個瞬間,屋子裏空氣的密度都不一樣了,到處充斥著一種熱熱鬧鬧、暖暖哄哄的氣流。

  韓同軒剛把小貓下崽的消息告訴給吳爽,她就哎呀哎呀地跑到了陽台上。吳爽麻利地拿過貓窩,在裏麵鋪了柔軟的舊衣服,就把那三個正閉著眼到處亂爬的可憐兮兮的小貓崽撿到了貓窩裏。貓媽媽對吳爽的這個舉動很滿意,輕輕地叫了一聲就鑽進貓窩喂孩子去了。

  吳爽又把地上的血跡擦了,擦完後剛直起腰就惦記著要去燉湯。

  她說,“中午燉排骨湯吧,正好給小貓喝點好下奶。”

  燉好了排骨湯,吳爽先用貓碗盛了半碗端過去。

  貓媽媽甜甜美美地吃了一頓,到了下午,果然就有了奶。看著三個小東西吃奶的香甜樣子,韓同軒感到十分溫馨,就跟他的孩子有了奶吃是的,心頭很塌實。

  吃完了奶,三個小東西就都往一塊擠,把個貓媽媽擠得人仰馬翻的。吳爽就充當和解人,伸手把三個小東西分開。這過程,吳爽用對不聽話的孩子說話的語氣在指責批評著它們。

  看著旁若無人絮絮叨叨的吳爽,一邊的韓同軒就想:女人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啊,曾經那麽凶悍霸道的吳爽也能變得這麽溫柔。

  但韓同軒並沒有被這個女人所打動,那扇愛情的窗戶永遠對她關上了。在韓同軒的眼裏,此時的吳爽就是一個像母親一樣的大姐。

  比韓同軒大一歲的吳爽沒有看透韓同軒的心思,她還在做著複婚的美夢。

  收拾東西的時候,吳爽看到了柳依紅穿過的一雙36碼的拖鞋。這雙拖鞋讓她想起了柳依紅,以及以往的若幹個和韓同軒交往過的別的女人。她說,“我看你呀,早晚要毀在這些壞女人的手裏!”

  韓同軒不想聽吳爽提起柳依紅的事,但看在她大半天的辛苦上,又不好頂撞她,隻得皺眉忍著。

  “你說是不是?這麽些年了,你就不停的瞎折騰,走馬燈是的,換了張三換李四,到頭來沒有一個對你是真心的?”

  韓同軒好不容易摸到了一根隱約的稻草,趕忙反擊,“你不也一樣,當初不也是你主動提出和我離婚的嗎?”

  吳爽一下瞪大了眼,緊盯著韓同軒質問,“你還有臉說這話,當初和你離婚還不是因為你太花?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下三濫事我不知道,說你沒本事不能掙錢隻知道寫詩那是說給外人聽的,真正的原因是我丟不起這個人!這一點,你心裏應該是最清楚的!”

  韓同軒自討了個沒趣,不說話了。但內心裏卻堅定了不能和吳爽複婚的決定。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厲害,什麽都瞞不過她,要是和她複了婚,還不是又跳進了十八層地獄?

  韓同軒不想和吳爽複婚,除了吳爽厲害之外還有一個說不出口的原因,那就是吳爽不漂亮。吳爽年輕的時候就不漂亮,現在恐怕都已經絕經了。他無法想象和一個這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自己的下半輩子該是怎樣的鬱悶。

  他曾經聽一個朋友說過,男人隻要還有能提桶水的力氣,就還想著幹那事。這話雖然是誇張了些,但說明了一個問題,男人一生都是有欲望的。和吳爽相比,他還年輕,還有欲望,他不能讓自己的後半輩子白搭在了她的手裏。

  吳爽沒有猜透韓同軒的心思,隻把他看作一個被壞女人甩了的沒有用了的,也就隻有她才肯不計前嫌收留的老男人。她以一個不計前嫌具有寬廣胸懷的女人的口氣繼續諄諄教導著韓同軒,“這回老實了吧?誰也不理你了,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

  韓同軒還是不說話,內心裏想著等過幾天“十一”的時候要不要讓朱婕從安徽趕過來見上一麵。朱婕是安徽一個小縣城裏一家醫院的醫生,是個碩士,畢業於北京醫科大學,今年37歲,老家是這邊省城遠郊的。朱婕是個老姑娘,成為老姑娘的原因是她一直有調回來的打算,鐵了心不在安徽的那個小縣城裏成家,拖來拖去就把自己拖成了老姑娘。把朱婕介紹給韓同軒的是他大學裏的一個同學,那同學和朱婕的哥哥是同事。韓同軒明顯地感到,朱婕那邊很迫切。如果他同意,估計是問題不大。

  這會,韓同軒暗暗定了主意,“十一”的時候一定安排時間見見這個叫朱婕的女醫生。

  吳爽以為韓同軒的沉默是因為悔恨和內疚,就轉過頭來安慰他,“你也不用再為那些事煩惱,誰都會犯錯誤的,改了就是好同誌!”

  韓同軒還是不說話,心裏想著那個叫朱婕的女醫生究竟是漂亮還是不漂亮。韓同軒覺得這一點至關重要。

  朱婕不是很漂亮,但看上去比較舒服。這是朱婕給韓同軒的第一印象。

  韓同軒是十月二號和朱婕見的麵,那個做媒的同學直接就把朱婕從火車站接到了韓同軒的家裏。做媒的同學叫李良。在李良看來,這樁婚事是韓同軒占便宜,而且便宜占大了,人家是未婚,又比你小個十來歲,如果人家沒意見,你韓同軒就不該有意見。

  所以,自從進門之後,李良就開始觀察朱婕的一舉一動。觀察的結果是,沒問題,朱婕也有這個意思。拿準了這一點後,李良就打算撤了,不想在這裏當燈泡。

  李良喝了一口水,站起來說,“你們先聊著,我去單位辦點事。”

  韓同軒和朱婕相互看了一眼,同時客套地說,“再坐一會吧。”

  李良說,“不了,要趕個材料,上了班要用的。”

  說著,李良就開了門要走。

  韓同軒說,“要不等會過來一起出去吃飯吧?”

  李良應付地說,“等會再聯係,一會再說。”

  李良走了之後,屋子裏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麵對著幾分鍾前還不認識的朱婕,韓同軒感到有點尷尬。

  朱婕不覺得。但朱婕表現出的並不是一種時尚女子的張揚和開放。朱婕很溫柔。她展現給韓同軒的是一種如水的溫柔。

  朱婕的兩隻手相互揉搓著,溫柔地看著韓同軒,用更加溫柔的語氣說,“聽李大哥說你是寫詩的,發表了很多詩,是真的嗎?”

  說完之後,朱婕就微笑地看著韓同軒。韓同軒發現,朱婕微笑的時候,腮上有淺淺的酒窩,很好看。

  韓同軒不好意思地說,“寫一點,但寫得不好。”

  “你和我還客氣什麽呀!”朱婕又說,說完又覺得這話似乎不妥,羞的把目光移到了別處。

  “你的工作忙嗎?”韓同軒沒話找話地說。

  “不忙,那裏很窮,醫院裏基本上沒什麽病人,所以沒事的時候就看些書,有時候也會看一些詩歌。”

  “哦,那不錯,看書可以使人充實。”韓同軒說。

  朱婕說,“是的,以後也可以看你的詩了。”

  “隻是我寫的不好。”

  “李大哥可不是這麽說的,他說你的詩很有味。”

  ……

  說了半天這樣的車軲轆話,韓同軒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你是北京醫科大學的碩士,當初怎麽就分到了安徽的一個小縣城裏?”

  朱婕的嘴角輕輕地抽了一下,把自己當年的愛情故事告訴給了韓同軒。

  原來,讀研究生的時候,朱婕和一個安徽籍的男生戀愛了。他們愛得很是熱烈。畢業的時候,那個男生被分到了她現在工作的這個醫院,而她則被分到了河北的石家莊。按說石家莊無論從哪方麵講都比安徽的那個小縣城強多了,可她為了能和那個男生在一起毅然向校方提出了一個要求,自己也去安徽的那個小縣城工作。他們終於被分到了一個醫院。然而好景不長,還沒等到結婚他們的關係就發生了變故。那個男生有一次去合肥的省立醫院開學術研討會,認識了那裏的一個女司藥。女司藥很喜歡那個男生,並表示可以幫他辦調動。為了能進省城,那個男生就義無返顧地把她扔下走了。

  “這個人,真是太不象話了!”韓同軒說。

  朱婕微笑,笑著笑著眼睛就濕潤了。她並沒有罵那個騙了她的男生,而是溫柔地說,“其實我也理解他,他就是為了離開那裏。”

  到了中午,韓同軒就給李良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起出去吃飯。李良自然說忙,來不了,讓他們兩個一起吃。

  韓同軒就帶了朱婕出去吃飯,吃完了飯兩個人就又回到家裏接著聊。

  一天聊下來,朱婕給韓同軒的感覺是十二個字:溫柔溫和、體貼善良、百依百順。

  雖然是具備了這十二個字,但究竟如何定奪,他還是很猶豫。

  在心裏,韓同軒悄悄地拿朱婕和柳依紅比,超過了柳依紅就是漂亮,沒超過柳依紅,就是不漂亮。韓同軒認為,朱婕沒有超過柳依紅。得出這個結論後,韓同軒就開始舉棋不定。交往吧,有點不甘心,放棄吧,又怕將來找不到更好的。

  五點鍾的時候,韓同軒看了一眼牆上的表,逼迫自己做出一個決定。

  朱婕的家在遠郊,離市區有將近兩個小時的路程,下午六點以後就沒車了。

  朱婕好像沒有時間觀念,還是一味溫柔地和韓同軒說著些不關痛癢的閑話。

  到了五點半,韓同軒認為實在是應該問問朱婕今晚的打算了,就問,“你晚上還回家嗎?如果想回就該走了,如果太晚恐怕就沒有去黃集的公車了。”

  朱婕的家在一個叫黃集的地方。

  朱婕看著韓同軒說,“回不回都行,待一天也可以,你這裏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到我哥家裏住。”

  “也沒有什麽不方便的。”韓同軒說。

  朱婕說,“既然這樣,那我就住你這裏吧,反正你這房子多,正好我們還可以聊天。”

  韓同軒吃了一驚,他原本是隨便說說的,想不到朱婕竟然當真了。但話已出口,也不好收回,就接著說,“就住這裏吧,沒關係。”

  定下來晚上不走了之後,朱婕就對韓同軒說,“咱們晚上做著吃吧,出去吃太浪費。”

  實踐證明,朱婕的廚藝不錯,遠遠超過了柳依紅和吳爽,韓同軒在心裏又給她加了一分。

  吃完了飯,韓同軒就給朱婕收拾出了一間屋子,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都是新房子,也就是換上個幹淨床單而已。

  時間還早,兩個人就回到客廳裏又開始閑聊。

  聊了一會兒,實在是沒有什麽可聊的了,朱婕就問,“你這裏有碟嗎?”

  “有啊!”說著,韓同軒就走到了低櫃跟前。

  “我們看碟怎麽樣?”朱婕說。

  “好啊。”

  韓同軒前兩天在影像部裏租了兩個碟,一個是《純真年代》,一個是《鋼琴課》,原本是打算給自己看的,想不到這會卻要和朱婕一起分享。

  拿著這兩個碟,韓同軒隱隱的有些擔憂。雖然這兩個片子都是獲奧斯卡獎的經典影片,但根據以往的經驗,多多少少都會有點男歡女愛的鏡頭。韓同軒盡管並不保守,但和一個基本上還屬於陌生的女人一起看這樣的碟還是有些不習慣。

  韓同軒掂量著手裏的兩個碟,企圖找一個男歡女愛鏡頭少一些的碟來看。思量再三,他挑選了《鋼琴課》。

  剛一播出片頭,毛病就出來了。亮度太大,沒法看。韓同軒調了半天還是不理想,最後隻好起身把廳裏的大燈關了。

  瞬間,屋子氤氳在了一種曖昧的光線之中。

  事實證明,韓同軒挑選錯了。《鋼琴課》是一部描寫男女之間情愛的電影。影片中的女主人公啞女艾達,背叛了有教養的且有一定經濟實力的丈夫,同富於男性魅力的貝恩斯發生了性關係。通過肉體的交流,兩人產生了肉欲上的強烈渴求,繼而產生了強烈的愛情。換言之,理性的丈夫沒有叩開她的心扉,而那個帶有野性、給人以危險感的男人卻通過性愛成功地走進了她的內心深處。

  在這裏,艾達和貝恩斯之間的性愛原始、純真而又熱烈,但看後卻沒有齷齪的感覺。

  影片快要結束的時候,韓同軒感到沙發上朱婕的手和他的手挨到了一起。似是經意,又似是不經意。也許是受了影片中故事情節的影響,韓同軒直覺得自己的身體正被一種欲望鼓噪著,處於一觸即發的邊緣。

  朱婕的手沒有移開,韓同軒的手也在頑強地固守著。

  終於,在艾達和貝恩斯的又一輪性事中,韓同軒和朱婕幾乎是同時用手握住了對方的手。

  韓同軒為朱婕準備的那個小房間沒有派上用場,朱婕直接入住主臥。

  上床之前,韓同軒攬著朱婕的肩膀,俯在她耳邊輕聲問,“這麽做,你不會有什麽心理負荷吧?”

  朱婕說,“隻要你不把我想象的太壞就行。”

  “不會的!”韓同軒忙說。

  早晨自然是要睡懶覺的。

  沒料到,這一睡竟睡出了麻煩。

  八點半剛過,門就被人敲得賊響。

  韓同軒慌忙穿上衣服,也令朱婕迅速穿好衣服。

  在一陣緊似一陣的敲門聲裏,韓同軒站在床前猶豫著要不要出去開門。開吧,這麽早,屋裏藏個不明身份的女人,不好交代。不開吧,老這麽敲著,也不是個事。

  韓同軒聽出來了,外邊敲門的是一幫他的哥們。這幫有妻室的家夥一準是想拿他這裏當據點,打牌來了。

  韓同軒想先沉默著扛上一會再說。

  不想,一個哥們卻大聲說,“老韓,別裝了!我們知道你在家裏,快開門!”

  另一個哥們說,“老韓,快開門,再不開,我們就去物業說你家失火了或是泄露了煤氣,讓他們幫著開!”

  沒有辦法,韓同軒隻得去開門。臨走出臥室的時候,他小聲囑咐朱婕,讓她待在屋子裏千萬不要出去,並讓她從裏麵把門反鎖上。

  三個哥們進了屋子就和睡眼惺忪的韓同軒開起了玩笑。

  一個說,“老韓,坦白交代,你是不是金屋藏嬌了,要不怎麽這麽久才開門?”

  韓同軒笑笑,說,“瞎說什麽,就是睡了個懶覺,昨晚看碟看晚了。”

  另一個哥們說,“柳依紅嫁人了,想必也不會再到你這裏來藏嬌了,是不是你又和吳爽黏糊上了,聽說她有和你複婚的打算,真的嗎?”

  另一個哥們又說,“老韓,要我說吳爽這女人還真是不錯,潑了潑了點,但心腸不壞,我看啊,如果人家有複婚這個意思,你也就順水推舟得了。”

  “又在瞎說,我怎麽可能和她複婚呢?不可能的!”韓同軒想到裏屋的朱婕,趕忙大聲說。

  一個哥們說,“怎麽就不可能了?我看可能,最近吳爽不是老往你這裏跑嗎?說不定現在就在裏屋藏著的吧?”說著,就往裏屋張望,無奈門關得緊緊的,什麽也看不見。

  韓同軒的心裏很慌,但還在嘴硬,“瞎說什麽呀,吳爽來我這裏隻是談孩子的事情,從來不在這裏過夜的。”

  韓同軒知道這些話朱婕都能聽得到,也知道她是絕對不會出來的。

  但是,韓同軒的判斷出了問題,就在一幫人圍在一起要打撲克時,裏屋的門吱地一聲開了,朱婕滿臉帶笑地走了出來。

  朱婕邊走邊整理著衣襟,笑說,“不還意思,起晚了,你們先坐著,我給你們燒水去!”

  韓同軒的幾個哥們都懵了。他們原本隻是信口雌黃,根本就沒想到裏屋真的藏了個女人,而且還是個陌生的女人。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反應才好。

  韓同軒就更是懵大了。他萬沒料到朱婕會這麽走出來,那姿態完全以他妻子的身份自居。刹時,韓同軒尷尬的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朱婕說,“你們接著玩,別管我。”

  朱婕燒水去了。燒好了水,又泡了茶,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水。

  幾個哥們麵對朱婕的熱情始終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但又不好馬上走,好不容易堅持了個把小時,還是借故走了。

  幾個人剛走,韓同軒就質問朱婕,為什麽不讓她出來偏出來,給他來了個下不來台。

  朱婕並不生氣,低了頭,說,“眼看他們就要闖進來了,如果我再不出來,結果隻會更尷尬。”

  韓同軒說,“不可能,我們都已經坐下開始打牌了!”

  朱婕忽然抬了頭,眼裏含了淚,“我出來,就那麽給你丟人嗎?”

  韓同軒說,“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

  朱婕還是哭,韓同軒忙轉身去給她拿紙擦臉。

  又有人敲門。朱婕趕忙把淚擦了。韓同軒轉身去開門。

  竟然是李良。大概是李良沒有想到朱婕還在這裏,很是不好意思。但這種不好意思很快就過去了,臉上被一種欣喜所代替。李良意識到,他的這次做媒可以用“速戰速決”這個詞兒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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