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青春

二

　　我該給王小梅回信了，這幾天一直很忙，一直無聊地過，連她的信都沒有及時地回。於是我鋪開了信紙，在紙上寫道：

　　乖乖：

　　一切都好吧，很想你。很想回去看看家鄉的水，看看家鄉的樹，還有家鄉的人們。我感覺到家鄉的一切東西都是美的了，我總是懷念小的時候，和朋友們到隔村去偷橘子，被沒收了衣服；總是想起和小黑在烈日炎炎的時候去捉蛇，在捉蛇的時候我被蛇咬了一口，疼得我哇哇地叫。還想起你秀美的長發、你美麗的大眼睛。我們那裏的麥田，應該是一片金黃了吧？應該到了豐收的季節了吧？還有那座小橋，我想它應該要塌掉了，那個時候就殘敗不堪。

　　乖乖，想我了吧？沒有我在，是不是感覺時間過得很慢？是不是總會不經意地失落？不要難過，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很快的，你要相信我。

　　你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珍惜自己的身體，努力學習，加油！

　　就此停筆了，盡管還有許多話要說，希望你快樂！

　　你的BF　小刀

　　某年某月某日

　　不知道吳兵什麽時候來到我身邊，他急切地說：“不好了，李旋的自行車被偷了，偷他自行車的人是大比的小弟。李旋正在那裏解決呢，我們快去看看吧！”

　　“好，我們快點去！”我把信紙塞在抽屜裏便和吳兵一起向操場跑去。

　　當我們來到操場的時候，李旋和大比他們正站在那裏。王亮扶著自行車正對著一個看上去個子比較矮小的人說著什麽，邊說邊用一隻手在那裏比畫。大比和他的朋友站在一邊，幸災樂禍地看著這一切。

　　我和吳兵來到李旋、王亮身邊。王亮用手指指著那個比較矮小的人說：“你他媽的眼睛長在狗肚子上了？李哥的自行車你也敢偷！”

　　“誰偷了，這自行車是你的嗎？你能把這自行車叫答應嗎？”矮個子狡辯道，倚仗著大比在，口氣比較強硬。

　　“這不是我的？你媽的，看看這上麵的標記，老子親自寫的記號。我×！”李旋顯得很氣憤。

　　“你他媽的嘴巴幹淨點。”說著矮個子就衝過來，擺出一副要打李旋的架勢。

　　“媽的！”這時候吳兵衝上前去，瞬間就扇了矮個子兩耳光，隻聽“啪啪”的兩聲。矮個子摸著臉龐，說：“你媽的，大比哥看著幹嗎？打啊！”說著就朝我們衝了過來。

　　大比隨即也吩咐他的一夥，向我們衝過來。我知道，大比想借矮個子這事，報上次的仇。

　　我後退幾步，避開了他們。吳兵和王亮與矮個子他們打了起來。大比和一個比我稍高的人向我靠近，我再一次後退，蹲下身子。稍高的人一拳打向我，我的鼻子被打到了，鼻血馬上就流了出來。我從口袋裏掏出紙巾堵在鼻子上，然後非常氣憤地撿起一塊石頭打在了高個子的身上，一邊打一邊罵道：“你他媽的敢打老子鼻子，你龜兒子，弄死你，弄死你！”

　　在我的迅速進攻下，高個子痛得蹲下身子，喊不出話來。

　　大比見狀，欲解身上的皮帶。我幾步衝上前去，使勁用石頭砸他的肩膀，砸他的手，被砸的同時他不停向後退。最後他也撿起一塊石頭猛地向我扔來，我躲閃了一下，石頭砸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肩膀疼得要命。

　　當時我眼睛冒著火，衝上前去，用石頭狠命地砸大比的頭，大比疼得蹲下身子，用手護著頭，石頭砸在他的手上。突然他抓住了我的左手，把我的左手往後背，我感到劇烈的疼痛。我的骨頭似乎要被背斷了，眼淚也疼得要流出來了。我罵道：“你他媽的，大比，你放手不！不放手我×你全家！”

　　“小子，你還嘴硬！”說著他加大了力度，我的手疼得更厲害了，我的骨頭仿佛真的碎了。我已經失去了理智，迷迷糊糊地看到吳兵和王亮與他們糾纏在一起，他們好像沒有注意到我的處境。

　　我用右手從口袋裏掏出水果刀（這把水果刀自從上次和大比打架之後，就一直揣在口袋裏，就是防止有人再來打我），然後狠狠地插向大比抓住我的那隻手，隻聽“哢”地一聲，他因疼痛鬆開手，尖叫了起來。我看到他手上的鮮血不停向外冒，像噴泉似的，血鮮紅鮮紅的，已染紅了他的襯衣。他在地上跳著，痛苦的樣子像是身上掉了肉一樣。其他的人停止打鬥，大比的矮個子小弟跑了過來，看到大比血淋淋的手，憤怒地向我衝來，我比畫著刀對他說：“你他媽再走近一步，老子把你捅在這裏！”

　　他愣愣地，僵在那裏，沒有移動腳步。他似乎害怕了，他看著我沾滿血跡的刀，眼神中有著無奈的凶光。

　　吳兵和王亮來到我的身旁，和我並排站在一起，朝著他們說：“你他媽的還不滾，是不是還要再來一刀？”

　　大比看了看我，帶著仇恨說：“你龜兒子有種，不過，這件事情不能這樣就算了，走！”說著，他把手靠在矮個子的身上便朝醫務室走去。

　　我和吳兵還有王亮互相看了對方，發現吳兵沒有什麽傷痕，隻是臉上被畫上了個指甲印；王亮的手有點腫，李旋也沒什麽大礙。我的手上有紅紅的鮮血，那是大比手上流的，而且鼻孔處還在流血。於是在王亮的陪同下，我到學校外的一個診所去處理了一下。

　　天空中有幾朵雲掛著，在慢慢地移動，是烏色的。止住鼻血後，我們推著自行車開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