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民族在人類曆史的長河中創造了燦爛的古代文明。她與尼羅河流域、兩河流域、印度河流域、愛琴海等地的先民首先擂響了人類文明的戰鼓。不同的是,這些地區在一度興盛之後,由於種種原因,文化相繼中斷,輝煌的文明從此衰落沉寂,消聲匿跡。唯獨中華文明數千年來雖經曆坎坷卻連綿不斷,博大精深,成為人類文明史上最係統、最宏大的文化體,為人類文化寶庫留下了豐厚的遺產。
文物,是曆史的沉積,是人類旅程中的路標。它蘊涵著人類過去的大量信息,通過它人們可以感受到人類自身的發展脈博。從某種意義上說,它是一部形象化的曆史。
中國的古代文物,有著許多不朽的偉大成就。遠在八千年以前、黃河流域的先民們已成功地運用非天然原料燒製出陶質生活器皿,從而極大地改變了石器時代的人類生活麵貌,加快了社會演進的步伐。大量的畫彩陶器和陶製藝術品顯示的已不隻是它的豐富表現力,而且還有被它的魔力所喚起的對思維和情感賴以存在的那個客觀世界的了解。如果說以彩陶為代表的新石器時代藝術,與世界其他地區的文化藝術還有相似之處的話,那麽,中國古代燦爛輝煌的青銅文化藝術,則是獨具民族特色和時代傳統的了。商周青銅器那種秘怪異的造型和裝飾中沉積的時代內涵和社會意識,使我們不難想象早期奴隸製社會統治者的威嚴、力量和意誌。由七千年前長江下遊河姆渡先民揭開序幕的中國玉文化,在中華大地上閃耀著不朽的光輝。那高深莫測的玉琮、神聖無比的“女神”,無不帶有“神”、“權”的烙印,充滿著幻想的神思,給人以無盡的遐想。瓷器是中國的獨創。當中國青銅藝術越過巔峰而沿曆史滑坡,處於衰敗狀態時,成熟瓷器登上曆史舞台不僅是曆史現象的某種巧合,也是曆史演進的必然產物。青、白瓷器的不同命運,體現了中國的文化傳統、時代習俗、欣賞習慣和審美情趣,它是實用與觀賞的結合、技術與藝術的交融。唐瓷的華貴和異國情調,宋瓷的純淨和細潔高雅,明清彩瓷的絢燦和精巧俗豔,無不體現著不同時代的社會風貌和文化內蘊。源自域外的佛教藝術雖受犍陀羅的影響,卻深藏著東方文化的風韻,展示了博大精深的傳統文化所具有的非凡的凝聚力和同化力。中國的傳統繪畫,更是洋溢著民族精神和東方氣派,成為世界文明史上的璀璨明珠,獨樹一幟。造紙術、印刷術、火藥和指南針的發明和傳播,在很大程度上左右著人類文明史的發展軌跡,其意義似不亞於古巴比倫人發明車輪……
人類要真正認識自己,首先應認真了解自己的過去。輝煌燦爛的民族藝術,不僅能給人以美的享受,更能激勵人們去思考、探求和開拓。從這一意義上說,文物又是我們走向明天的根基和起點。
§§第一章 青銅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