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昂打開自己的手提包,從中拿出那份講話稿,遞給梁探長。
“第一頁上印有一顆人頭骷髏圖形。”吳昂提示道。
梁平翻開空白的封麵頁,便出現印有人頭骷髏圖形的第一頁。這顆人頭骷髏的圖形幾乎占據了整個頁麵,骷髏下麵交叉著兩根人骨,為粗黑線條勾勒,十分清晰。看得出此圖是掃描後複印的,然後以插頁的形式夾在講話稿中。
梁平請吳昂把這篇講話稿從草擬、打印,直至拿到剪彩儀式上宣讀的前後經過,詳細地講述一遍。
“哦,這個過程其實也很簡單。”吳昂想了想,便有條不紊地講述起來——
“前日,我得知近幾天天氣晴好,便決定今天舉行‘金龍大廈’破土動工剪彩儀式。按照儀式的程序,我必須在現場發表講話。於是,我便安排辦公室的黃秘書起草一份講話稿。”
“黃秘書的筆頭子很硬,隻用半天時間就把這份講話稿寫好了,我看了後,讓他稍微做了一點修改,便把它打印出來。辦公室的打字員小孫把打印好的稿子交給我,我順手放在辦公桌上,然後,就和程副總出去辦事了。”
辦完事後,回到家裏,我記起那份講話稿還在辦公桌上,儀式上得用,便打電話給黃秘書,讓他到公司去取。今天早上,我去了舉行儀式的現場,黃秘書早已等候在那裏。他見我來了,立即把這份講話稿交給我。我接過後,就順手放進了皮包裏。
“儀式開始時,我從皮包裏取出這份稿子,坐到了主席台上。輪到我講話時,我就拿著稿子走上講台。於是,便出現了後麵的情形……”
梁平一邊仔細聽著吳昂的講述,一邊在微型筆記本上飛快地記錄著。
“吳總,昨天下午您離開公司後,您辦公室的門是否關上了?”梁平輕聲細語地問,仿佛在和他拉家常似的。
“關上了,我出門都有隨手關門的習慣。”吳昂回答。
“你關上門後,任何人都不能進去了嗎?還是任何人都能夠隨意開門進去?”梁平又問。
吳昂回答:“我關上門後,門就鎖上了。”
“黃秘書有你的辦公室的鑰匙嗎?”梁平追問。
吳昂否認道:“他沒有,隻有在公司日夜值班的老周手裏有我的辦公室鑰匙。”稍停,他又補充道,“黃秘書去我的辦公室取那份講話稿時,是從老周那裏拿的鑰匙。”
梁平又問:“公司裏還有哪些人有你的辦公室鑰匙?”
吳昂道:“別人沒有。不過,我的辦公室裏側有一道門,是與公司辦公室相通的,隻要進了公司辦公室,就可以從裏側的那扇門進入我的辦公室。”
“公司辦公室的鑰匙在誰手裏?”
“在打字員小孫手裏。”
“公司辦公室有幾名員工?”
“三名。”
“是黃秘書、辦公室主任林梅、打字員小孫這三個人嗎?”梁平低頭看著微型筆記本上的記錄,問。
“沒錯。”吳昂肯定地回答。
梁平似乎發現了什麽,目光透過眼鏡,停在吳昂的臉上,問:“辦公室主任也沒有鑰匙嗎?那她進辦公室時,要等打字員來開門嗎?”
吳昂順口答道:“是的。”
梁平皺了皺眉,道:“這似乎有點不符合常理,林梅身為辦公室主任,卻沒有鑰匙,而那位打字員卻有鑰匙。”
吳昂臉上顯出尷尬的神色,訥訥地解釋道:“是這樣的,林梅一般上班比較遲,總在上午九點以後才到公司來。而小孫的事情比較多,要早點來上班,所以,鑰匙放在小孫手裏比較合適。”
梁平點點頭,沒再說什麽。正在此時,有人敲門。梁平提高嗓音道:“請進。”
門被推開了,一位年輕的女警察走了進來,交給梁平一份材料,隨即又轉身離去。那位女警察離去時,順手掩上了門。
這時,梁平仔細翻看著女警察送來的材料,一邊看,一邊搖頭。看完後,他抬起頭,神色平靜地瞥了瞥吳昂,說:“吳總,在您辦公室櫃子裏發現的人頭骷髏,經化驗是塑料製品。”
吳昂聽後,不由得大吃一驚,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嘟噥道:“是誰沒事在和我亂開玩笑啊?真是吃飽了撐的!”想了想,便又問道,“那麽,這講話稿裏畫著骷髏的插頁也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