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複京城
唐西北邊軍東調平板，吐蕃乘虛攻陷隴右。廣德元年，吐蕃軍破大震關，提入關中。郭子儀奉命赴鹹陽禦敵，無奈兵力不足。程元振隱瞞軍情不報，代宗倉皇東走。吐蕃攻占長安。
郭子儀收兵商州，與諸路勤王之師，收複京城。吐蕃退居隴右，南攻劍南西山。
天寶十四載（755）冬天安祿山起兵反叛後，唐朝廷內地軍備弛廢已久，無精銳之師可用，緊急征調河隴和西域的邊軍東來平叛，而留守之兵單弱。吐蕃、黨項遂乘虛進犯，大肆侵吞唐朝邊疆，隴右、河西的大片土地，相繼淪落敵方。
至德元載（756），吐蕃攻陷隴右都州（青海樂都）、廓州（青海化隆西）、河州（甘肅臨夏）的邊防據點威戎、神威、定戎、宣威、製勝、天成、金天七軍和石堡、百穀、雕案三城。
唐軍天寶末年的勝利化為烏有。至德二載（757）十月，吐蕃攻陷都州。
乾元元年（758），吐蕃攻陷河源軍（青海西寧）。上元元年（760）吐蕃攻陷廓州。十二月，黨項進犯美原（陝西富平）、同官（陝西銅川），大肆搶掠後退走。上元二年（761）二月，奴刺（西羌種落）、黨項侵擾寶雞，火燒大散關（陝西寶雞南），殺死鳳州（陝西鳳縣）刺史簫拽，大掠而去。五六月間，黨項又侵擾寶雞、好疇（陝西永壽西南）寶應元年（762）正月二十四日，吐蕃使者來朝，肅宗軟令郭子儀和宰相蕭華、裴遵慶等人在鴻寺與之敵血盟誓。然而就在這一年吐蕃攻陷唐朝隴右秦（甘肅秦安西北）、成（甘肅西和西北）、渭（甘肅隴西東南）等州。黨項也於是年三月和五月，侵擾奉天（陝西乾縣）、同官、華原（陝西耀縣）等地。
代宗廣德元年（763），吐蕃攻陷蘭（甘肅蘭州）、河（甘肅臨夏）、眺（甘肅臨潭）等州。是年初夏，郭子儀先後幾次上奏，提醒代宗道：“不可輕視吐蕃、黨項的侵擾，應當早作防備。”四月底，唐朝派遣兼禦史大夫李之芳等人出使吐蕃，竟被強行扣留，兩年後方才放歸。
是年七月，吐蕃軍隊大舉東侵，攻破大震關（陝西隴縣西南），自鳳翔以西，那州（陝西彬縣）以北的土地，都被吐蕃所占領。當吐蕃頻頻東侵之時，邊鎮將領不斷向朝廷告急。但是，專權用事的程元振卻認為這是邊將相互結黨，謊報軍情以勒索恐嗽朝廷，竟將告急軍情全部扣壓，不向代宗襄報。
九月下旬，吐蕃軍繞過鳳翔，向東北進犯徑州（甘肅徑川），唐刺史高暉獻城投降，並為吐蕃充當向導。吐蕃軍隊越過那州時，代宗才得到告急的消息。十月一日，代宗下詔征調各地節度使率兵人援京師。第二天，奉天吐蕃軍的前鋒騎兵進至武功（陝西武功），京城上下大為震驚。代宗又緊急下詔以雍王李適為關內兵馬元帥，以郭子儀為副元帥，出鎮鹹陽，抵禦吐蕃進犯。
然而，郭子儀於去年八月從河東入朝後，即被解除了兵權，賦閑在家，其親信部屬大多已經離散，各尋去就。詔命急切，郭子儀帶著臨時召集的幾十名騎兵。離京赴任。當他們抵達鹹陽時，吐蕃以及吐穀渾、黨項、氏、羌諸部落軍隊共約20萬人，遍布原野，前後達數十裏，已經繞開鹹陽，從司竹園（陝西周至東）渡過渭河，沿著秦嶺山腳向東推進。郭子儀急遣行軍判官王延昌回京奏報，請求火速派兵增援。但又遭到程元振的阻攔，王延昌無法麵見代宗報告敵情。
十月四日，渭北行營兵馬使呂月將帶領2000名精兵，在屋（陝西周至）西麵擊退吐蕃軍。十月六日，吐蕃增兵再次進攻，呂月將力戰之後被俘，部下士兵全體戰死。代宗此時正在宮中調遣兵將，準備軍需，麵吐蕃前鋒已經抵達渭河便橋（西渭橋，陝西鹹陽西南）。警報傳至宮中，代宗不知所措，於十月七日出京向東奔逃。其餘禁軍一哄而散，京城官吏百姓，爭相逃竄躲藏。還在鹹陽原上的郭子儀獲知皇駕已經離京，立即返回長安。
再說代宗自禁苑麵出，在騎兵護從下東渡滬水時，射生將王獻忠突然關閉苑門，截留下500名騎兵，然後脅迫豐王李洪（玄宗第二十六子）等十位親王，西去投降吐蕃軍。這夥人走到開遠門（長安西麵北頭第一門）時，迎麵碰上從鹹陽趕回來的郭子儀。在郭子儀高聲喝止下，王獻忠下馬進言道：“現在皇帝已經東逃，京城無主。令公身為兵馬元帥，廢立之事就在您一句話！”未等郭子儀開口，豐王搶上前來問道：郭令公為何不說話表態屍行軍判官王延昌斥責豐王道：皇帝雖然蒙塵在外，但聖德英明。您身為親王，講這種狂悖的話，居心何在尹郭子儀將豐王等人訓誡一番後，派兵押送他們去見代宗，聽候處置。
十月八日，代宗一行到達華州（陝西華縣），州縣官吏早已逃散，無人迎駕安排食宿，隨行護駕的禁軍士兵饑寒交迫。幸虧觀軍容使魚朝恩從陝州（河南陝縣）帶兵及時趕到，代宗便在神策軍的護衛下，急惶惶向撞關奔去。對隨後被押送到撞關的豐王李洪，代宗未予責斥。從駕大臣以恐生禍亂，上奏請予正法。代宗遂下詔賜豐王自裁而死。
十月九日，吐蕃大軍進人長安。唐降將高暉與吐蕃大將馬重英擁立已故那王李守禮的孫子、廣武王李承宏為傀儡皇帝，更改年號，設置百官。吐蕃士兵則大肆搶掠府庫和市場，甚至放火焚燒民宅。京城內一片恐慌，市井蕭然。潰散的皇家禁軍士兵也乘機搶劫，長安民眾紛紛逃往南山避難。
郭子儀率領部下數百人以及家人仆從，避人長安城東南牛心穀中，一時不知該向何處。行軍判官王延昌、監察禦史李棗建議道：皇帝蒙塵離京，吐蕃步步進通，令公身為元帥，不可自安於山穀之中。何不先南人商州（陝西商縣），然後再奔赴皇帝行在之處獷郭子儀連連點頭稱是。王延昌又分析道：
“吐蕃軍如果知道令公在城南，肯定會分兵前來追趕。我們不能走大道，不如取道玉山（藍田山）路，可以出其不意。”於是，郭子儀下令沿山麓向東撤退。山路狹隘，載運家屬和財物的車輛綿延於道，士兵難以快速前進。王延昌與李粵兩人遂與郭子儀分手，抄近路奔往商州，收集潰散逃往當地的禁軍將士。郭子儀經過藍田縣（陝西藍田）時，與元帥都虞侯減希讓和風翔節度使高升等人，又收集了上千名士兵。郭子儀擔心吐蕃軍向東追逼代宗，便在七盤（陝西藍田東南）駐兵三日，觀望形勢，然後才趕往商州。
這時，演逃到商州的幾百名禁軍，在軍將張知節帶領下，已開始搶瓊逃難官員和百姓的資財馬匹。王延昌與李曹到達後，傳喻郭元帥不日將至，勸說張知節整頓士兵，勤王立功眾將士欣然願聽命令，立即停止搶掠擾民，等待郭元帥前來。
郭子儀到達商州後，集合散兵及武關（陝西丹鳳東南）駐軍共4000餘人，聲勢稍振。他流淚陳言，曉諭將士共雪國恥收複京城。眾將士深受感動，人情振奮。郭子儀請太子賓客第五琦擔任糧料使，負責軍需供應事宜。
已於十月十二日到達神策軍駐地陝州的代宗，害怕吐蕃大軍東出漁關，下詔命令郭子儀前去陝州。郭子儀上疏陳說關中敵情和局勢後請求道：“臣不收複京城，無顏來見陛下。臣若出兵藍田，吐蕃就不敢向東進兵。”代宗獲報，詔示同意。
與此同時，延節度使白孝德在其節度判官段秀實的勸說下，已率勤王之師南下，逼近京散，並會合蒲州（山西永濟）、陝州、商州、華州等各路援軍，聯兵進討吐蕃。
吐蕃軍占領長安後，立廣武王李承宏為傀儡皇帝，準備掠走城中青壯男女和各類手工藝匠人，整隊回國。郭子儀派左羽林將軍長孫全緒帶20名騎兵西出藍田，去觀察敵情；命第五琦為代理京兆尹，與長孫全緒一同前往。又命禁軍將領張知節率軍繼後，接應行動。長孫全緒到達藍田北麵的韓公堆，白天擊鼓搖旗，夜晚點燃髯火，迷惑敵軍。前光祿卿殷仲卿也聚集了上千名士卒，保衛藍田，遂與長孫全緒互相呼應，率200名騎兵向西渡過滬水，虛張聲勢。
吐蕃人見北麵和東麵唐軍雲集而來，不明其中虛實，軍心恐懼。而長安民眾又哄騙吐蕃人道：“郭令公已率大軍從商州趕來，兵馬多得數不清。”吐蕃人信以為真，開始逐漸從長安撤軍。長孫全緒又派禁軍將領王甫潛人城內。王甫暗中糾集幾百名市井青年，夜晚間於朱雀街擊鼓呐喊，吐蕃軍更加惶恐不安。十二月二十一日，吐蕃軍全部退出長安。唐降將高暉猶如喪家之犬，率部下30名騎兵向東逃竄，到達漁關時，被守將李日越抓獲斬首。
吐蕃從長安退兵的消息傳到代宗行在陝州後，代宗詔命以郭子儀為西京留守。二十五日，郭子儀從商州啟程，於十一月初三率軍進人長安。廊延節度使白孝德和那寧節度使張蘊琦所率勤王之兵駐紮於京曦各縣。郭子儀傳召他們人城，共同維持京徽治安秩序。射生軍將趙琪縱兵行暴，民眾怨聲載道。郭子儀下令將其逮捕，當眾杖殺，百姓歡呼敬服。
吐蕃大軍西撤至鳳翔，圍城攻擊。唐節度使孫誌直閉城堅守。這時，鎮西節度使馬磷聞知代宗離京東走陝州，率1000餘名精銳騎兵前來勤王，正好到達鳳翔。馬瑛率軍突人城內旋又出城衝殺，勇不可擋。吐蕃軍畏其不懼死亡，遂撤圍西走，在原（寧夏固原）、會（寧夏靖遠）、成（甘肅西和西北）、渭（甘肅隴西）幾州留居下來。
十二月，吐蕃軍轉而向南進犯，攻陷劍南道西北部的鬆州（四川鬆潘）、維州（四川理縣東北）、保州（四川理縣西北）等地。這幾州地處眠江上遊的山區，西川節度使高適無力救援。至此。劍南西山各州均被吐蕃所占領。
郭子儀收兵商州，與諸路勤王之師，收複京城。吐蕃退居隴右，南攻劍南西山。
天寶十四載（755）冬天安祿山起兵反叛後，唐朝廷內地軍備弛廢已久，無精銳之師可用，緊急征調河隴和西域的邊軍東來平叛，而留守之兵單弱。吐蕃、黨項遂乘虛進犯，大肆侵吞唐朝邊疆，隴右、河西的大片土地，相繼淪落敵方。
至德元載（756），吐蕃攻陷隴右都州（青海樂都）、廓州（青海化隆西）、河州（甘肅臨夏）的邊防據點威戎、神威、定戎、宣威、製勝、天成、金天七軍和石堡、百穀、雕案三城。
唐軍天寶末年的勝利化為烏有。至德二載（757）十月，吐蕃攻陷都州。
乾元元年（758），吐蕃攻陷河源軍（青海西寧）。上元元年（760）吐蕃攻陷廓州。十二月，黨項進犯美原（陝西富平）、同官（陝西銅川），大肆搶掠後退走。上元二年（761）二月，奴刺（西羌種落）、黨項侵擾寶雞，火燒大散關（陝西寶雞南），殺死鳳州（陝西鳳縣）刺史簫拽，大掠而去。五六月間，黨項又侵擾寶雞、好疇（陝西永壽西南）寶應元年（762）正月二十四日，吐蕃使者來朝，肅宗軟令郭子儀和宰相蕭華、裴遵慶等人在鴻寺與之敵血盟誓。然而就在這一年吐蕃攻陷唐朝隴右秦（甘肅秦安西北）、成（甘肅西和西北）、渭（甘肅隴西東南）等州。黨項也於是年三月和五月，侵擾奉天（陝西乾縣）、同官、華原（陝西耀縣）等地。
代宗廣德元年（763），吐蕃攻陷蘭（甘肅蘭州）、河（甘肅臨夏）、眺（甘肅臨潭）等州。是年初夏，郭子儀先後幾次上奏，提醒代宗道：“不可輕視吐蕃、黨項的侵擾，應當早作防備。”四月底，唐朝派遣兼禦史大夫李之芳等人出使吐蕃，竟被強行扣留，兩年後方才放歸。
是年七月，吐蕃軍隊大舉東侵，攻破大震關（陝西隴縣西南），自鳳翔以西，那州（陝西彬縣）以北的土地，都被吐蕃所占領。當吐蕃頻頻東侵之時，邊鎮將領不斷向朝廷告急。但是，專權用事的程元振卻認為這是邊將相互結黨，謊報軍情以勒索恐嗽朝廷，竟將告急軍情全部扣壓，不向代宗襄報。
九月下旬，吐蕃軍繞過鳳翔，向東北進犯徑州（甘肅徑川），唐刺史高暉獻城投降，並為吐蕃充當向導。吐蕃軍隊越過那州時，代宗才得到告急的消息。十月一日，代宗下詔征調各地節度使率兵人援京師。第二天，奉天吐蕃軍的前鋒騎兵進至武功（陝西武功），京城上下大為震驚。代宗又緊急下詔以雍王李適為關內兵馬元帥，以郭子儀為副元帥，出鎮鹹陽，抵禦吐蕃進犯。
然而，郭子儀於去年八月從河東入朝後，即被解除了兵權，賦閑在家，其親信部屬大多已經離散，各尋去就。詔命急切，郭子儀帶著臨時召集的幾十名騎兵。離京赴任。當他們抵達鹹陽時，吐蕃以及吐穀渾、黨項、氏、羌諸部落軍隊共約20萬人，遍布原野，前後達數十裏，已經繞開鹹陽，從司竹園（陝西周至東）渡過渭河，沿著秦嶺山腳向東推進。郭子儀急遣行軍判官王延昌回京奏報，請求火速派兵增援。但又遭到程元振的阻攔，王延昌無法麵見代宗報告敵情。
十月四日，渭北行營兵馬使呂月將帶領2000名精兵，在屋（陝西周至）西麵擊退吐蕃軍。十月六日，吐蕃增兵再次進攻，呂月將力戰之後被俘，部下士兵全體戰死。代宗此時正在宮中調遣兵將，準備軍需，麵吐蕃前鋒已經抵達渭河便橋（西渭橋，陝西鹹陽西南）。警報傳至宮中，代宗不知所措，於十月七日出京向東奔逃。其餘禁軍一哄而散，京城官吏百姓，爭相逃竄躲藏。還在鹹陽原上的郭子儀獲知皇駕已經離京，立即返回長安。
再說代宗自禁苑麵出，在騎兵護從下東渡滬水時，射生將王獻忠突然關閉苑門，截留下500名騎兵，然後脅迫豐王李洪（玄宗第二十六子）等十位親王，西去投降吐蕃軍。這夥人走到開遠門（長安西麵北頭第一門）時，迎麵碰上從鹹陽趕回來的郭子儀。在郭子儀高聲喝止下，王獻忠下馬進言道：“現在皇帝已經東逃，京城無主。令公身為兵馬元帥，廢立之事就在您一句話！”未等郭子儀開口，豐王搶上前來問道：郭令公為何不說話表態屍行軍判官王延昌斥責豐王道：皇帝雖然蒙塵在外，但聖德英明。您身為親王，講這種狂悖的話，居心何在尹郭子儀將豐王等人訓誡一番後，派兵押送他們去見代宗，聽候處置。
十月八日，代宗一行到達華州（陝西華縣），州縣官吏早已逃散，無人迎駕安排食宿，隨行護駕的禁軍士兵饑寒交迫。幸虧觀軍容使魚朝恩從陝州（河南陝縣）帶兵及時趕到，代宗便在神策軍的護衛下，急惶惶向撞關奔去。對隨後被押送到撞關的豐王李洪，代宗未予責斥。從駕大臣以恐生禍亂，上奏請予正法。代宗遂下詔賜豐王自裁而死。
十月九日，吐蕃大軍進人長安。唐降將高暉與吐蕃大將馬重英擁立已故那王李守禮的孫子、廣武王李承宏為傀儡皇帝，更改年號，設置百官。吐蕃士兵則大肆搶掠府庫和市場，甚至放火焚燒民宅。京城內一片恐慌，市井蕭然。潰散的皇家禁軍士兵也乘機搶劫，長安民眾紛紛逃往南山避難。
郭子儀率領部下數百人以及家人仆從，避人長安城東南牛心穀中，一時不知該向何處。行軍判官王延昌、監察禦史李棗建議道：皇帝蒙塵離京，吐蕃步步進通，令公身為元帥，不可自安於山穀之中。何不先南人商州（陝西商縣），然後再奔赴皇帝行在之處獷郭子儀連連點頭稱是。王延昌又分析道：
“吐蕃軍如果知道令公在城南，肯定會分兵前來追趕。我們不能走大道，不如取道玉山（藍田山）路，可以出其不意。”於是，郭子儀下令沿山麓向東撤退。山路狹隘，載運家屬和財物的車輛綿延於道，士兵難以快速前進。王延昌與李粵兩人遂與郭子儀分手，抄近路奔往商州，收集潰散逃往當地的禁軍將士。郭子儀經過藍田縣（陝西藍田）時，與元帥都虞侯減希讓和風翔節度使高升等人，又收集了上千名士兵。郭子儀擔心吐蕃軍向東追逼代宗，便在七盤（陝西藍田東南）駐兵三日，觀望形勢，然後才趕往商州。
這時，演逃到商州的幾百名禁軍，在軍將張知節帶領下，已開始搶瓊逃難官員和百姓的資財馬匹。王延昌與李曹到達後，傳喻郭元帥不日將至，勸說張知節整頓士兵，勤王立功眾將士欣然願聽命令，立即停止搶掠擾民，等待郭元帥前來。
郭子儀到達商州後，集合散兵及武關（陝西丹鳳東南）駐軍共4000餘人，聲勢稍振。他流淚陳言，曉諭將士共雪國恥收複京城。眾將士深受感動，人情振奮。郭子儀請太子賓客第五琦擔任糧料使，負責軍需供應事宜。
已於十月十二日到達神策軍駐地陝州的代宗，害怕吐蕃大軍東出漁關，下詔命令郭子儀前去陝州。郭子儀上疏陳說關中敵情和局勢後請求道：“臣不收複京城，無顏來見陛下。臣若出兵藍田，吐蕃就不敢向東進兵。”代宗獲報，詔示同意。
與此同時，延節度使白孝德在其節度判官段秀實的勸說下，已率勤王之師南下，逼近京散，並會合蒲州（山西永濟）、陝州、商州、華州等各路援軍，聯兵進討吐蕃。
吐蕃軍占領長安後，立廣武王李承宏為傀儡皇帝，準備掠走城中青壯男女和各類手工藝匠人，整隊回國。郭子儀派左羽林將軍長孫全緒帶20名騎兵西出藍田，去觀察敵情；命第五琦為代理京兆尹，與長孫全緒一同前往。又命禁軍將領張知節率軍繼後，接應行動。長孫全緒到達藍田北麵的韓公堆，白天擊鼓搖旗，夜晚點燃髯火，迷惑敵軍。前光祿卿殷仲卿也聚集了上千名士卒，保衛藍田，遂與長孫全緒互相呼應，率200名騎兵向西渡過滬水，虛張聲勢。
吐蕃人見北麵和東麵唐軍雲集而來，不明其中虛實，軍心恐懼。而長安民眾又哄騙吐蕃人道：“郭令公已率大軍從商州趕來，兵馬多得數不清。”吐蕃人信以為真，開始逐漸從長安撤軍。長孫全緒又派禁軍將領王甫潛人城內。王甫暗中糾集幾百名市井青年，夜晚間於朱雀街擊鼓呐喊，吐蕃軍更加惶恐不安。十二月二十一日，吐蕃軍全部退出長安。唐降將高暉猶如喪家之犬，率部下30名騎兵向東逃竄，到達漁關時，被守將李日越抓獲斬首。
吐蕃從長安退兵的消息傳到代宗行在陝州後，代宗詔命以郭子儀為西京留守。二十五日，郭子儀從商州啟程，於十一月初三率軍進人長安。廊延節度使白孝德和那寧節度使張蘊琦所率勤王之兵駐紮於京曦各縣。郭子儀傳召他們人城，共同維持京徽治安秩序。射生軍將趙琪縱兵行暴，民眾怨聲載道。郭子儀下令將其逮捕，當眾杖殺，百姓歡呼敬服。
吐蕃大軍西撤至鳳翔，圍城攻擊。唐節度使孫誌直閉城堅守。這時，鎮西節度使馬磷聞知代宗離京東走陝州，率1000餘名精銳騎兵前來勤王，正好到達鳳翔。馬瑛率軍突人城內旋又出城衝殺，勇不可擋。吐蕃軍畏其不懼死亡，遂撤圍西走，在原（寧夏固原）、會（寧夏靖遠）、成（甘肅西和西北）、渭（甘肅隴西）幾州留居下來。
十二月，吐蕃軍轉而向南進犯，攻陷劍南道西北部的鬆州（四川鬆潘）、維州（四川理縣東北）、保州（四川理縣西北）等地。這幾州地處眠江上遊的山區，西川節度使高適無力救援。至此。劍南西山各州均被吐蕃所占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