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陵文典·黃帝故事卷

第十三節 玄囂執法的故事

　　玄囂繼黃帝而立，號青陽氏，稱為少昊，他的弟弟昌意輔佐他治理國家。

　　玄囂和昌意先獎勵農桑，使百姓勤勤懇懇務農為本。並製定約法，凡荒廢田園者罰，凡莊稼豐收者獎。千家萬戶，爭相傳告，桑田和禾苗茁壯，農家一片興旺。

　　一日，昌意說：“兄長可知，遙遙邊陲，又有盜賊騷亂。我發現太平日子過得久了，軍容不整，人心渙散，萬一有什麽變故，怎樣對付？必須整頓好隊伍，以保天下平安。”

　　玄囂說：“弟弟說得有理，正合我意。”他們把老者請來，製定了嚴明的軍紀，擬定軍法數章，並經群臣議定，莊嚴向部下宣告。其中有兩條最為重要，即：軍令如山倒，無論何故，違者懲處；點將閱兵，召之即來，來之即報，若有延誤，或不報者，格殺勿論。

　　這天，黃帝忽聽有人來報說，點兵場上，玄囂令衛士將常伯父子繩捆索綁，要處斬刑。

　　黃帝聽罷，大驚。常伯乃我生死患難的大臣，跟我多年，忠心耿耿，功勳卓著，何故要將他處死？情況緊急，他便騎上那匹赤色大馬，急速奔赴點兵場。

　　點兵場上軍旗飄飄，軍容整齊，萬千士卒，鴉雀無聲，威嚴之狀，令人生畏。

　　黃帝一眼就看見常伯父子果然被捆著跪在地上，執刀者飲酒以祭。黃帝邊催馬急馳，邊大聲喊道：“刀下留人！”

　　眾人一見黃帝駕到，台下頓時嘩然。他們都為老臣常伯痛惜。

　　常伯一見黃帝來到，止不住老淚橫流。

　　黃帝問玄囂：“為何殺到老臣身上來了？”

　　玄囂說：“軍令下達之後，將士無一人不服從命令。唯獨身為伍長的常掛，在集合令下達之後，遲遲不到。我派人尋找他，他卻在欺辱民女，有恃無恐。今日，軍紀已頒發，他仍肆無忌憚，不從軍紀，按軍法處治，違者誅殺。”

　　黃帝聽罷，無以為對，又問道：“常伯又有何罪，為何株連於他？”

　　玄囂聽說：“他為其子講情庇護，暫且不提，不該私闖點兵場。軍法明明規定：‘點將閱兵，召之即來，來之即報，若有延誤或不報者，格殺勿論。’今日常伯大叔，私闖軍營，又無申報，按軍法論處，可否誅殺？這並非株連。”

　　黃帝聽罷，思緒萬千，心想若不按軍法辦事，無有律條，如何管理千軍萬馬？如若要殺常伯，如殺心腹，怎能忍心？

　　玄囂說：“我將宣布，執法處治。”

　　黃帝說：“且慢，待我再思。”稍停片刻，黃帝掉著眼淚說：“你常伯大叔並非一般大臣，自幼和我一道，為濟天下百姓脫苦難，足跡踏遍全國，血汗灑在疆土，功高如山，萬民敬仰，若殺他，如同殺我。看我情麵，還是饒他這一次吧！”

　　玄囂說：“先輩功業，後生銘記在心。有功論功，有過記過，若功過不分，何以執行法律？無論庶民，無論高官，法律既定，都應執行。若為官者違法不究，為民者如何服氣？無法可依，何以治國？既然父尊把治國之權交予兒子，我隻能顧全大局，執法如山，才能使萬民擁戴。”

　　黃帝聽他講得句句有理，又舍不得愛臣，還是講情不止。

　　玄囂也甚感為難，父尊大人和常伯大叔都是功勳齊天之人，萬民敬仰，如誅殺常伯，實在於心不忍；若不誅殺，以後，這軍紀律條還咋執行？想前思後，為保江山，為千秋大計，還是要執法的。想到此，他對黃帝說：“按公理人人都得執法，為千秋大業，使天下民眾有法可依，我隻得處治常伯大叔他們父子了。”

　　黃帝再次講情，是否能從輕處理。玄囂、昌意雙雙跪在他麵前說：“父尊大人若再為他們講情，我們願辭去職位，請父尊另選高明。”

　　黃帝萬沒料到，兩個後生如此果斷。靜下來又一想，他們顧全大局，以法示眾，為保千秋大業，確有深遠意義。要國還是要情？自然以保國護法為重。想到此，他隻好掉著淚把二人請起。然後，走到常伯跟前說：“怨我們老者教子不嚴，又想庇護，才落到這等地步。”

　　常伯流著眼淚說：“二位後生言之有理，我雖身死，殺一儆百，不使法律受踐踏，治國治軍都有益處，請莫為我過於悲痛。”

　　常伯言罷，執刀者就地將他們父子處置，台上台下無不哭泣。黃帝、玄囂、昌意也同樣流淚不止。玄囂命將常伯父子安葬，並令倉頡撰文，把其功業鐫刻在石碑上，功過分明。

　　處治罷常伯父子，玄囂又說：“父尊大人匆匆闖入練兵場，正當點兵之時，也無稟報。以我之見，將您所騎赤色老馬斬首示眾，意下如何？”

　　黃帝先是震驚，後是高興。王子犯法，一律同罪，隻有這樣扶正祛邪，上下同心，人人執法，國家才能治理好。黃帝隻好忍痛割愛，把跟他多年的老馬砍頭示眾。

　　眾將士一看玄囂、昌意鐵麵無私，執法如山，哪裏還有敢違抗者。此事傳遍天下，萬民稱頌，讚我中華，後繼有人。從此，國泰民安，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盜賊匪徒，隱蹤匿跡，出現了真正的太平盛世。

　　講 述：馬愛民

　　整 理：蔡柏順

　　流傳地區：河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