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閱讀頁

第十六章 奇怪的旅伴(2)

  一路上,三個少年一直留神那兩人的舉止,讓他們奇怪的是,他們好象並沒看出什麽破綻,但這一天,突然發生的一件事引起了三個少年的注意。

  這一天,顧老板突然有點不舒服,其實他一直就皺眉皺眼的一副苦相。你想他能有好過的嗎,吃不好睡不好,路難走不說還提神吊膽。一路上可以說吃盡了苦頭。顧老板平常哪吃過這許多苦?走了這幾天山路,他終於挺不住了,病了樣這痛那痛叫起苦來。

  “我受不了我得找個地方睡睡,好好吃一頓。”顧老板說。

  穀雷當然不想冒這個險,這一帶情況複雜。可一想,要是顧老板真的病倒起不來,那不更糟了嗎?“好吧,天黑後我們再進村。”

  天黑以後,他們往村子裏走去。走走,錢先生突然止住步子,說:“你們注意了沒有,打下午起村裏的狗就叫個不停。”

  三固說:“狗愛叫你拿它有什麽辦法,它叫它叫它的,誰管得了?”

  錢先生說:“不對!說明村子裏生人不少且一直在村裏活動。”

  說著,錢先生掏出火柴,劃燃一根貼了路麵察看。

  “你看什麽?像路上有銀子撿。”三固說。

  “你們看,這有馬蹄印。”錢先生說。

  “這有什麽奇怪的,村裏總歸有馬。”三固說。

  “可不是一匹兩匹,有很多,像馬隊。”錢先生說。他又走了幾步,“看馬糞還是新鮮的,還有這些鞋印。”

  “鞋印也稀奇嗎?”穀雷說。

  “層層疊疊說明人不少,都是膠皮鞋不是草鞋,不是村裏人踩出來的,是一支隊伍從這過。”

  “是紅軍?!”三固說,他是故意那麽說的,其實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情。

  “你看你,紅軍哪有膠皮鞋穿?說明是政府官兵不是紅軍……”

  穀雷他們嚇一跳,不是因為村裏有敵情,而是因了這位錢先生的話。那些話讓少年特工們警覺起來。他們想,這可不象丟了指南針就迷路的書呆子。倒更象一個老練的探子。他覺得應該試探試探這家夥。

  “那我們攪他們一下行不行?”穀雷說。

  顧老板說:“你瘋了?我們躲都躲不及,還惹他們?”

  那人想了想,說:“你說準備怎麽幹?”

  穀雷說:“當然不能蠻幹,我們先躲到安全的地方,派兩個人去幹這事。”

  “怎麽幹?”

  “你看剛割了禾,到處都是禾草,我們點把火,四麵都點,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慌亂……”

  “我看可以!”錢先生說。他那神態不象的落難的人,倒象個指揮官。

  “好吧,那咱倆去。”穀雷說。他想,我才沒那麽蠢呢,把我們三人都支了去點火,誰知道這邊會出什麽事?

  穀雷叫馮標三固帶了顧老板他們呆在一個崖洞裏不要亂動,他說:“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回來。”然後他和錢先生分頭在村子四周點燃了幾堆草垛。大火把村人驚動了,村人的喊叫也許把哨兵給嚇了一跳,驚慌之中哨兵手中的槍走了火,那槍聲又引來一片槍聲,村子頓時亂成一團。

  兩個人很快回到崖洞那。一行六人緊趕慢趕地離開那地方。

  快天亮時,他們累得手腳發軟氣喘噓噓。顧老板說:“打死我我也不走!”穀雷看看四周,說:“這地方不行,這裏離大路近,睡死了遇到官兵就麻煩了。”顧老板說:“跟你說吧,我不怕官兵,了不起白跑這一趟,可命不能累死,累死什麽都完了。”穀雷想這男人也真是累極了累到了極點昏了頭,竟然說官兵沒什麽可怕。

  “我們再走一截,到一個隱蔽地方再歇如何?”穀雷說。

  幾個人連拉帶拽把顧老板弄到一片密林裏,穀雷又認真察看了一下地形,那是半山腰間的一個深穀,看樣子一般不會有人來。“就這吧。”他說,“我去給顧老板弄些草藥,你們先吃些東西,好好睡一覺。”

  穀雷弄了一大把草藥回來,發現三固和馮標還沒睡。

  “你們還不睡?”

  三固說:“我們睡不著。”

  穀雷說:“累得不輕還睡不著?”

  馮標指了指睡在草叢裏的那個錢先生,小聲說:“還不是因為他。”

  穀雷說:“他怎麽了?”三固說:“你沒看出來?那家夥哪象個地質師?”

  穀雷說:“我早看出來了。”

  馮標說:“可他也不象是敵人的探子,他好象還一直關心大家的安全。”

  三固說:“難說,你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馮標說:“我倒是覺得那個傷腳的家夥更可疑,你看他那條傷腿,雖說裹了繃帶血糊邋遢的挺嚇人,可走起路來看不出有什麽拖累。還有,好幾天了也沒見他上過藥。”

  穀雷說:“我剛才說去給顧老板弄藥,就是看他的反應,竟然也沒動靜。”

  三固說:“不管怎樣,我們得小心點。”

  穀雷說:“可是有一點讓人奇怪,那就是如果他們真的都是冒牌貨,那他們圖個什麽?”

  三固說:“這事我和馮標也想了很久,搞不清他們到底要幹什麽,你說是衝了顧掌櫃來的吧,其實他們早就可以下手。那就是衝了我們三個來的羅?想來想去又不象,就我們三個,敵人花那麽大力氣幹什麽?”

  三個少年討論來討論去,也沒討論出個眉目來,後來終於熬不住瞌睡,一歪身三個人死豬樣睡過去。

  4、突遇土匪

  他們是被幾個人踢醒的。那時候三固隻覺得有人踢他P股,他嘀咕說:“哎哎!困死了讓人多睡一會。”

  那人說:“再睡我丟你下崖去!”

  三固一睜眼,才發現壞了。一些男人用搶指著了他們,他們被人抓住了。

  抓他們的是這一帶的土匪,為首的是個大胡子。其實穀雷他們知道這路土匪,他們故意繞開了大胡子的地盤,可穀雷他們活該倒黴,這幾天正趕上官兵進山清剿。大胡子他們被趕得東躲西藏,昨天恰就藏身在這片澗穀幽林中。半夜裏聽得穀雷他們幾個過來,還摸不清來頭,不敢冒然動作。天亮了發現就手無寸鐵六個人。於是把他們抓了起來。

  事情有點突然,穀雷他們遂不及防。他分析了一下這幫人的來路,看去不象敵人的便衣隊或民團,是一群地道的土匪。某種程度上,遇到官兵倒還好對付,碰上這些土匪,就正應了那句話,秀才碰到兵,有理說不清。不過他覺得不能就這麽了,得想個辦法脫身。可那時候他們毫無辦法可想,他們被土匪五花大綁地押往什麽地方。他從一胖一瘦兩個土匪的對話中聽出是要押他們回老巢。穀雷想,那就糟了,土匪巢穴都是地勢險要人跡全無的荒涼之地。在那裏就是能偷了跑掉恐怕也找不到出路。

  他聽到那兩個土匪說到昨夜裏村子裏的槍聲。

  胖點的說:“昨夜裏也不知是哪路兄弟襲擊了那幫官兵。”

  瘦的說:“就是,有日子沒人敢惹他們了,他們猖狂得沒邊了。”

  胖點的說:“我看是紅軍,隻有他們才敢走到他們身邊打他們狗東西。”

  “可紅軍不是叫他們追趕到百多裏路外去了嗎?”瘦的說。

  “誰知道,紅軍神出鬼沒。”胖的說。

  說著說著,他們已經到了大胡子匪巢了,穀雷一看,那地方還真是個好地方,一掛瀑布從高處淌下,三麵是坡,一麵臨崖。不高不低的地方有一塊不小的空坪,好像盤古開天時就是為大胡子他們準備的,土匪在那安營紮寨,像是在人間仙境裏過日子,活得可算自在逍遙。那險峻地勢,進可攻,退可守。

  卻說土匪們回到老巢,正準備殺雞宰羊慶祝他們的意外收獲,突然聽得寨子外槍聲大作。原來三天前官兵找到這個空寨子時並沒有象以往那樣輕易離去,而且他們錯把那寨子當成紅軍一支遊擊隊的總部。所以他們在那裏設下了埋伏。大胡子派回的探子毫無察覺,就那麽他們大掏大擺地走進了人家的陷井。

  槍聲一響,匪徒們頓時亂作一團。穀雷跟大胡子匪首說:“大叔,你看你們急得這樣。”

  大胡子說:“你個短命鬼興災樂禍,看我把官兵收拾了回來收拾你們。”

  穀雷臉色不變,很鎮定地說:“大叔,聽對方火力,人槍不在少數,硬拚不行,人家就等著你硬拚。你看你們四周都是老林子和大石,官兵雖然人多,一時還不會硬攻,你們先別急,想個好辦法脫身。”

  大胡子回頭看了一眼穀雷,說:“看來你這伢不簡單,你說你有個什麽好主意,你若有好主意能讓弟兄們脫身,我放了你們。”

  穀雷說:“南邊好象沒槍聲呀。”

  大胡子說:“廢話!南邊那是絕路。”

  穀雷說:“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

  “耶耶,看樣子你乳臭未幹的小子還跟我說正經事嘍?”大胡子瞪大一雙眼看著穀雷。

  穀雷說:“正因為是絕路所以官兵才沒有引起注意,他們才放心了不強攻,想困死我們。”

  大胡子說:“你這伢越講越離譜,你知道他們不強攻?”

  穀雷說:“你聽對方那槍聲,響得激烈,可都是嚇人的,也許他們把爆竹放在洋鐵桶裏弄出來的哩,嚇得你亂了方寸胡亂出擊,他們槍打出林鳥……我是說我們還有時間。”

  大胡子還是搖頭。

  穀雷說:“你要是覺得害怕,我們先來探路如何?”

  穀雷想,土匪就是這樣,他們其實並不象人們想的那樣殺人不眨眼,要製服他們硬拚不行,隻有兩點,一是要取得他們的信任。二是要顯示出勇氣象個好漢。

  大胡子想了想,同意了。

  穀雷叫他們拿出寨子裏所有的繩索,不夠,他又砍了些葛藤。就這樣他用兩樣東西做了一條很長的雲梯。三個少年都爭了要下崖。穀雷對馮標說:“你留在這,我和三固下去。”他們從一根長繩上慢慢滑下懸崖,萬丈懸崖,看著人都心驚膽顫,穀雷額上一會就滲出豆粒大汗珠。他想,這事一定要弄成,否則就完了。

  雲梯被兩個人一截一截地固定在懸崖上,天黑的時候,大胡子帶著他二十幾個手下和馮標他們順著雲梯到了崖底,神不知鬼不覺地逃離了官兵的包圍圈,來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果然,大胡子是個講義氣的漢子,他備了豐盛的宴席款待穀雷他們,酒桌上,他把肚裏話掏了出來,“沒你們,我老齊這回還真栽在官兵手上了。”他叫人拿出一袋子銀洋,“這點錢,算我謝救命之恩吧。”

  穀雷說:“也不光救你們呀,我們自己也要脫身。都不是大戶人家,大叔,錢還是留了你自己用吧。”

  大胡子說:“哈哈,看來你們不是一般的人,其實我早就看出你們來路。”

  三固說:“你胡想瞎猜吧。”

  大胡子說:“不管什麽來路,現在都是朋友了,我說說也無妨,我也在道上混了有些日子了,不是三年五載,什麽事瞞得了我眼睛?”

  大家看著大胡子,他一雙小眼睛眨著,說:“我看你們三個伢象是一路,不象生意人家小夥計,倒象是那邊的人,你看你們小小年紀,說起打仗的事比我還老道,膽大心細,隻有紅軍裏出這種伢。”

  顧老板說:“那你說說我。”

  大胡子說:“我在那邊的探子說這幾天有幾個肥票要從這過,叫留點神,那天我們一碰到你們六個,我一眼就把你看穿了,不然我也不會急了回寨子。”

  顧老板呀了一聲,說:“我差點成你砧板上肉了。”

  大胡子說:“你看你看,有錢人就是怕死,我又不把你當票了,你還說肉不肉的事……”他又指了指有腳傷那人說,“你腳上有傷可逃命卻走得利索,那繃帶也有天數了,卻纏裹得嚴嚴實實。”

  錢先生也說:“就是,兄弟你該換換藥了。”

  大胡子果然叫人把藥送來了,黑糊邋遢的一團,還夾雜著一股子腥臭。

  大胡子說:“這藥敷了準管用,沒人看得出來。”他說這話時詭詭地笑著。讓穀雷他們有點雲裏霧裏。

  一切弄完後,大胡子帶了幾個人,把他們送出老遠。

  “前麵就是閩清了,順了江坐船,有半天功夫能到福州。”大胡子說。

  顧老板要去的就是閩清,他的貨早運到那地方了,等著他去裝船轉運。閩清是白區,“貨”到這就沒人查了。眼見一大把銀子又要賺到手了,顧老板喜得眉開眼笑,把一路上的勞累和驚險都忘個幹淨。

  5、被捕

  顧老板找了隻船,把東西裝好。六個人坐船而行。因為一路上的奔波勞累以及一波三折的險情,六個人都累了,被船搖著搖著就睡熟過去。船大約才行了十裏地,穀雷聽得睡夢裏有一陣吆喝,睜眼,看見三固也醒了過來。

  三固跳了起來,喊:“到了嗎?到了嗎?!”

  船老大說:“早哩。”

  三固說:“那你還不行船,怎麽急急地攏岸?”

  船老大也不說什麽,用手朝岸上指了指。穀雷他們望去,才知道船為什麽要攏岸,也知道了那些嘈雜聲的由來。

  原來敵人要檢查。

  船叫岸上一幫白軍官兵截住了,他們要強行登船進行搜查。

  顧老板叫了一聲:“完了!他娘的到這裏還檢查?”他擔心那些貨,那時候貨已上了船,在以往,這一帶是不檢查的。難怪顧老板急成那樣。他想好不容易驚濤駭浪大江大河都闖過來了,難道要在這條陰溝裏翻船?

  然而官兵們卻沒在意那些貨,他們仔細搜了搜船。然後叫六人下船。“下來下來!”官兵嚷著。

  六人一上岸,就被那些兵圍住搜身,還搜得十分仔細。

  “沒有!”那士兵向一個當官的報告。

  “怪了!”顧老板說,“他們找什麽呢?好象不是衝了我那貨去的。”

  穀雷也覺得很奇怪,他看了看錢先生,卻發現那男人很緊張。雖然他表麵很鎮靜,但穀雷感覺得到他有幾分緊張。

  “先把他們押回縣城再說。”

  六個人被白軍士兵押著進了閩清城。穀雷看見,一路上錢先生攜扶了那傷腳男人,一刻不離他左右。

  到了縣城,白軍把他們關在一間大祠堂裏。這裏已經關了很多人,都是這兩天被抓了來的。原來,敵人最近大肆抓人,凡是從蘇區往這邊來的人不問青紅皂白都抓。這一回敵人沒在各條大路小徑上安哨布崗,而是讓士兵都穿了便服化裝成老百姓。裝成砍柴的,燒炭的,打獵的,做小生意的……散布在山裏各處,隻要看見蘇區過來的人,立刻將相貌什麽的報告。所以穀雷他們六人早就叫好幾撥探子盯稍過。

  “這回我們怎麽辦?”三固說。

  錢先生說:“看樣子這些官兵正在找個什麽人,我們隻要咬定是跟了顧老板做生意,不會有什麽事。”

  顧老板說:“放心!到了這還能有個什麽事?你們的事我包了。說實在的,豁出去了不得這一趟生意白跑。”

  穀雷那時候一點也不明白顧老板話裏意思,他看看錢先生,那男人好象鬆馳了一些。看那個傷腿男人,一副愁眉不展痛苦不堪的模樣。穀雷覺得真是奇怪,走山路那麽的也沒見他這樣,坐船倒坐出腳步痛來了?他想他是裝的,他裝出一副可憐相想讓白軍放他一馬。穀雷想,你們怕是都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些吧,那些家夥心狠手辣,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穀雷想,還得想個什麽辦法逃出去,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兩個同伴講了,三固馮標都表示同意。可想個什麽辦法呢?三個人攪盡腦汁苦思冥想。

  他們到底沒能想出個具體辦法來,可是問題卻出乎意料地解決了。

  晚飯的時候,顧老板突然喊叫了起來:“哎哎!把你們長官叫來!我有話跟他說。”

  士兵看他那架勢,不敢怠慢,立馬找來當官的。

  來的是個連長。

  顧老板說:“不行不行!”

  又來了個營長。

  顧老板說:“不行不行!”

  後來,來了一個團長。顧老板才點了點頭。

  白軍團長說:“先生找我?”人家見他似乎有些來頭,不敢跟他怎麽樣,說話也很和氣。

  顧老板說我不找你,我找某某某某,他一連說了一大串名字,大概說的都是這一帶白軍的大官,說得敵團長大眼小眼。

  白軍團長想:咦?!還真來頭不小哩。

  “不信是嗎?”顧老板說,“你隨便打個電話。”

  白軍團長真撥通了一個電話,顧老板拿起電話哇啦了一通。聽得出對方對這位姓顧的商人還真很熱情。事實上像顧老板這樣的商人,紅的白的他都有一手,為了生意,常常和雙方中高層一些人打交道。紅軍裏中高層看中的是他特殊的身份,利用他跟白區進行貿易,有利於粉碎敵人的經濟封鎖。而白軍中高層多看中他手裏的錢,加上顧老板是那種為了生意舍得花錢拉關係淌路子的人。所以他白軍裏有朋友並不奇怪。

  “哎!是顧兄嗬,你在哪?”對方說。

  顧老板說:“我和我的夥計在你手下這做客哩……你跟他說吧。”

  顧老板把電話遞給那團長,隻見那人早是一頭的大汗,拎著話筒在電話裏直點頭哈腰說“是!是!……”完後,對顧老板說:“誤會誤會。”

  六個人又這麽被糊裏糊塗的放了出來。

  顧老板很得意,他說:“在商界混,沒幾個靠山能行?我是萬不得已不願打這張牌。有這些人,我怕什麽?隻是打這張牌也不是白打,明白嗎?就算我這趟白跑了吧,賺來的錢都要拿去孝敬人家。”

  不幾天,他們就到了目的地。到此,穀雷他們已算完成任務。

  他們告別那三人,就一路順水而行,從白區到紅區,一路上不必遮遮掩掩的了,順風順水,兩天一夜就回到了瑞金。

  三固說:“這一趟雖說有驚無險,但我總覺不順氣,這也叫任務?”

  馮標說:“就是!”

  穀雷想想,兩個夥伴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這任務執行得不三不四,好象一點也不值。如今大家正全力反“圍剿”,更艱巨的任務更緊要的事等待他們去完成,偏給他們派了這麽個任務,事情真有點叫人百思不得其解。三人心裏都放著個謎,像一塊硬硬的石頭,總覺得心裏疙疙瘩瘩的不是滋味。

  6、事出有因

  五天後,穀雷三人見到簡教官,把心裏的不快傾訴了出來。沒想到簡教官聽了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來!”他說,“我正要領你們見個人。”

  穀雷想,他領我們見誰呢,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虛。

  他們跟著簡教官來到一棟老屋門前,門開著,屋內,一個人正伏案疾書。

  簡教官說:“老潘,我把你要找的三個孩子叫來了。”

  那人抬起頭,穀雷看清那張臉後嚇一大跳。你道那人是誰,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自稱是地質師的錢先生。

  “錢先生?!怎麽你在這?”三人異口同聲說。

  簡教官說:“他不是錢先生,他是大名鼎鼎的潘漢年潘先生。”

  穀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那個神秘的錢先生竟是共產黨地下秘密戰線的傳奇人物。潘漢年的大名和他在上海時大智大勇與敵周旋的故事,在蘇維埃根據地不斷地聽到有人提起過。

  “你就是潘漢年同誌?”穀雷說。

  簡教官和潘漢年會意地笑了笑,“對!我姓潘不姓錢。”

  “好吧,我把真相告訴你們吧。”簡教官說。

  原來,十九路軍代表和紅軍談判,簽訂了協議。準備將協議帶回福州交給蔡廷鍇將軍。但敵特也在不惜一切代價要將這份東西弄到手。為了安全,紅軍決定派潘漢年同誌護送十九路軍代表安全返回福建,三個少年特工就是配合潘漢年去完成這一艱巨任務的。表麵穀雷他們是送那個商人,實際那是個幌子,是迷惑敵人視線的一著棋,也是一張牌。真正要送的人就是那位傷腳的男人,秘密協議就藏在他那條“傷”腿的繃帶裏。穀雷想起那男人一路上蹊蹺神情還有那讓人奇怪的腳傷,現在終於有了答案。

  這次行動的方案,設計得比較周密,真真假假,敵人不易識破,而且有好幾套應急的方案。明裏送的是顧老板,暗中實際護送的是“傷腳人”。

  噢!原來如此!穀雷想。

  “潘漢年同誌一直把談判代表送到蔡廷鍇將軍身邊,今天才從福建回來,他一回來就對你們的表現讚不絕口,說要見你們。”簡教官說。

  “就是,真了不得!”潘漢年說,“一路上多虧了他們機智勇敢……對了我請你們吃豬頭肉!”說著潘漢年帶著他們往鎮子上去。

  出門時,簡教官小聲問穀雷他們:“怎麽樣?”

  三人說:“不怎麽樣?”

  “咦!?你看連潘漢年同誌都請你們為上賓,你們還說不怎麽樣?”

  穀雷說:“為什麽當時不把潘漢年的真實身份和任務的真相跟我們說?難道還不信任我們?”

  “噢!”簡教官笑了起來,“就為這事呀,那是潘先生的主意,是他那時有點擔心,對你們的忠誠他無疑義,但擔心你們的能力。他剛從上海來蘇區不久,不相信那些關於咱們蘇區少年特工的種種傳說……”

  “現在他信了嗎?”穀雷說。

  “當然!”簡教官說。

  三個少年都咧嘴笑了……

  紅軍和十九路軍簽訂的有關協議安全送達蔡廷鍇將軍手裏後,蔡將軍不久即舉起了反蔣義旗。但由於當時我黨執行的是“左”傾機會主義路線,對協議的條款,紅軍沒能認真履行。致使十九路軍被蔣介石圍攻消滅,紅軍也因此失去一次扭轉第五次反“圍剿”被動戰局的極好機會,以至不久,第五次反“圍剿”徹底失敗,紅軍被迫戰略轉移,開始了兩萬五千裏長征。

  
更多

編輯推薦

1心理學十日讀
2清朝皇帝那些事兒
3最後的軍禮
4天下兄弟
5爛泥丁香
6水姻緣
7
8炎帝與民族複興
9一個走出情季的女人
10這一年我們在一起
看過本書的人還看過
  • 綠眼

    作者:張品成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為紀念冰心獎創辦二十一周年,我們獻上這套“冰心獎獲獎作家書係”,用以見證冰心獎二十一年來為推動中國兒童文學的發展所做出的努力和貢獻。書係遴選了十位獲獎作家的優秀兒童文學作品,這些作品語言生動,意...

  • 角兒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石鍾山影視原創小說。

  • 男左女右:石鍾山機關小說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文君和韋曉晴成為情人時,並不知道馬萍早已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其實馬萍和別的男人好上這半年多的時間裏,馬萍從生理到心理是有一係列變化的,隻因文君沒有感覺到,如果在平時,文君是能感覺到的,因為文君不是...

  • 絕對權力

    作者:周梅森  

    文學小說 【已完結】

    李東方臨危受命,出任某省會城市市委書記,被迫麵對著幾屆前任留下的一堆垃圾政績工程和一團亂麻的腐敗局麵。火炭落到自己腳上,李東方知道疼了,於是絕地反擊,頂著各種壓力,收拾殘局,前任們的垃圾政績和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