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醫觸

第二十三章 神醫相邀

參加完這次對淩光來說簡直是莫名其妙的夾道歡迎儀式後，伴著因見到族內德高望重的前輩而興奮不已的娜娜，二人在集市內轉了整整一上午。

“你不累嗎。”淩光陪伴在娜娜一側，望著她在街道上歡呼蹦跳的樣兒，笑眯眯問道。

“不累，我今天心情好。”

“噢，那你不俄？”

娜娜正想說話，突然望見淩光說話時略帶尷尬的表情，她眨了眨自己那明亮的大眼，噗哧一聲嬌笑道：“大男人怎麽說話還拐彎抹角哪，俄了就說俄了嘛。”

“嗬嗬，是有點。。。”淩光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他總是挨不得饑，隻要一到開飯時間他那肚子便開始咕咕作響，估計是這半年來除了工作時間便是在酒桌上應酬，那些大魚大肉好酒好菜的把他的胃給撐開了。。。尤幸，食量雖然加大了，嘴還是沒有變叼，鮑參翅牘、粗茶淡飯他倒是一概都能接受。　

娜娜望著淩光那好笑樣兒，白他一眼，拉起他的大手，笑嘻嘻道：“帶你去阿布爺爺那裏。”

“阿布？”

娜娜也不答他，扯著淩光一蹦一跳的去了。

二人來到了一間小食鋪前，娜娜停下了腳步，衝著內裏細聲喊道：“阿布爺爺，娜娜來了。”

淩光這才知道“阿布”為誰，打眼向店內望了望，不大，二十多坪米，內進擺了七、八張四四方方的桌凳，門頭處還有一張帆布編製、上書繁體“麵”字的招牌。看來該是間麵館了。

“嗬嗬嗬，小精怪，還不進來，難道想讓爺爺出來迎接你呀。”一聲蒼老卻又不失底氣的聲響由店內傳出，娜娜扯著淩光喜滋滋向裏走去。

一間幹淨整潔的店麵，雖然不大，空氣流通卻很好，尤其是四周開啟的多張窗戶，在這沒有任何高樓大廈的平原部落內，采光非常好，望著那一縷縷陽光照射在桌麵的耀眼景象，能在這古色古香的食館裏用上一頓簡餐倒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一位年約七旬的老者正端坐食館一隅，雖然他那麵上漫布的皺紋可以令人清晰地察見他的老邁，但憑借淩光這半年來累積的醫學經驗，隻一眼他便可看出，眼前老者即便不是多福、也肯定是多壽的那種。隻看他那坐定時直挺的腰板、那一派氣定神閑的樣兒，的確顯示出了他健康良好的身體狀態，當的上的“老當益壯”了。

“爺爺。”娜娜三步並做兩步地跑了過去，一頭紮進老者懷內撒起嬌來。

“誒--誒--我的好孩子。”阿布爺爺愛憐地撫摸著娜娜的發髻，輕輕在她那光滑圓潤的額上彈了一計，柔聲道：“哈薩呢？”

“哥哥打獵去了。”

老者微微一笑，再抬起頭來，望著淩光輕聲道：“這位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娜娜嘻嘻一笑，從老者懷內鑽出，代淩光答道：“他叫淩光，是娜娜從城裏來的朋友。”

“好，好，小夥子不錯。”老者起身望著淩光說道。

什麽不錯？淩光一頭霧水。

“小娜娜是專程來看爺爺嗎？”

娜娜調皮地笑道：“順便帶淩哥哥來嚐嚐多牡最可口的美味。”

老者嗬嗬一笑，“什麽‘最可口的美味’，娜娜的小嘴總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甜。”笑罷徑自走向廚房。

半晌後，饑腸轆轆的淩光突然發覺到自己的嗅覺竟是異常的靈敏，遠遠的他便嗅到了食物的香味。

一臉和藹笑容的阿布爺爺緩緩由廚房步出，手中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

放到食桌上，阿布爺爺道：“你們慢用，我去裏邊收拾一下。”

淩光望著那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看那上麵一絲油水都不掛，清清淡淡，連點青菜都不見，果然就是一碗“麵”哪。。。清湯白水，連顆蔥花都見不上。

“這。。。沒有配菜嗎？”瞅著這碗純粹的麵條，淩光隻看它的賣相就覺得難已下咽，看來他還是不太俄。。。

娜娜笑了笑，箸起筷子道：“嚐嚐再說。”就那麽自顧的品了起來。看著她輕起檀口將那一根根看著不怎麽爽滑的麵條輕輕吸下，伴著吸麵時那輕微的聲響，雖沒有什麽香豔的場景，可那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自然美還是令淩光看呆了眼。

“怎麽不吃？”發現他正對著自己行著注目禮的娜娜好奇問道。“你不是俄了嗎？”

“噢，吃，吃。”回過神的淩光趕忙舉起筷子低下頭去，仿佛做了什麽錯事般。

“溪溜”一聲，在任何情況下都從不注重禮節的淩大教授將麵條大口吸下，那聲音真是要不得。。。

“嗯--！有點意思！”

娜娜一臉好奇：“什麽有意思？”

“我說這麵，嘿，還真。。。真。。。”呼嚕嚕，頃刻間，連湯帶麵的淩光將它一掃而空。

“啊---！沒想到，沒想到，這清湯白麵的竟然比［文豪食府］的‘東坡肘子配麵片’滋味還棒！”淩光大手將嘴一抹，由衷讚道。

“嘻嘻，你說的那是什麽呀？怎麽名字那麽長。”娜娜笑問道。

淩光嘿嘿一笑，“這名字不好嗎？是我起的呢，那是他們酒樓專門為我這‘東坡肘子專家’特製的，上班的時候，有時要加班，酒樓就專門按我的口味喜好做上這麽一碗又好吃、又能頂飽的麵條給我送來，那滋味真是。。。”淩光抿了抿嘴唇笑眯眯道。沒想到，一碗麵條也能令他有如此緬懷的神色。。。。

“噢，真好，你上班的地方還有按你們員工喜好訂餐的呀，對了，是醫院吧？”

“嗬嗬，是呀，我們醫院待遇的確不錯。”淩光笑道。

“不過，比起你們[多牡]這份一點油星都不見的麵條，那肘子麵片倒也普通了。”

娜娜似乎對醫生這職業特別的感興趣，淩光後一句話她根本沒有聽完，便打斷道：“你真的是醫生？主治什麽？”

淩光嘿嘿一笑：“什麽都治，哪裏需要我了我就去哪裏幫忙。”

“哦，原來你是個學徒呀，不，用你們那裏的話說就是學員、助手，對嗎？”

“你要這麽理解也未嚐不可。”淩光笑道。

“怎麽樣我的小娜娜，飽了嗎？”阿布爺爺緩緩由廚房步出，臉上仍舊掛著那和藹的笑容。

“飽了。”娜娜笑嘻嘻道。

“小夥子，你呢？”

淩光可不敢像娜娜一般‘沒大沒小’，對著這位和藹的長者，人家站著，他自然要起身相迎了。

“嗬嗬嗬，人家都說什麽‘三月不知肉味’，我怕是離開這裏後這輩子都永遠不知麵味啦。”

“瞎說，剛還說什麽‘肘子麵片’呢。”娜娜皺鼻嗔聲。

“我。。。嗬嗬。”

阿布爺爺：“喜歡這裏就多住兩天吧，[多牡]好玩的地方很多的，讓我們的小娜娜帶你多轉轉。”老者笑道。

“嗯嗯，一定一定。哦對，麵錢。”淩光說話便上手進口袋掏錢，娜娜一把攔住道：“你是娜娜的客人，娜娜請你。”說死說活就是不讓淩光掏錢，扭不過她，淩光隻好道：“那改天我再請你一次。”

娜娜：“再說吧。”付了錢，阿布爺爺也推辭兩聲後，就這麽收下了，看到剛才淩光根娜娜爭扭的樣兒，阿布爺爺就是再不情願收也不會跟娜娜去多做什麽無用功的。。。

“嗝。。。”打了個飽嗝，淩光站在麵館外，享受著陽光灑在麵上的那暖洋洋的感覺，甚是愜意。

“這個飯後百步走是必要滴，咱們去哪轉轉？”淩光揉著肚子問道。

“去[塔亞]吧。”

“好，好。”淩光點頭應是。二人就這麽一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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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亞]原始森林。

“回吧。。。我消化的差不多了。”淩光拖著疲憊的雙腿沙啞著嗓音道。

“你不是說什麽‘飯後百步走’嗎？多走走，多消化消化。”娜娜笑道。

淩光聽後一P股坐到了一塊大石上，索性不走了。“這都走了倆小時了，怕是該吃下午飯了吧。我是不走了，這哪是散步呀，簡直是要把人往死的累。。。”

娜娜笑了笑，坐到淩光身旁，眯眼說道：“你的身體真差勁，這樣子以後怎麽做醫生呢，聽說人家醫生有的時候一做手術就是五、六個小時，那得多累呀！萬一哪天你一不小心出師了，輪到你上手術台時看你怎麽辦。”

“得，您還教育起我來了，要知道，這個做手術可不像爬森林，那是不一樣的。”

“切，說的你好像登過手術台一樣，那麽神聖的地方，看你這樣子，幫醫生遞遞毛巾擦擦汗都輪不到吧。”

“。。。。。。。。。”淩光啞然失笑。

也不理娜娜擠兌，就這麽橫躺到了大石上，伸了下腰，懶聲懶氣道：“不走了，躺會兒，等下就回。”

娜娜白他一眼，正要說話，淩光突然躺在石上抬起手來，指著頭上一株大樹問道：“這是什麽樹，怎麽開的花這麽好看？”

娜娜瞅了一眼，白他道：“蘋果樹，這都沒見過？”

淩光望著那一株株大的離奇的白色花朵，那透著陽光顯出的晶瑩潔白的花瓣，還有那花蕊中透出的淡淡黃光，看的他連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哦，蘋果樹，嗯嗯。嗯？什麽！你就忽悠我吧，哪裏有這麽大花朵的蘋果樹！”

娜娜見怪不怪道：“怎麽就沒有。”

“忽悠，再忽悠？”

娜娜一臉好氣，懶得跟他爭辯。

淩光打趣道：“我是真沒見過這麽漂亮的花朵，更沒見過這麽奇的蘋果樹，說話現在還沒開春吧？這花居然就開得這麽鮮豔，你們[塔呀]的寶貝可真不少哪，估計這蘋果樹長出的蘋果也是大的離奇吧？”

娜娜聽他話中有刺，不滿地跺足嗔道：“你不相信就算了，你去問問[多牡]的大哥大姐，誰不知道這是顆蘋果樹！”

淩光沒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話竟然刺到了娜娜，忙不迭賠禮，“好，好，娜娜姐，我知錯了成嗎，等到了秋天，我來吃你們這大蘋果好吧！”

娜娜還是做一幅不滿狀，橫了淩光一眼，道：“這蘋果樹基本上除了最冷的時候，它的花都不會凋零，但是它也不會結果。”

“什麽！不會結果？一顆不會結果的蘋果樹！？”

“看嘛看嘛，你又不相信人家了，就是不會結果嗎，已經很多年了，它的花是開得越來越來，果子卻是結得越來越少，這顆樹已經兩年沒結過果子了。”她說話時是望著淩光的，隻見他做出的那幅好笑狀，娜娜就知淩光根本不相信自己，皺了皺可愛的小鼻，懶得跟他爭辯，嗔道：“不相信算了，有什麽了不起的，回家。”

淩光一聽“回家”二字，趕忙起身歡呼，“太好了，這石頭睡得我難受死了。”

娜娜也不理他，就這麽率先往回走去。

“那是顆蘋果樹，你小子真沒見識。”小木棍見娜娜離的遠了些，終憋不住擠兌起了淩光。

“什麽？真的？可是。。。”淩光一臉不信。

“得了得了，懶得跟你辯。真是丟人，淩大教授呀。。。”

“嘿嘿，俺們城裏孩子見識不是少了點嘛，要是我生在農村，能趕上上山下鄉的，插插秧，種種樹什麽的，我不也什麽都知道了。”淩光借打趣演示尷尬。快步追上了娜娜。

“你說，開那麽漂亮的花朵卻又不結果，多可惜呀。”淩光湊到娜娜身旁說道。

娜娜以為淩光還要打趣她，遂對他不予理睬。

誰知淩光續道：“要是在城裏，那可是株奇樹，是奇景哪。多好的花！”

娜娜見他不像是在取笑自己，不禁回道：“怎麽，好花一定要結果嗎？”

淩光聞言一愣，思付半晌，口中念念道：“是呀，好花一定要結果嗎？”踩著斜下的夕陽，二人漫步在這片美麗而又神秘的森林中，老遠老遠了，淩光仍在不住回著頭，望著那一株株不會結果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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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住屋前，一名青年站立，不斷地四顧盼望著，在這接近黃昏之時，於這來來往往下了集市趕著回家的人群中找尋著什麽。

“成克哈利姆大哥。”娜娜隔遠便向那青年男子打起了招呼。

男子聽到娜娜呼聲，尋聲望向淩、娜二人，眼前瞬時一亮，快步迎了上來，喜道：“可等到你們了。”

淩光奇道：“這位大哥。。。”

青年恭敬拘禮，敬聲道：“丁目神醫有請淩先生和娜娜小姐！”

“請我！？去哪裏？”淩光心下大奇，看著對方那恭敬樣兒，淩光當然知道不是對他而生的，而是因為當中牽扯到了“丁目神醫”四字。

“當然是丁目神醫的診所。”青年道

“還請我了！”娜娜一臉興奮。

“是呀，還有娜娜妹子。”

“好呀好呀，淩光，快，我們快去。”

“這。。。”淩光一臉為難地望了望娜娜，他過兩天就閃人回家了，可不想跟那什麽神醫扯上什麽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兼得小木棍專程叮囑，跟‘神醫’這種未知人物，他連敷衍的心思都欠奉，隻好對那男子道：“這位大哥貴姓？”

“淩先生要叫我成克也行，叫我哈利姆也行。”倒是個爽快人。

“嗬嗬，是這樣的成克大哥，我跟丁先生他。。。”

“淩大哥。”娜娜用‘幽怨’的眼神望著淩光，她是個精靈的小姑娘，隻看淩光表情就知道他想說什麽了，現下如此望著淩光，可見他對丁目的診所是向往已久了。

沒法，淩光對女人一向是沒什麽辦法的，尤其是這種天姿國色又童心未泯的小可愛，隻好將小木棍的叮囑暫且拋諸腦後，硬著頭皮道：“如此，有勞成克大哥了。”

“嘻嘻，淩大哥真好。”娜娜一陣香風飄起，夾著淩光右臂，率前領路去了。

淩光苦笑搖頭。

五分鍾後，淩光似一個囚犯般地被娜娜‘押解’到了那棟部落內最豪華的也是唯一的一棟別墅門前，隻見那討人厭的吉姆曆赫然立於當間。

眼尖的他當下便瞅見了淩光幾人，對淩光，他眼內閃過一陣不屑之色，再飄向娜娜時，又變做一幅色授魂與樣兒。

四人相互緩緩接近，成克排眾率先迎上道：“淩先生，娜娜小姐迎道，請。。。”

“知道了，你先走吧，這裏沒你什麽事了。”吉姆曆打斷了成克。

被這族長獨子兼神醫唯一嫡傳弟子如此不給麵子的一陣搶白，成克卻是不敢反駁，低應了一聲，掉頭離去。

等成克走遠，吉姆曆掛著一臉虛偽的笑容，對著淩光道：“淩先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