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蛋男生VS野蠻女生

第十三章 原來我的優點這麽多

　　近日戰爭少了許多，班上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和平的時期。三八線左右兩邊的“楚河”和“漢界”互不侵犯。即使偶爾手肘超過線，也不會有人慘叫。這難道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嗎？康苗放過了搗蛋鬼們，不再把他們的破壞紀律的行為記在紀律監督本上？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康苗現在重新做了班長，用牛皮皮的話來說：“隻有康苗才能把班上管理條井井有條。”要是別人當班長絕對是天下大亂。雖然說康苗重新得到班長之位，不過她已經吸取教訓，不再像以前一味“凶”，而是軟硬兼施，先嚇唬，再講道理，大班長溫柔一笑的功力還是很深厚的，眾平民見她笑心理還是有點怕，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記名字，還是打小報告。不過“牛皮皮，你怎麽又亂扔垃圾了！歐陽磊，再遲到你的名字就第一名了。”這樣的“河東獅吼”還是有偶爾響起的時候，沒辦法，誰讓這些搗蛋鬼們總有層出不窮的壞點子呢！

　　有時被搗蛋鬼們惹急了，康苗也想，要是班上沒有這些調皮搗蛋的男生該多好呀！有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到班上真的沒有男生了。她高興地和林思彤手拉手轉，隻是上課的時候再也沒有男生機智幽默的發言，下課也聽不到男生們的高談論闊，甚至沒有男生和女生說話，平時就不愛說話的女生都變得特別沉默，班級像一個悶罐子。那還是有男生好呢！醒來時康苗琢磨著自己的夢，不由地點點頭，還是有男生好，全是女生的話生活該多乏味啊！

　　下午班會課，葉欣老師抱了一個大疊紙。

　　“哇！不會是考卷吧！”歐陽磊最不喜歡考試，一考試總是不及格，回家不是被打就是被狂罵一通。

　　“突然襲擊，趕緊翻一下書。”牛皮皮立刻把書打開，希望能臨時抱佛腳看幾個詞或字。

　　“第一排的右邊的同學過來拿！”葉欣老師把紙遞給了第一排的同學。“你們先拿一張，拿了傳到後麵去。”

　　大家都好奇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不停地催促著前麵的同學趕快傳下來。不過拿到手後都大失所望，並不是特別的東西隻是一張寫著全班同學名字的紙。除了名字，別的什麽也沒有。

　　同學們拿著紙橫看，豎看，不知道到底是拿來做什麽的？大家紛紛猜測葉欣老師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葉欣老師見大家都看了紙後，開始說：“發這張紙，是想讓大家在名字後麵寫上你對他的看法，寫優點。從第一排開始。”

　　葉欣老師話音一落，教室就熱鬧起來。

　　“哎！你覺得劉莎莎是缺點比較多，還是優點比較多。”歐陽磊側著頭問牛皮皮。

　　“差不多，別打擾我的思路，我正在寫草稿呢！”牛皮皮的筆晃動得特別厲害，估計想說的話可多了。

　　“李一鳴啊！李一鳴，我可對你不客氣了，我才不會寫你的優點呢！”“多事鬼”趙小飛對著李一鳴壞笑著。

　　李一鳴衝他揮自己的拳頭。“我對你也不會筆下留情的。”

　　教室裏慢慢地安靜下來，有人托腮深思，有人下筆如流水置地，有人皺緊眉頭心裏在想還有什麽優點沒寫完。

　　寫完後，康苗把大家的紙收了上去。

　　所有的眼睛都焦急地看著那疊紙，每個人都想知道在別人眼中自己到底是怎麽樣的。

　　“這疊紙我先拿去統計一下，把每個人的優點都統計到一張紙上再發給你們，內容現在暫時保密。”葉欣老師就像戲弄大家似的，明知道大家迫切的心情，還要保密。她的話音剛落，教室裏不約而同地發出“哎呀！”的聲音。

　　“葉老師，你就不能透露一點點嗎？”李一鳴特想知道趙小飛這個家夥有沒有寫自己的壞話。

　　“是啊！講一小點點都行。”劉莎莎也想知道答案。

　　“不行，我可要鐵麵無私，一點都不能對你們透露。”葉欣老師看來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守口如瓶，大家隻好等她統計好了那天吧！那天是多久呢？一天，兩天，還是三四天呢！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大家已經渡過了冬天的寒冷，五月的山花已是漫山遍野，那張寫優點缺點的紙已經被大多數同學遺忘了。隻是康苗記得那張紙，因為她在上麵第一次寫上了“搗蛋三劍客”的優點；趙小飛也記得，其實他也沒有寫李一鳴的缺點，隻是嚇唬他罷了。

　　他們暗想，這張紙到底有什麽用？去了哪裏？準備拿來做什麽？隻是所有的問題都沒有答案。

　　春季家長會要開始了，葉欣老師要召開特別的家長會，至於怎麽個特別法，沒人知道，葉老師的新點子像機器貓的百寶袋，特別多。誰也猜不透，想不明白。

　　“我不喜歡家長會，更何況要找家長一起參加。”歐陽磊想起以前每次家長會後的痛打就心有餘悸。

　　“我也是！”牛皮皮想到楊淑媽媽的女高音加家法“筍子炒肉”――打P股，就覺得混身難受。

　　“我也是啊！尤其是我媽，她可凶了。”陳旭想都不敢想媽媽的樣子。

　　回到家，歐陽磊剛打電話給他爸爸一說，他爸爸聲音便像雷霆一樣響了起來，“我生意很忙。”“老師說了一定要去。”歐陽磊心裏其實即希望他去，又想要他別去。去了擔心挨打，不去呢，別的同學都有父母參加家長會。“好，去吧！你可像以前一樣被點名批語，害我丟麵子，看我怎麽收拾你。”爸爸的聲音嚇得歐陽磊連話筒都快握不住了。“葉欣老師，求求你大發善心吧！”歐陽磊在心裏祈禱。

　　牛皮皮把家長會的事一說，牛大言便主動要求去參加家長會。“你怎麽這麽積極？”楊淑問。“我關心兒子還不行嗎？”牛大言反問楊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擔心皮皮在學校挨訓了我回來揍他。”楊淑太了解牛大言和牛皮皮兩人的把戲了。

　　“嗬嗬！”被揭穿了陰謀牛大言和牛皮皮隻有一起傻笑。

　　“別笑，這次我去，了解一下你真實學習情況。”楊淑可不想被他們兩人給蒙了。

　　“好！”牛皮皮尾音拖得長長的，一點也不情願。他開始琢磨到底拿什麽東西墊著P股比較好，即安全又能逃過一難。

　　即使大家再怎麽不喜歡家長會，家長會還是到了。所有的家長把教室坐得滿滿的。家長們按同學平時的座位坐，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起來。

　　“你是誰的媽媽？”康苗的媽媽問牛皮皮的媽媽。

　　“我是牛皮皮的媽媽。”楊淑的話音剛落。康苗的媽媽就說起來：“你就是牛皮皮的媽媽啊！我家康苗經常提起牛皮皮，說他點子多，人聰明，還發表過文章是吧？”

　　“哪裏，我們家牛皮皮特別調皮，你是康苗的媽媽呀！我經常聽牛皮皮說康苗是老師的好幫手，成績好，人長得也乖巧。”兩個家長說得特別投機，甚至要相約一起去逛街，給他們兩個小孩買衣服。

　　別的家長也都聊得特別開心，教室裏坐的“大學生”們都眉開眼笑的。“這次家長會，除了傳達學校的意見，還有是我想給家長們念一些東西。”葉欣老師掏出了一張紙。她開始用她清脆、悅耳的聲音念起來：

　　“康苗：成績好、能幹大方、組織能力強、活潑、能歌善舞、是我們的好幹部。隻是偶爾有點凶，那是因為管得太嚴了。”

　　下麵的家長笑了起來，大家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康苗的媽媽，康苗的媽媽紅光滿麵，笑得露出雪白的牙。牛皮皮的媽媽挨康苗的媽媽特別近，別的家長的目光也會順便掃到她，她多希望這些家長是看自己的啊！隻是牛皮皮的調皮行為讓她不敢有這樣的幻想，她家的搗蛋鬼隻要不被批評就謝天謝地了。

　　“劉莎莎：唱歌特別好，舞跳得好，作為文娛委員特別受大家喜歡……”

　　“誰是劉莎莎的媽媽？”大家都在打聽。

　　“那邊桌子上寫著劉莎莎的名字，座位上的就是她媽媽。”

　　“喔！有這麽個女兒真棒！”

　　家長們的議論讓劉莎莎的媽媽笑眯眯的，整個人都倍添光彩，比化了什麽妝都有用。

　　“牛皮皮……”

　　念到牛皮皮的名字楊淑不由得心裏一沉，以前每次別的老師一說牛皮皮，就是皺緊了眉頭，然後訓叨半天，楊淑聽著都覺得沒麵子。在街上楊淑見了老師都跟牛皮皮一樣，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特別想躲。

　　“牛皮皮：雖然有點愛捉弄人，不過人緣特別好，是大家的開心果，搞笑大王，鬼點子多，熱心助人……”葉欣老師說出來的一連串話，讓楊淑都想抱著老師哭了。她何曾想到過牛皮皮還能得到這麽多的表揚，她甚至懷疑老師是不是念錯了，或者是最後發現原來不是牛皮皮，是別的同學有這麽多優點。當看到所有的家長的關注而羨慕的目光都像鎂光燈一樣聚到了她身上，她第一次為牛皮皮感到驕傲。

　　“歐陽磊：是班上第一流的電腦高手，熱心幫助老人，教同學用電腦，腦筋靈活特能想辦法，有主見……”

　　“這沒念錯吧！”歐陽磊的爸爸忍不住問了起來，教室裏的家長們都笑了起來。

　　“沒錯，你家兒子真棒，我家那孩子送去電腦班都學不會電腦。”一個家長一邊笑一邊說。

　　歐陽磊的爸爸嘿嘿直笑，比做生意賺了大錢還高興。

　　一個一個又一個，葉欣老師念下去，高興的家長越來越多，大家都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著葉老師，聽著她的話，呈現出一種幸福快樂的表情。

　　“怎麽每個人都有這麽多優點啊？”一個家長不明白地問。

　　“這些優點都是別的同學寫給他們的，是最真實的評價。家長們在生活中可能並沒有發現，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獨立的意願和個性。家長其實應該站在別人的角度去看，你才能看到欣賞他的優點，其實每一個學生都是好學生。”葉老師的話說完後，整個教室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學校這邊家長樂開花，家裏的那裏的可是坐立不安。牛皮皮剛和歐陽磊打電話，商量著萬一挨打的話用什麽道具能減輕一點痛疼。歐陽磊經常挨打比較有經驗，他教牛皮皮就在P股上用大的、寬的透明膠粘上兩本書。

　　想著媽媽回來的“暴風驟雨”牛皮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連愛玩的遊戲也不玩了，愛看的動畫片也不看了。門鎖響了，媽媽走了進來，手裏還拎了一個大口袋。

　　牛皮皮瞪大眼睛，跑過去接過口袋。“哇！全是我愛吃的。”

　　“嗯，喜歡吃就多吃點，今天放你一天自由假。”楊淑媽媽的臉是“晴空萬裏”。牛皮皮暗想，怎麽回事呢？

　　第二天到學校，牛皮皮才發現原來不僅自己得到一整天自由，所有的同學都過得特別開心。這不對呀！想當年每次開完家長會，好多人都是愁眉苦臉，有的人眼睛還紅紅的一看就知道是哭腫的。這次可真奇怪啊！

　　“歐陽磊，昨天你家敵情怎麽樣？”

　　“我家那是豔陽高照，我爸從來沒有這麽高興過，讓我想要什麽買什麽。剛開始我還以為我聽錯了。沒想到是真的。他居然還向我道歉，說以前不該那麽重地打我。”歐陽磊說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昨天他和爸爸說了好多好多話，比一年來加起來的總和都要多，兩人還一起玩了很小的時候玩的遊戲，歐陽磊覺得就像是做夢一樣。

　　“難道是葉老師施了魔法？”牛皮皮覺得是家長會讓這些家長們這麽反常。

　　“葉老師簡直太了不起了，要是她能經常施魔法就好了！”歐陽磊一臉的崇拜表情。

　　“那還用說，她是我最喜歡的老師。”牛皮皮每次排最喜歡的老師都是把葉老師排的第一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