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中國曆史的另類獨白

第七幕 指鹿為馬

秦二世已經很久沒有上朝，然而今天，他被趙高請到了朝廷之上，說是要當著群臣的麵送上一份大禮。

秦二世很高興，他期待趙高又製造出新鮮的玩意兒。可是，當他走上大殿時，發現下麵的文武大臣們都畏畏縮縮的，低著腦袋，鴉雀無聲，唯有趙高一人趾高氣揚地站在大殿之上，他的身後，侍從牽來了一隻麋鹿。

趙高諂笑地對秦二世說：“臣下特意從西域胡地買來一匹寶馬，供奉給陛下。”

這就是趙高要送給自己的禮物嗎？秦二世盡管酒醉神迷，可這點常識還是具備的。他哈哈笑了起來，指著趙高說：“趙高，你是糊塗了吧！這哪裏是馬，分明是鹿嘛。”

那隻麋鹿被牽到殿堂，然而，它昨日的雄風不在，修長的鹿角今天耷拉著，低垂著頭，和滿朝文武大臣一樣。

它被閹割了。

趙高哈哈大笑起來，對秦二世說：“陛下，是你看花了眼，這是鹿嗎？這明明是馬啊。”轉而又問滿朝的大臣：“你們告訴皇上，這是馬還是鹿？”

大臣們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寒戰！沉默片刻後，竟然都異口同聲地說：“陛下，這確實是馬，不是鹿……”

秦二世驚愕萬分，不敢相信：“這明明是鹿啊！這怎麽是馬呢？”他真的犯糊塗了，仔細地瞅了瞅那隻沮喪的鹿，它明明就是鹿啊！

趙高冷笑了兩聲，大聲宣布：“皇上日夜耽於酒色，乃至精神錯亂，馬鹿不分。左右侍從，把皇上攙扶回後宮，不可再讓外人打擾！”

早已準備好的侍衛們走上前來，以半野蠻半強迫的方式把秦二世胡亥“攙扶”回了後宮。此時的秦二世，才恍然明白，自己已經成了趙高的一枚棋子！秦二世氣急敗壞地大叫：“趙高，你這個奸賊，你敢要挾朕！你想造反不成！……”

秦二世瘋狂的叫喊聲在大殿裏回蕩，而滿朝的文武大臣鴉雀無聲，低垂著頭顱，還有那隻雄鹿——不，那隻閹鹿，如今也一聲不吭，耷拉著腦袋，一副畏縮的樣子。

“傳令下去！全國所有的雄鹿都閹割掉，所有的母鹿都屠殺光！”

趙高陰笑著，那沒有胡須的嘴唇咂巴兩下，甚是得意，一種複仇的快感在他心中升騰。他已經準備得太久了，要送一份隆重的禮物給秦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