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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池上日色壺中春

  幽暗的紅光搖曳不定。

  相思雖然閉著眼睛,仍能感到地道中的光線在急遽地變化。陰影宛如一隻隻張開了羽翼的巨鳥,無聲無息地從甬道上方掠過。她下意識地將雙目閉得更緊,不想、也不敢去想這些光影照耀下的地獄變相了。

  帝迦放慢了腳步,道:"我們已經越來越接近聖泉了。"

  相思有些訝然,既然聖泉處於萬年玄冰的封印之中,為何她感覺不到一絲寒冷,反而還有一種莫名的燥熱?

  帝迦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道:"因為這裏正是天地間生之源泉所在,巨力交錯,地脈外瀉,地心熱力返照此間。諸多機緣巧合,將聖泉冰封的中心處融開一處極薄的凹陷,讓日曜能打開一道間隙,寄身其間,而間隙的四周仍被無法開啟的寒冰包圍。"

  相思輕輕點頭,原來日曜找到了這麽隱蔽的所在,難怪她多方尋找,都不得她的蹤跡。

  帝迦帶著她繼續前行,將目光投向四周層層高疊的寒冰,悠然道:"第五聖泉已冰封數千年,雖隻是一道間隙,也非人力能開。日曜能寄身其中,是因為她找到了開啟冰封的方法。"

  相思道:"濕婆之箭?"

  帝迦微笑道:"是的。濕婆之箭的其中一支,曾在三連城之戰中遺落在人間。神箭裂為四段,被鑄為四天令,後經日曜多方搜集,重新凝形為箭,才恢複了神力。"

  相思點了點頭,這段故事,她並不陌生。

  當初,日曜瘋狂地搜集四天令,甚至將她交給阿修羅族後裔、地心之城的主人,才換取到重鑄此箭的方法。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疑然道:"據說即便有了神箭,若沒有拉開濕婆之弓的力量,這支箭也毫無用處。"

  濕婆之箭乃是上古神物,隻有用濕婆之弓才能射出。而拉開濕婆之弓所需的力量,已幾乎接近神力。是以,日曜當初投靠吳越王,一麵借他的權勢搜集四天令;一麵替他尋找這種可開天辟地的力量。隻可惜因緣糾葛,這一切最終歸於塵土。

  帝迦看了她一眼,微笑道:"看來,你對神使了解很多。"

  相思驚覺失言,臉上微微一紅:"我……我隻是聽人說起過。"

  帝迦並沒有追問,隻淡淡道:"她雖然得到了神箭,但以濕婆之力開啟封印的人,卻是我。"

  西王母重返天庭之前,在世間留下了三隻青鳥——日曜、月闕、星漣。其中,日曜繼承的神力最為強大。她雖然也隻能寄居在凡人難以到達之處,靠天下一百零八處福地洞天中的地脈靈泉滋養生命,卻可以離開靈泉一小段時間。隻是她每一次行動,不過數個時辰,每當淩晨到來,就必須投入下一處靈泉,長眠三日,以補給她衰微的精力。

  日曜和月闕、星漣一樣,身體極度衰弱,而且帶著極為可怕的畸形,她每走一步,都必須忍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還隨時可能被人視為妖魔怪物,慘遭殺戮。然而,她又不得不在靈泉之間四處奔波。因為這些靈泉,至多能被她吸取十日的靈氣,便漸漸枯萎,要經過一年的休整,才能重新流淌。

  而那些靈泉相隔的距離實在太遠,靈力也太為有限。

  日曜的力量越來越弱,若不能找到一處能長期安身的所在,她遲早會在某個淩晨,倒斃在通往某處深山幽穀的路上,或者成為獵奇者羅網之中的獵物。

  後來,她來到了崗仁波吉峰上的四道聖泉之側。

  這四道聖泉位於神山聖湖之畔,靈氣比其他靈泉強上百倍,可供給她經年所需,且地處偏僻,終年無人涉足,也不再會有獵人的威脅。

  於是,日曜一直在崗仁波吉峰上盤踞了十餘年的時間。十餘年之後,四道聖泉也開始幹涸。天下還能供養她的靈泉就隻剩下一處。

  那就是位於世界的中心、崗仁波吉峰裏、聖湖之畔、渺渺樂勝倫宮之側、僅存於傳說中的第五道聖泉。若日曜能打開這重重冰雪,容身於神的封印之中,那麽縱然天地變劫,隻要第五道聖泉還在,她就能永遠地在此潛藏,等候西王母的出世。

  這道封印隻有早已消失人間的濕婆之箭才能打開。

  於是,日曜動用了自己的預言之力,推算出濕婆之箭的所在。那時神箭已斷為四截,被鑄造成四天令,流落人間,分別收藏於無上秘境中。

  星漣的占卜隻能捕捉未來的片斷,所以,她說出"六支天祭",卻不能詳解其意;而月闕則詳細地向晏清湄預測了轉輪聖王降世的三十二種預兆;日曜則能精確地推算出整個因緣的鏈條、命運的軌跡。

  於是,她冒險離開了聖泉,投靠了勢焰滔天、野心勃勃的吳越王3.

  她以天下王命為誘惑,一方麵慫恿吳越王搜集四天令。不惜發動重重陰謀,令江湖掀起血腥風雨。四天令集齊後,她又尋找到阿修羅王的後裔、地心之城的主人,以當初濕婆之箭洞穿三連城時留下的箭痕為模範,重鑄出這支神箭。

  另一方麵,她苦心孤詣,為吳越王尋找可以拉開濕婆之弓的力量。她曾替吳越王求取七禪蠱,卻功虧一簣,後又設法讓他得到三花聚頂的神力,卻依舊不足以開啟樂聖倫宮。

  於是,她斷然離開了吳越王,尋找更接近命運軌跡的新主人——帝迦。

  帝迦傳說為濕婆在人間的化身,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並早在數年前,就已得到了濕婆之弓。日曜本該從一開始就去尋找他的。然而不知是不是濕婆之弓的作用,日曜無所不能的預言之力,竟無法看清他的所在,久久尋找不得,才勉強找來吳越王作為替代。

  好在,得到濕婆之箭的助力後,她的預言終於完整。她找到了帝迦,並帶著他來到樂勝倫宮的大門前。

  千萬年來,從沒有凡人能看透重重封印,找到樂勝倫宮的所在;何況她手中還持著濕婆之箭。

  帝迦終於相信了她的話——她就是濕婆大神在人間的使者。

  數月後,他用濕婆之弓與箭,強行開啟了樂聖倫宮。並將萬古封印的寒冰剖開一線,讓日曜容身其間。日曜從此也和寄居在華音閣血池中的人魚星漣一樣,受到曼荼羅教的庇護。

  無論如何,萬千因緣,最終被日曜掌握在手中;幾乎所有的人,甚至連半神,都被她利用。或者說,都被既定的命運利用,而日曜,不過是能看清命運軌跡的先知。

  如今,這個先知已沉沉長眠在冰雪封印之中,度過了兩個年頭。

  帝迦則正要帶著相思,前往這位先知的沉睡之處。

  相思沉默了良久,輕輕道:"傳說青鳥族的人,每一次陷入長久沉睡,都會改變容貌。不知她現在到底是什麽樣子?"

  帝迦道:"她就在你麵前,為什麽不睜開眼自己看看?"

  孔雀陣中。

  桑戈若的笑意越來越濃:"你為什麽還不肯選擇?難道你要在這裏等上一輩子?"

  卓王孫長身立於石柱上,青衫獵獵飛揚,並沒有回答他。

  桑戈若微笑道:"或許我忘了告訴你,這孔雀之陣一旦開啟,一個時辰內無解,所有的石柱都會沉入池底,就連這每步六分之一的機遇也會消失。你手中不是白摩交給你的解法,為什麽不拿出來看看?"

  卓王孫注視著眼前的彩柱,依舊沒有答話。

  光影流轉,無數濃墨重彩的神像在暗夜中眼花繚亂地交錯著。初看之時,是一堆淩亂的色塊,再看下去,卻似乎真的藏著某種莫名的規律,而一旦你想找出這些規律,它們又立刻斷散開去,宛如亂麻,不可理清。

  又或者,你本以為已經找到了,而且你將一百個例子代入其中,都準確得驚人,正當你大喜過望之時,卻突然發現,第一百零一個例子得出了與這"規律"完全相反的結論。

  難道,所謂規律,不過是一場從開始就已注定的騙局?

  不知從何處,傳來水聲嘀噠,時間也隨這水聲分秒流逝。

  桑戈若又等了片刻,淡淡笑道:"你再不選,隻怕就來不及了。"

  他話音未落,腳下大地轟然一陣顫動,一平如鏡的水銀之湖劇烈鼓蕩,銀色的浪花翻卷而起,直拍上石柱底部,卻又撞碎成萬億塵埃,飛揚四散。

  無數根彩石之柱的倒影,宛如秋湖中的朵朵芙蓉,在波光中撼動交錯,銀光粼粼返照,整個地底如抹上一層森然月色。

  隆隆之聲如九皋雷鳴,四下回響不絕。

  桑戈若長聲笑道:"孔雀之陣已經發動,孔雀聖泉倒湧,整個聖湖之底都會緩緩下沉,生死兩道原力交錯扭曲,一切都會被壓迫變形,最終粉碎。你若再不選擇,就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湖泊上方,黑沉沉的天幕似乎真的在緩緩下降。巨大的壓力亦如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地附骨而來,似乎無處不是,又似乎無一處是。

  地脈在巨力震動中被撕裂,一股灼熱之氣從地心深處卷湧而來,整個地道頓時變得熾熱無比,讓人周身血脈都欲沸騰。四周熱浪鼓蕩,銀光亂顫,真宛如森羅煉獄一般。

  桑戈若止住笑,緩緩道:"生死不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堂堂華音閣主,連邁這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光影閃耀,天地顫動,四下嗡嗡作響,似乎都是他的回音。

  地道四壁不斷裂開道道深痕,碎屑亂飛,隨時都有可能在巨壓之下碎裂!

  桑戈若眼前一花,卓王孫的身形已淩空而起。

  青衫飄拂,緩緩落在一根緋色的石柱之上。

  相思睜開雙眼,她眼中神光一顫,再也挪不開去。

  隧道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在身後終結,眼前是一處極高的冰雪之殿。

  玄冰凝成的穹頂極為高遠,直沒入遠處的黑暗之中,仰望上去,自己似乎就站在某處雪山之肺腑之下,而這冰雪之殿,竟似以造物之力從內部強行洞穿、掏空整座雪山而成。

  幽藍的光澤從巨大的冰岩上傾瀉而下,高渺清遠,寂靜無聲,似乎千萬年來就已封印於此。

  大殿當中豎立著一根巨大的冰柱,從地心一直貫穿到高山的頂端。四周巨大的冰岩相對而峙,透出變化不定的幽光,拱衛奉持著當中的那根冰雪巨柱。

  冰柱渾圓天成,似有十數人合抱粗,柱底與地麵的接口處,光線似乎變得異樣起來。厚厚的冰封之下,冰柱的下端仿佛正好被地熱化開一個倒梨之形,半融的液體,在其間微微動蕩,返照出幽藍的光澤。

  一團濃黑的陰影懸掛在倒梨形的冰柱中,欲沉欲浮,宛如一隻倒懸山洞之中的蝙蝠,森然潛伏,隨時欲破壁而出。

  稍微轉開一個角度,詭異的藍光被弧形的冰壁彎折、扭曲,那團陰影頓時變得巨碩無比。一道藍光恰好從此穿透而過,照得柱中之物纖毫必現。

  半融的液體時動時靜,幽光浮動。一個雙頭女子正倒懸其中。她的肩部以下都已萎縮,雙臂糾纏在胸前,細如嬰兒,雙腿盤曲,宛如一對柔軟得詭異的觸角。而她的兩個頭顱上的長發卻發達異常,仿佛她全身的養分,都被這兩個怪異的頭顱吸走。

  這兩個頭顱孿生雙成,容貌毫無分別,一左一右生長在她的脖頸上。雖然她的形體恐怖之極,但若隻看麵容,仍可說的上清秀美麗。她雙目緊閉,靜靜沉睡在冰宮中,睫上玫瑰色的陰影覆蓋著紅潤的雙頰,似乎隨時都可能從春夢中蘇醒。

  她頭上長發結為無數縷,宛如兩蓬墨黑的水藻,旋紐交結、倒生而上,縱橫張布在整個梨形間隙中。遠看過去,竟讓人產生一種錯覺,這根本不是長發,而是無數根臍帶,紮入冰柱深處,植根於厚厚的冰壁,不斷吸取養分。

  她全身的皮膚幾乎透明,血管宛如在她身上張開的一張巨網,隨著長發的微微浮動,以一種莫名的節奏,緩緩律動著。仿佛她不是依附在這倒懸的冰宮之中,而是寄居在母體深處的怪嬰,靠著無盡靈力的滋養,延續自己殘缺的生命。

  相思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她喃喃道:"這是日曜?不可能的……"

  帝迦道:"為什麽不可能?"

  相思心中大為驚駭,一時不能出言。

  兩年之前,日曜的身體雖然孱弱,但仍保持著人的形態,有時還能自由行走。如今,她自肩頭以下,已幾乎完全蛻化成了嬰兒!孱弱、病態,畸形,宛如一隻從母體中被強行取出的妖胎。

  她不由喃喃道:"她……她若是這樣,怎麽可能來到崗仁波吉峰上?"

  她現在的樣子,真如一具被上天做壞的了娃娃,又殘忍地放置到不幸的母親體內。一開始,這生命就注定了是個殘酷的錯誤,永遠都不能誕生。

  帝迦搖頭道:"兩年前,她並非如此。她進入第五聖泉,吸取泉水的靈力。然而,第五聖泉的靈力來自於神,遠非她能駕馭。她一旦涉身其間,便無法掙脫,身體慢慢退化、萎縮,而頭發卻在瘋狂生長,最終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如今,她已是永遠不能離開這座冰宮了。"

  相思默默地望著日曜,久久無語。

  兩年來,她曾設想過一萬種與日曜重逢的場麵,也想過一千種殺死她、為吉娜報仇的方法,卻沒有想到她如今竟成了這般模樣。

  她輕輕歎息,心中刻骨的仇恨漸漸散去,禁不住湧起一絲傷感。

  這樣的日曜,與死去又有什麽分別呢?

  那一刻,她想到了月闕,想到了星漣。

  僅存於世的三隻青鳥,如今都孤獨地藏身於不見天日之處,忍受著無盡的痛苦與折磨,永難離開寄身處一步。她們的靈魂都作為了交換的代價,交給了冥冥中的神魔,永受懲罰。

  她們如此苟延殘喘,隻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等待機緣的來臨,找到兩位使者,將自己九竅之心撕裂,將心頭之血灑在使者身上,最終造就一切可能,讓三滴神血匯集一處,召喚出她們的神靈,西王母的降世。

  為此,她們付出了一切,甚至寧願將自己變為怪物,躲藏在世界最陰暗、最偏僻的角落,用預測未來的神力,策劃著一場場的陰謀和廝殺。她們雖有半神之體,卻過著魔鬼一般的生活。不知何時,才能解脫。

  相思抬起眸子,有些憐憫地望著她。

  突然,她眉心一陣劇烈的刺痛。

  這種疼痛尖銳難擋,說來就來,毫無征兆,卻又熟悉之極。她在初看到小晏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

  她明白,這是星漣注入她體內的九竅神血,在麵對同類之時,再一次起了不可遏製的感應。她臉色頓時蒼白,若不是帝迦一直握住她的手,幾乎暈厥過去。

  而池中雙頭女子,不知何時已經醒來!

  那人左側的頭顱似乎剛剛蘇醒,優雅地側著頭,緩緩打量周圍;而右側的頭顱,卻陡然睜開雙眼,兩道懾人的凶光,從她金色的眸子中直爆而出。

  泠泠神光,如地獄妖火,燃於腐骨之上;又如饕餮之獸,正欲搏人而噬。

  相思隻覺得渾身頓時一寒,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帝迦輕輕伸手將她拉在身後。

  左側頭顱似乎在微笑:"教主大人,現在是什麽年月了?"

  而右側頭顱的神情卻猙獰異常,尖聲道:"怎麽會是她?"

  左側頭顱狠狠瞪了右側頭顱一眼,止住了她的話。

  她也不願讓帝迦知道,她與相思曾有的糾葛。因為她是神的使者,若有了太多的往事,她的話就會顯得不那麽公正、可信。

  帝迦絕不是一個容易受騙的人,他心中的一點點懷疑,都可能對她的計劃產生致命的影響。

  右側頭顱被她一瞪,似乎明白了什麽,趕緊改口道:"她是誰?"

  帝迦並不理會她自相矛盾的話,而是將相思帶到冰柱前,沉聲道:"你隻要告訴我,她到底是不是帕凡提轉世。"

  左側頭顱笑容更盛:"教主既然肯帶她來到此處,心中一定認為她是了。然而預言的結果若不是,按照濕婆大神定下的禁忌,教主必須殺了她,作為凡人冒犯聖地的懲罰。"

  "不過……"

  冰柱中幽光一動,她似乎突然撲上前來,纖細的雙臂扶在柱邊,頭顱貼到冰麵,嘻嘻笑道:"而她是如此美麗,我怕到時候不忍心說出真相,何況——教主也不想聽這樣的真相吧?"

  右側頭顱卻桀桀獰笑道:"殺了她!"她話音未落,已張口咬到冰壁之上,似乎要撕開冰壁,直撲相思的頸項一般。

  隻見她頭顱倒懸,尖利的細齒森然突出,將堅硬的冰麵磨得鋥鋥作響,聽上去直讓人寒栗暴起。片刻間,她的口齒都被堅固的冰壁碰裂,桃紅色的鮮血宛如一道小溪,從幽藍的冰壁上蜿蜒而下,而她的神情卻絲毫看不出痛苦,反而更加貪婪凶殘,齒牙大張,還伸出深紅的長舌,一點點舔噬壁上的血跡,似乎不能吞噬敵人,她寧願用自己的血液聊解饑渴。

  相思被眼前這副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她沒有想到,短短兩年,她已變得如此嗜血而瘋狂!

  帝迦冷冷道:"這些都不是你分內之事。開始你的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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