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調”“新水令”謝你個月中人不棄我酒中仙,向浪花中死而無怨。是清風連夜飲,兒曾漁火對愁眠。畛眼的湖水湖淵,豁達似翰林院。
“駐馬聽”想著天子三宣,翠袖雙扶不上船。不如素娥捧勸,巨甌一飲倒垂蓮。為楊妃昧龍庭大乃婦之天,釣風波門似鉤和線。雖然在海角邊,舉頭日近長安遠。
(雲)我想此處,卻不強如與他每鬧鬧吵吵地。
“沉醉東風”恰離廠天子金鸞殿前,又來到農家鸚鵡洲邊。白休官,從遭貶,早遞流了水地三千。待教我蓑等綸竿守自然,我比薑太公多來近遠。
“沽美酒”他被窩兒裏獻利便,枕頭上納陳言。義子賊臣掌重權,那裏旨舉善薦賢,他當家兒自遷轉。
“太平令”大唐家朝冶裏龍蛇不辨,禁幃中共豬狗同眠。河洛間途俗皆現,日月上清渾不辨。把謫仙,盛貶,一年半年,浪淘盡塵埃滿麵。
(雲)小生終日與酒為念。
“殿前歡”酒如川,鷺鷗長聚武陵原。鴛鴦不鎖黃金殿,綠蓑衣帶雨和煙。酒裏坐酒坦眠,紅蓼岸黃蘆堰,更壓著金馬門瓊林宴。岸邊學淵明種柳,水麵學太乙浮蓮。
“甜水令”鬧鬧吵吵,歡歡喜喜,張筵開宴,送到楊柳岸古堤邊。正稚子妻兒,痛哭號啕,牽衣留戀,早解纜如煙。
“折桂令”一時間趁篷箔順水推船,不比西出陽關,北侍居延。幾時得為愛青山,住東風懶著吟鞭。流落似守淚羅獨醒屈原,飄零似浮泛槎沒興張騫。納了一紙氏黃宣,撇下滿門良賤。對十五嬋娟,怎不淒然。他每向水底天心,兩下裏團圓。
(末虛下)(水府龍王一齊上,坐定了)
“夜行船”畫戟門開見隊仙,聽龍神細說根元。向人鬼中間,輪回世麵,又轉生一遍。
“川撥棹”赴科選,跳龍門奪狀元。命掩黃泉,魚跳深淵。不見九五數飛龍在天,塑海門潮信遠。
“七弟兄”偶然,見麵,恕生年。那裏取禹門浪急桃花片,五溪月滿木蘭船,錦溪露濕芙蓉麵。
“梅花酒”他雖無帝主宣,文武雙全,將相雙權,鸞駕齊肩。比侯門深似海,羅筵,衫袖濕,帽簷偏。相隔著水中原,無旅店少人煙。龜大夫在旁邊,鱉相公守根前,猿先鋒可憐見,眾水族盡皆全,擺列著一圓圈。
“收江南”可甚玉簪珠履客三千,比長安市上酒家眠。兀的不氣喘,月明孤枕夢難全。
“後庭花”翰林才顯耀徹,酒家邊還報徹。酬了鶯花誌,補完了天地缺。尋常病無些,玉山低趄,不合保他短處揭。便將俺冤恨雪,君王行廝間迭。聽讒臣耳畔說,貶離了丹鳳闕。下江船不暫歇,采石渡逢令節。友人將筵會設,酒杯來一飲竭。正更闌人靜也,波心中猛覷絕。見冰輪皎潔潔,手張狂腳列趄,探身軀將丹桂折。
“柳葉兒”同此上醉魂如燈火,中秋夜祿盡衣絕,再相逢水底撈明月。生冤業,死離別,今番去再那裏來也。(下)
§§孫仲章
孫仲章,或雲姓李。其籍貫,有二說:一為本貫高陵(今屬陝西省)而家於德安(今屬江西省);二為大都(今北京)。約元世祖至元間人,為德安府判官時,因喜城西之白兆山,遂買田築室於山麓而居焉。遷耀州(今陝西耀縣)知府。皇慶二年春,赴調京師。南還,建河南書院。尋歸,建長庚書院。好文上,善作曲。作雜劇三種,其中《卓文君白頭吟》、《金章宗斷遺留文書》兩種佚失不傳,僅存《河南府張鼎勘頭巾》一種傳世。天一閣本《錄鬼簿》於其略傳後所附賈仲明所補挽詞:“隻聞《鬼簿》姓名者,不識前輩李仲章。《白頭吟》喧滿嗚珂巷。詠詩文勝漢唐。詞林老筆軒昂。江湖量。錦繡腸,也有無常。”明·朱權《太和正音譜》稱其詞如“秋風鐵笛”。
§§河南府張鼎勘頭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