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史精華

第十一節 段氏臣服石勒

　　晉永嘉六年（公元312年），王浚派遣都護王昌率領各路軍隊以及遼西公段疾陸眷，段疾陸眷的弟弟段匹神磾、段文鴦、堂弟段末柸等人的各路人馬，攻伐襄國的石勒。

　　段疾陸眷駐紮在渚陽，石勒派了諸多將領前去攻打，都被段疾陸眷打敗。段疾陸眷製造了大量的攻城兵器，準備攻城，石勒的部眾都恐懼不安。石勒召集將校商議，說：“現在城牆塹壕還不堅固，糧食儲備也不充足，敵眾我寡，外麵沒有救援，因此我想用全力與他決一死戰，怎麽樣？”武將們都說：“還不如堅守，讓敵人疲憊，等他們退走時再攻打他們。”張賓、孔萇說：“鮮卑部落中，段氏最為驍勇彪悍，而段末柸更是突出，他們的精銳部隊都在段末還那裏。今天聽說段疾陸眷幾天之內就要攻打北城，他的軍隊從遠道而來，又連日戰鬥，認為我們孤立無援兵力微弱，不敢出去交戰，鬥誌一定鬆懈了。我們最好暫且不出去，讓他們覺得我們膽怯。然後在北城牆鑿二十幾道暗門，等他們前來，陣勢還沒有布好的時候，出其不意，直衝段末柸的軍帳，他們一定很震驚，來不及采取對策，這樣就一定能打敗他們。段末柸被打敗，其他軍隊就不攻自潰了。”石勒聽從了這個計策，秘密設置暗門。不久，段疾陸眷攻打北城，石勒登上城牆觀望，發現他們的武將士兵有的甚至放下兵器躺著，就命令孔萇帶領精銳士兵從暗門突襲，城上擂鼓呐喊助威。

　　孔萇進攻段末柸的軍帳，沒能攻破，於是撤退。段末柸追擊，進入孔萇的軍營大門，被石勒的軍隊擒獲。段疾陸眷等人的軍隊都退走了。孔萇乘勝追擊，殺死了很多人，屍體相連三十多裏，繳獲披甲戰馬五千多匹。段疾陸眷召集剩餘部眾，退到諸陽駐紮。

　　石勒以段末柸為人質，派使者去向段疾陸眷求和，段疾陸眷同意了。段文鴦勸諫說：“現在因為段末柸一個人的緣故，而把麵臨滅亡的敵人放跑，該不會讓王浚不滿，而招來後患吧？”段疾陸眷不聽，又用鎧甲馬匹金銀去賄賂石勒，並且用段末柸的三弟做人質，請求換回段末柸。各將領都勸石勒殺了段末還，石勒說：“遼西鮮卑是強盛的國家，與我們向來沒有仇，這次隻是受了王浚的指使而已。現在因為殺一個人而與一個國家結仇，怎麽可以呢？放他回去，他們一定會很感激我，不再被王浚利用。”

　　因此，石勒就用豐厚的金子、布帛回報段疾陸眷，並派侄子石虎去與段疾陸眷在渚陽結拜為兄弟。石勒召來段末還，用盛宴款待他，並盟誓結為父子，然後讓段末還返回遼西。段末還十分感激，在他返回的路上，每天都朝南拜三拜。

　　自此以後，段氏一心歸附石勒，王浚的勢力日益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