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史精華

第二十六節 竇憲襲擊匈奴

　　北匈奴由於發生了饑荒，而出現內亂，每年約有幾千人向南匈奴投降。章和二年（公元88年）七月，南匈奴的單於向漢朝上書，請求趁北匈奴內亂出兵討伐，幫助南匈奴統一北匈奴，從而也解除漢朝的北患之憂。

　　當時竇太後臨朝聽政，竇憲以侍中身份入宮參與機要，對外宣讀詔旨；竇憲的幾個弟弟也都憑借外戚身份處於顯要的地位。

　　齊殤王劉石的兒子都鄉侯劉暢到京城憑吊國喪，竇太後屢次接見他，與他商議事情。竇憲怕劉暢分去自己在宮廷內外的權力，就派遣刺客，在皇宮的禁衛軍營將劉暢刺死。

　　案情後來被徹底查清。竇太後知道真相後大怒，把竇憲囚禁在內宮。竇憲害怕自己被殺，就請求讓自己去攻打匈奴，以此贖自己的死罪。

　　十月，朝廷任命竇憲為車騎將軍，討伐北匈奴；任命執金吾耿秉為副統帥。

　　永元元年（公元89年）春，竇憲準備出發。三公九卿都到朝堂上書勸諫，認為匈奴並沒有侵犯邊境，不應該無緣無故勞師遠征，耗費國家財力。竇太後一律不聽，堅持要討伐匈奴。

　　六月，竇憲、耿秉大軍從朔方雞鹿塞出發，南單於從滿夷穀出發，度遼將軍鄧鴻從稠陽塞出發，一起在涿邪山會合。

　　竇憲分別派遣副校尉閻盤、司馬耿夔、耿譚率領南匈奴的精銳騎兵一萬多人，與北匈奴的單於在稽洛山大戰，大敗北匈奴軍，北單於逃走。竇憲率部繼續追擊，斬殺部落首領以下一萬三千人，很多人被生擒活捉，俘獲各種牲畜一百多萬頭。各副王、小王率領部族前來投降的，前後共有八十一部，二十多萬人。

　　竇憲、耿秉出塞後長驅直入三千多裏，登上燕然山，命令中護軍班固立石刻碑，記述漢朝的國威和恩德，然後班師回朝。

　　竇憲派軍司馬吳汜、梁諷帶上金帛財物送給北單於。當時北匈奴內部大亂，吳汜、梁諷一直到西海邊才趕上單於，向他宣示漢朝的聲威和誠信，並以皇帝的名義進行賞賜。單於叩拜接受。

　　於是梁諷勸說北單於，讓他效法呼韓邪單於做漢朝的藩屬。單於聽了很高興，立即率領部眾同梁諷一起南歸。

　　抵達私渠海時，聽說漢軍已經入塞，單於就派他弟弟右溫禺較王帶著貢品，去漢朝做人質，跟著梁諷一起入京朝見。竇憲因為北單於沒有親自前來，便上奏把單於派來做人質的弟弟送回去了。

　　九月初七，朝廷任命竇憲為大將軍，封武陽侯，享有二萬戶食邑。以前，大將軍的地位在太尉、司徒、司空三公之下；到這時，太後下詔，規定竇憲的地位在太傅之下，三公之上。

　　次年九月，北單於因為漢朝將他送去做人質的弟弟遣回，再次派遣使者到邊塞請求臣服，並表示想入京朝見。十月，竇憲派班固、梁諷前去迎接。

　　正在這時，南單於再度上書請求消滅北匈奴政權，聽說北單於請求臣服的消息，就派遣左穀蠡王師子等人率領左右兩部共八千騎兵出兵雞鹿塞，襲擊北單於。

　　夜間，大軍到達，包圍了北單於。北單於突圍受傷，僅僅得以逃脫性命。南單於俘獲北單於的妻子及其子女五人，斬殺了八千人，生擒的也有幾千人。

　　竇憲見北匈奴勢衰力弱，想趁機消滅它。永元三年（公元91年）二月，他派遣左校尉耿夔、司馬任尚率軍出居延塞，在金微山包圍了北單於。結果漢軍大敗北匈奴軍隊，俘虜了北單於的母親閼氏，斬殺部落首領以下五千餘人。北單於逃走，不知去向。

　　漢軍繼續挺入，出塞五千餘裏才班師回朝，此次遠征距離之遠，取得漢朝出擊匈奴以來前所未有的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