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雞湯

第十九節 什麽樣的你是你

　　久兒這個名字給我的感覺是一種溫潤的象牙色，不禁讓我想起藝術攝影裏的迷蒙中背後有一輪淡淡光圈的略帶惶惑表情的女郎。

　　久兒這個名字是老友阿北告訴我的。這位老弟不到30歲，現在一家廣告公司當策劃，才華橫溢，經他手做出廣告的商品，十有八九成為市麵上的搶手貨，而挺拔瀟灑又有一套三室一廳住宅的他，自然也成為本市最搶手的單身漢之一。

　　不過據我所知，他似乎並沒有正兒八經戀愛過，他追求完美的個性使他很難對哪個女人真正投人。

　　阿北在羅羅嗦嗦地給我講他和久兒的戀愛故事。講久兒的完美，講久兒的自然純真，講久兒善良的眼淚，講久兒寫信的速度像說話一樣快……一直講到冰箱裏所有的雪碧啤酒、可口可樂外加兩盒冰激淩被他消受完，他才想起來什麽似的，摸出一張相片遞過來。

　　相片中的久兒站在一棵樹下，胸無城府地咧嘴笑著，背後沒有光圈，是一種實實在在的美，不囂張、不虛假、健康的美。她上身著一件印有love的白色T恤，黃底白色的熱褲繃在細長的腿上，一頭烏發用一黃色大蝴蝶結吊在頭頂“好青春呀，”我脫口而出。

　　我抬頭又看了看滿臉喜色、兩眼放光的阿北，囑咐道：

　　“下次來一定把久兒帶上。”不久，我見到了久兒。仍是相片上那身打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閃忽閃，蜜色的皮膚光滑得找都想摸一下，臉上沒有化妝，掛著甜甜的笑。乍看我以為她才17歲，一問才知已24歲。

　　“阿姊。”她學阿北的樣稱呼我，隨手遞上一大塊我最愛吃的“幸福”牌巧克力。

　　我立即喜歡上了久兒。不是因為巧克力，而是久兒身上沒有同齡女孩子特有的嬌嗔矜持和做作，一派自然。

　　漸漸和久兒熟了，發現她很愛笑，不愛說話，兩隻手總是閑不下來，一會兒摸摸這兒、一會兒摸摸那兒。

　　阿北幹個什麽，她總喜歡跟在後麵不吭不哈地跑來跑去；阿北發表“滔滔宏論”，她從來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充滿崇拜和愛意；她爽朗而自然地呆在我們這個圈子裏，顯得快活又滿足。

　　隻有一次，在中秋節之夜，久兒唱了一首《彎彎的月亮》，我有些詫異地察覺出她的歌聲裏竟有一絲寂寞和憂鬱。

　　天氣漸冷，朋友間的聚會也少了。兩三個月沒有見到久兒和阿北，有時在燈下想起這一對柔情蜜意的妙人兒，還不由微微一笑。

　　阿北又來了，這次帶來了一個令我吃驚得張開嘴巴的消息：久兒和他要分手了。原因是阿北無法容忍久兒和其他男生親蜜的談笑，責備了她，久兒於是了斷和一切異性朋友的交往，可過了一段時間，她突然提出要分手，無論阿北如何請求就是不回心轉意。

　　“阿姊，久兒最聽你的，幫幫我吧。”望著阿北憔悴的臉色，第二天我打電話把久兒約到家中。

　　看到久兒，我心裏一陣疼痛。久兒的臉瘦了一圈，蒼白、柔弱，文靜而憂傷。她靜靜地坐下來聽我替阿北作解釋。聽著聽著，她眼圈紅了，眼淚吧喀吧喀掉了下來。

　　她說：“阿姊，我懂，我知道他這樣做是因為愛我。我也愛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愛，可我再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因為愛他，我毫無怨言地包容他一切，整個心都放在他身上，恨不得整大眼睛都在看著他，為了聽聽他的聲音，每天我要不停地撥幾十次電話給他。因為太愛他，我都快失掉了自己。”

　　這個久兒，怎麽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我欲再勸，久兒擦了一把淚，站起身告辭。她拉住我的手說：“阿姊，你對我好我心領了，但我決心已定，不再回頭了。”

　　我把這些告訴阿北，他長歎了一口氣，搖搖腦袋，苦笑道：“也罷，可我要等她。阿姊，頭上有四個旋的女孩子可真不好對付喲。”

　　生活似乎又一下子平靜。半年之後，從阿北口中斷斷續續地聽說久兒迷上了她的出版社工作，於得十分賣力，剪短了發，整日價穿一套羅蘭套裙提一大包跑來跑去，早出晚歸，一個準女強人模樣，又聞由她獨立編輯出版的第一本兒童書籍《乒乓咕剛獲得了小小成功》，裏麵的插圖全是她自己創作的，令社裏的同行們對她刮目相看。

　　這個久兒還真行，一個人也能活得有滋有味兒。想起她以前小鳥依人般的架勢，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從外地組稿回來，又聽說久兒正沒黑沒白地緊張突擊外語，張張羅羅地到處谘詢出國簽證等有關事宜。久兒，為什麽事業正開始發展你卻要走？我打電話去問，可人總是不在。

　　終於，久兒打來電話，說是好多東西沒收拾好顧不上親自上門辭行了。寒暄了一陣，我問：“久兒你為什麽要走？”

　　一陣沉默。她說：“阿姊，我想是因為阿北。這些日子無論我走到哪條街，哪個路口，總要觸景生情，想起他在這地方曾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我實在受不了，還是離開這個城市吧！”

　　看來久兒還在愛著阿北，阿北也關心著她，為什麽不重新走在一起？就因為她說過“不再回頭”？

　　第二天，我去機場送久兒。一群送行的朋友早已圍在久兒身邊。久兒的確變了，雖然仍是微笑著，不施粉黛，蜜色的皮膚，重新蓄起的披肩長發，一身T恤牛仔，可我還是感覺她變了，沒了天真的神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起來是那麽堅定和執著。

　　我陪著久兒辦了一切手續，然後大家坐在長椅上等著送久兒上飛機。久兒和大家聊著，我突然覺得，一群人之中，久兒顯得那麽超群，又那麽孤單。阿北為什麽不來呢？

　　一位機場服務員模樣的人捧著一束鮮花走到了久兒跟前。詢問了久兒姓名之後把花給了她。花束中有一卡片，上麵寫著：“別走，久兒，懇求你。”我認識這是阿北的字。

　　久兒的眼圈紅了，拿花的手微微抖著。她嗅了嗅花香，又吻了吻卡片，抬眼向大廳門口看去，阿北遠遠地站在那裏。

　　“久兒，要麽別走了，留下來多好。”我勸說。

　　久兒像從夢中叫醒。她拭去流在臉頰上的淚，笑著和我們告別，然後，頭也不回地跑進檢票口。

　　久兒走了，去探尋更廣闊的世界去了，但我相信，她會回來的。

　　（易虹）

　　心靈感悟

　　人之所以不幸福，就是沒有知足心。每個人對幸福的感覺和要求都不相同，一個容易滿足，懂得知足的人才更容易得到幸福。

　　曾經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幸福就如一座金字塔，是有很多層次的，越往上幸福越少，得到幸福相對就越難。越是在底層越是容易感到幸福；越是從底層跨越的層次多，其幸福感就越強烈。”

　　幸福其實就是一種期盼，是一種心靈的感受。隻要我們用心去發現，用心去感受，你就會發現幸福其實就在我們身邊，隻是這樣的幸福常常被我們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