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楊警官便帶著一個女警親自來向司馬嘉寶做筆錄。
“在過去你們認識交往的十二年裏,你對他的工作一無所知?”楊警官無法不提出質疑,即使後五年的時間他們並沒有在一起,之前的七年作為親密戀人,竟然連男友的身份職業都不知道,這是在說謊,還是太遲鈍?
“他說,他是證券公司的股東。我就相信了。”司馬嘉寶想了想又說:“我也許不是那種細致體貼的女人。”
“如果不是這段時間有所了解,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楊警官想了想,忽然又說:“但你有的時候很敏銳,做了這麽多年偵察工作,你是少數幾個察覺到我在跟蹤的人之一。”
“我不知道是你。我被費沁麗嚇得快神經了,一直以為是她。”司馬嘉寶說的是老實話。但她並不企望楊警官會相信她。她有的時候,確實很敏銳。
“好吧,如果還有什麽問題,會隨時來找你,希望仍能得到你的配合。”楊警官打算結束了,他知道問不出更多,而且,費沁麗所提供的證據,足夠方固把牢底坐穿了。方固一定沒有想到,他的三個女人中,看起來最無害最受他控製的那個女人最終會置他於死地。
“對了,這個,我想應該要交給你。”司馬嘉寶拿出了方固留給她的戒指,那是一枚很大粒的粉色鑽石,應該價值不菲。
“髒物中好像沒有這一件。也許你記錯了,這應該不是他送給你的東西。”楊警官沉默了一下,委婉地讓司馬嘉寶留下了它。
楊警官走後不久,司馬嘉寶還沒從一些情緒中恢複過來,周卉和朱央央來了。
“這樣稀有的粉色鑽石得多少錢!”周卉看著那枚戒指驚呼。
“但那些錢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司馬嘉寶瞟了一眼桌上她帶過來的報紙,上麵的大標題是:警方破獲走私大案,據警方稱,主犯涉黑,及多種黃賭毒行業,與本市多位高官名人是互賄利益關係,重刑難逃。
“這隻是報紙,電視台也正在報道,還是跟蹤報道。采訪了很多人,各消息靈通人士可能正想辦法采訪你,你很多同事都知道你在這裏,知道你曾經和方固有關係的人也不少,你就等著他們來騷擾你吧,也許你還可以寫一本《我和走私大亨不得不說的秘密》,一定大賣,說不定可以賺回你後半世養老的錢。”周卉說的是這幾天已經有各種人士試圖采訪司馬嘉寶以獲得更多的內幕:“恭喜你,你紅了。”
“要不要簽名照?”司馬嘉寶又好氣又好笑。
“我真想殺了那個瘋女人。”朱央央很氣憤,她好不容易有個父親,結果給弄進去吃無期牢飯去了。不過幸好,他父親給她留了房子和存在瑞士銀行的錢。沒父親,有錢也不錯。如果什麽也沒有,她說不定真會裝瘋混進明秀山精神病院殺了那個瘋女人解恨。
“你應該慶幸你和他沒有那麽深的感情。”司馬嘉寶倒是挺欣賞朱央央的近利主義,這樣也許可以少傷心許多。
“我媽掛掉之後,我其實就已經覺得我不需要什麽親人了。”幸好,她媽留下的錢和方固秘密給她的錢,隻要她不奢侈無度,這一生也夠花了。
看著朱央央的樣子,司馬嘉寶想,也許這樣更好,如果方固真的帶著朱央央踏上了逃亡之路,朱央央的未來便會暗無天日,那決不是朱央央想要的人生。
其實人都是自私的。司馬嘉寶想,就算楊警官不來,她想她也不會答應跟方固走。她寧願繼續剩下繼續做人人恥笑的老姑婆,也不想自己的後半生落入顛沛流離。
下午在拒絕了四五個記者的采訪要求後,司馬嘉寶接到了台長秘書的電話,叫她好好養傷,養好傷後再在家休息一段時間,不要想上班的事情。她的工作,領導已經派了人去主持。
司馬嘉寶知道,這是變相的讓她離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