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除了發瘋的時候,她從沒說過話。一個正常的人不會這樣的。”看到司馬嘉寶走過來,崔醫生一顆心落了地,這位小姐要是被病人攻擊了,他沒法兒向西門信交代,上頭要真計較起來,他亦不好交待。
“你們一般用什麽東西打發病的病人。”司馬嘉寶的問題帶著她做記者時的敏銳。
“電擊,不會帶來傷痕……”崔醫生答了一半,覺得不對,“事實上那也是治療的一種,有利於讓狂躁不安的病人安定情緒。司馬小姐,你不是來采訪的吧?”
“當然不是。我隻是想知道病人如果又打又咬的時候,你們做醫生的會怎麽應對。”哪天沒收視了,也許可以派個記者來暗訪下,精神病人被虐打,這新聞鐵定上勁爆新聞頭條。
“我們醫院是全區最好的精神病療養院,醫生都比較有素養。”崔醫生敏感地避開了司馬嘉寶欲藏還露的鋒芒。這女子,美而脆弱的外貌下麵,有著不可小覦的能量。
“我想知道,如果我想把一個病人接出院去,需要辦什麽手續?”
“不瞞你說,如果司馬小姐不是接費沁麗出院,一切都好辦。”
“費沁麗怎麽了?”
“司馬小姐,請別讓我太難做。”
看來隻憑她是沒有辦法了。因為無論她再說什麽,崔醫生就是不肯鬆口。司馬嘉寶隻得離開再作打算。
司馬嘉寶本來打算回到樓下,再看到那輛全黑色連車窗玻璃都黑掉的奔馳的時候,怎麽著也走過去敲敲車窗,看看裏麵坐的到底是誰。但出乎意料的是,那輛幾乎每天都在同一個地方停著的車,這會兒卻不見了。
正疑惑間,身後響起了一聲喇叭,嚇了她一跳,小凡幾乎是從車上跳了下來:“嘉寶你今天去哪了,電話也打不通。晚上我做飯給你吃好嗎?我都買好菜了。我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五好老公的。”
“哦,我沒什麽胃口。”司馬嘉寶忽然對小凡的過於溫柔熱情生起了那麽一點點的厭煩,她想自己大概屬於那種永遠也不會被捂熱的女人,她想直接拒絕,又覺得太過傷人。她不太忍心傷害小凡。他漂亮得像一個孩子,並且,對她那麽懇切地好。
“怎麽了?不舒服嗎?胃的毛病又犯了?快上樓,我上次給你買了藥的。”小凡一手提著一袋子菜,一手過來摸摸她的額頭,然後順著扶上了她的肩膀,用一種極為憐愛的神態。胃不舒服摸額頭算什麽事,可是他的關切又真真切切,司馬嘉寶便又任由他半擁半拖著進了電梯。
這樣不對。她不應該讓一個男人像出入自己的家一樣出入她的家。而且這個男人不是她愛的男人。
“嘉寶,你要是現在還不能接受我,就先把我當你的普通朋友吧。讓我時常出現在你身邊照顧你就好。我不想再重述我的真心,我隻希望將來你能夠感覺得到我是認真的。”
莫不是小凡也懂得什麽心電感應麽,在她想發飆趕人的時候,半是委屈半是懇求說了這番話。
“小凡哥,幹脆你搬來和我們住算了,天天有飯吃真是舒服呀。”不管司馬嘉寶感想如何,朱央央絕對是歡迎小凡的,她都不記得搬來和司馬嘉寶住之後她有多久沒能吃過一頓正常的飯了,不是外賣就是方便麵,最多加個煎蛋,還得自己煎。真不知道這個老女人是如何過日子的,弄了個漂亮的廚房隻煮方便麵,難怪三十三歲了還是嫁不出去。不過,她也真是眼熱她的好命,看中她的男人,花樣美男、儒雅美男、成熟美男,樣樣不缺,偏偏她還表現得一副很不受用的樣子,真是老女人老成精了,越老越能裝?
當然,這些話朱央央也隻能自己在心裏想一想,你覺得一個女人很傻,但決不要對她說你很傻。如果說出來,連自己也會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