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操來操去的,你就是操了他娘,也生不出他這麽個兒子。當年我們也沒想明白呀,眼高過頂的司馬美寶怎麽會看上王大明這樣的小飯館老板,是你自己非要嫁,說什麽有愛情就好。現在呢,知道了吧,人家說人家的愛情不是你。”
“你是來打擊我的還是來安慰我的?別不是王大明已經把你買通了?”
“王小明買通我倒是有可能的,王大明你就省省吧。你想怎麽辦?”
“能怎麽辦?他不是在外麵真有人了麽,那更好,劃拉一半財產給我,我照樣過日子。”
“單身其實挺好。”司馬嘉寶扒著飯,悶悶地問:“如果王大明回頭,你會複婚不會?”
“什麽?”司馬美寶瞪了司馬嘉寶一眼,沉默了一會,才說:“不知道。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吃了一次虧還會往坑裏跳的人。”
不知道王大明是否知道女人的真實想法,他要為他的愛情奮不顧身,可前方的周卉覺得沒必要那麽撲騰,後院的司馬美寶又不肯求他回頭,這可是王大明怎麽也料想不到的局麵吧?
不過,有一點司馬嘉寶真的沒有想到,王大明居然會為周卉提出離婚,而且還用要為自己的愛情努力一次這麽個偉大的理由,可真是讓嘉寶大跌眼鏡。
連王大明都為愛情奮不顧身了,自己呢?
她也想奮不顧身,可是,又怕粉身碎骨。於是隻能猶豫著,拖著,假裝堅強著。
真累。
“姐,你累嗎?”美寶洗碗的時候,司馬嘉寶端著咖啡倚在門邊問她。
“嗯。”司馬美寶在嘩嘩的水聲中輕輕嗯了一聲,繼續洗著碗,廚房明亮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有一種柔和到極致的美,感覺很溫暖。
“我想,我仍是不能忘記方固。”司馬嘉寶說出來的時候,有點詫異於自己為什麽竟然會對姐姐說這些,但又有一種釋然。或者應該對美寶說:“朱明明是方固過去的情人。朱央央,是他們的女兒。”
“什麽?”司馬美寶手裏的碗滑落,回過頭來向她求證:“沒有搞錯吧?”
“朱央央已經做好準備要去認她的父親了。我想,每個女孩都想要爸爸的。”
“……嘉寶,我也很想爸爸媽媽。”司馬美寶的聲音忽然低沉,引發了司馬嘉寶的另一種傷感。
他們的父母是在一樁慘烈的交通意外中去世的,那一年,她們剛剛大學畢業,司馬美寶先撐了過去,自己找工作,陪伴她,負起了一個姐姐的責任。保險公司賠的錢為數不多,她必須堅強起來。那時候,如果沒有美寶,嘉寶徹底覺得自己無依無靠,一天到晚隻幻想著爸爸媽媽沒死,過一會就會開門進屋。美寶忽然堅強起來,出去找工作,督促她完成研究生課程,拉著她趕緊好起來。美寶堅強的樣子,都讓她忘記了,她們是雙胞胎,美寶隻不過比她大十分鍾而已。
內心裏,其實,也和她一樣,是遇到事情受到傷害的時候,想父母在身邊的孩子。
“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麽辦。”司馬嘉寶說的是,她對方固仍有怨恨,這讓她無法不介懷。
“總會過去的。沒有辦法也會過去。”美寶有點像自言自語。
“你可知道,我想你念你怨你恨你深情永不變……”電話鈴聲把有點失魂落魄的姐妹倆都嚇了一跳:“嘉寶,你就不能換一個怨氣少一點的鈴聲嗎?”
“司馬,我把我爸約了過來,你快回來幫我撐場麵。”電話那頭是朱央央。
“央央,其實我們可以……”司馬嘉寶沒能說完,因為興奮不已的朱央央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
司馬嘉寶隻得回去。她心裏有不好的預感,朱央央不會那麽順利地認父成功。
果然,回到家裏的時候,隻發現朱央央獨自抱著膝蓋坐在地毯上喝冰啤酒:“呃,還沒來?”
“來了,走了。”朱央央語氣明顯的低落。
“怎麽了?”
“沒怎麽。說要驗DNA,我想也是,不驗一下,我不能隨便逮著個男人就叫老爸呀對吧?”朱央央說著,起身回房去了。司馬嘉寶還想問點什麽,可到底住了嘴。母親剛去世一心想認父親的女孩子,遭遇了這樣理性到冰冷的拒絕,那得多難受。
“掛了電話二十分鍾他就趕到了,我以為是多著緊我呢,進門沒見到你就想走,我才知道我誤會了。很顯然,在他眼裏,女人比女兒重要。”關上房門前,朱央央回過頭,又對司馬嘉寶說了一句。
司馬嘉寶張了張嘴巴,覺得申辯也不是,沉默也不是。怎麽又成了她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