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司馬嘉寶實在不想鬥嘴,她隻是為自己剛才的情緒失控有點不好意思。
她推開西門信,很有些不安。她是老女人了,老女人的心靈和身體一樣,不是說放開就能放得開的。所以她在朱央央的眼裏,總是那麽裝得要命,明明想要男人想得要死,卻裝著矜持高貴的樣子,讓人鄙視。偶爾那麽一秒兩秒,司馬嘉寶也想像朱央央那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愛怎麽放蕩就怎麽放蕩,男人一個一個夜夜換。可是她也隻是想想,也就隻能想想。她是誰?她是三十三歲的成熟女人了,女人成熟不但標誌著老,還標誌著會考慮很多,考慮很多的結果就是,任何事情,都已經不會太過衝動。所以,你看那些從容地從你麵前走過的老女人,她們優雅,漂亮,美則美,但缺乏活力。
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出去旅行了?為了證明自己,為了沒有時間想起瞬間荒涼掉的感情,為了買車買房,她覺得隻有工作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所以,現在的結果是,她終於不可避免地成為了一個整日隻穿著灰黑套裝在辦公室裏拚命的老女人,成千上萬的衣服穿上身,所得的感覺是優雅了,是成熟了,是知性了,但沒有活力了。
第二天不用上班,司馬嘉寶幹脆在床上睡到下午才起。朱央央則比她起得更遲一點,下午四點多才起床,倒了杯水倚在門邊看司馬嘉寶收拾行裝,說:“去放鬆一下吧,放鬆下清醒了點的時候記得幫我想一想,給我媽提供了精子生我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她從未向我透露過有關你父親的信息。旅行,你要一同去嗎?”最後一句問出來的時候,司馬嘉寶幾乎馬上就後悔了,帶朱央央去,等於給自己找事,隨便地勾引男人,失蹤找不著人,甚至惹上什麽事兒,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幹嗎問得這麽虛偽,你明明不想要我去。”朱央央不肯放過她,盯著她繼續問:“和西門信一起去?你真看上他了?他有點太娘娘腔了哦,似乎你比較喜歡那種像狼一樣的男人。不過,我沒和西門信上過床,說不定他上了床,也像狼。有些男人表麵上看不出來的。看起來像狼一樣的男人,說不定上了床很溫柔。是不是?”朱央央說完這一句,極有意味地盯著司馬嘉寶看,然後她完全不意外地笑了:“哈,臉紅了。果然。方固是你的舊情人對不對?他在床上很溫柔對不對?”
“朱央央,你覺不覺得自己又八卦又呱噪,像青蛙又像師奶?”司馬嘉寶低頭繼續收拾行裝,不想滿足朱央央的八卦欲望。
“真的隻是舊情人?不是現在的情人吧?我告訴你,我可是看上他了。以前所未有的決心告訴你,如果他不是你現在的情人,那麽我要得到他。必需的。”
“隨便你。”司馬嘉寶說完這三個字,頓了頓,又說:“需要提醒你的是,他有妻子。”其實司馬嘉寶還想說,我最近之所以這樣倒黴,就是拜他的妻子所賜,但她沒說。因為有一些女人,是不太容易從被男人背叛的感覺中走出來的,誰都可以說如果是我,我必然不會那麽做。可是真的到了自己身上的時候,有的人還是會控製不住自己去做那些以前自己看起來其傻無比的事情。
“那應該是他的妻子需要擔心才對。因為我不是司馬嘉寶。”朱央央很驕傲地說。關於駕馭男人,她確實有在司馬嘉寶麵前可以驕傲的理由。
“大美女接電話,小姨接電話,快接電話快接電話。”王小明錄的手機鈴聲讓兩人都嚇了一跳。“你的鈴聲真幼稚。”朱央央作完這句評價,走出去了。
“哇,小姨,快來。媽媽要死了。”王小明哇地在電話那邊大哭的聲音,嚇得司馬嘉寶立馬丟開行李雙手捧住電話往外走:“寶貝,你在哪?媽媽怎麽了?不要怕,小姨馬上就來。”
“小姨,你快來,媽媽要死了。”王小明大概慌了神,嘴裏隻會重複這一句話了,這令司馬嘉寶的心裏不住地發毛,莫不是,費沁麗去找姐姐了?綁架了王小明?
為著這個可怕的可能,司馬嘉寶緊張得就快按不到電梯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