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開完選題會後,司馬嘉寶給周卉打了電話,約她一起午餐。是應該打開天窗說亮話的時候了。
人總是有逃避心理的。其實司馬嘉寶也寧願不知道周卉的情人原來就是王大明。雖然她一直看姐姐的幸福覺得那一直都有一點不真實,雖然她也一直也隱約知道王大明不是一個那麽幹淨忠誠的男人,但至少他們還能夠並且願意維持幸福家庭的假象。所以,她並沒有第一時間跑去給姐姐說,王大明一直以來都有情人。司馬嘉寶也有想過,或者姐姐一直都知道王大明有情人,隻是她自己願意假裝不知道。其實鴕鳥心理誰都有,隻要我看不見,我就不會受到傷害,在這樣的心理驅使下,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的本能,幾乎所有的人都會選擇不去麵對,幸福這一件華美的袍子,或者有破洞,但隻要自己不去刻意地覺察,也可繼續光鮮下去。
司馬嘉寶選擇不說,一半因為知道姐姐也許有著這樣的想法,一半因為周卉。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的姐姐為了爭王大明這個男人打得頭破血流,這可不是她想見到的結果。更何況,他王大明,值麽?
不值。
周卉的憔悴低落的心情幾乎人人一眼可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得司馬嘉寶心裏一驚,這決不是即將轉正的小三應有的表現。
關於王大明提出離婚並且已經與司馬美寶分居的事,她的苦惱更勝於欣喜,她甚至失神得弄倒了一杯咖啡。司馬嘉寶一直沒說話,隻是看著她,等她自己說。
“這太突然了。你相信嗎?我一直就想他能離婚了和我結婚,但當他真的開始離婚時,我卻開始覺得恐慌。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我甚至不能夠想象和他結婚後的日子。他甚至開始規劃通過打官司要孩子。我不想做後媽,我也不能忍受一個男人回到家像個皇帝一樣需要我侍候。我發現我更期望像現在這樣,想念了,就見麵,約會,上床。然後各做各的事情,誰也沒有入侵對方的生活。我沒有辦法想象和他結婚後過你姐姐那樣的日子。”
周卉說完,也覺得自己真像個抓狂了的女人。她看著司馬嘉寶,用一種期望她能理解的眼神。
“我理解。但是周卉,你真是個自私到極點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周卉這樣說時,司馬嘉寶在心裏舒了一口氣,她隻能這樣評價她了。
“我完全承認。”周卉倒是坦然承認。或者,這就是她們能夠成為朋友的原因,她們在對方麵前,不夠虛偽,也不需要虛偽。
“那麽,你會跟他分手嗎?”司馬嘉寶關心這個問題,這將決定她晚上跟姐姐見麵後怎麽勸她。
“我不知道,也許吧。我以為你會打我。”女人的優柔寡斷無法取舍在周卉身上也從不缺少。
“我也希望我揍你一頓。如果揍你個半死你能清醒點做出決定的話。”司馬嘉寶假裝咬牙切齒。因為如果是她,她大概也不知道應該怎麽決斷。
“司馬,我現在已經是最清醒的時候了。我覺得過去這五年我都白活了,我居然一心一意地想著他離婚跟我結婚,而完全不想其他。女人真傻呀,以為結婚就是愛情的結局。”
“沒聽人說嗎?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沒有婚姻,愛情將死無葬身之地。”
“那我寧願我的愛情永遠像吉卜賽女郎那般到處流浪,永遠充滿激情和魅力。即使死無葬身之地,也永遠是男人心中的一縷香魂。”
“省省吧,還香魂呢,你已經三十歲了,和那些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比,你是老妖婆還差不多。”
“說的是朱央央嗎?哈,我可不敢和她比。隻有你這種三十三歲的老女人敢拿自己和她比。我說司馬,你不覺得自己幼稚嗎?我覺得你完全是在妒忌朱央央比你年輕,所以才看她不順眼。”
“要不讓朱央央搬過去和你住試試?”
“哦,上帝。我錯了。”
吃完午餐的時候,已經快下午兩點了,司馬嘉寶感覺很累。但心情不算太糟糕,說心裏話,除去是王大明的婚外情人這一點,周卉是一個好朋友。她或者自私,或者自大,或者可惡,但是,和她投緣。對於女人來說,朋友隻要投緣這兩個字就夠了。
楊警官的電話是在電梯裏接的:“司馬小姐,方便的話,今天你得來警局一趟,我們需要你確認一個人。”
“確認什麽人?”我眼前立即閃過那個血肉模糊的變形金剛,不由地開始汗毛倒豎。
“我在調查誰在陷害你,還記得上次你來局裏描述過的女人嗎?”楊警官頓了頓,這麽問她。
“神秘女人?她是誰?”
“我不確定是不是她,所以才需要你來認人。能來嗎?”
“好。下班後我就過去。”楊警官的回答更是把司馬嘉寶的心都吊了起來。是她嗎?那個女人是誰?司馬嘉寶真想立即下樓直奔警局。但剛掛了電話,她的電話立即又響了起來。是她的助理:“主任,你在哪?領導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