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明也是費了時間心血才追到司馬美寶的,那會兒王大明隻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職員,司馬美寶美名在外,人在外資公司做經理,十分優秀。兩人確定關係後,王大明開始創業,司馬美寶一邊做職業女性一邊幫他,那幾年真是吃了很多的苦。公司幸運地搞起來了,司馬美寶懷孕了,王大明哄著她回家做了家庭主婦。孩子出生不到一年,王大明就搞上了周卉,並且一搞就是五六年。
說起來,王大明應該還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才認識周卉的。周卉這個死女人,搞哪個男人不好,非要搞已婚男人?搞已婚男人也就算了,非要搞熟人的老公?最要緊的是,幹嗎要搞她司馬嘉寶姐姐的老公?
一想到周卉,司馬嘉寶真是掐死她的心都有。順便還想連王大明一起掐死算了。
王大明也是,婚外情人,睡睡也就算了,犯得著連兒子都不要離什麽婚?
男人與女人之間那點事,若然已經到理性都解釋不清的地步,那便是愛情了。不能說周卉對王大明沒有愛情,沒有愛情,哪有女人不要錢財不要名分做一個男人的隱形情人五年?也不能說王大明對周卉沒有愛情,沒有愛情,一個年已三十六歲的男人能夠拋妻棄子分割財產選擇離婚?
但現在,似乎也不是說愛情的時候,棄婦哪怕再光鮮,也是棄婦。在棄婦麵前說愛情,多麽造作多麽刻薄。
“最遲下周我得去美國。”司馬嘉寶覺得自己最好轉移話題。
“你去美國幹嗎?去找朱明明?朱央央那麽大了還要你送過去?”司馬美寶不愧是女人,女人的注意力都是很容易被別人的八卦事情轉移的。
“不是。朱明明在那邊出事了。這些天事多,一直沒有空告訴你。”司馬嘉寶把電話裏所知道的朱明明的情況給姐姐說了說,司馬美寶很顯然被這個消息給震驚了,朱明明隻比她們大五年,是一個保養得很好的成熟美女,那樣風華正貌的女人,說沒就沒了,這感覺真讓人難受。司馬美寶沉默了一會兒,問:“要不,我陪你去吧?”
“你還是好好陪小明吧,離婚的事你打算告訴他嗎?”司馬嘉寶拒絕了她的提議,她自己都一堆的事兒。
“我不知道。讓我想想吧。”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事情太多,兩個人連沉默都覺得疲憊。
接下來的兩周,司馬嘉寶休了年假,去了美國。朱明明的葬禮那天太陽非常明亮,刺得人的眼睛發痛。資本主義的天空也沒有特別的藍,紐約的空氣比地球上其他城市的空氣也好不了太多,可就因為想著來這麽個地方,朱明明把小命丟了。她買下的房子漂亮極了,可是,也隻得賣掉。
離開朱明明買的房子的時候,司馬嘉寶忽然強迫症發作似的覺得自己可能遺漏了什麽東西,於是又折返,打開白色柵欄的院門的時候,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門廊下麵的一排開得正好的白色小稚菊,左右各五盆,都開得正好。司馬嘉寶想了想,走過去,彎下腰,搬開了左邊數起的第三盆。
花盆下麵的泥土裏,果然露出一角防水牛皮紙的影子。